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端午
乾隆五年五月初五端午节，平叛大金川的朝廷大军班师回朝，皇帝在犒赏完三军后，便于宫中设宴邀请各宫嫔妃与君同乐，合宫嫔妃当然是要给皇帝面子的，便由贵妃领着诸妃一起去皇后的长春宫吃家宴。
所谓家宴吃粽子原本是因为纪念屈原而做，宫中嫔妃长日无聊，便由合宫都自己做了粽子，凑成一宴，讨皇帝欢心而已。
嫔妃们自然是别出心裁，除了寻常的鲜肉粽子、黄豆粽子、板栗粽子，蜜枣粽子。
独独皇后和顺嫔最有心思，皇后的粽子使用芭蕉叶做的白粽，也是勤俭而新鲜的吃食。皇帝对这样的心思自然是赞许不已的，顺嫔的那一道只逼皇上非咬了那一口，辣的皇帝眼泪都出来了，又好生敬了一杯酒，灌足了方才笑靥频生道：“这样的粽子吃过了，表哥往后再吃到什么粽子，都不会忘了臣妾的了。”
皇帝笑的不止击掌的道：“皇后，你看她那个娇情样子，比贵妃往日如何？”
皇后温婉含笑，只是不语。贵妃蕴蓉饱含了醋意道：“皇上不就是喜欢顺嫔这样的矫情样子么？何必拿臣妾来比呢。”
到了娴妃淑玥时，她却直捧了一碟辣椒面和白糖，含笑道：“臣妾比不得各位姐妹的手艺做不好粽子，臣妾不知道皇上喜欢吃甜粽子还是咸粽子，特意拿了一点辣椒面和白糖，臣妾就当略作点缀吧。”
皇帝薄薄的笑意却温煦异常：“朕若要吃粽子，无论是咸粽子还是甜粽子，必少不得吃辣椒面和白糖，否则也是食不甘味，娴妃的东西虽不是最要紧的，却是最不能少的。”
皇后注目含笑的道：“你这点点缀却是怎么也少不得的，娴妃难怪皇上对你盛宠不断。”
淑玥不卑不亢，只是略略含了淡薄的笑意：“臣妾感激不尽，皇上与皇后夫妻一心，自然也是在乎臣妾的。”
淑玥转过头看着打扮清贵却神色抑郁的秀常在道：“玉书，上一次本宫芳诞，想来你应该是真的疾病缠身，不是故意不来吧？”
秀常在已是皇帝嫔妃，淑玥一直对她叫旧名，显然未曾把她放在眼里，秀常在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强忍着不敢发作，只是闷头灌了一盅酒。
皇帝望着她和颜悦色笑道：“秀常在是该喝酒尽兴，上次娴妃芳诞，你未曾来，如今也应该好好贺贺娴妃呀。”
秀常在最恨旁人提起她是淑玥旧婢，早已窘得面满面通红，握着酒杯违心的对淑玥说道：“嫔妾恭贺娴妃娘娘芳诞。”
淑玥也是淡淡一笑，饮下酒，皇帝看秀常在一脸不愤，话锋一转道：“玉书，你伺候朕有些时日了，便晋为贵人吧。”
皇帝如今骤然晋封，满座皆惊，贵妃本就看不起秀常在，如今得封贵人，对其更加恼怒。
“主儿，你怎么了，主儿。”愉贵人的婢女星阳急忙叫道。
皇帝听闻呼叫，连忙叫着太医，太医院首席太医布吉祥诊断之后，连忙跪在正殿中，口中有过一丝喜悦：“恭喜皇上，恭喜愉主儿，愉贵人怀有身孕刚刚一月有余，愉贵人身子弱，所以才会晕厥。”
皇帝听闻大喜，连忙道：“自从乾隆四年九月，娴妃诞育皇嗣后，后宫之中已经很久未添儿啼声了，愉贵人这个孩子来得极好。传朕旨意，永和宫上下上，赏份份例半年。”
这一日的端午聚会便在秀常在晋封贵人，愉贵人怀有龙嗣中早早结束。
淑玥与怡贵人思云携手同行，路途中聊着愉贵人有喜之事怡贵人抚着自己平平的腹部有些伤感，淑玥也是安慰道：“妹妹到底年轻，愉贵人能有龙胎，相信你也会有的。如今，这时节去御花园逛逛吧？”
淑玥和思云刚到御花园便听一声冷喝。
“这刚封了贵人就忘了尊卑之分了吗？你一个娴妃婢子出身的宫女，靠着背弃旧主投靠恭嫔，恭嫔利用你分宠，抬举你乌鸦变凤凰，怎么？忘了以前的规矩了？”贵妃一脸冷傲的盯着秀贵人道。
“嫔妾见过贵妃娘娘。”秀贵人不敢明怼贵妃，但是对于后面的话也是忍不住道，“嫔妾不是背弃旧主，是良禽择木而息，娴妃当日被罚进圆明园，嫔妾只有出去另寻他路，否则注定孤苦一辈子。”
蕴蓉冷哼一声：“任你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你曾是娴妃婢女背弃旧主的事实。”
秀贵人心底恼怒，脸色不变，似是无意般说道：“也是，背弃旧主是嫔妾的不是，只是岁月匆匆不饶人呢。”
贵妃蕴蓉不知她为何会出此伤感之语，正纳闷间，忽现她嘴角的一缕淡淡微笑，勃然大怒，这个贱婢敢暗讽自己人老珠黄！！正欲出言教训，秀贵人接着说道：“谁不知道，我汉人子女叫父母皆是父亲母亲，只有满人才会叫自己父亲为阿玛，母亲为额娘，贵妃娘娘原本就是汉军旗包衣，靠着皇上登基，才得了抬旗之荣，贵妃抬旗不久就叫自己父母为阿玛额娘，真是孔夫子曰：非其鬼而祭之，谄也；见义不为，无勇也。”
贵妃自抬旗为高佳氏后，平生最恨人提起她是汉军旗包衣出身，才一站稳，听了这一句脸上腾地红了起来，显是怒到了极点，她的目光如利剑一般，恨不能在秀贵人年轻饱满的面孔上狠狠刺出两个血洞来，片刻她口中蹦出两个字：“掌嘴。”
话音掷地有声，不容半句辨驳。贵妃身边的星权一个抢声，按住她的肩膀，就要往下按，偏偏是那秀贵人曾经是做宫女的，身子比较灵活，轻轻一拧便扭开了，星权一个手快，这下再不留情，往她膝窝里狠狠一踢，秀贵人吃痛，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星权一个耳光就要扇上去，秀贵人如何肯受辱，喝道：“我是皇上亲封的嫔妃，真让你一个奴才欺凌？”
贵妃冷冷一笑，根本不去理睬，只张口说道：“自己才从奴才堆里爬出来没多久，就嫌弃人家是奴才不配动你了，你是皇上亲封的贵人，本宫还是皇上亲封的贵妃，云泥之别，你敢冒犯本宫就活该要受责罚，星权给本宫狠狠掌她的嘴！”
话音刚落，秀贵人雪白娇嫩的脸颊上，便已经狠狠挨了一掌，星权显是用足了力气打下去，秀贵人的左侧脸颊立刻高高肿起，嘴角溢出一抹猩红。
秀贵人也是一个狠人，知道自己彻底得罪贵妃了，就直接往贵妃伤口撒盐：“旁人说奴才两个字就罢了，贵妃娘娘自己以前也是包衣出身，不过仗着皇上的宠爱才得以抬镶黄旗，和嫔妾有什么两样？谁又比谁高贵了？”
贵妃听闻此言，愈加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秀贵人厉声道：“星权，她既然不知死活，你也不必留情，给本宫狠狠打，打到她老实为止。”
这一吩咐，她更落了十二分的力气，又狠狠扇了两下。
突然耳边利落一声“住手”，闻言转身，举目却见洋洋洒洒一行人。前导四人执销金凤首提炉，随侍太监在后执翟扇，掌曲柄五色九凤伞，色彩灼灼，即使在这初夏万花绽放的时节，依然格外夺目。
皇后身边的星月走在前头喝道：“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一个醒神，忙一齐屈身下去，亲声道：“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的神色并不好看，一时也未叫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众人：“本宫本想今日端午去慈宁宫中向皇额娘请安，谁曾想才走到这里，就听见你们喧哗吵闹毫无体统。”她的目光在从贵妃、秀贵人身上从容滑，转而看向远方：“娴妃看戏看了这么久，也该过来了吧。”
贵妃大惊，自己居然没有发现娴妃早已来到，白白被人看了这么久的笑话，一念至此，狠狠剜了秀贵人一眼，不忿道：“皇后娘娘息怒，娘娘有所不知，秀贵人出言不逊，肆意犯上，不仅讥讽臣妾出身汉军旗包衣，又讥笑臣妾谄媚。”
秀贵人毫不示弱，扬起两道血痕的脸，她雪白的面孔尤显得狰狞：“皇后娘娘明鉴，臣妾是说过贵妃出身包衣，但就是因为贵妃出身包衣才有今天的荣宠，这话并没有错，但贵妃娘娘所言‘谄媚’，臣妾绝对没有说过这两个字。”
贵妃尤似不忿：“她虽没有说过这两个字，但的的确确就是这个意思。”
皇后脸色一沉，喝道：“好了，各人有各人的意思，一时误会也是有的。”缓了口气，和言道：“秀贵人，你刚刚晋封贵人，行事应该低调。贵妃，你虽然是仅次于本宫的后宫第二人，但是你并没有协理六宫之权，此事还是应该由娴妃来处理，更为妥当。”
说完把眼光望向了娴妃淑玥这边，“臣妾但凭皇后娘娘做主。”淑玥又不傻，这个烫手山芋自己接手无论怎么处理都会被说，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还不如直接交由皇后处理。
“既然如此秀贵人，出言不逊，顶撞贵妃，便罚你在景阳宫思过一月，以示惩戒。”皇后看着秀贵人淡淡的说道，转头对贵妃犹豫许久，道：“贵妃无协理六宫之权，而责骂后宫嫔妃，罚你抄写佛母经百遍，静心思过。星权一个奴才敢殴打嫔妃，便罚你在此跪地两个时辰，静心思过吧。”
星权一听自己要罚跪，便想让贵妃求皇后放过自己，但是皇后懿旨已下，谁也改变不了。
“看这天气，待会儿应该要下雨了，冬梅你守着星权跪足两个时辰。”皇后对冬梅说道。
所谓家宴吃粽子原本是因为纪念屈原而做，宫中嫔妃长日无聊，便由合宫都自己做了粽子，凑成一宴，讨皇帝欢心而已。
嫔妃们自然是别出心裁，除了寻常的鲜肉粽子、黄豆粽子、板栗粽子，蜜枣粽子。
独独皇后和顺嫔最有心思，皇后的粽子使用芭蕉叶做的白粽，也是勤俭而新鲜的吃食。皇帝对这样的心思自然是赞许不已的，顺嫔的那一道只逼皇上非咬了那一口，辣的皇帝眼泪都出来了，又好生敬了一杯酒，灌足了方才笑靥频生道：“这样的粽子吃过了，表哥往后再吃到什么粽子，都不会忘了臣妾的了。”
皇帝笑的不止击掌的道：“皇后，你看她那个娇情样子，比贵妃往日如何？”
皇后温婉含笑，只是不语。贵妃蕴蓉饱含了醋意道：“皇上不就是喜欢顺嫔这样的矫情样子么？何必拿臣妾来比呢。”
到了娴妃淑玥时，她却直捧了一碟辣椒面和白糖，含笑道：“臣妾比不得各位姐妹的手艺做不好粽子，臣妾不知道皇上喜欢吃甜粽子还是咸粽子，特意拿了一点辣椒面和白糖，臣妾就当略作点缀吧。”
皇帝薄薄的笑意却温煦异常：“朕若要吃粽子，无论是咸粽子还是甜粽子，必少不得吃辣椒面和白糖，否则也是食不甘味，娴妃的东西虽不是最要紧的，却是最不能少的。”
皇后注目含笑的道：“你这点点缀却是怎么也少不得的，娴妃难怪皇上对你盛宠不断。”
淑玥不卑不亢，只是略略含了淡薄的笑意：“臣妾感激不尽，皇上与皇后夫妻一心，自然也是在乎臣妾的。”
淑玥转过头看着打扮清贵却神色抑郁的秀常在道：“玉书，上一次本宫芳诞，想来你应该是真的疾病缠身，不是故意不来吧？”
秀常在已是皇帝嫔妃，淑玥一直对她叫旧名，显然未曾把她放在眼里，秀常在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强忍着不敢发作，只是闷头灌了一盅酒。
皇帝望着她和颜悦色笑道：“秀常在是该喝酒尽兴，上次娴妃芳诞，你未曾来，如今也应该好好贺贺娴妃呀。”
秀常在最恨旁人提起她是淑玥旧婢，早已窘得面满面通红，握着酒杯违心的对淑玥说道：“嫔妾恭贺娴妃娘娘芳诞。”
淑玥也是淡淡一笑，饮下酒，皇帝看秀常在一脸不愤，话锋一转道：“玉书，你伺候朕有些时日了，便晋为贵人吧。”
皇帝如今骤然晋封，满座皆惊，贵妃本就看不起秀常在，如今得封贵人，对其更加恼怒。
“主儿，你怎么了，主儿。”愉贵人的婢女星阳急忙叫道。
皇帝听闻呼叫，连忙叫着太医，太医院首席太医布吉祥诊断之后，连忙跪在正殿中，口中有过一丝喜悦：“恭喜皇上，恭喜愉主儿，愉贵人怀有身孕刚刚一月有余，愉贵人身子弱，所以才会晕厥。”
皇帝听闻大喜，连忙道：“自从乾隆四年九月，娴妃诞育皇嗣后，后宫之中已经很久未添儿啼声了，愉贵人这个孩子来得极好。传朕旨意，永和宫上下上，赏份份例半年。”
这一日的端午聚会便在秀常在晋封贵人，愉贵人怀有龙嗣中早早结束。
淑玥与怡贵人思云携手同行，路途中聊着愉贵人有喜之事怡贵人抚着自己平平的腹部有些伤感，淑玥也是安慰道：“妹妹到底年轻，愉贵人能有龙胎，相信你也会有的。如今，这时节去御花园逛逛吧？”
淑玥和思云刚到御花园便听一声冷喝。
“这刚封了贵人就忘了尊卑之分了吗？你一个娴妃婢子出身的宫女，靠着背弃旧主投靠恭嫔，恭嫔利用你分宠，抬举你乌鸦变凤凰，怎么？忘了以前的规矩了？”贵妃一脸冷傲的盯着秀贵人道。
“嫔妾见过贵妃娘娘。”秀贵人不敢明怼贵妃，但是对于后面的话也是忍不住道，“嫔妾不是背弃旧主，是良禽择木而息，娴妃当日被罚进圆明园，嫔妾只有出去另寻他路，否则注定孤苦一辈子。”
蕴蓉冷哼一声：“任你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你曾是娴妃婢女背弃旧主的事实。”
秀贵人心底恼怒，脸色不变，似是无意般说道：“也是，背弃旧主是嫔妾的不是，只是岁月匆匆不饶人呢。”
贵妃蕴蓉不知她为何会出此伤感之语，正纳闷间，忽现她嘴角的一缕淡淡微笑，勃然大怒，这个贱婢敢暗讽自己人老珠黄！！正欲出言教训，秀贵人接着说道：“谁不知道，我汉人子女叫父母皆是父亲母亲，只有满人才会叫自己父亲为阿玛，母亲为额娘，贵妃娘娘原本就是汉军旗包衣，靠着皇上登基，才得了抬旗之荣，贵妃抬旗不久就叫自己父母为阿玛额娘，真是孔夫子曰：非其鬼而祭之，谄也；见义不为，无勇也。”
贵妃自抬旗为高佳氏后，平生最恨人提起她是汉军旗包衣出身，才一站稳，听了这一句脸上腾地红了起来，显是怒到了极点，她的目光如利剑一般，恨不能在秀贵人年轻饱满的面孔上狠狠刺出两个血洞来，片刻她口中蹦出两个字：“掌嘴。”
话音掷地有声，不容半句辨驳。贵妃身边的星权一个抢声，按住她的肩膀，就要往下按，偏偏是那秀贵人曾经是做宫女的，身子比较灵活，轻轻一拧便扭开了，星权一个手快，这下再不留情，往她膝窝里狠狠一踢，秀贵人吃痛，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星权一个耳光就要扇上去，秀贵人如何肯受辱，喝道：“我是皇上亲封的嫔妃，真让你一个奴才欺凌？”
贵妃冷冷一笑，根本不去理睬，只张口说道：“自己才从奴才堆里爬出来没多久，就嫌弃人家是奴才不配动你了，你是皇上亲封的贵人，本宫还是皇上亲封的贵妃，云泥之别，你敢冒犯本宫就活该要受责罚，星权给本宫狠狠掌她的嘴！”
话音刚落，秀贵人雪白娇嫩的脸颊上，便已经狠狠挨了一掌，星权显是用足了力气打下去，秀贵人的左侧脸颊立刻高高肿起，嘴角溢出一抹猩红。
秀贵人也是一个狠人，知道自己彻底得罪贵妃了，就直接往贵妃伤口撒盐：“旁人说奴才两个字就罢了，贵妃娘娘自己以前也是包衣出身，不过仗着皇上的宠爱才得以抬镶黄旗，和嫔妾有什么两样？谁又比谁高贵了？”
贵妃听闻此言，愈加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秀贵人厉声道：“星权，她既然不知死活，你也不必留情，给本宫狠狠打，打到她老实为止。”
这一吩咐，她更落了十二分的力气，又狠狠扇了两下。
突然耳边利落一声“住手”，闻言转身，举目却见洋洋洒洒一行人。前导四人执销金凤首提炉，随侍太监在后执翟扇，掌曲柄五色九凤伞，色彩灼灼，即使在这初夏万花绽放的时节，依然格外夺目。
皇后身边的星月走在前头喝道：“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一个醒神，忙一齐屈身下去，亲声道：“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的神色并不好看，一时也未叫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众人：“本宫本想今日端午去慈宁宫中向皇额娘请安，谁曾想才走到这里，就听见你们喧哗吵闹毫无体统。”她的目光在从贵妃、秀贵人身上从容滑，转而看向远方：“娴妃看戏看了这么久，也该过来了吧。”
贵妃大惊，自己居然没有发现娴妃早已来到，白白被人看了这么久的笑话，一念至此，狠狠剜了秀贵人一眼，不忿道：“皇后娘娘息怒，娘娘有所不知，秀贵人出言不逊，肆意犯上，不仅讥讽臣妾出身汉军旗包衣，又讥笑臣妾谄媚。”
秀贵人毫不示弱，扬起两道血痕的脸，她雪白的面孔尤显得狰狞：“皇后娘娘明鉴，臣妾是说过贵妃出身包衣，但就是因为贵妃出身包衣才有今天的荣宠，这话并没有错，但贵妃娘娘所言‘谄媚’，臣妾绝对没有说过这两个字。”
贵妃尤似不忿：“她虽没有说过这两个字，但的的确确就是这个意思。”
皇后脸色一沉，喝道：“好了，各人有各人的意思，一时误会也是有的。”缓了口气，和言道：“秀贵人，你刚刚晋封贵人，行事应该低调。贵妃，你虽然是仅次于本宫的后宫第二人，但是你并没有协理六宫之权，此事还是应该由娴妃来处理，更为妥当。”
说完把眼光望向了娴妃淑玥这边，“臣妾但凭皇后娘娘做主。”淑玥又不傻，这个烫手山芋自己接手无论怎么处理都会被说，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还不如直接交由皇后处理。
“既然如此秀贵人，出言不逊，顶撞贵妃，便罚你在景阳宫思过一月，以示惩戒。”皇后看着秀贵人淡淡的说道，转头对贵妃犹豫许久，道：“贵妃无协理六宫之权，而责骂后宫嫔妃，罚你抄写佛母经百遍，静心思过。星权一个奴才敢殴打嫔妃，便罚你在此跪地两个时辰，静心思过吧。”
星权一听自己要罚跪，便想让贵妃求皇后放过自己，但是皇后懿旨已下，谁也改变不了。
“看这天气，待会儿应该要下雨了，冬梅你守着星权跪足两个时辰。”皇后对冬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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