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是结束亦是新生（10）
程启唤来士兵，让士兵从后方车辆取来了衣物和药物，还取来些许白面。
程启将厚衣物当做襁褓，一边给婴孩换上一边跟刘卿袅交流“贫道略微诊过，令弟发热许是因为食了血液，肠胃不适导致，但具体还需另请医师看诊，如今贫道给令弟服一些调理肠胃的药物，再服用一些米糊，可以令他暂时稳定下来，待到明日到达县镇后另寻郎中。”
刘卿袅大喜过望，连连道谢“谢谢先生！谢谢大人！小人一定会还您们银钱，报答您们的！”
程启轻笑“再说罢！小娃娃，你姓甚名谁？”
闻言刘卿袅的笑容一下子收敛起来，眼前的先生和公子，无论是说话还是周身气质行为都像是从京城而出，更别提外头的官兵，她当初被火光吸引，瞧见官兵也是犹豫了很久，是回去等死，还是搏一搏，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后者还微弱的有点希望，果然，她没有被认出来，如今得到了帮助，她更不希望被认出来。
程启侧耳倾听，可刘卿袅犹如锯了嘴的葫芦，半天没有一句话出来，先前被重新点燃的烛火在她脸上跳跃，她的眸子也跟着忽明忽暗，她盯着原先用来煮茶水的风炉，被用来烹煮米糊，不言不语。
“无事，等日后你愿意了，再讲与我们听”程启等不到回答，也不勉强她，只是脸色肉眼可见的冷淡了许多。
刘卿袅心里直打鼓，良久才缓缓吐声“小人没有名字……”
程启一愣，魏莫然也瞥了一眼她。
众人静默，直待到米糊煮好后，程启一点一点小心谨慎的喂给婴孩，刘卿袅跪在程启脚边，看着弟弟食着米糊，她温和轻笑。
许是胃口不佳，婴孩吃了少许便不愿再吃，闭眼沉睡。姐姐看着着急，想让弟弟再多吃一些，被程启制止了。
“令弟许久未进食，如今不好进食过多，应徐徐图之。”
刘卿袅明白，家中凡是病者，皆需清淡饮食，看着弟弟恬静的睡颜，她内心开朗许多。
“来，这里还剩些米糊，你吃了吧。”
望着程启递到面前的米糊，温热的烟雾扑到她的脸上，嗅着那清甜的气息，刘卿袅这才顾得上自己的身体状况，只觉胃里饥饿难耐，绞痛不已，她接过米糊，三两口就给吃干净了，仍不解饿，她舔舔干裂的唇瓣，似乎在回味米糊的滋味，虽还饥饿，但她却不愿开口要食。
“来，让我也抱抱看”上头的魏莫然发话，应是无聊，看着婴孩乖巧，也想抱来试试。
程启将婴孩递给魏莫然，刘卿袅的视线也跟着弟弟移动，以膝盖跪着一步步挪到魏莫然脚边，她这才有空观察这位公子，穿着华贵，面若好玉，高有一米四十好几，年岁看着比她大些许，他面色清冷，身上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完全不像个孩童该有的样子，让刘卿袅心中发悸不敢多看，生怕惹得他不高兴，将她和弟弟都扔出去。
看着弟弟恬静的睡颜，并没有因为换了个人抱而不安生，刘卿袅也跟着起了睡意，不知不觉的也睡了过去。
因为绷紧的精神，刘卿袅许久没有好好睡过了，如今在一个温暖的马车内，弟弟得到了安全，她也跟着放松了不少，这一觉睡得舒坦了许多。
……
第二日巳时，刘卿袅被腹中饥饿感闹醒，一睁眼便是一双祥云纹皂靴，她才发觉自己趴在了小公子双脚上入睡了，双手还紧紧抱住了他的双腿，身上盖了一张厚实的被褥，难怪夜里她不觉得寒冷。
刘卿袅抬头望去，只见小公子观看着书籍，并未见有她的弟弟，她慌忙直起上身，被褥掉落，霎时就被冷得发抖不止。
她四处张望，瞧见旁边被程启抱着的弟弟，才放松下来，下意识站起身走向弟弟，身上疼痛四肢犹如被冰封住一般，险些摔倒在地，幸好被小公子扶了一把。
“多谢大人。”刘卿袅向魏莫然道谢，清醒过来后拾起地上的被褥，叠好放置在一旁，瞧见了他的皂靴被她蹭得脏了不少，她瞬间害怕了起来。
“抱歉大人，昨夜里小人不醒人事，冒犯了大人却不知，恳求大人莫要生气。”她低头道歉，神情紧张不已。
“无事”幸好，面如好玉的公子，性子也很是温和，看着书籍虽并未给半点眼神于她，但也未曾有半点气恼。
刘卿袅缓慢的挪动到弟弟身边，抚摸着弟弟的脸颊，弟弟的发热得到了缓解，她眉笑眼开。
程启轻笑，将怀里的婴孩交给眼前的孩童“令弟前两个时辰前醒来，哭闹着找你，你睡得沉贫道便没唤醒你，令弟瞧见了你，才停止了哭闹，后来食了些米糊，玩了好一会儿你发丝就睡了，算一下时辰，应是等下便会醒了。”
“小人替家弟谢过先生您。”抱着弟弟，刘卿袅很满足，跟程启道谢，也不忘向马车主人致谢。
“也谢过大人收留之恩。”
魏莫然颔首作答。
“无事，你我有缘，不必多言谢。”程启说罢，他让眼前的孩童坐下，好让孩童抱着婴孩方便些。
“你坐下罢，不至于太费力。”
“不不不，谢谢您先生，不过小人身上肮脏，不可污了大人们的马车。”刘卿袅连连拒绝，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不愿入座。
程启叹息，也不勉强，转而跟她搭话“再过不久便入县镇了，到时我们会在那稍作休整，而我们的目的地是溯州，你可愿与我们同行？”
“可以吗？”闻言刘卿袅喜上心头，下意识的望向魏莫然，只见魏莫然没有任何动作，她转头想到，她无名无分跟随他人到溯州，又要以什么身份在溯州停留甚至居住呢？
“抱歉先生，与小人同行的伙伴走散，如今与家弟二人两袖清风，身无分文，前往溯州只怕不知如何停留，小人想要寻回伙伴，只怕要辜负先生好意了。”
程启摸了一把孩童的脑袋，笑颜温和而慈祥“小娃娃，贫道乃是溯州紫霄观的归真法师，贫道信天命，你我有缘，贫道想收你为徒，不知你可愿意？”
道观，刘卿袅知晓，刘父刘元彦喜道乃至周易，她对道的了解也不少，溯州紫霄观，弟子不多，但有好几位真人法师都闻名于世，没想到其中刘父多次提起的归真法师便在自己眼前。
刘卿袅很激动，藏身于道观，那定是好的，溯州远离京城，很难被发现，只不过她心中还是挂念着李惠和陈州。
程启将厚衣物当做襁褓，一边给婴孩换上一边跟刘卿袅交流“贫道略微诊过，令弟发热许是因为食了血液，肠胃不适导致，但具体还需另请医师看诊，如今贫道给令弟服一些调理肠胃的药物，再服用一些米糊，可以令他暂时稳定下来，待到明日到达县镇后另寻郎中。”
刘卿袅大喜过望，连连道谢“谢谢先生！谢谢大人！小人一定会还您们银钱，报答您们的！”
程启轻笑“再说罢！小娃娃，你姓甚名谁？”
闻言刘卿袅的笑容一下子收敛起来，眼前的先生和公子，无论是说话还是周身气质行为都像是从京城而出，更别提外头的官兵，她当初被火光吸引，瞧见官兵也是犹豫了很久，是回去等死，还是搏一搏，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后者还微弱的有点希望，果然，她没有被认出来，如今得到了帮助，她更不希望被认出来。
程启侧耳倾听，可刘卿袅犹如锯了嘴的葫芦，半天没有一句话出来，先前被重新点燃的烛火在她脸上跳跃，她的眸子也跟着忽明忽暗，她盯着原先用来煮茶水的风炉，被用来烹煮米糊，不言不语。
“无事，等日后你愿意了，再讲与我们听”程启等不到回答，也不勉强她，只是脸色肉眼可见的冷淡了许多。
刘卿袅心里直打鼓，良久才缓缓吐声“小人没有名字……”
程启一愣，魏莫然也瞥了一眼她。
众人静默，直待到米糊煮好后，程启一点一点小心谨慎的喂给婴孩，刘卿袅跪在程启脚边，看着弟弟食着米糊，她温和轻笑。
许是胃口不佳，婴孩吃了少许便不愿再吃，闭眼沉睡。姐姐看着着急，想让弟弟再多吃一些，被程启制止了。
“令弟许久未进食，如今不好进食过多，应徐徐图之。”
刘卿袅明白，家中凡是病者，皆需清淡饮食，看着弟弟恬静的睡颜，她内心开朗许多。
“来，这里还剩些米糊，你吃了吧。”
望着程启递到面前的米糊，温热的烟雾扑到她的脸上，嗅着那清甜的气息，刘卿袅这才顾得上自己的身体状况，只觉胃里饥饿难耐，绞痛不已，她接过米糊，三两口就给吃干净了，仍不解饿，她舔舔干裂的唇瓣，似乎在回味米糊的滋味，虽还饥饿，但她却不愿开口要食。
“来，让我也抱抱看”上头的魏莫然发话，应是无聊，看着婴孩乖巧，也想抱来试试。
程启将婴孩递给魏莫然，刘卿袅的视线也跟着弟弟移动，以膝盖跪着一步步挪到魏莫然脚边，她这才有空观察这位公子，穿着华贵，面若好玉，高有一米四十好几，年岁看着比她大些许，他面色清冷，身上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完全不像个孩童该有的样子，让刘卿袅心中发悸不敢多看，生怕惹得他不高兴，将她和弟弟都扔出去。
看着弟弟恬静的睡颜，并没有因为换了个人抱而不安生，刘卿袅也跟着起了睡意，不知不觉的也睡了过去。
因为绷紧的精神，刘卿袅许久没有好好睡过了，如今在一个温暖的马车内，弟弟得到了安全，她也跟着放松了不少，这一觉睡得舒坦了许多。
……
第二日巳时，刘卿袅被腹中饥饿感闹醒，一睁眼便是一双祥云纹皂靴，她才发觉自己趴在了小公子双脚上入睡了，双手还紧紧抱住了他的双腿，身上盖了一张厚实的被褥，难怪夜里她不觉得寒冷。
刘卿袅抬头望去，只见小公子观看着书籍，并未见有她的弟弟，她慌忙直起上身，被褥掉落，霎时就被冷得发抖不止。
她四处张望，瞧见旁边被程启抱着的弟弟，才放松下来，下意识站起身走向弟弟，身上疼痛四肢犹如被冰封住一般，险些摔倒在地，幸好被小公子扶了一把。
“多谢大人。”刘卿袅向魏莫然道谢，清醒过来后拾起地上的被褥，叠好放置在一旁，瞧见了他的皂靴被她蹭得脏了不少，她瞬间害怕了起来。
“抱歉大人，昨夜里小人不醒人事，冒犯了大人却不知，恳求大人莫要生气。”她低头道歉，神情紧张不已。
“无事”幸好，面如好玉的公子，性子也很是温和，看着书籍虽并未给半点眼神于她，但也未曾有半点气恼。
刘卿袅缓慢的挪动到弟弟身边，抚摸着弟弟的脸颊，弟弟的发热得到了缓解，她眉笑眼开。
程启轻笑，将怀里的婴孩交给眼前的孩童“令弟前两个时辰前醒来，哭闹着找你，你睡得沉贫道便没唤醒你，令弟瞧见了你，才停止了哭闹，后来食了些米糊，玩了好一会儿你发丝就睡了，算一下时辰，应是等下便会醒了。”
“小人替家弟谢过先生您。”抱着弟弟，刘卿袅很满足，跟程启道谢，也不忘向马车主人致谢。
“也谢过大人收留之恩。”
魏莫然颔首作答。
“无事，你我有缘，不必多言谢。”程启说罢，他让眼前的孩童坐下，好让孩童抱着婴孩方便些。
“你坐下罢，不至于太费力。”
“不不不，谢谢您先生，不过小人身上肮脏，不可污了大人们的马车。”刘卿袅连连拒绝，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不愿入座。
程启叹息，也不勉强，转而跟她搭话“再过不久便入县镇了，到时我们会在那稍作休整，而我们的目的地是溯州，你可愿与我们同行？”
“可以吗？”闻言刘卿袅喜上心头，下意识的望向魏莫然，只见魏莫然没有任何动作，她转头想到，她无名无分跟随他人到溯州，又要以什么身份在溯州停留甚至居住呢？
“抱歉先生，与小人同行的伙伴走散，如今与家弟二人两袖清风，身无分文，前往溯州只怕不知如何停留，小人想要寻回伙伴，只怕要辜负先生好意了。”
程启摸了一把孩童的脑袋，笑颜温和而慈祥“小娃娃，贫道乃是溯州紫霄观的归真法师，贫道信天命，你我有缘，贫道想收你为徒，不知你可愿意？”
道观，刘卿袅知晓，刘父刘元彦喜道乃至周易，她对道的了解也不少，溯州紫霄观，弟子不多，但有好几位真人法师都闻名于世，没想到其中刘父多次提起的归真法师便在自己眼前。
刘卿袅很激动，藏身于道观，那定是好的，溯州远离京城，很难被发现，只不过她心中还是挂念着李惠和陈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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