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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木僵症

    “哎呀,小娃娃你终于清醒啦!”

    闫术激动得拍掌大叫,忙将麟寒懿扶起。

    麟寒懿双腿使不上劲,一用力心口便传来一阵刺痛,只是起身这么简单的动作,愣是废了好半天才站起身来,只支撑了片刻,又双腿一软得坐在了床板上。

    “小娃娃快跟老夫讲讲你现在身体是个什么感觉?心口会痛吗?喘息困难否?”闫术苍老的声音充满了活力,还不等麟寒懿说话,他又急不可耐地问,“还有还有,你的体质怎会如此奇特,竟有两颗心脏?”“对了……”

    “咳咳咳~”

    麟寒懿咳嗽起来,双手捂着阵阵绞痛的心口,额间渗出汗珠,脸色惨白了不少,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哎呀哎呀,是老夫太心急了,你身体还虚弱得很,快躺下静养。”

    闫术见状吓得不轻,急忙轻轻拍打麟寒懿的后背给他顺气。

    “这是何处?”

    麟寒懿并未躺下,等到咳嗽稍缓,他环顾了一眼四周,包括闫术在内的一切都是陌生。

    “攀云峰。”

    闫术不假思索地说。

    “攀云峰?”麟寒懿稍一思忖,并不知攀云峰是何处,又问,“我为何在此?”

    “十二日前小曲将你与另一奄奄一息的姑娘送来此地,小娃娃怎……”闫术话一出口便知失言,忙捂住了嘴。

    “姑娘?定是大小姐,她现在何处?咳咳咳~”

    得知麟雪沁的消息,麟寒懿情绪一下激动起来,一激动又引起咳嗽,溢出嘴角的鲜血更多了些。

    “你听错了,没有姑娘,没有姑娘,就你一人。”

    闫术挤出一抹极不自然的笑,视线躲闪不敢与麟寒懿对视。

    “我不信,大小姐定在此处,我这就去找她。”

    麟寒懿说着便要起身,手撑了几下床板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只急得满头大汗,又忍不住要咳。

    “哎呀,别激动、别激动,那姑娘就在隔壁屋内,等你伤好些再去也不迟嘛,快躺下,你需要静养。”

    闫术一边劝说,一边扶着麟寒懿的肩膀让他躺下。

    麟寒懿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他硬撑着站起身来,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好在被闫术扶住。

    “你现在身子虚弱得很,何故急这两日呢!”闫术急切地说。

    “我的伤不碍事…不碍事,我要去见大小姐,此刻便去。”

    闫术终是没能拗过麟寒懿,只好搀扶着他一步一挪走向东北角的木屋去见麟雪沁。

    周氏正在给麟雪沁喂药,见闫术搀扶着麟寒懿进屋,愣神间差点儿把药汤灌进了麟雪沁鼻子里,她忙把药碗、药匙放下,上前来一同搀扶起麟寒懿,关切道:

    “你的伤还没好利索怎的就下床了?”

    周氏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转头瞪了眼闫术,眼神好似在说:他的伤如此严重怎么能让他下床来此?

    周氏的眼神令闫术浑身一激灵,他撇嘴笑了笑吐了下舌头,把视线转到一旁不与周氏对视。

    “我的伤不碍事。”

    麟寒懿在昏迷时做了许多令他此刻回想起都不免心悸的噩梦,此刻见麟雪沁双目紧闭卧床不起,心一下悬了起来,不顾身子虚软抢了几步,一个趔趄摔在了床沿边。

    周氏吓得惊叫,在闫术的左臂上拍了一巴掌,两人忙上前把麟寒懿搀起坐在了床沿上。

    麟寒懿眼中带泪地盯着麟雪沁,她静静平躺在床上,神情安逸、呼吸平稳,只像是睡熟了。

    “大小姐…大小姐……”麟寒懿轻轻推了下麟雪沁的肩膀唤道。

    “大小姐,我是麟寒懿啊,大小姐。”麟雪沁没有回应,麟寒懿忍着心口的刺痛加大了音调。

    麟雪沁依旧没有回应,甚至连呼吸的节奏都丝毫不受影响。

    麟寒懿转头看向闫术和周氏,泪水从他的眼眶滑出,带着悲伤的鼻音说:

    “大小姐这是怎么了,为何…为何听不见我唤她?”

    闫术和周氏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难道大小姐她…咳…没救了吗…咳咳咳……”

    麟寒懿想到最坏的结果,这使他难以接受,心痛感盖过了心口真实的绞痛,他感觉自己难受得喘不过气,像是要死了一般。他一把紧握住麟雪沁的手,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不是的,孩子,”周氏温柔慈祥的目光中也泛起泪光,上前把麟寒懿搂在了怀里轻抚着他,用极轻柔的声音说,“她已没有性命之忧,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周氏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麟寒懿听到麟雪沁没有性命之忧悬到嗓子眼的心稍稍放下一些,但听到“只是”,心又悬了起来,急切地追问。

    周氏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转头看闫术向他求助。

    闫术心领神会,迈步走到麟寒懿身侧在他肩上轻拍了两下,有些无奈地说:

    “这姑娘所受骨伤、内伤、外伤都恢复得很好,可十多天了也不见苏醒迹象,以我和夫人之推测,恐为木僵症。”

    “木僵症?”

    “神智受损引起的症状,多为头部遭受重击,亦或是直面惨烈景象受了巨大刺激,你家大小姐头部并无外伤,应为后者。”

    “能治吗?”

    “治自然是能治。”

    “那为何不治?快,快给她治啊。”

    “你这个娃娃性子咋这般急哩,不是不治,是这个病,老头子不会治嘛。”闫术两手平摊一下,又负手到背后,垂下了头。他这几日翻遍了所存医书、药典,却也没有找到治疗此症的方法。

    “老夫人可会治此病?”麟寒懿转过头恳切地望向周氏。

    周氏微微摇了摇头。

    “这…这可如何是好。”麟寒懿止住的眼泪又决堤而下,看着熟睡般的麟雪沁,恨不能凑到她耳边大声将其唤醒。

    “要治此症,恐怕要去四季岛请苍颜来才行,可那老家伙行踪不定,去了也不见得能找到啊,”闫术喃喃地说,像是自语,说着顿了顿,思忖片刻又说,“过些日子小曲应当会来此,到时候让他去北边跑一趟便可。”

    “如此甚好,小曲办事妥当,你的伤尚需静养,快早些回房歇息。”

    周氏柔声道。

    麟寒懿不说话,只静静地盯着麟雪沁平静的脸庞,心中已暗暗做出决定,良久之后,他沉声问道:

    “老先生刚刚说应当,那他若是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