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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封诰

    今日皇帝志得意满,朗朗道:“大金川叛乱一举平叛,不日,大军也要班师回朝,待大军回朝之日,再论功行赏。”说完回头看着淑玥道:“当日娴妃诞育皇嗣,朕欲晋封为贵妃,皇额娘以祖宗之法,无双贵妃并列之例婉拒,今日朕便赐娴妃协理六宫之权。凡后宫诸事,娴妃皆可过问。”

    皇后听闻,嘴角淡淡的笑容微微一凝,婉声劝道:“娴妃之上尚有贵妃,虽然娴妃诞育皇嗣功在大清,如果撇去贵妃,赐娴妃协理六宫之权,贵妃怕是心里不好受。”皇后眼见娴妃越来越压制不住,情急之下已然拉上贵妃,尤然不知先前自己与贵妃早已势同水火。

    而贵妃此时虽然和皇后不睦,但听闻皇帝绕过自己赐予娴妃协理六宫之权,还是反驳道:“皇上,娴妃妹妹到底年轻,处理后宫之事尚不娴熟,还是由皇后娘娘一并处理为好。”

    “贵妃,这持事之稳重,无关乎年纪长幼。”皇帝并没有因为贵妃的话而收回旨意,转而对皇后说:“皇后,娴妃初次处理后宫之事,尚不娴熟,你以后多多提点她一些。”

    皇后贵妃见事已至此,也无话可说,皇帝接着说道:“娴妃阿玛那尓布因公殉职,着追封为三等承恩公。”

    淑玥听闻此事,一脸喜悦,自己阿玛总算苦尽甘来了,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

    皇后刚刚在皇帝那儿碰了霉头,听闻皇帝下旨进封那尓布为三等承恩公便开口道:“既然皇帝有意嘉恩于娴妃母家,那家中女眷自然也要封诰,本宫会即刻下达凤谕,封你额娘三等承恩公夫人郎佳氏为正一品诰命夫人。”

    说话间目光横扫过贵妃精心装饰的脸庞,贵妃的额娘,大学士高斌之正妻李氏亦是因为当初抬旗镶黄旗之后才封为正一品诰命夫人,现如今娴妃母家尚为下五旗的镶蓝旗出身,居然和贵妃额娘平起平坐,贵妃亦怨怼的看着娴妃,可惜晋封内外命妇的权利为皇后所辖,懿旨已下,自己也没有办法忤逆。

    而对于娴妃这一日的风光与荣耀已经达到极点,抬首望去,一池满满的莲花,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水波轻软荡漾间,折射出万千靡离光彩,映出流光千转百回。

    这一日重华宫的席间莺歌燕舞,不过须臾便有些醉了,便想着去御花园再看看弘昼送的那一池莲花。

    带上了四阿哥永璂,想着三月阳春盛景,御花园中万花盛开,之前还没有细看,就跟着皇帝和妃嫔们回来开席了,此时男人们都在推杯换盏,自己突然下宴也不会被发现什么。

    旁边的顺嫔芸菲见娴妃离开抱走永璂,自己和嘉公主与四阿哥正玩得有趣,四公主一时没了玩伴,便嚷嚷着想去找四阿哥,顺嫔无奈,只能陪娴妃一起出来。

    和嘉公主如此,娴妃淑玥也不好分道扬镳,自从娴妃回宫以来,淑玥倒是从来没有与顺嫔芸菲这般同行过,趁着春光出彩,两人便一同向御花园缓缓行走,偶尔说两句养儿育女之事。

    御花园上午时分和亲王刚刚为淑玥准备了荷花盛景,其他花朵也在春日里争相开放,远远望去,如一片彩虹的绸缎似的。

    顺嫔芸菲本与淑玥说着四公主小时候的趣事,眼见微风乍起吹起花粉,不由停了脚步,则欲转身离开。

    淑玥微微一笑说道:“日光正好,三春胜景,万花盛开,顺嫔妹妹何不同赏。”

    顺嫔芸菲忽然生出不耐烦之色,抽身便走,“我最讨厌春天,花粉飞扬,稍有微风,便扑面而来,甚是讨厌。”

    淑玥不知她为何骤然作色,恰巧一阵风过,吹得花粉飞扬迎面拂来,顺嫔顿时脸色大变,贴身婢女采星惊呼一声,连忙在她身前将她整个脸庞拢入自己怀中,如临大敌一般。

    淑玥尚不知出了何事,环顾四周,唯见花香四溢,煞是好闻。好一阵过去,花粉被吹的散了,采星方才安下心来,抚着顺嫔芸菲的肩道:“格格,好了好了。”

    顺嫔芸菲这才惊魂未定的抬起头来,正欲开口说话,谁料这时又一缕微风惊起,花粉拂面,顺嫔芸菲惊慌中连连咳嗽,眼睑发红,眼泪如泉水般喷涌而出,身上也起了红色的丘疹,呼吸也慢慢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剧烈的起伏,似是呼吸受阻一般。

    淑玥突见变故,怀中的永璂已被她的模样,吓得大哭起来。淑玥忙把他抱入乳母怀中,扶住站也站不定的顺嫔,惊道:“顺嫔妹妹怎么了?”

    她已经难受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口气悬在鼻腔中涌进涌出,整个人几乎透不过气来。采星吓得面色苍白,倒也还有些镇定,连忙从她衣袋上取下一个小小的鸳鸯如意荷包来递到她鼻尖,急道:“格格,快深深吸两口。”

    淑玥隐隐闻得有一缕薄荷清凉的气息,更兼一点药草香气,顺嫔芸菲深深吸了两口,神色微微好转,采星忙叫两个力气比较大的宫女扶上辇,急急忙忙的往承乾宫去,淑玥担心不下,忙叫乳母抱了永璂回去,叫轿辇跟着同去承乾宫。

    承乾宫位于帝后大婚的坤宁宫正东侧,周围疏疏朗朗,满宫内外不见任何鲜花,除了几株参天大树之外,唯有一汪清泉缠绕宫院而过,倒也雅静。

    顺嫔狼狈而归,早有贴身宫人,远远迎了上来,扶到殿里坐下,外头采星经催促道:“把麻黄连翘赤小豆汤端进来。”话音未落,却见一碗热腾腾的,略带有难闻气味的汤药端了上来。采星利索的服侍花容失色的她饮下,又从梳妆台下的小屉子里摸出两丸无色的药丸,一同服了,再用温水泡了一罐蜂蜜,最后叫小宫女把薄荷油滴进香炉里,采星指挥有度,井然有序,竟像是做得及熟了一番,待着一番功夫做完,顺嫔芸菲已经缓过了神色,不似方才那般气息艰难,而素日伺候顺嫔芸菲的秦楚太医也到了。

    听说这个秦楚太医是顺嫔阿玛爱必达亲自送进宫里专门伺候顺嫔芸菲的,自从上一次顺嫔芸菲诞育和硕和嘉公主时无人照顾差点一尸两命时,顺嫔芸菲就手书一封给自己阿玛说了这件事以后,两广总督爱必达就亲自推荐了这个太医进太医院,秦楚只伺候顺嫔一人,其他人也不会看顾。

    秦楚到时匆匆向淑玥福了一福,为把顺嫔芸菲把过脉,方才松了口气,笑道:“亏得采星姑姑警醒照料,娘娘已无大碍了。”

    采星脸上缓缓绽开笑意,抚着胸口说道:“也亏得秦太医好脉息,新用的方子很见效。”

    秦楚道:“尚好,这药物得往冷宫处寻得,倒也不算太难,只是这个季节娘娘更要好生保养。”

    淑玥盈盈一笑:“看得本宫心惊肉跳,幸好妹妹无碍,只不知是什么病发作起来这般厉害。”

    采星深深一福,满脸堆笑,“多谢娴妃娘娘关怀,若今日无娘娘,恐怕没有那么便利手脚送格格回来,娘娘今日芳诞,还是早些回去吧,格格这本是胎里带来的弱症,自小就有的旧疾,奴婢伺候惯了倒也不怕,在此再次恭贺娴妃娘娘芳诞,有了协理六宫之权,相信娘娘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淑玥晓得她不愿意多说,在下逐客令,秦楚亦一字不提,当下也是笑着安慰道:“本来旧疾发作,本宫不该来此添乱,只是不能袖手旁观,既然妹妹无妨,本宫也可安心离去,妹妹好生歇息着。”

    淑玥扶着星光的手,离开了承乾宫,此时天色渐晚,想来宴会早已结束便吩咐了轿辇先回去,这一路择了安静的所在,一路边行边思索。

    彼时春光娆人,夜色轻轻,格外使人心静。淑玥慢慢的在长街边走着,想着今日发生的种种——和亲王弘昼,理亲王福晋,顺嫔,不知不觉就回到了翊坤宫中。

    晚上,叶时珍来给永璂请平安脉,淑玥叫星月从内室端出茶具,泡了一壶雨前龙井,将茶盏递到他面前,方将刚刚在承乾宫中所见所闻一一说与他知道。

    叶时珍微尝一口,淡淡道:“是过敏,花粉过敏,秦楚是两广总督爱必达推荐只服侍顺嫔的人,一向口风极紧。只是过敏之人,不得在鲜花盛开的地方长待,如果有微风更是要命,故此常年佩戴薄荷救急,他殿中的参天大树和一汪清水皆可阻挡,花粉飞进宫殿中。麻黄连翘赤小豆汤和温水泡蜂蜜都是治疗过敏的土方法。”

    淑玥心头一动,抬眼问道:“这病要紧吗?”

    “生养在富贵里,又有太医嬷嬷们这么细心照顾,大约不打紧的,只是这病在春天最易发作,若不留神也是要命的。”叶时珍如是回道。

    淑玥看着茶汤明澈如壁,茶芽上银毫细细,如初绽的小小玉兰,美的叫人心中惊动。轻轻吹着茶沫,缓缓道:“可怜了她出身钮祜禄氏家,心比天高,也幸而生在贵家,否则这条性命也是朝不保夕。”

    言未毕,蓦然的想起一件事,“你方才说秦楚是两广总督艾力达推荐而来的?”

    叶时珍抬头答道:“是。”

    淑玥深吸一口气,缓缓笑道:“我原本以为顺嫔一直被蒙在鼓里,不晓得自己已不能生育,如今看来她未必懵懂不知。”

    叶时珍略一思量,“她若明明知道,却至今一语不发。”叶时珍倒吸一口凉气,“真是颇有心思。”

    “平日里总是冷冷清清,对谁都是一副清冷绝艳,盛世青莲的样子,叫人以为她自负骄傲,无甚城府,如今看来是既有心思又能忍耐。”淑玥一哂,搁下手中茶盏,“钮祜禄氏一门未必逊色于富察氏,富察氏能做得了皇后,她钮祜禄氏怎么不可以,钮祜禄氏本就是名门望族,她姑奶奶本就是孝昭仁皇后,况且最次也是温僖贵妃,她怎可不心动。”

    叶时珍隐隐担心:“既然知道她的心胸,娘娘日后必当小心。”

    叶时珍做为星光远房表哥,如果娴妃被失宠,星光也不会好过,况且自己对星光也有点意思,爱屋及乌的希望淑玥不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