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活的小行星带
再次出现的手骨无疑辅证了战甲提示的结果，张流双目如猛兽般激射出择人而噬的血芒，神志昏聩地立在石壁前。
惊恐、愤怒、痛苦……无数负性情绪冲击他的脑海，体内异状的侵袭放大了这些情绪，他一直顽强抵抗的心神险些失守，关键时刻，那股香气凝成的能量稳住了他的精神识海。
“你究竟是什么脏东西……”张流盯着手中那块血土嘶哑自语，几光年的穿梭距离，他不仅没有离开小行星带，反而又回到了发现流放者鲁德拉基因信息的地方。
他将血土紧紧抓在掌心，不断回想之前的路线：“空间穿梭难道从一开始就没有作用？”
之前的飞行当中，他确信是发生了距离变化的，所以星系的空间结构必然没有改变。
假使是某种诡异改变了穿梭空间时的路径，导致战甲穿梭失效，那恐怕……就只能以正常速度飞行才有机会前往星系核心圈。
这也许是唯一的办法。
战甲的最高飞行速度可以无限接近光速，可是2光年的距离……
张流惨然地抱住了脑袋。
任务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日，他进入光速轨道后引起的时间膨胀根本不允许他在剩下两日内赶到星系核心圈。
但转而他又精神一振，忽然想到，这片行星带的宽度不过才7亿公里，他只需要离开小行星带，也许空间穿梭就能正常进行了？
可以一试！
张流想了想，将战甲速度调整至最高，他已经片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战甲波纹涌动，表面登时生成了一片片坚硬的鳞状物质，速度完全释放下，张流如同一道蓝色闪电从小行星上升起。
脚下的山崖瞬间爆裂，同时向内坍缩，转眼之间，这个点状的山崖造成的余波就扩大成土石灰雾充斥的巨圈，狂烈沙尘和恐怖能量沿着巨圈奔涌，整个小行星就在灰雾笼罩中四分五裂，弹射成无数碎片。
此时张流已经无坚不摧，以他目前接近光速所携带的质量，没有什么物质能够阻挡他的步伐。
那凄厉的鬼语似乎都跟不上他的速度了，变得异常微弱，张流松了口气，不顾一切地横冲直撞，宛如在平静湖面上掀起鲸波怒浪，强大的破坏力在小行星带上造成地震般的动荡。
他犹如一根细长的蓝色光针，沿途的天体就像一张张薄纸，接触的瞬间就被炸得七零八碎，随之消散成宇宙尘埃，但这些尘埃在黑暗中并未向四周分散，而是诡异地汇聚在一起，如一条沙河漂流向天穹，最终首尾相连，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环。
阴森血光在圆环内的黑暗中骤然亮起，初时只是一点烛火般的光芒，接着便好似恒星氦闪般急速地膨胀，一只猩红的巨眼就这么陡然睁开。
巨眼血色的瞳孔微微收缩，慑人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天幕之下高速移动的蓝色光点。
“死——！”一股莫测的波动从天而降，整个小行星带都随之震动起来。
张流掀起的只是一小股支流，而猩红巨眼直接掀翻了一片大海！
耳畔的鬼语突然增强了无数倍，张流没有听懂那个混浊尖厉的音段，但死亡的感觉已经瞬息而至。
战甲表面能抵挡光速阻力的鳞片尽皆扭曲变形，他眼前猝然一黑，像是一条被卷起来反复挤压的毛巾，浑身不住地向外渗血，这一刻五感尽失，仿如直坠沉渊！
下一刻五感回归躯体，迸发的痛感几乎要撕破他的大脑，张流咬紧牙关死守精神识海，只差一点，这股精神冲击就粉碎了他的意识，从此化作行尸走肉！
可这股冲击还是击穿了他的精神识海，裂缝开始蔓延，已是岌岌可危，外部的压力使得战甲速度骤降，面板上一连串的红色警报接连亮起，但体内正值生死一线之际，张流无暇他顾。
天幕上，猩红巨眼冷漠地转动瞳孔，一股声势浩大的阴风刹那间翻涌，混杂着腥臭之气，卷起无数的小行星，如海啸般铺天盖地朝张流袭去。
席卷亿万里的天体风暴还未至，强横的气流就将他当面扑倒，数不清的天体碎石与战甲剧烈摩擦，一颗颗小行星呼啸而来，犹如一只巨兽摆尾，向他狠狠击去。
战甲轰然被砸向更远的深空，途中贯穿了一颗颗天体，仿若天塌地陷一般，张流的身体在这能碾碎一切的风暴中被拉扯成畸形，浑身骨骼断裂变形，体内的能量在冲撞中难以为继。
战甲的防御可以抵挡住天体的撞击，却无法抵挡浩荡阴风汇聚起来的恐怖洪流，在翻来覆去的碾压中，战甲表面如水般的蓝色流光疯狂闪烁，不断排出内部的鲜血，防止张流被喷涌的血液堵塞七窍，同时外放出一道道能量罩，倾力抵御这可怕的力量。
其间能量消耗之巨，很快便开始告急。
“警告，战甲能量不足！”
“警告，防御系统损耗超过10%，能量不足，无法修复！”
“警告，防御系统损耗超过20%，能量不足，无法修复！”
……
“警告，战甲损耗超过临界点，强制启动应急模式，启动备用能源……”
张流此刻已陷入半昏迷状态，无法分出哪怕是一丝的意识来操控战甲。
早先渗入他体内的异状在猩红巨眼的精神冲击下，就像有了引子一般，以更汹涌的力量反扑过来，他仍在竭力抵抗，这时只要稍微一点差池，他脑中的精神识海便要彻底崩灭。
天幕之上，猩红巨眼冰冷的目光一动，意念中想要凝聚一只前爪，于是便有无数小行星集聚成一只凶猛的巨爪，他挥爪一划，宛如一根根巨柱从天幕压落，完全不给张流一丝的机会。
“死吧……”狰狞的独目微微波动，轻描淡写中，仿佛在钦定张流的宿命。
巨爪轻松划破洪流与风暴，取而代之的是更猛烈的冲击波动，剧烈的高温和压力下，无数天体周围的轻元素和重元素甚至开始发生聚变和裂变，爆炸的能量点亮了天幕，烈焰在小行星带上熊熊燃烧。
神志不清的张流在攻击到来之前，就在巨大的能量抛射中彻底昏厥过去了。
他兀自瞪着血红的双眼，似乎就要死不瞑目，精神识海当中一片天昏地暗，显然抵抗到了临界点，混乱的精神之力在裂缝中四处乱窜，使他七窍不断地溢血，而他的身体也正在缓慢地龟裂，此时就像个瓷娃娃，一触即碎。
在他即将命丧黄泉之际，一柄翠玉般的小剑从他缓缓裂开的精神识海中挣脱了出来。
玉剑甫一现身，就凭空升起浩大的气势定住了识海，并以奇特的频率震动起来，剑身持续迸发出阵阵波动，像一圈圈涟漪迅速扩散到整个精神识海。
入侵的厉鬼之声竟被这股波动渐渐同化，慢慢地平息下来，支离破碎的一道道裂缝停止了扩张，开始收缩复合。
“死小子！你你你！要死了！一上来就是这种场面！”
玉剑在混乱不堪的精神识海中散发出自己的意识，很是焦躁不安，但无法唤醒不省人事的张流。
随着裂开的识海恢复过半，玉剑周身霎时被无数亮起的符文所笼盖，组成道道环形光锁，牢牢套住其剑身，一条条金色锁链从张流识海中激射出来，牵引着玉剑缓缓下坠。
“白眼狼！你这个白眼狼！真是气煞老夫……”
玉剑剧烈挣扎，却始终无法摆脱锁链，只能不甘地跳动，最终被扯进裂缝沟壑之中，符文隐匿，裂缝愈合，玉剑的光芒黯淡下来，再无声息。
身体内部的隐患已除，但外部来势汹汹的巨爪却已近在咫尺，狂暴的烈焰和能量爆炸淹没了张流，战甲蓝芒微弱，随波逐流，间断地闪烁着，只待片刻就要彻底熄灭。
猩红巨眼并未察觉到张流精神识海之中的变化，他此刻苏醒的意识只有不到万分之一，这只弱小的幼虫，根本不配让他唤起更多沉眠中的意识。
他的瞳孔里除了漠然没有其他情绪，那风暴洪流、万里烈焰，亦惊不起眼中半点波澜。
拍死这只幼虫何必费力，只需睡梦中随意拨动一缕心弦。
“快！快！快！距离够了没！”
“用密钥接上那套战甲！”
……
“远程操控！启用强制接管！”
“操控指令有效，强制接管中……”
距离张流数十万公里外，两道身影在洪流爆炸中狼狈地左突右闪，朝着张流不断逼近。
张流战甲内，系统面板亦是不断传来提示，
“报告，控制指令接管中，是否同意……”
“报告，控制指令接管中……”
“强制接管指令生效……”
完成接管的战甲呈扭曲的姿势突然跃起，试图躲开如雨的轰击，但巨爪挟来的何止是威势，一叠又一叠的能量冲击和物质爆炸使他身形不断地歪倒，高温灼烧下，战甲表面一片通红。
“你注意点！这样他身体能受得了吗！”暗中躲藏的身影中传来怒吼。
“我知道！形势危急，别耽误我救人！”
……
“走！”
巨爪已然降临，两道身影同时感受到了一股不可撼动的天威，如同恒星大爆炸，热浪和物质瞬时喷涌，在能量冲击中，每前进一步都极为艰难。
张流此时处于能量聚集的核心之地，天地间已无一丝可供穿行的缝隙，被接管的战甲再度亮起蓝芒，轰然的撞击中，遮天蔽日的巨爪瞬间横扫过来，吞没了整片地带。
一切都仿佛被融化成了这场爆炸的光芒，小行星带彻底变形，为这场耀眼的爆炸源源不断地提供剩余的燃料。
“成功了！定位显示在我们后方，相距三万多公里，还在缓慢移动，不过已经脱离核心危险区了！”
“这里空间穿梭完全随机不可控，得天之佑！张流没有被传送到更危险的区域！”
“他的战甲还在远程操控范围内，咱们赶紧去！”
两道身影如释重负，在能量余波中互相搀扶着，皆是喜极而泣。
猩红巨眼在天幕上俯瞰，对另外两只蝼蚁视而不见，爆炸产生的耀眼光芒在他瞳孔中划过了一簇簇金色的烟火。
小行星带还在剧烈燃烧，天体物质仿佛飞蛾扑火般，纷纷涌向爆炸的核心，在内部核心巨大引力的捕获下，小行星带很快就会不复存在。
接下来也许会演变成一颗老年阶段的小质量恒星，也许会演变成一颗行星，但最终的结局都是再次爆炸变成散落的物质和能量。
此时，猩红巨眼的意识再次微微一动，亮如白昼的天幕瞬息回归黑夜，强盛的爆炸中光焰如遇洪水般顷刻间熄灭无影，破碎的天体轰然四散，如砂砾般滚滚而动，平复下来。
他盯着逐渐平复的小行星带，已经看不到张流的身影，也懒得去做多余的感应，在他判断中，这只弱小的幼虫在巨爪拍落之前，就已经被毁掉了生机，精神意志被完全抹除干净。
最后的一爪，只是对这虫子犯上的举动所做的裁决。
对于小偷，他从来不吝啬。
一起融入我的身体吧……
猩红巨眼缓缓阖闭。
惊恐、愤怒、痛苦……无数负性情绪冲击他的脑海，体内异状的侵袭放大了这些情绪，他一直顽强抵抗的心神险些失守，关键时刻，那股香气凝成的能量稳住了他的精神识海。
“你究竟是什么脏东西……”张流盯着手中那块血土嘶哑自语，几光年的穿梭距离，他不仅没有离开小行星带，反而又回到了发现流放者鲁德拉基因信息的地方。
他将血土紧紧抓在掌心，不断回想之前的路线：“空间穿梭难道从一开始就没有作用？”
之前的飞行当中，他确信是发生了距离变化的，所以星系的空间结构必然没有改变。
假使是某种诡异改变了穿梭空间时的路径，导致战甲穿梭失效，那恐怕……就只能以正常速度飞行才有机会前往星系核心圈。
这也许是唯一的办法。
战甲的最高飞行速度可以无限接近光速，可是2光年的距离……
张流惨然地抱住了脑袋。
任务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日，他进入光速轨道后引起的时间膨胀根本不允许他在剩下两日内赶到星系核心圈。
但转而他又精神一振，忽然想到，这片行星带的宽度不过才7亿公里，他只需要离开小行星带，也许空间穿梭就能正常进行了？
可以一试！
张流想了想，将战甲速度调整至最高，他已经片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战甲波纹涌动，表面登时生成了一片片坚硬的鳞状物质，速度完全释放下，张流如同一道蓝色闪电从小行星上升起。
脚下的山崖瞬间爆裂，同时向内坍缩，转眼之间，这个点状的山崖造成的余波就扩大成土石灰雾充斥的巨圈，狂烈沙尘和恐怖能量沿着巨圈奔涌，整个小行星就在灰雾笼罩中四分五裂，弹射成无数碎片。
此时张流已经无坚不摧，以他目前接近光速所携带的质量，没有什么物质能够阻挡他的步伐。
那凄厉的鬼语似乎都跟不上他的速度了，变得异常微弱，张流松了口气，不顾一切地横冲直撞，宛如在平静湖面上掀起鲸波怒浪，强大的破坏力在小行星带上造成地震般的动荡。
他犹如一根细长的蓝色光针，沿途的天体就像一张张薄纸，接触的瞬间就被炸得七零八碎，随之消散成宇宙尘埃，但这些尘埃在黑暗中并未向四周分散，而是诡异地汇聚在一起，如一条沙河漂流向天穹，最终首尾相连，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环。
阴森血光在圆环内的黑暗中骤然亮起，初时只是一点烛火般的光芒，接着便好似恒星氦闪般急速地膨胀，一只猩红的巨眼就这么陡然睁开。
巨眼血色的瞳孔微微收缩，慑人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天幕之下高速移动的蓝色光点。
“死——！”一股莫测的波动从天而降，整个小行星带都随之震动起来。
张流掀起的只是一小股支流，而猩红巨眼直接掀翻了一片大海！
耳畔的鬼语突然增强了无数倍，张流没有听懂那个混浊尖厉的音段，但死亡的感觉已经瞬息而至。
战甲表面能抵挡光速阻力的鳞片尽皆扭曲变形，他眼前猝然一黑，像是一条被卷起来反复挤压的毛巾，浑身不住地向外渗血，这一刻五感尽失，仿如直坠沉渊！
下一刻五感回归躯体，迸发的痛感几乎要撕破他的大脑，张流咬紧牙关死守精神识海，只差一点，这股精神冲击就粉碎了他的意识，从此化作行尸走肉！
可这股冲击还是击穿了他的精神识海，裂缝开始蔓延，已是岌岌可危，外部的压力使得战甲速度骤降，面板上一连串的红色警报接连亮起，但体内正值生死一线之际，张流无暇他顾。
天幕上，猩红巨眼冷漠地转动瞳孔，一股声势浩大的阴风刹那间翻涌，混杂着腥臭之气，卷起无数的小行星，如海啸般铺天盖地朝张流袭去。
席卷亿万里的天体风暴还未至，强横的气流就将他当面扑倒，数不清的天体碎石与战甲剧烈摩擦，一颗颗小行星呼啸而来，犹如一只巨兽摆尾，向他狠狠击去。
战甲轰然被砸向更远的深空，途中贯穿了一颗颗天体，仿若天塌地陷一般，张流的身体在这能碾碎一切的风暴中被拉扯成畸形，浑身骨骼断裂变形，体内的能量在冲撞中难以为继。
战甲的防御可以抵挡住天体的撞击，却无法抵挡浩荡阴风汇聚起来的恐怖洪流，在翻来覆去的碾压中，战甲表面如水般的蓝色流光疯狂闪烁，不断排出内部的鲜血，防止张流被喷涌的血液堵塞七窍，同时外放出一道道能量罩，倾力抵御这可怕的力量。
其间能量消耗之巨，很快便开始告急。
“警告，战甲能量不足！”
“警告，防御系统损耗超过10%，能量不足，无法修复！”
“警告，防御系统损耗超过20%，能量不足，无法修复！”
……
“警告，战甲损耗超过临界点，强制启动应急模式，启动备用能源……”
张流此刻已陷入半昏迷状态，无法分出哪怕是一丝的意识来操控战甲。
早先渗入他体内的异状在猩红巨眼的精神冲击下，就像有了引子一般，以更汹涌的力量反扑过来，他仍在竭力抵抗，这时只要稍微一点差池，他脑中的精神识海便要彻底崩灭。
天幕之上，猩红巨眼冰冷的目光一动，意念中想要凝聚一只前爪，于是便有无数小行星集聚成一只凶猛的巨爪，他挥爪一划，宛如一根根巨柱从天幕压落，完全不给张流一丝的机会。
“死吧……”狰狞的独目微微波动，轻描淡写中，仿佛在钦定张流的宿命。
巨爪轻松划破洪流与风暴，取而代之的是更猛烈的冲击波动，剧烈的高温和压力下，无数天体周围的轻元素和重元素甚至开始发生聚变和裂变，爆炸的能量点亮了天幕，烈焰在小行星带上熊熊燃烧。
神志不清的张流在攻击到来之前，就在巨大的能量抛射中彻底昏厥过去了。
他兀自瞪着血红的双眼，似乎就要死不瞑目，精神识海当中一片天昏地暗，显然抵抗到了临界点，混乱的精神之力在裂缝中四处乱窜，使他七窍不断地溢血，而他的身体也正在缓慢地龟裂，此时就像个瓷娃娃，一触即碎。
在他即将命丧黄泉之际，一柄翠玉般的小剑从他缓缓裂开的精神识海中挣脱了出来。
玉剑甫一现身，就凭空升起浩大的气势定住了识海，并以奇特的频率震动起来，剑身持续迸发出阵阵波动，像一圈圈涟漪迅速扩散到整个精神识海。
入侵的厉鬼之声竟被这股波动渐渐同化，慢慢地平息下来，支离破碎的一道道裂缝停止了扩张，开始收缩复合。
“死小子！你你你！要死了！一上来就是这种场面！”
玉剑在混乱不堪的精神识海中散发出自己的意识，很是焦躁不安，但无法唤醒不省人事的张流。
随着裂开的识海恢复过半，玉剑周身霎时被无数亮起的符文所笼盖，组成道道环形光锁，牢牢套住其剑身，一条条金色锁链从张流识海中激射出来，牵引着玉剑缓缓下坠。
“白眼狼！你这个白眼狼！真是气煞老夫……”
玉剑剧烈挣扎，却始终无法摆脱锁链，只能不甘地跳动，最终被扯进裂缝沟壑之中，符文隐匿，裂缝愈合，玉剑的光芒黯淡下来，再无声息。
身体内部的隐患已除，但外部来势汹汹的巨爪却已近在咫尺，狂暴的烈焰和能量爆炸淹没了张流，战甲蓝芒微弱，随波逐流，间断地闪烁着，只待片刻就要彻底熄灭。
猩红巨眼并未察觉到张流精神识海之中的变化，他此刻苏醒的意识只有不到万分之一，这只弱小的幼虫，根本不配让他唤起更多沉眠中的意识。
他的瞳孔里除了漠然没有其他情绪，那风暴洪流、万里烈焰，亦惊不起眼中半点波澜。
拍死这只幼虫何必费力，只需睡梦中随意拨动一缕心弦。
“快！快！快！距离够了没！”
“用密钥接上那套战甲！”
……
“远程操控！启用强制接管！”
“操控指令有效，强制接管中……”
距离张流数十万公里外，两道身影在洪流爆炸中狼狈地左突右闪，朝着张流不断逼近。
张流战甲内，系统面板亦是不断传来提示，
“报告，控制指令接管中，是否同意……”
“报告，控制指令接管中……”
“强制接管指令生效……”
完成接管的战甲呈扭曲的姿势突然跃起，试图躲开如雨的轰击，但巨爪挟来的何止是威势，一叠又一叠的能量冲击和物质爆炸使他身形不断地歪倒，高温灼烧下，战甲表面一片通红。
“你注意点！这样他身体能受得了吗！”暗中躲藏的身影中传来怒吼。
“我知道！形势危急，别耽误我救人！”
……
“走！”
巨爪已然降临，两道身影同时感受到了一股不可撼动的天威，如同恒星大爆炸，热浪和物质瞬时喷涌，在能量冲击中，每前进一步都极为艰难。
张流此时处于能量聚集的核心之地，天地间已无一丝可供穿行的缝隙，被接管的战甲再度亮起蓝芒，轰然的撞击中，遮天蔽日的巨爪瞬间横扫过来，吞没了整片地带。
一切都仿佛被融化成了这场爆炸的光芒，小行星带彻底变形，为这场耀眼的爆炸源源不断地提供剩余的燃料。
“成功了！定位显示在我们后方，相距三万多公里，还在缓慢移动，不过已经脱离核心危险区了！”
“这里空间穿梭完全随机不可控，得天之佑！张流没有被传送到更危险的区域！”
“他的战甲还在远程操控范围内，咱们赶紧去！”
两道身影如释重负，在能量余波中互相搀扶着，皆是喜极而泣。
猩红巨眼在天幕上俯瞰，对另外两只蝼蚁视而不见，爆炸产生的耀眼光芒在他瞳孔中划过了一簇簇金色的烟火。
小行星带还在剧烈燃烧，天体物质仿佛飞蛾扑火般，纷纷涌向爆炸的核心，在内部核心巨大引力的捕获下，小行星带很快就会不复存在。
接下来也许会演变成一颗老年阶段的小质量恒星，也许会演变成一颗行星，但最终的结局都是再次爆炸变成散落的物质和能量。
此时，猩红巨眼的意识再次微微一动，亮如白昼的天幕瞬息回归黑夜，强盛的爆炸中光焰如遇洪水般顷刻间熄灭无影，破碎的天体轰然四散，如砂砾般滚滚而动，平复下来。
他盯着逐渐平复的小行星带，已经看不到张流的身影，也懒得去做多余的感应，在他判断中，这只弱小的幼虫在巨爪拍落之前，就已经被毁掉了生机，精神意志被完全抹除干净。
最后的一爪，只是对这虫子犯上的举动所做的裁决。
对于小偷，他从来不吝啬。
一起融入我的身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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