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攻守逆轉
“張叔叔在幹啥？怎麽往相反的方向退走的？”
張寧從内寨看見東方和南方的兄弟收到指令，各自退入第二陣，西面的兄弟卻往外跑。
“北哥，寧兒該怎麽辦才好？”
本來兵力已經不足了，現在隨著三當家帶領西邊的兄弟向外突圍，張寧絕望地對天哭號。
第一陣因爲有地利，兄弟們折損不過十多人，相對民壯折損近百人，這樣的交換比絕對是了不起的大勝利，如果張叔叔沒有退走，還有近八十兄弟，足以堅守内寨。
“等等，曹娘子如果真的是奸細，幹嘛替我們設計這堅固的營寨，陷害她的軍隊？更何況，她自己以身犯險，爲的就是要殲滅我們？這不合理。”
由於身在“主帥”位置，張寧得到的資訊更多，因此得出和張牛角完全相反的結論。張牛角只看到兄弟們被打散包圍了，退路被截斷，沒有看到大局大勢的改變，雙方兵力差距收窄了，勝利的天秤慢慢向他們有利的方向移動。收到的資訊不完整，加上個人主觀的判斷，引申出來的結論便完全不同。
“馬叔叔，你立即從東面和南面各抽調十人接管西面的防衛，情況許可便把曹娘子接回來，也許我們錯怪了她，記得要客氣一點。”
張牛角西逃，張北戰死(她以爲)，張寧當仁不讓接管了主帥位置，否則各自爲戰的下場就是被各個擊破。
這時候，張牛角已經退出了戰場，石頭正跑去解決曹娘子。石頭不過是“普通”山賊，是沒有坐騎，只能急步跑去西南方車陣木樁的位置執行斬首令。
“放肆，對手無寸鐵的婦人下黑手，你也配當黑山寨的人嗎？”
馬元義趕到西南面車陣旁邊，他阻止不了石頭殺死馮二掌櫃，快馬加鞭的擋著石頭對曹娘子下手。
“馬元義，這是三當家的命令，你要違反嗎？”
“這也許是誤會，張寧姑娘命令俺先把曹娘子接回内寨，日後俺定當親自向三當家賠罪。”
“不行，曹娘子害了一衆兄弟們，她必須死。”
石頭處心積慮要吳妙死於非命，現在為山九仞，不能功虧一簣，不理馬元義反對，向被綁在營寨柱子上的吳妙飛擲匕首，務求一擊必殺。
叮叮，從遠處射來連珠箭，把匕首打飛。
黃大剛剛放過追擊張牛角殘部，單騎進入西面陣地，看到有山賊準備把作爲人質的恩人内眷曹娘子殺死，立即拉弓連射兩箭把石頭丟出的匕首打飛。
石頭看到匕首被擋飛，立刻抽出佩劍打算捅死被綁著的曹娘子。
咔嚓！馬元義抽刀扛著，并用自己的身體保護曹娘子。
“馬元義，你壞我大事，山水有相逢！此仇不報非君子！”
石頭丟下這句狠話便搶了馬元義的坐騎跟著張牛角撤退了。
“馬壯士，謝謝活命之恩，曹家真的沒有陷害你們，一切都是因緣際會。”
“這個稍後再談，馬某先去卻敵。”
由於張牛角的撤退，黃大把握戰機及時攻入，馬元義等二十個兄弟無法組織有效的抵抗，内寨西面很快便落入民壯的控制下，山賊則在東南兩邊拼死抵抗，加上早前掘了大量的地洞，民壯再折損了近百多人，也無法攻下，幾番折騰下黃大手上可調配的人手不足兩百人，無法强襲，只好收縮兵力占領内寨的西邊與山賊對恃著。
這時，黃大才有空和曹娘子話家常。
“曹娘子，末將黃大救駕來遲，讓曹姑娘身陷險境，還望恕罪。”
“黃火長言重了，妾身也知道兵兇戰危的道理，若非黃火長連珠妙箭，妾身已經命喪山賊之手，説起來，妾身謝過黃火長活命之恩，請受妾身一拜。”
“曹娘子請起，黃大深受曹大人之恩，沒齒難忘，在南郡城内得知曹家米店被山賊劫持，因此發兵埋伏，殊不知山賊沒有中計，還險些害了恩公家眷，是黃大的不是。”
“唉。。。事已至此，也只好這樣了。辛苦黃火長和一衆兄弟們了，曹家日後一定不會虧待你們，戰死的兄弟曹家也會負責撫卹。”
吳妙聽到黃大的説法，稍作分析便明白原來這是天大的誤會，黃大一心以爲曹家米店是被山賊劫持，出兵討賊，這是義舉，也是報恩，黃大不可能知道曹家其實是暗地裏和山賊交易。自己和山賊走在一起，反而讓黃大誤會自己被山賊劫持。換個角度來説，張牛角説得對，自己真的是把張牛角他們害慘了，糧草沒了，銀子也沒了，兄弟死的死，被包圍的包圍，張北他們更是死得冤枉。
“謝謝曹娘子，黃大替大夥兒謝過曹家的恩情。對了，除了曹娘子，不知道有沒有見過馮二掌櫃和你的丫鬟張寧？”
這次的損失遠超預計，折損將近三百人，還沒有完全殲滅山賊。如果沒有一個合理交代，將來黃大也不知如何面對馬太守的質問。
“馮二掌櫃已經被山賊殺死了，張寧她在，慢著，我的丫鬟？誰告訴你的？”
“這是俘虜的供詞，說他們劫持了曹家三個人質，好使我們放他回去，當時我們還以爲他只不過爲了活命才胡説，看來他説的是真的。那好，俺就給他一個痛快，免得他活受罪。”
“等等，能不能讓妾身見一見這個俘虜，也許。。。也許我們能夠利用他招降被包圍的山賊。”
“魏和，去後陣把那個俘虜提過了。另外，派人在東方和南方佈置一下，以防山賊突圍逆襲。”
“是。”
這時，黃大把剩下的二百人佈置在殘破的車陣外圍，裏面包圍著六十個山賊。雙方經過一天的廝殺，很有默契地暫時停戰。這時，最開心的莫過於在附近的烏鴉，他們不分敵我的享受著他們的盛宴。
張北被魏和押送到車陣的路途上，看到路上雙方留下的尸體被烏鴉們落力地“清理”，心裏黯然，這就是戰爭，雙方鬥個你死我活，至死方休，他本來是一個寄身吳家的紈絝子弟，若非自己執意上黑山寨學武，大概也不會經歷這些慘事。現在他身上被打上黑山賊的記號，哪怕這次走脫了，他這一生也只能活在陰影底下，也連累了爹爹無法堂堂正正的做人。也許這就是爹爹當初執意要他離開的原因吧，不過，現在才後悔已經太遲了。
這一切本來不應該發生，如果不是曹牛，黑山寨的人馬不會越過數縣前來南郡購糧，也不會和曹家發生聯係，更不會引出黃大這個殺神。
“曹牛，若非你執意去北方尋馬，兄弟們也不會枉死，你才是罪魁禍首！”
張北忍不住向北方駡著，魏和不知道他在罵什麽，為免他繼續瘋言瘋語，加緊押送這個瘋子去黃火長的主帳，原本張牛角防守的西邊據點。
張寧從内寨看見東方和南方的兄弟收到指令，各自退入第二陣，西面的兄弟卻往外跑。
“北哥，寧兒該怎麽辦才好？”
本來兵力已經不足了，現在隨著三當家帶領西邊的兄弟向外突圍，張寧絕望地對天哭號。
第一陣因爲有地利，兄弟們折損不過十多人，相對民壯折損近百人，這樣的交換比絕對是了不起的大勝利，如果張叔叔沒有退走，還有近八十兄弟，足以堅守内寨。
“等等，曹娘子如果真的是奸細，幹嘛替我們設計這堅固的營寨，陷害她的軍隊？更何況，她自己以身犯險，爲的就是要殲滅我們？這不合理。”
由於身在“主帥”位置，張寧得到的資訊更多，因此得出和張牛角完全相反的結論。張牛角只看到兄弟們被打散包圍了，退路被截斷，沒有看到大局大勢的改變，雙方兵力差距收窄了，勝利的天秤慢慢向他們有利的方向移動。收到的資訊不完整，加上個人主觀的判斷，引申出來的結論便完全不同。
“馬叔叔，你立即從東面和南面各抽調十人接管西面的防衛，情況許可便把曹娘子接回來，也許我們錯怪了她，記得要客氣一點。”
張牛角西逃，張北戰死(她以爲)，張寧當仁不讓接管了主帥位置，否則各自爲戰的下場就是被各個擊破。
這時候，張牛角已經退出了戰場，石頭正跑去解決曹娘子。石頭不過是“普通”山賊，是沒有坐騎，只能急步跑去西南方車陣木樁的位置執行斬首令。
“放肆，對手無寸鐵的婦人下黑手，你也配當黑山寨的人嗎？”
馬元義趕到西南面車陣旁邊，他阻止不了石頭殺死馮二掌櫃，快馬加鞭的擋著石頭對曹娘子下手。
“馬元義，這是三當家的命令，你要違反嗎？”
“這也許是誤會，張寧姑娘命令俺先把曹娘子接回内寨，日後俺定當親自向三當家賠罪。”
“不行，曹娘子害了一衆兄弟們，她必須死。”
石頭處心積慮要吳妙死於非命，現在為山九仞，不能功虧一簣，不理馬元義反對，向被綁在營寨柱子上的吳妙飛擲匕首，務求一擊必殺。
叮叮，從遠處射來連珠箭，把匕首打飛。
黃大剛剛放過追擊張牛角殘部，單騎進入西面陣地，看到有山賊準備把作爲人質的恩人内眷曹娘子殺死，立即拉弓連射兩箭把石頭丟出的匕首打飛。
石頭看到匕首被擋飛，立刻抽出佩劍打算捅死被綁著的曹娘子。
咔嚓！馬元義抽刀扛著，并用自己的身體保護曹娘子。
“馬元義，你壞我大事，山水有相逢！此仇不報非君子！”
石頭丟下這句狠話便搶了馬元義的坐騎跟著張牛角撤退了。
“馬壯士，謝謝活命之恩，曹家真的沒有陷害你們，一切都是因緣際會。”
“這個稍後再談，馬某先去卻敵。”
由於張牛角的撤退，黃大把握戰機及時攻入，馬元義等二十個兄弟無法組織有效的抵抗，内寨西面很快便落入民壯的控制下，山賊則在東南兩邊拼死抵抗，加上早前掘了大量的地洞，民壯再折損了近百多人，也無法攻下，幾番折騰下黃大手上可調配的人手不足兩百人，無法强襲，只好收縮兵力占領内寨的西邊與山賊對恃著。
這時，黃大才有空和曹娘子話家常。
“曹娘子，末將黃大救駕來遲，讓曹姑娘身陷險境，還望恕罪。”
“黃火長言重了，妾身也知道兵兇戰危的道理，若非黃火長連珠妙箭，妾身已經命喪山賊之手，説起來，妾身謝過黃火長活命之恩，請受妾身一拜。”
“曹娘子請起，黃大深受曹大人之恩，沒齒難忘，在南郡城内得知曹家米店被山賊劫持，因此發兵埋伏，殊不知山賊沒有中計，還險些害了恩公家眷，是黃大的不是。”
“唉。。。事已至此，也只好這樣了。辛苦黃火長和一衆兄弟們了，曹家日後一定不會虧待你們，戰死的兄弟曹家也會負責撫卹。”
吳妙聽到黃大的説法，稍作分析便明白原來這是天大的誤會，黃大一心以爲曹家米店是被山賊劫持，出兵討賊，這是義舉，也是報恩，黃大不可能知道曹家其實是暗地裏和山賊交易。自己和山賊走在一起，反而讓黃大誤會自己被山賊劫持。換個角度來説，張牛角説得對，自己真的是把張牛角他們害慘了，糧草沒了，銀子也沒了，兄弟死的死，被包圍的包圍，張北他們更是死得冤枉。
“謝謝曹娘子，黃大替大夥兒謝過曹家的恩情。對了，除了曹娘子，不知道有沒有見過馮二掌櫃和你的丫鬟張寧？”
這次的損失遠超預計，折損將近三百人，還沒有完全殲滅山賊。如果沒有一個合理交代，將來黃大也不知如何面對馬太守的質問。
“馮二掌櫃已經被山賊殺死了，張寧她在，慢著，我的丫鬟？誰告訴你的？”
“這是俘虜的供詞，說他們劫持了曹家三個人質，好使我們放他回去，當時我們還以爲他只不過爲了活命才胡説，看來他説的是真的。那好，俺就給他一個痛快，免得他活受罪。”
“等等，能不能讓妾身見一見這個俘虜，也許。。。也許我們能夠利用他招降被包圍的山賊。”
“魏和，去後陣把那個俘虜提過了。另外，派人在東方和南方佈置一下，以防山賊突圍逆襲。”
“是。”
這時，黃大把剩下的二百人佈置在殘破的車陣外圍，裏面包圍著六十個山賊。雙方經過一天的廝殺，很有默契地暫時停戰。這時，最開心的莫過於在附近的烏鴉，他們不分敵我的享受著他們的盛宴。
張北被魏和押送到車陣的路途上，看到路上雙方留下的尸體被烏鴉們落力地“清理”，心裏黯然，這就是戰爭，雙方鬥個你死我活，至死方休，他本來是一個寄身吳家的紈絝子弟，若非自己執意上黑山寨學武，大概也不會經歷這些慘事。現在他身上被打上黑山賊的記號，哪怕這次走脫了，他這一生也只能活在陰影底下，也連累了爹爹無法堂堂正正的做人。也許這就是爹爹當初執意要他離開的原因吧，不過，現在才後悔已經太遲了。
這一切本來不應該發生，如果不是曹牛，黑山寨的人馬不會越過數縣前來南郡購糧，也不會和曹家發生聯係，更不會引出黃大這個殺神。
“曹牛，若非你執意去北方尋馬，兄弟們也不會枉死，你才是罪魁禍首！”
張北忍不住向北方駡著，魏和不知道他在罵什麽，為免他繼續瘋言瘋語，加緊押送這個瘋子去黃火長的主帳，原本張牛角防守的西邊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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