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经济危机
这年秋天，首都举办了盛大的奥运会，全国人民欢饮鼓舞、气势如虹，准备大刀阔斧的向世界强国冲刺。
然而仅仅一个月之后，世界经济危机来袭，连徐大海都面临极大的压力，更别说我们这样的小面粉厂。
江瑶给大家开会商讨对策，说老厂区那边现在已经成为负担，只是因为大家心里有一份情结所以没有动，现在不得不关停来止损。这也意味着很多工友会离开，大家心里不好受却也没有办法，要不真有可能挺不过去。
后山的果树销售也遇到了困难，好在边部长死皮烂脸给那些老部下打电话，让部队采购了一批，才没烂在树上，勉强实现收支平衡。
商学院近一半同学没来上课，都在忙着处理各自的问题，这里面也包括徐文静。我开车去找她，她正在办公室里跟下属发脾气，直到我进来才挥手让他们出去。
她强撑着笑脸给我倒了杯茶，长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心，说自己最近感觉力不从心，可徐大海却说这是个难得的锻炼机会，让她看着办就行。问题是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说那就不办了，一起出去走走。
她说不行，很多文件还等着她签字。
我笑笑，问晚签一天会有后果？
她想了想，说倒也没什么，反正也快下班了，那就出去转转，散散心。
我开车直接带她来到后山。
现在的后山已经郁郁葱葱，花繁草盛，数不清的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一些小动物也在这里安家。我们沿着小路走到山顶，整个开发区尽收眼底。她深吸一口气，说真好，就跟世外桃源似的。她指着半山腰我跟边部长的小院，说住在这里简直就是神仙般的生活，她也好想有这样一个小房子。
我笑着说那我们去问问他们卖不卖。
她撇撇嘴，说我想啥呢，人家怎么可能卖。
我说那可不一定。
我拉着她的手走到小院推开门，边部长养的狗子立刻开心地摇着尾巴跑过来，我摸摸它的头。然后带徐文静进到屋里，一张木床，一套茶桌，还有一个满满的大书架，就是我所有的家具。而床头上，摆着我们一起在山上看日出的那张照片。
徐文静呆住，嘴角动了动说不出话。
我看着她，问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要送她一个山头，这座小山就是我的礼物。
她笑起来，眼里带着泪花，轻轻拍打我的胸口，说谁让我这么浪漫的，她已经完全破防了，陷得这么深以后还怎么跟我相处。
这时边部长像个农夫似的乐呵呵走进来，说不愧是他干儿子看中的女人，这模样，当明星都屈才。徐文静小脸一红，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边部长说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徐文静疑惑地看着我。
我说去了就知道了。
夕阳西下，我拉着她来到小院旁边一块不大的草地上。小孙和林雪他们已经在这里已经布置了一圈彩灯和气球，中间一棵高大的核桃树下放着一张木桌，边部长的老婆拿掉盖子，露出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
徐文静捂嘴，说她竟然都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我是怎么会知道的。
我笑着说当然是徐大海告诉我的，我们可是忘年之交。
她一下扑到我怀里紧紧抱住，说她答应了。
边部长咳嗽一声，大笑着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背着点人。
徐文静赶紧松开我，尴尬地咬着嘴唇。
林雪和小孙带着孩子走过来，感慨说难怪虎哥现在情商噌噌往上长，也只有徐文静这样的女人才能让我变成这样，大概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
我跟徐文静介绍了他们几个人，她友好地跟大家打招呼，对林雪格外多看了两眼。
大家刚切完蛋糕，王馆长就开车赶了过来。边部长说他怎么才来，差点耽误事，然后帮他往下拿肉串。小孙搬出来烧烤架，一场其乐融融的烧烤宴会就此开始。至于水果，自然都是刚从树上摘的，不能更新鲜。
徐文静显然第一次在这种场合吃东西，开始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很快就适应过来，还帮着林雪烤鸡翅。
边部长两杯下肚，兴奋地拉着他老婆跳舞，边阿姨老脸通红，说羞死人了。
我吹起欢快的笛曲给他们伴奏，王馆长笑得肚子疼，说下次一定把他老婆也叫过来，这热闹一般人可看不到。
大家玩到半夜才结束。
徐文静跟我回到屋里，说自己今天太开心了，这些日子的阴霾一扫而空，她现在才知道什么是生活。人间烟火气，最是动人心。
我说心里没烦恼，世间就没有烦恼。
她说怎么没烦恼，我就一张床，晚上怎么睡？
我说她在上面，我在下面。
徐文静白我一眼，说她才不要在上面呢。
我说地上凉，怕她受不了。
她捂脸，说我坏死了，害她想歪。
我帮她整理了一下床铺。徐文静坐在床边眨着长长的睫毛问我是不是真要睡地上，我不是说要把第一次给自己未来的妻子吗，难道她还不算？
我说就是太珍惜了，才不舍得碰她。
她突然一把抱住我的脖子，温软地嘴唇凑了上来。我瞬间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本能般抱住她，像对待最珍贵地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徐文静笑着说她现在相信了，我真的在为她守身如玉，幸好，她也做了同样的事。
“那就一起抱着睡吧，你也说了地上凉。”她红着脸，声音很轻。
我们就这样抱着睡了一夜。
第二天起床，边部长看我们的眼神都带着坏笑，问我们啥时候要小宝宝，他等着抱呢。
徐文静小脸一红，说干爹真是的。
边部长登时竖起耳朵，让她再叫一遍。徐文静就又叫了一声“干爹”。边部长开心地哈哈大笑，说我这小子都还没改口叫过他呢，这干儿媳妇他认下了，我要是敢负了徐文静，他就打断我的狗腿。
得，徐文静一声“干爹”，我这腿都成狗腿了。
边阿姨帮我们热了热饭，说边部长越来越没正行，以前还装的一本正经，自从退休就彻底暴露本性了。
边部长说他这叫率性而为，男儿当如此。
早餐在他们老两口的嬉笑中度过，虽然没有徐家保姆做的香，但都是原生态的食材，什么东西就是什么东西的味儿，徐文静吃的很满足。
吃完饭，徐文静提出要回去加班处理事情，她现在连周末都没有。
边部长问她遇到什么事了。
徐文静说很复杂，不过最核心的问题还是业务太臃肿，集团跨行业经营以后，总有那么几个板块在赔钱，现在经济形势不好，赔钱的板块超过一半，补都补不过来。横向经营本来是为了规避风险，现在反而变成最大的风险。
边部长点点头，说做生意跟带兵打仗一个道理。集团化作战在大规模战役中的确可以从气势上摧毁敌人的意志，但是容易尾大不掉，应变能力不足，所以我军早期才会践行伟人“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的灵活作战方针。
徐文静说现在大海集团已经是规模化，的确调整起来很困难。
边部长指了指我，说这种事可以让他干儿子帮忙解决。
我说做企业我是门外汉。
边部长笑着问如果我是徐文静会怎么做？
我想了想，说会做拆分。既然各自的业务不同，就没要搅和在一起。
徐文静问怎么个拆分法。
我说各个板块集团只占51%来控股，剩下的股份让那些管理层和员工认购，这样公司就变成了大家的，而且通过出售股份可以回笼很大一笔资金。
徐文静又问如果他们不愿意认购呢。
我说如果连管理层和员工都不看好自己的公司，那这个公司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边部长哈哈大笑，说也没那么绝对，部队可不会发现一只队伍战斗力不行就解散，所以才会进行大比武，通过优秀的榜样来激发他们的斗志。还有的队伍本身有潜力，只不过带队的人不行，换个人来带立马就变得不一样了。凡事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能一竿子打死。
徐文静点点头，说她好像有点眉目了，这就回去跟徐大海商量。
我开车送徐文静找徐大海，他正在悠闲地浇花，对徐文静彻夜未归这事连问都不问。
他乐呵呵带我们来到茶室，徐文静刚要开口，徐大海打断她，说茶还没好呢，不急。他有条不紊地烧水，沏茶，然后给我们倒上，说趁热，凉茶伤胃。
然而仅仅一个月之后，世界经济危机来袭，连徐大海都面临极大的压力，更别说我们这样的小面粉厂。
江瑶给大家开会商讨对策，说老厂区那边现在已经成为负担，只是因为大家心里有一份情结所以没有动，现在不得不关停来止损。这也意味着很多工友会离开，大家心里不好受却也没有办法，要不真有可能挺不过去。
后山的果树销售也遇到了困难，好在边部长死皮烂脸给那些老部下打电话，让部队采购了一批，才没烂在树上，勉强实现收支平衡。
商学院近一半同学没来上课，都在忙着处理各自的问题，这里面也包括徐文静。我开车去找她，她正在办公室里跟下属发脾气，直到我进来才挥手让他们出去。
她强撑着笑脸给我倒了杯茶，长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心，说自己最近感觉力不从心，可徐大海却说这是个难得的锻炼机会，让她看着办就行。问题是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说那就不办了，一起出去走走。
她说不行，很多文件还等着她签字。
我笑笑，问晚签一天会有后果？
她想了想，说倒也没什么，反正也快下班了，那就出去转转，散散心。
我开车直接带她来到后山。
现在的后山已经郁郁葱葱，花繁草盛，数不清的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一些小动物也在这里安家。我们沿着小路走到山顶，整个开发区尽收眼底。她深吸一口气，说真好，就跟世外桃源似的。她指着半山腰我跟边部长的小院，说住在这里简直就是神仙般的生活，她也好想有这样一个小房子。
我笑着说那我们去问问他们卖不卖。
她撇撇嘴，说我想啥呢，人家怎么可能卖。
我说那可不一定。
我拉着她的手走到小院推开门，边部长养的狗子立刻开心地摇着尾巴跑过来，我摸摸它的头。然后带徐文静进到屋里，一张木床，一套茶桌，还有一个满满的大书架，就是我所有的家具。而床头上，摆着我们一起在山上看日出的那张照片。
徐文静呆住，嘴角动了动说不出话。
我看着她，问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要送她一个山头，这座小山就是我的礼物。
她笑起来，眼里带着泪花，轻轻拍打我的胸口，说谁让我这么浪漫的，她已经完全破防了，陷得这么深以后还怎么跟我相处。
这时边部长像个农夫似的乐呵呵走进来，说不愧是他干儿子看中的女人，这模样，当明星都屈才。徐文静小脸一红，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边部长说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徐文静疑惑地看着我。
我说去了就知道了。
夕阳西下，我拉着她来到小院旁边一块不大的草地上。小孙和林雪他们已经在这里已经布置了一圈彩灯和气球，中间一棵高大的核桃树下放着一张木桌，边部长的老婆拿掉盖子，露出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
徐文静捂嘴，说她竟然都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我是怎么会知道的。
我笑着说当然是徐大海告诉我的，我们可是忘年之交。
她一下扑到我怀里紧紧抱住，说她答应了。
边部长咳嗽一声，大笑着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背着点人。
徐文静赶紧松开我，尴尬地咬着嘴唇。
林雪和小孙带着孩子走过来，感慨说难怪虎哥现在情商噌噌往上长，也只有徐文静这样的女人才能让我变成这样，大概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
我跟徐文静介绍了他们几个人，她友好地跟大家打招呼，对林雪格外多看了两眼。
大家刚切完蛋糕，王馆长就开车赶了过来。边部长说他怎么才来，差点耽误事，然后帮他往下拿肉串。小孙搬出来烧烤架，一场其乐融融的烧烤宴会就此开始。至于水果，自然都是刚从树上摘的，不能更新鲜。
徐文静显然第一次在这种场合吃东西，开始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很快就适应过来，还帮着林雪烤鸡翅。
边部长两杯下肚，兴奋地拉着他老婆跳舞，边阿姨老脸通红，说羞死人了。
我吹起欢快的笛曲给他们伴奏，王馆长笑得肚子疼，说下次一定把他老婆也叫过来，这热闹一般人可看不到。
大家玩到半夜才结束。
徐文静跟我回到屋里，说自己今天太开心了，这些日子的阴霾一扫而空，她现在才知道什么是生活。人间烟火气，最是动人心。
我说心里没烦恼，世间就没有烦恼。
她说怎么没烦恼，我就一张床，晚上怎么睡？
我说她在上面，我在下面。
徐文静白我一眼，说她才不要在上面呢。
我说地上凉，怕她受不了。
她捂脸，说我坏死了，害她想歪。
我帮她整理了一下床铺。徐文静坐在床边眨着长长的睫毛问我是不是真要睡地上，我不是说要把第一次给自己未来的妻子吗，难道她还不算？
我说就是太珍惜了，才不舍得碰她。
她突然一把抱住我的脖子，温软地嘴唇凑了上来。我瞬间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本能般抱住她，像对待最珍贵地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徐文静笑着说她现在相信了，我真的在为她守身如玉，幸好，她也做了同样的事。
“那就一起抱着睡吧，你也说了地上凉。”她红着脸，声音很轻。
我们就这样抱着睡了一夜。
第二天起床，边部长看我们的眼神都带着坏笑，问我们啥时候要小宝宝，他等着抱呢。
徐文静小脸一红，说干爹真是的。
边部长登时竖起耳朵，让她再叫一遍。徐文静就又叫了一声“干爹”。边部长开心地哈哈大笑，说我这小子都还没改口叫过他呢，这干儿媳妇他认下了，我要是敢负了徐文静，他就打断我的狗腿。
得，徐文静一声“干爹”，我这腿都成狗腿了。
边阿姨帮我们热了热饭，说边部长越来越没正行，以前还装的一本正经，自从退休就彻底暴露本性了。
边部长说他这叫率性而为，男儿当如此。
早餐在他们老两口的嬉笑中度过，虽然没有徐家保姆做的香，但都是原生态的食材，什么东西就是什么东西的味儿，徐文静吃的很满足。
吃完饭，徐文静提出要回去加班处理事情，她现在连周末都没有。
边部长问她遇到什么事了。
徐文静说很复杂，不过最核心的问题还是业务太臃肿，集团跨行业经营以后，总有那么几个板块在赔钱，现在经济形势不好，赔钱的板块超过一半，补都补不过来。横向经营本来是为了规避风险，现在反而变成最大的风险。
边部长点点头，说做生意跟带兵打仗一个道理。集团化作战在大规模战役中的确可以从气势上摧毁敌人的意志，但是容易尾大不掉，应变能力不足，所以我军早期才会践行伟人“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的灵活作战方针。
徐文静说现在大海集团已经是规模化，的确调整起来很困难。
边部长指了指我，说这种事可以让他干儿子帮忙解决。
我说做企业我是门外汉。
边部长笑着问如果我是徐文静会怎么做？
我想了想，说会做拆分。既然各自的业务不同，就没要搅和在一起。
徐文静问怎么个拆分法。
我说各个板块集团只占51%来控股，剩下的股份让那些管理层和员工认购，这样公司就变成了大家的，而且通过出售股份可以回笼很大一笔资金。
徐文静又问如果他们不愿意认购呢。
我说如果连管理层和员工都不看好自己的公司，那这个公司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边部长哈哈大笑，说也没那么绝对，部队可不会发现一只队伍战斗力不行就解散，所以才会进行大比武，通过优秀的榜样来激发他们的斗志。还有的队伍本身有潜力，只不过带队的人不行，换个人来带立马就变得不一样了。凡事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能一竿子打死。
徐文静点点头，说她好像有点眉目了，这就回去跟徐大海商量。
我开车送徐文静找徐大海，他正在悠闲地浇花，对徐文静彻夜未归这事连问都不问。
他乐呵呵带我们来到茶室，徐文静刚要开口，徐大海打断她，说茶还没好呢，不急。他有条不紊地烧水，沏茶，然后给我们倒上，说趁热，凉茶伤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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