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个老头有点酷
被称作孟师父的男人接过西瓜，嘴里虽然有些嗔怪，可眼中却是充满笑意，“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败由奢，这西瓜解不得饱，充不得饥，吃它做什么？”
雨生的肃然只持续了片刻，转眼又恢复了嘻笑的神情，“什么赊？这西瓜可是我花钱买来的，不是赊来的！”
孟师父轻敲了一下雨生的头，“别只顾得贫嘴，之前留给你的内容记熟了没有？”
“放心吧师父，早就记熟了！”说完，雨生开始熟练的背诵起来，“太上贵德，其次务施报。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
大段的内容背完了，还不忘加上自己的理解，“师父您老人家教我读书识字，是施德，所以我就买西瓜孝敬您老人家来报您的德了。”
孟师父笑着点点头，“你的理解并没有错，不过师父只是不想看你的天资浪费了，没想要图你的报。你这孩子天资聪慧，如果生在富裕人家，它日必会功成名就，前途无量的！”
“可师父您为什么没去考取功名？您的学问这么高，如果去考了也一定会……”见到孟师父有些黯下来的神色，雨生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作为一名沦落到以测字为生的落第举人，这显然是孟师父不愿提及的，只能硬生生的收住了嘴。
沉默片刻后，孟师父才收拾好情绪，从桌上拿起一页写满字的纸交给雨生，“这是今天的内容，我来给你讲解。”
“夫为人子之礼：冬温而夏清，昏定而晨省，在丑夷不争。夫为人子者，三赐不及车马……”
师父耐心的讲解，弟子专注的倾听，似乎这里已不再是纷乱的街市，而是置身松竹掩映的书院学堂中。
时光就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辞别孟师父离开，已是傍晚时分。穿过街市，雨生熟门熟路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一个远离闹市的破败院落。
三间茅草遮就的草房，有几处已经露出了下面的土坯，两道细木围起的篱笆，稀稀落落布满了豁口，一扇粗树枝扎成的木门，歪歪扭扭的似乎随时会倒下去。
“常爸！我回来了！”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人回应。
直到雨生喊到第三声，才有个蓬头垢面的脑袋从屋后伸了出来，见到是雨生才拍着胸脯说，“吓我一跳，还以为是赌场的刀疤老七来追债！”
见到一身茅草的常爸，雨生无奈的摇着头，“常老头！？你又去赌钱啦？”
“没有，没有！我哪还有钱去赌？那不还是之前欠的嘛！”瘦小的常老头一边掸着身上的草屑，一边小声的辩解着。
“常爸！我的亲爸！您可千万不能再去赌钱了！不然，我以后可不管你了！”尽管无奈，雨生还是虚张声势的威胁着。
常爸满口答应着，“好，好，没钱就不赌了！”
“嗯……嗯……！？”刚要点头的雨生听出了话里的问题，“没钱不赌，那有钱呢？”
见没有搪塞过去，常爸嘿嘿干笑着，“有钱，没钱都不赌了。”
“这还差不多，饿了吧，我去给你弄吃的。”说完，雨生便进屋忙活起来。
一顿简单的晚餐很快做好了，三四个蒸地瓜配着一锅清得见底的菜汤，父子两人还是吃的有滋有味，有说有笑。
第二天一早，斗志满满的小六子早早来到了镇南河边的树林旁，满怀焦急兴奋的心情等待着。直到日上三竿，雨生才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来到小六子面前。
首先比试的项目是掏鸟蛋，时限是半天时间，随着一声“开始”，两人都向着自己事先瞄好的树上爬去。
小六子的自信绝不是没来由的，就见他手脚并用，瘦小的身形像只猴子一样，三两下就爬到了树顶端的鸟窝旁，回头看看雨生也只是爬到了树的中央，论速度，他有着绝对的优势。
运气不错，窝里有三个鸟蛋，心满意足的小六子把鸟蛋装进袋子准备下树的时候，雨生也爬到了树顶。
于是小六子就看到雨生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摸出一根长长的竹筒，随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大团棉花，揪下一块棉花塞进竹筒，放入一颗鸟蛋，再塞一块棉花，接着又放入一颗鸟蛋。雨生这棵树的鸟窝里只有两颗鸟蛋，所以很快就把竹筒背到背后下了树。
看着雨生的奇怪道具，小六子似乎有些明白了，于是就更加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半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清点后的结果是，雨生得到鸟蛋十四颗，小六子得到鸟蛋二十一颗，不过其中有九颗已变成了一堆蛋黄蛋白的混合液。
虽然小六子很想说蛋液也是蛋，但实在是没有办法将混在一起的蛋液数出个数来。只能无奈的认输。
接下来，双方在不太亲切友好的气氛中共进烤蛋午餐。餐后，雨生提议，稍事休息，过了午时，再继续进行下午的摸鱼比赛。
心中憋着劲的小六子，只是短短的磕睡了一小会就醒了过来，看看已过正中的太阳，又看看还在呼呼大睡的雨生，挽起裤子准备开始下河摸鱼。
“我才没有义务叫醒你！”这是此时小六子内心里的声音，但经过雨生身边时却蹑手蹑脚没发出半点声音。
直到小六子的草串上已经串了满满两串鱼的时候，雨生才睡眼矇眬的走了过来。小六子直起腰，把手里的鱼向雨生晃了晃，一脸的幸灾乐祸准备欣赏雨生惊慌失措的表情。
只可惜，除了那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外，实在没有什么特异的表情。
眼见着日头已经转向了西边，小六子索性停下来，倒背着手看着雨生，他实在是很想看到雨生手忙脚乱最后无奈认输的狼狈样子。
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清醒了一会后，雨生开始准备要下河了。就见他四下张望了一会，找了一段水流较稳的地方，慢慢悠悠挽起裤管淌了过去。
来到河中，又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摸出了一个大布袋，从布袋中抓出一把像面粉一样的白色粉末向着河中撒下。随着粉末融入河里，不一会，就有大大小小的鱼翻了上来，又撒了几把后，河面上就漂满了白花花的鱼肚。
这景象看得小六子一双小眼睛和鱼肚一样直翻白。眼见着片刻之间雨生那边就捡了几十条鱼，当然这还是他刻意在挑大的。小六子在大喊了一声“我认输！”之后，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帮着捡鱼了。
接下来，双方举行了一场简单又不失隆重的拜师仪式，也就是雨生端坐在大石上，小六子对着雨生喊了三声“师父”，鞠了三个躬。虽然没有打算接受小六子那三成孝敬，喜得徒弟的雨生还是将他的掏蛋神器和他密不外传的呛鱼秘方，也就是石灰粉送给小六子当见礼。
虽然两阵已败，已经没有机会再表演他的打水漂绝技，小六子还是十分开心的为师父烤了他自创的独门“叫花鱼”。
这一次，晚宴在双方亲切友好的气氛中圆满结束，尽管这“叫花鱼”有点点怪怪的呛人味道，两人还是吃得肚皮鼓鼓，心满意足。
回到镇上时，正是黄昏。走在路上雨生忽然发现街上多了一些人，一些带刀佩剑的人。这小镇地势偏远，平时很少会有武林人士经过，今天怎么突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
这些人尽管有男有女，装束不一，可脸上都带着一种凶悍之气，雨生只是望了一眼，就觉得有种冷森森的感觉，脊背上凉凉的。
在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三个气派非凡，衣饰也都是一模一样的人，这三人头上戴的是那种只有官家才会戴的黑色纱帽，身上的衣服也是华丽非凡，看起来应该是官府里的差爷。
衙门里的官差雨生也见过，只是这几位无论是身上的穿着，还是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气势，都和衙门里那些无精打采的衙役有着天壤之别，所以雨生不禁对着他们多看了几眼。这三个人手里拿着一张纸，像是在四处询问着什么。
闹市里嘈杂喧嚣，听不太清他们对周遭的人在问些什么。怀着好奇，雨生悄悄的向三人身边凑了凑，随着接近，几个断断续续的字飘进了雨生的耳朵，“大盗……潜逃……无常……”三人手上拿的，是一张画像，当他仔细端详画像上的人时，一张嘴立刻被惊的大大的，小心脏“扑通”了一下，“乖乖！这画像上的人添上几缕胡子，加上几道皱纹，这不就是家里的常老头常爸嘛！”
“大盗……潜逃……常……”把这几个字连起来，雨生的心里只有一句话：“这个老头有点酷！”
这个疯疯叨叨的常老头居然会是个大盗？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这干干巴巴，麻麻唻唻的瘦小老头，哪有半点叱咤江湖，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绿林豪杰气慨？可这画像又由不得他不信，虽然画像上的人看起来年轻、爽利一些，别人也许认不出来，对雨生而言，十几年的朝夕相处，这样貌都刻在脑子里了，想不认出都难。
雨生实在有些接受不了，不过心里虽然在各种的翻腾，面上却强装镇定，若无其事的转身准备走开。
“小子，你过来！”几位衣饰华丽的官差大爷显然注意到了他的异样。雨生有些心虚，就只能装做没听到，继续向前走着。
“站住！叫你呢！”雨生还是装着没听见，低着头继续走。
可当官差大爷的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实在没办法再装下去了。
“哟，大爷您叫我啊？”雨生回过身去装模作样的应和着，暗地里却是心念急转，虽然做贼的是常爸，可眼下心虚的却是他。
“这个人你认识吗？”官差大爷的声音透着威严。
“哦！他……呀！”雨生使劲的拉着长声，停顿了一下后，斩钉截铁摇着头，“不认识！”
“不认识你哦什么哦？”官差有些不耐烦。
“我刚刚看着他有点像街角王寡妇家二表舅的三叔公嘛！”无奈的雨生只能信口胡诌着，说着还用手胡乱指了个方向，“就……就那家！”
几位大爷一边顺着雨生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嘴上还在问着，“哪家？”
不过等他们回过头来的时候，眼前哪还有半个人影，雨生溜掉了。
雨生的肃然只持续了片刻，转眼又恢复了嘻笑的神情，“什么赊？这西瓜可是我花钱买来的，不是赊来的！”
孟师父轻敲了一下雨生的头，“别只顾得贫嘴，之前留给你的内容记熟了没有？”
“放心吧师父，早就记熟了！”说完，雨生开始熟练的背诵起来，“太上贵德，其次务施报。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
大段的内容背完了，还不忘加上自己的理解，“师父您老人家教我读书识字，是施德，所以我就买西瓜孝敬您老人家来报您的德了。”
孟师父笑着点点头，“你的理解并没有错，不过师父只是不想看你的天资浪费了，没想要图你的报。你这孩子天资聪慧，如果生在富裕人家，它日必会功成名就，前途无量的！”
“可师父您为什么没去考取功名？您的学问这么高，如果去考了也一定会……”见到孟师父有些黯下来的神色，雨生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作为一名沦落到以测字为生的落第举人，这显然是孟师父不愿提及的，只能硬生生的收住了嘴。
沉默片刻后，孟师父才收拾好情绪，从桌上拿起一页写满字的纸交给雨生，“这是今天的内容，我来给你讲解。”
“夫为人子之礼：冬温而夏清，昏定而晨省，在丑夷不争。夫为人子者，三赐不及车马……”
师父耐心的讲解，弟子专注的倾听，似乎这里已不再是纷乱的街市，而是置身松竹掩映的书院学堂中。
时光就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辞别孟师父离开，已是傍晚时分。穿过街市，雨生熟门熟路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一个远离闹市的破败院落。
三间茅草遮就的草房，有几处已经露出了下面的土坯，两道细木围起的篱笆，稀稀落落布满了豁口，一扇粗树枝扎成的木门，歪歪扭扭的似乎随时会倒下去。
“常爸！我回来了！”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人回应。
直到雨生喊到第三声，才有个蓬头垢面的脑袋从屋后伸了出来，见到是雨生才拍着胸脯说，“吓我一跳，还以为是赌场的刀疤老七来追债！”
见到一身茅草的常爸，雨生无奈的摇着头，“常老头！？你又去赌钱啦？”
“没有，没有！我哪还有钱去赌？那不还是之前欠的嘛！”瘦小的常老头一边掸着身上的草屑，一边小声的辩解着。
“常爸！我的亲爸！您可千万不能再去赌钱了！不然，我以后可不管你了！”尽管无奈，雨生还是虚张声势的威胁着。
常爸满口答应着，“好，好，没钱就不赌了！”
“嗯……嗯……！？”刚要点头的雨生听出了话里的问题，“没钱不赌，那有钱呢？”
见没有搪塞过去，常爸嘿嘿干笑着，“有钱，没钱都不赌了。”
“这还差不多，饿了吧，我去给你弄吃的。”说完，雨生便进屋忙活起来。
一顿简单的晚餐很快做好了，三四个蒸地瓜配着一锅清得见底的菜汤，父子两人还是吃的有滋有味，有说有笑。
第二天一早，斗志满满的小六子早早来到了镇南河边的树林旁，满怀焦急兴奋的心情等待着。直到日上三竿，雨生才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来到小六子面前。
首先比试的项目是掏鸟蛋，时限是半天时间，随着一声“开始”，两人都向着自己事先瞄好的树上爬去。
小六子的自信绝不是没来由的，就见他手脚并用，瘦小的身形像只猴子一样，三两下就爬到了树顶端的鸟窝旁，回头看看雨生也只是爬到了树的中央，论速度，他有着绝对的优势。
运气不错，窝里有三个鸟蛋，心满意足的小六子把鸟蛋装进袋子准备下树的时候，雨生也爬到了树顶。
于是小六子就看到雨生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摸出一根长长的竹筒，随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大团棉花，揪下一块棉花塞进竹筒，放入一颗鸟蛋，再塞一块棉花，接着又放入一颗鸟蛋。雨生这棵树的鸟窝里只有两颗鸟蛋，所以很快就把竹筒背到背后下了树。
看着雨生的奇怪道具，小六子似乎有些明白了，于是就更加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半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清点后的结果是，雨生得到鸟蛋十四颗，小六子得到鸟蛋二十一颗，不过其中有九颗已变成了一堆蛋黄蛋白的混合液。
虽然小六子很想说蛋液也是蛋，但实在是没有办法将混在一起的蛋液数出个数来。只能无奈的认输。
接下来，双方在不太亲切友好的气氛中共进烤蛋午餐。餐后，雨生提议，稍事休息，过了午时，再继续进行下午的摸鱼比赛。
心中憋着劲的小六子，只是短短的磕睡了一小会就醒了过来，看看已过正中的太阳，又看看还在呼呼大睡的雨生，挽起裤子准备开始下河摸鱼。
“我才没有义务叫醒你！”这是此时小六子内心里的声音，但经过雨生身边时却蹑手蹑脚没发出半点声音。
直到小六子的草串上已经串了满满两串鱼的时候，雨生才睡眼矇眬的走了过来。小六子直起腰，把手里的鱼向雨生晃了晃，一脸的幸灾乐祸准备欣赏雨生惊慌失措的表情。
只可惜，除了那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外，实在没有什么特异的表情。
眼见着日头已经转向了西边，小六子索性停下来，倒背着手看着雨生，他实在是很想看到雨生手忙脚乱最后无奈认输的狼狈样子。
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清醒了一会后，雨生开始准备要下河了。就见他四下张望了一会，找了一段水流较稳的地方，慢慢悠悠挽起裤管淌了过去。
来到河中，又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摸出了一个大布袋，从布袋中抓出一把像面粉一样的白色粉末向着河中撒下。随着粉末融入河里，不一会，就有大大小小的鱼翻了上来，又撒了几把后，河面上就漂满了白花花的鱼肚。
这景象看得小六子一双小眼睛和鱼肚一样直翻白。眼见着片刻之间雨生那边就捡了几十条鱼，当然这还是他刻意在挑大的。小六子在大喊了一声“我认输！”之后，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帮着捡鱼了。
接下来，双方举行了一场简单又不失隆重的拜师仪式，也就是雨生端坐在大石上，小六子对着雨生喊了三声“师父”，鞠了三个躬。虽然没有打算接受小六子那三成孝敬，喜得徒弟的雨生还是将他的掏蛋神器和他密不外传的呛鱼秘方，也就是石灰粉送给小六子当见礼。
虽然两阵已败，已经没有机会再表演他的打水漂绝技，小六子还是十分开心的为师父烤了他自创的独门“叫花鱼”。
这一次，晚宴在双方亲切友好的气氛中圆满结束，尽管这“叫花鱼”有点点怪怪的呛人味道，两人还是吃得肚皮鼓鼓，心满意足。
回到镇上时，正是黄昏。走在路上雨生忽然发现街上多了一些人，一些带刀佩剑的人。这小镇地势偏远，平时很少会有武林人士经过，今天怎么突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
这些人尽管有男有女，装束不一，可脸上都带着一种凶悍之气，雨生只是望了一眼，就觉得有种冷森森的感觉，脊背上凉凉的。
在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三个气派非凡，衣饰也都是一模一样的人，这三人头上戴的是那种只有官家才会戴的黑色纱帽，身上的衣服也是华丽非凡，看起来应该是官府里的差爷。
衙门里的官差雨生也见过，只是这几位无论是身上的穿着，还是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气势，都和衙门里那些无精打采的衙役有着天壤之别，所以雨生不禁对着他们多看了几眼。这三个人手里拿着一张纸，像是在四处询问着什么。
闹市里嘈杂喧嚣，听不太清他们对周遭的人在问些什么。怀着好奇，雨生悄悄的向三人身边凑了凑，随着接近，几个断断续续的字飘进了雨生的耳朵，“大盗……潜逃……无常……”三人手上拿的，是一张画像，当他仔细端详画像上的人时，一张嘴立刻被惊的大大的，小心脏“扑通”了一下，“乖乖！这画像上的人添上几缕胡子，加上几道皱纹，这不就是家里的常老头常爸嘛！”
“大盗……潜逃……常……”把这几个字连起来，雨生的心里只有一句话：“这个老头有点酷！”
这个疯疯叨叨的常老头居然会是个大盗？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这干干巴巴，麻麻唻唻的瘦小老头，哪有半点叱咤江湖，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绿林豪杰气慨？可这画像又由不得他不信，虽然画像上的人看起来年轻、爽利一些，别人也许认不出来，对雨生而言，十几年的朝夕相处，这样貌都刻在脑子里了，想不认出都难。
雨生实在有些接受不了，不过心里虽然在各种的翻腾，面上却强装镇定，若无其事的转身准备走开。
“小子，你过来！”几位衣饰华丽的官差大爷显然注意到了他的异样。雨生有些心虚，就只能装做没听到，继续向前走着。
“站住！叫你呢！”雨生还是装着没听见，低着头继续走。
可当官差大爷的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实在没办法再装下去了。
“哟，大爷您叫我啊？”雨生回过身去装模作样的应和着，暗地里却是心念急转，虽然做贼的是常爸，可眼下心虚的却是他。
“这个人你认识吗？”官差大爷的声音透着威严。
“哦！他……呀！”雨生使劲的拉着长声，停顿了一下后，斩钉截铁摇着头，“不认识！”
“不认识你哦什么哦？”官差有些不耐烦。
“我刚刚看着他有点像街角王寡妇家二表舅的三叔公嘛！”无奈的雨生只能信口胡诌着，说着还用手胡乱指了个方向，“就……就那家！”
几位大爷一边顺着雨生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嘴上还在问着，“哪家？”
不过等他们回过头来的时候，眼前哪还有半个人影，雨生溜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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