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盗常漫天
几位官差大爷追赶了一阵之后发现，这个小子在人群中就像条泥鳅，左插右闪，几个转弯，人就不见了。
蹭，蹭，蹭，三人展开轻功跃上旁边的屋顶，顺着雨生消失的方向张望了半天，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根本找不到那个小子的半点人影。
为首的那位官差只能停了下来，嘴里狠狠的说道：“看这小子鬼鬼祟祟的，一定和常漫天有关系！给我查！”
这条街雨生走了无数次，早已是熟门熟路，每一个巷口、岔路都烂熟于胸，眨眼间就把那几位官差甩得不见了踪影，等到狂跳的小心脏平复之后，又躲避了半天，确信他们没有追上来，才向着家的方向一溜烟跑去。
“不好了！不好了常爸！”刚进屋的雨生就心急火燎的向着常爸大声的喊着。
屋子里常爸正屁股朝天的趴在土坑上，双眼聚精会神盯着面前的一只破陶罐，罐子里两只肥壮的蛐蛐激斗正酣。
听到雨生的呼喊，头也不回的应道：“对啊！不好了，我的铜头要被铁金刚咬死了！”
“不是的常爸，外面有人在找你！”雨生见常爸没有明白，又补充着。
常爸这次总算是回头看了雨生一眼，不过也就只是一眼，随后又转头回到罐子上，嘴里无所谓的说道：“是不是赌场的刀疤老七？你告诉他，我没钱！”
雨生有些无奈了，一把夺过了常爸的蛐蛐罐子，“是官差，三个穿着非常气派的官差在找你！另外还有一些拿着刀剑，看起来凶巴巴的人！”
这一下，常爸的神情才算是有了点变化，微微出了一下神，嘴里喃喃道：“十多年了，到底还是被他们找到了，还真是阴魂不散哪……！”
看到常爸的变化，雨生凑到了常爸的跟前，脸上有些神秘，又有些期待，“我听他们好像在说，你是个大盗？”
常爸脸色变得异常的庄重，用手理了理自己凌乱不堪的头发，一字一顿道：“嗯，大盗，江洋大盗！”
见到雨生这一脸的狐疑神情后，歪头看着雨生问，“你不相信？”
“信，信，怎么不信？大盗，江洋大盗！”嘴上说着信，可任谁都能看出雨生脸上的怀疑。
常爸见了，用手指着雨生，撂下一句“你等着”，随后转身出屋了。
工夫不大，再次回到屋子时，手里多了一把被灰尘掩盖，已经看不出本来模样的带鞘长剑。
就见常爸把剑惦了惦，随后潇洒的剑交左手，右手奋力一拨……再一拨……再一拨……剑没有拨出来。
常爸的脸上有些讪讪，“那个……时间长不用，锈住了……”
随手把剑扔在一边，向雨生招呼着，“来，坐下，听常爸给你讲个故事！”
等雨生在常爸旁边坐下后，常爸的表情无比凝重，眼神显得空洞又深邃，抬头望向了无尽的虚空。
当然，他看到的也就是房梁上的一挂蜘蛛网。
“远在三十年前，武林中出现了一位令人闻名丧胆的江洋大盗，他武功高强，行踪飘忽，杀富济贫，打家劫舍……”
听到这里，雨生忍不住插口，“常爸，常爸，杀富济贫和打家劫舍是一套词吗？”
“哎呀，你别管那么多，我又不是说书的，总之你听着就是了！”对于雨生的打断，常爸显得非常不满，用了好半天才又调整回先前的深沉状态，继续讲述：
“短短数年，他就做了十几起大案，不是数目巨大的金银，就是珍贵的珠宝红货，一时间那是声名鹊起，威名远扬。
由于他姓常，用的是一把银色长剑，被他盯上的点子就像是被索命的‘无常’盯上一样，逃也逃不掉，所以得到了一个响亮的名号‘银…无…常……’！”
说到这里，常爸用极快的速度回过头，用着与先前深沉语调完全不相称的语气插了句：“威风吧？”说的同时，一条眉毛还用力的向上挑了挑，不等雨生回答，随后又用极快的速度转回头继续缓缓的讲述：
“虽然他做了那么多的案子，但是他劫的要么是黑心的商贾，要么是无良的贪官，加上他从不烂杀无辜，所以倒也没什么恶名。因此在当时的江湖中，无论黑道白道，只要提起‘银无常’，那没有一个不是挑起大指！”
雨生实在是忍不住了，用着调侃的语气插了句，“您老确定是大指？不是小指？”
常爸使劲瞪了雨生一眼，“你再捣乱我不讲了啊！？”
“讲，讲，您老继续！”雨生赶忙应承着。
“有一天，我得到一个消息，有个告老还乡的大贪官，带了搜刮来的巨量不义之财要经过太原府。这样的好买卖，我当然不会放过。”
可能是讲得太投入，不知不觉常爸所用的称谓也由“他”，变成了“我”，不过这一次雨生没敢打断，只是暗笑一声，接着听下去。
“踩过盘子后，我就在他们必经的一条要道上埋伏好。时辰一到，他们还就真的出现了。浩浩荡荡足有十几辆马车。要知道当时，我要面对的可不光是随行的镖师，还有皇帝亲点的高手护卫，当然还有眼红这笔买卖的很多绿林同道。
要是一般的小毛贼，慑于我‘银无常’的威名，也就自己扯乎了。最后还敢留下的，都是有些斤两的硬手。大概有那么十几……二……三十几个吧。那一战，你常爸我是力克群雄，豪情万丈，直杀得是天昏地暗，飞沙走石，风云变色，鸡飞狗跳、鸡犬不宁……”看样子常爸还想再多搜罗几个词出来，无奈实在是有些词穷，于是挠挠头停了下来，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蜘蛛网，显然是沉浸在了昔日的辉煌中。
“常爸，常爸，常爸！”雨生打断了常大盗的追忆，“您打赢了？”
对于雨生的反应，常爸有些不满，“废话，当然打赢了！”
雨生一下子兴奋起来：“打赢了！那……那些钱？”
常爸似乎还没完全从追忆中回过神来，缓缓的收回目光，魂不守舍的说：“送人了……”
“送人！？送谁了！？”雨生感觉自己的下巴要砸在脚面上。
常爸有些无奈，“当时我虽然击退了那些人，自己也受伤不轻，而且不管是绿林同道，还是官府，全都在找我，听说皇帝连大内侍卫都出动了。那足有三辆马车的财物，我又带不走，索性把它交给了我在太原府的一位朋友，‘穿云剑’蒋诚，在当时他也是位赫赫有名的大侠，托付他把这些财物散给当地遭受水患的灾民。”
听到这样的处理，雨生倒也觉得十分痛快，不过回想起这些年爷俩儿的穷苦，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些钱您托给朋友了，可您不是说之前还做过十几起大案嘛，那……那些钱呢？”
“那些钱……绝大多数，也都被我捐给穷人了啊！”常爸的回答中透出难以掩饰的骄傲。
雨生还有些不甘心，“绝大是多数捐了，那剩下的绝少数呢？”
这一次常爸的回答倒是非常痛快，“输了！”
“好吧……”雨生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接着问，“那之后呢？”
“之后，我就逃了，再之后，就在那个破庙里捡到你了，再之后我就躲到这里了“
说到这里，常爸又换上了一副慈祥的面孔，“再再之后我就不再过问江湖事，含辛茹苦，历尽艰辛，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
“常爸，常爸！”雨生赶忙拦下了这位慈祥的父亲，嘴里揶揄道：“您养我，那是为了将来我给您养老吧？”
常爸顿时又是一脸的江湖豪迈，“我用你养老！？我常漫天是什么人？想当年那是一掷千金，挥金如土……”
“打住，打住，打住！”雨生再一次拦下常爸，“还挥金如土……金我是一两没看到，就见着您老这一身土了。”
说到这里，常爸像想起了什么，从怀里面掏出了一块黑黝黝的像是挂坠的东西递给了雨生，“对了，当时我捡到你时，你身上除了那本叫什么歌的烂书，还有这个东西。”
雨生接到手里反复的看了看，这是一个比手掌小一圈的黑色圆盘，看不出是什么质地，沉甸甸的，上方用一根坚韧的油绳穿起，下半部分镂空雕刻的复杂的纹饰，拿在手里还带着一丝温热。
端详片刻后，雨生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本想问问常爸，但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把它贴身挂在胸前，随后问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您怎么现在才想起来给我？”
常爸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哦，我忘了，前阵子被刀疤老七追债追得紧，我才想起它来，本想拿去当铺换点钱应急，可朝奉说这东西非金非玉的，不值钱，又给我退了回来。”
雨生这下子算是彻底被常爸给打败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一定关乎着自己的身世，不但被他老人家忘在脑后，还居然差一点就被丢进当铺……
不过转念一想，常爸就是常爸，更离谱的事他都做过，这也算不上稀奇，想到这里，心中也就释然了。
不过很快，雨生就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常爸，刚刚你好像还说了什么烂书，什么歌？”
常爸满脸诧异的问，“我说了吗？”
雨生有些无语，“你说了……”
常爸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哦，对！我想起来了，除了这块牌子，还有本破书。”
雨生立刻跳了起来，“书呢？”
常爸又使劲想了半天，“好像被我放在外屋那个灶王爷的神龛后面了。”
雨生拍着胸脯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没被他老人家给祭了灶王爷，点火用了……
当雨生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常爸已经懒洋洋的躺在了坑上，嘴里喃喃着，“既然被这帮阴魂不散的家伙找到这里，那就别想再过安生日子了。此地不宜久留，风紧！扯乎！”
可能是怕雨生对后边两句江湖黑话不太理解，又解释到：“就是说抓紧时间休息，明天一早收拾东西，开溜！”
雨生没心思理这个胡涂老头，来到外屋，真的在神龛后面找到了一本落满灰尘的书，书很破旧，边角处都已被磨得卷了边，吹了吹尘土，看到封面上用着娟秀的小楷写了三个字，《步天歌》。
随手翻了翻，里面都是一些既不像诗又不像歌的话，看了几页也搞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这本书会出现在自己的襁褓中，就一定与自己的身世有关，只能等明天去找整个镇子上最有学问的孟师父问问看了。
蹭，蹭，蹭，三人展开轻功跃上旁边的屋顶，顺着雨生消失的方向张望了半天，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根本找不到那个小子的半点人影。
为首的那位官差只能停了下来，嘴里狠狠的说道：“看这小子鬼鬼祟祟的，一定和常漫天有关系！给我查！”
这条街雨生走了无数次，早已是熟门熟路，每一个巷口、岔路都烂熟于胸，眨眼间就把那几位官差甩得不见了踪影，等到狂跳的小心脏平复之后，又躲避了半天，确信他们没有追上来，才向着家的方向一溜烟跑去。
“不好了！不好了常爸！”刚进屋的雨生就心急火燎的向着常爸大声的喊着。
屋子里常爸正屁股朝天的趴在土坑上，双眼聚精会神盯着面前的一只破陶罐，罐子里两只肥壮的蛐蛐激斗正酣。
听到雨生的呼喊，头也不回的应道：“对啊！不好了，我的铜头要被铁金刚咬死了！”
“不是的常爸，外面有人在找你！”雨生见常爸没有明白，又补充着。
常爸这次总算是回头看了雨生一眼，不过也就只是一眼，随后又转头回到罐子上，嘴里无所谓的说道：“是不是赌场的刀疤老七？你告诉他，我没钱！”
雨生有些无奈了，一把夺过了常爸的蛐蛐罐子，“是官差，三个穿着非常气派的官差在找你！另外还有一些拿着刀剑，看起来凶巴巴的人！”
这一下，常爸的神情才算是有了点变化，微微出了一下神，嘴里喃喃道：“十多年了，到底还是被他们找到了，还真是阴魂不散哪……！”
看到常爸的变化，雨生凑到了常爸的跟前，脸上有些神秘，又有些期待，“我听他们好像在说，你是个大盗？”
常爸脸色变得异常的庄重，用手理了理自己凌乱不堪的头发，一字一顿道：“嗯，大盗，江洋大盗！”
见到雨生这一脸的狐疑神情后，歪头看着雨生问，“你不相信？”
“信，信，怎么不信？大盗，江洋大盗！”嘴上说着信，可任谁都能看出雨生脸上的怀疑。
常爸见了，用手指着雨生，撂下一句“你等着”，随后转身出屋了。
工夫不大，再次回到屋子时，手里多了一把被灰尘掩盖，已经看不出本来模样的带鞘长剑。
就见常爸把剑惦了惦，随后潇洒的剑交左手，右手奋力一拨……再一拨……再一拨……剑没有拨出来。
常爸的脸上有些讪讪，“那个……时间长不用，锈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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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雨生在常爸旁边坐下后，常爸的表情无比凝重，眼神显得空洞又深邃，抬头望向了无尽的虚空。
当然，他看到的也就是房梁上的一挂蜘蛛网。
“远在三十年前，武林中出现了一位令人闻名丧胆的江洋大盗，他武功高强，行踪飘忽，杀富济贫，打家劫舍……”
听到这里，雨生忍不住插口，“常爸，常爸，杀富济贫和打家劫舍是一套词吗？”
“哎呀，你别管那么多，我又不是说书的，总之你听着就是了！”对于雨生的打断，常爸显得非常不满，用了好半天才又调整回先前的深沉状态，继续讲述：
“短短数年，他就做了十几起大案，不是数目巨大的金银，就是珍贵的珠宝红货，一时间那是声名鹊起，威名远扬。
由于他姓常，用的是一把银色长剑，被他盯上的点子就像是被索命的‘无常’盯上一样，逃也逃不掉，所以得到了一个响亮的名号‘银…无…常……’！”
说到这里，常爸用极快的速度回过头，用着与先前深沉语调完全不相称的语气插了句：“威风吧？”说的同时，一条眉毛还用力的向上挑了挑，不等雨生回答，随后又用极快的速度转回头继续缓缓的讲述：
“虽然他做了那么多的案子，但是他劫的要么是黑心的商贾，要么是无良的贪官，加上他从不烂杀无辜，所以倒也没什么恶名。因此在当时的江湖中，无论黑道白道，只要提起‘银无常’，那没有一个不是挑起大指！”
雨生实在是忍不住了，用着调侃的语气插了句，“您老确定是大指？不是小指？”
常爸使劲瞪了雨生一眼，“你再捣乱我不讲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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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一般的小毛贼，慑于我‘银无常’的威名，也就自己扯乎了。最后还敢留下的，都是有些斤两的硬手。大概有那么十几……二……三十几个吧。那一战，你常爸我是力克群雄，豪情万丈，直杀得是天昏地暗，飞沙走石，风云变色，鸡飞狗跳、鸡犬不宁……”看样子常爸还想再多搜罗几个词出来，无奈实在是有些词穷，于是挠挠头停了下来，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蜘蛛网，显然是沉浸在了昔日的辉煌中。
“常爸，常爸，常爸！”雨生打断了常大盗的追忆，“您打赢了？”
对于雨生的反应，常爸有些不满，“废话，当然打赢了！”
雨生一下子兴奋起来：“打赢了！那……那些钱？”
常爸似乎还没完全从追忆中回过神来，缓缓的收回目光，魂不守舍的说：“送人了……”
“送人！？送谁了！？”雨生感觉自己的下巴要砸在脚面上。
常爸有些无奈，“当时我虽然击退了那些人，自己也受伤不轻，而且不管是绿林同道，还是官府，全都在找我，听说皇帝连大内侍卫都出动了。那足有三辆马车的财物，我又带不走，索性把它交给了我在太原府的一位朋友，‘穿云剑’蒋诚，在当时他也是位赫赫有名的大侠，托付他把这些财物散给当地遭受水患的灾民。”
听到这样的处理，雨生倒也觉得十分痛快，不过回想起这些年爷俩儿的穷苦，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些钱您托给朋友了，可您不是说之前还做过十几起大案嘛，那……那些钱呢？”
“那些钱……绝大多数，也都被我捐给穷人了啊！”常爸的回答中透出难以掩饰的骄傲。
雨生还有些不甘心，“绝大是多数捐了，那剩下的绝少数呢？”
这一次常爸的回答倒是非常痛快，“输了！”
“好吧……”雨生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接着问，“那之后呢？”
“之后，我就逃了，再之后，就在那个破庙里捡到你了，再之后我就躲到这里了“
说到这里，常爸又换上了一副慈祥的面孔，“再再之后我就不再过问江湖事，含辛茹苦，历尽艰辛，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
“常爸，常爸！”雨生赶忙拦下了这位慈祥的父亲，嘴里揶揄道：“您养我，那是为了将来我给您养老吧？”
常爸顿时又是一脸的江湖豪迈，“我用你养老！？我常漫天是什么人？想当年那是一掷千金，挥金如土……”
“打住，打住，打住！”雨生再一次拦下常爸，“还挥金如土……金我是一两没看到，就见着您老这一身土了。”
说到这里，常爸像想起了什么，从怀里面掏出了一块黑黝黝的像是挂坠的东西递给了雨生，“对了，当时我捡到你时，你身上除了那本叫什么歌的烂书，还有这个东西。”
雨生接到手里反复的看了看，这是一个比手掌小一圈的黑色圆盘，看不出是什么质地，沉甸甸的，上方用一根坚韧的油绳穿起，下半部分镂空雕刻的复杂的纹饰，拿在手里还带着一丝温热。
端详片刻后，雨生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本想问问常爸，但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把它贴身挂在胸前，随后问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您怎么现在才想起来给我？”
常爸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哦，我忘了，前阵子被刀疤老七追债追得紧，我才想起它来，本想拿去当铺换点钱应急，可朝奉说这东西非金非玉的，不值钱，又给我退了回来。”
雨生这下子算是彻底被常爸给打败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一定关乎着自己的身世，不但被他老人家忘在脑后，还居然差一点就被丢进当铺……
不过转念一想，常爸就是常爸，更离谱的事他都做过，这也算不上稀奇，想到这里，心中也就释然了。
不过很快，雨生就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常爸，刚刚你好像还说了什么烂书，什么歌？”
常爸满脸诧异的问，“我说了吗？”
雨生有些无语，“你说了……”
常爸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哦，对！我想起来了，除了这块牌子，还有本破书。”
雨生立刻跳了起来，“书呢？”
常爸又使劲想了半天，“好像被我放在外屋那个灶王爷的神龛后面了。”
雨生拍着胸脯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没被他老人家给祭了灶王爷，点火用了……
当雨生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常爸已经懒洋洋的躺在了坑上，嘴里喃喃着，“既然被这帮阴魂不散的家伙找到这里，那就别想再过安生日子了。此地不宜久留，风紧！扯乎！”
可能是怕雨生对后边两句江湖黑话不太理解，又解释到：“就是说抓紧时间休息，明天一早收拾东西，开溜！”
雨生没心思理这个胡涂老头，来到外屋，真的在神龛后面找到了一本落满灰尘的书，书很破旧，边角处都已被磨得卷了边，吹了吹尘土，看到封面上用着娟秀的小楷写了三个字，《步天歌》。
随手翻了翻，里面都是一些既不像诗又不像歌的话，看了几页也搞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这本书会出现在自己的襁褓中，就一定与自己的身世有关，只能等明天去找整个镇子上最有学问的孟师父问问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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