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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芳诞

    自从乾隆四年下半年娴妃诞育贵子与后宫低位嫔妃集体晋封之后,娴妃的圣宠达到巅峰,后宫无人可以比拟,就连贵妃蕴蓉和顺嫔芸菲在旁若无人之际也是感叹到:“娴妃真是好福气啊,一位贵子保住了她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不过也有拈酸吃醋者如嘉嫔和秀常在在背后嚼舌根道:“生的下来有什么本事,养得大才是福气呢。”

    但这只是娴妃圣宠的开始,而并非烟花盛开后的沉寂,这不,乾隆五年三月初五娴妃芳诞,恰逢大金川战役即将胜利,大军即将班师回朝,皇帝喜悦之余亲自下旨借着前朝后宫皆有喜事,便准备大抄大办一场。

    自从皇帝要为娴妃庆生的消息传出,整个翊坤宫的门槛几乎都要被踏破,尊贵如皇后,卑微至最末等的答应,无一不亲自来贺,并送上厚礼,贵妃固然与淑玥不和,这点面子上的往来也是做得功夫十足,连宫中服侍的内务府宫女太监也辗转通过淑玥宫里宫人来缝迎,后宫之人最擅长捧高踩低,趋奉得宠之人,况且淑玥刚刚得子,又有盛宠再身,自然风光无限。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淑玥的得意,大抵如是。

    这样迎来送往,含笑应对,不免觉得发闷劳累,几次三番想去御花园散散心,星光都拦住了不让,口口声声说御花园风大,四阿哥受了风寒可不好。

    想想也是,三月御花园池中也不见荷花,唯有雕栏玉砌,即使再精美也失了天然神色,这样几次淑玥也懒得再出去了。

    生辰前一日,皇帝特意亲自领了贺礼来:五色同心结一大盘,鸳鸯万金锦一疋,枕前不夜珠一枚,含香绿毛狸一铺,龙香握鱼二首,碧玉膏奁一盒。各色时新宫缎各八匹,各色安南、暹罗、蒲甘缅国进贡的小玩意儿更是数不胜数。

    淑玥虽然今生是年轻,但是好歹也是活过两世的人,皇帝送的东西比较多,但也只是不咸不淡的表示着。

    看着淑玥表现淡淡的,皇帝便开口说道:“朕很久之前读飞燕外传,很好奇汉成帝是否真赐给赵飞燕这些宝物,朕想汉成帝给得起赵飞燕的,朕必定也给了得起你,所以命人去搜罗了些,只为博卿一笑。”

    淑玥含着不失礼仪的微笑,俏然道:“这些东西的名字臣妾也只在史书上见过,只以为是以讹传讹罢了,不想世间真有此物皇上用心了。”

    皇帝把绛绡单衣披在淑玥身上,含情道:“明日就穿这个,必然倾倒众生。”

    银紫色凤尾图案的绛绡单衣,一尾一尾的翎毛,在日光下幽幽闪烁着孔雀蓝的光泽,光泽幽暗,然而在日光下,必也夺目,淑玥轻笑出声:“何必倾倒众生?淑玥不贪心,只愿倾倒一人足矣。”淑玥嘴上说着这一句话,心里想的却是和亲王,因为明日战事结束,统帅和亲王会先行回京师,必然会亲自为自己送上贺礼。

    皇帝佯装绝倒之状,大笑道:“朕已为你倾倒。”

    生辰宴席开在重华宫中,此处殿阁辉煌风景宜人,一边饮酒欢会,一边赏如画美景,是何等的赏心乐事,唯一不足的是重华宫离御花园甚远,无水景可看。

    秀常在在今日可能是不愿意看到淑玥的圣宠,便拖病没有到,皇帝本是不悦,但是在淑玥的劝解下终究没有发火。

    冠冕堂皇的祝语说完,便是箜篌琴瑟清逸奏起,舞姬翩然起舞,歌姬击节而唱,众人享受佳肴美酒无一不乐,今日的歌舞美姬皆是新选入宫的,个个不满十六,面孔娇小单纯,并无妖艳之态,方不喧宾夺主,如此穿着整齐的七彩绢衣的妙龄少女欢唱舞蹈,格外的赏心悦目。

    酒至半酣,歌舞也觉得发腻,见过众人独不见和亲王弘昼,在座亦无人知晓,皇帝也只是付之一笑:“这个五弟,从小性子顽皮,昨日回京,见完朕就不晓得去哪里了。”

    听闻此言,淑玥有些神思恍惚,见众人热闹间理亲王弘皙的嫡福晋喀尔沁乌郎罕济尔默氏。偏坐一隅神色抑郁,却一言不发,淑玥迎上前,低声相问:“嫡福晋身子不适吗?”

    嫡福晋喀尔沁乌郎罕济尔默氏见是淑玥,微显尴尬,极力压低声音道:“妾身失仪,头痛的毛病又犯了。”

    淑玥点头会意,借口更衣拉了她的手至偏殿无人处扶她歇下,嫡福晋喀尔沁乌郎罕济尔默氏歉然道:“娴妃娘娘芳诞,妾身扫娘娘的兴了。”

    淑玥含笑,温和道:“福晋勿要这样说,谁没有三病两痛的,吃了药好了就好了。”转头吩咐福晋的婢女去拿药,很快药就拿来了,福晋喀尔沁乌郎罕济尔默氏服下后果然脸色好转。

    她微笑道:“常说娴妃娘娘,最得皇上宠幸,诞育贵子,原以为会如贵妃娘娘一样,不想竟是这样随和,难怪皇上这样喜欢”。

    理亲王弘皙是圣祖康熙时期太子胤礽的第二子,自从太子被废以后,先帝登基后,雍正爷嘉恩封赏弘皙为多罗理郡王,废太子病故后,雍正二年晋封为和硕理亲王,弘皙生性孤傲,没想到福晋却是极和善温柔的一个人,倒叫淑玥刮目相待。

    就这样絮絮叨叨的说着,福晋身子原本壮健,只是生下世子时落下了病根儿,所以缠绵反复久不得愈。淑玥如今诞育皇子,说起子嗣一事,不由谈的兴起,絮絮说了许久,两人十分投缘。

    不一会儿,皇帝叫人来叫淑玥,淑玥便和福晋互相告别相约有空来后宫闲聊。

    再度入席,有宫人来请:“和亲王在御花园边备下庆贺娴妃娘娘芳诞的贺礼,请皇上与娘娘一同观赏。”

    皇帝笑道:“五弟鬼点子多,心思百出,这次又不知道打什么主意,咱们就同去看看。”

    于是众人众星拱月般往御花园边行走,远远见御花园边围了高高的锦绣帷幕,随风轻舞十分好看。这是帷幕遮住了御花园的景观,只是华丽而已,实在也瞧不出什么。

    四周异样的宁静,淑玥疑惑地看着皇帝,他也是十分不解的样子,只是笑盈盈观望。突然天空中多了成千上百只风筝,千彩百色,漫天飞舞,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周围惊叹声,赞叹声,欢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和亲王竟如此为淑玥尽心,淑玥心中欢喜不已,她就知道自己看上的男人怎会让自己生辰失望。

    正自目不暇接观赏,忽然星光上来请安,盈盈道:“主儿大喜,请放风筝祈福。”说着把线递到淑玥手中,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自然有太监早早扯好了线,淑玥只消牵上一牵即可,淑玥笑吟吟一牵,风筝摇摇飞上天去,竟是一个极大的色彩斑斓的彩凤,文彩辉煌,锦绣耀目。“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想来和亲王就是这个意思吧,淑玥心里跟抹了蜜一样甜。

    忽而一个清脆的哨声,围在御花园周围的锦绣帷幕,哗啦一声齐齐落地。眼前的景象太过出人意外,原本被风筝所惊艳的众人齐齐都没了声息,如此美景,大抵是叫人倾心屏息的。

    三月,正是春意盎然的时节,池塘中原本连荷叶都是少见的,往日御花园中的池塘,不过一潭空旷碧水而已。而此时此刻,碧水间已浮起了满湖雪白皎洁的白莲,如一盏盏羊脂白玉,轻浮其上,朝日辉辉。花上清露折射璀璨光芒,美如云霞灿如锦绣,风荷曲卷,绿叶田田,波光碎影里倒映着双双人影,亦是不输花朵的光滟的,何况又有着盛世华章的陪衬。

    远远举目,和亲王缓缓走来,手中别无乐器,只是以手为扣,抵于唇间,吹奏一曲《凤求凰》。“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大约是世间所有女子的梦想,他的吹奏与曲调也是简单清澈,仿佛像栩栩而来的清风,在寂静的惊叹里一转一转扣入人心。凤囚凰于他,于淑玥,都是繁华一梦,梦醒时皆是笼中人,此生若是能在此获得欢愉片刻,想来也是无尽愉悦与开心。

    他的哨音渐渐回环低落,音止时已徐缓踱至淑玥与皇帝身前,朝淑玥的微笑也是清淡无余,花费的心思已经足够多,所有火热情绪在恭贺淑玥的时候皆是化为一句平淡:“弘昼以满湖莲花恭贺娴妃娘娘芳诞,亦同时恭贺娴妃娘娘喜得麟儿。”

    淑玥见他如此隆重为自己庆生,回想起自己前世,皇帝似乎从来没有对自己做过如此特殊的事情,就连七夕时节送的珠花绣球也说是合宫都有,而并非一人独有。

    转眼再见和亲王,边地的风沙将他的脸庞刮得更加俊朗,听到他恭贺自己喜得麟儿,心中一阵酸楚,本想亲切的唤一声“昼”,话到嘴边,又成了:“王爷费心了,本宫很是感谢。王爷送的贺礼,本宫很是喜欢。”

    话音刚落,皇帝爽朗大笑:“朕昨日只是嘱托你,想点新奇点子,为娴妃贺寿,不想你办的如此好,朕就说昨日回京嘱托你之后,怎么如此急匆匆的,原来竟如此尽心,让朕也大为吃惊。”

    弘昼的笑容甚是温和,眼中却是一片疏落:“皇兄嘱托,臣弟自当全力而为。”

    皇帝见和亲王如此识大体,自然笑得得意,淑玥不想和亲王在此伤感,便询问道:“不知和亲王如何在这等天气里使莲花开放。”

    弘昼的眼光望向淑玥,目光中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淡温情:“去年听闻娴妃娘娘喜得麟儿,便早早的吩咐了府中之人在御花园中的莲池备下贺礼,原本以为自己应该是赶不上的,没成想托皇兄与祖宗洪福,一举荡平叛乱,才能如此顺利在娴妃娘娘芳诞之际赶回来。”

    “本宫谢过和亲王。”淑玥的心是欢愉的,笑颜亦是妩媚,看来和亲王心里还是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