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半信半疑
江筱禾丝毫不打马虎眼：“谁问说谁。”
切，给他点颜色还开染坊了，真以为她怕他呀，这要不是想着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总得给对方留点薄面，江筱禾还真能跟他面对面的杠上。
傅柯宇也没真生气，他遇事多，江筱禾这样的只能叫纯善，比她过分去了的人绕赤道都能绕几圈，跟个小姑娘置气，没必要，但他也不带憋着的，他不是会吃闷亏的性子，对面的女孩子吃东西总是很香的样子，哪怕摆在她面前的仅仅是一叠不带什么调味料的泉水煮青菜，也能吃得津津有味，他只在她刚切下一块牛排正要放在嘴里的时候说道：“那就委屈你了，我不是鸡，也不是狗。”
江筱禾停下了刀叉，说道：“哦？那你是什么？”
傅柯宇一刻也不带犹豫地，立刻就回应了她：“我猪狗不如。”
……
江筱禾对他想要从她身上找回场子的急切心情很能体会，但是，把自己说成猪狗不如来膈应她……
“那什么，傅柯宇，这倒不必……”江筱禾说道，“我们一条战线上的战友关系是暂时的，最后谁会嫁你还不一定了，你别这样把自己骂了进去，还把未来媳妇骂进去，这多不合适。”
傅柯宇对眼前这女人的心性摸不准了。
刚才骂人骂的不是还挺过瘾，怎么现在反倒对他仁慈起来了？
不过，对她所说的话，他有一万个不赞同。
“江筱禾，哪怕在你眼中这条统一战线只是暂时的，但你要清楚，这一定是一场异常艰难的持久战，你凭什么能够保证，在未来的长久时间中能够抵抗我的魅力、投入我的怀抱、真正成为我的女人？”
小牛骨的味道的确比江筱禾从前所食用过的所有牛排都要鲜美、柔嫩，不知道这边的后厨使用了什么样的烹饪手法，让其富含蛋白质的肌理中满含柠檬和薄荷的清香，让原本油腻的肉类变得可口诱人又十分鲜美，让人一块接一块，欲罢不能。
但傅柯宇的话一出来，江筱禾就觉得，嘴边的牛排它不香了。
她四两拨千斤，短短地说了一句：“现在不还没成嘛。”
只要她态度坚决，意志坚定，她和傅柯宇就永远都没有可能，他们只能是“战友”，亦或“盟友”，怎么都不可能成为“男女朋友”。
虽然只有短短的七个字，虽然江筱禾说话的语气也足够轻柔，但那眼睛里的坚定和话语中从心内折射出的不由自主，都意味着江筱禾的这个决定已经在她的脑海根深蒂固，成为了她认可的的“真理”，于她而言，“江筱禾和傅柯宇不可能在一起”就像“五月一日是劳动节”一样，就是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改变？要怎么改变？
若不是煎牛排的盘子中还继续散发着滚滚的热意，他的脸恐怕已经冷意涔涔。
他不是第一次怀疑系统做出让两人匹配的操作是否科学合理，但这一次，原本没有放在心上的点点怀疑却像是在心里依附着江筱禾的想象生了根。
他傅柯宇何曾如此用心对待过一个女人？在他出生以来的所有日子里，哪怕是那段漆黑的已经被他刻意抹去，只时不时在梦境中重新回想起来的岁月长河里，也是数不清的别人对他竞相追逐，争先恐后地跟在他的身后不断奔跑，试图换来哪怕是他的一个回眸，或者一句话。
这眼前的女人……若不是有着系统好感度的桎梏，让他离了她就会遭受因果的反噬，他绝不会像对待伴侣一样，对她百般维护，关心，和照顾。
可她似乎也和他一样，人是热的，心肠是冷的。
照这样发展下去，真的能够达到系统所指示的，两人永结同心、喜结连理？
傅柯宇从未像现在一样怀疑过系统的可行性、科学性和合理性。
如果江筱禾始终无法接纳自己……
傅柯宇握着刀叉的手按按收紧。
如果她始终无法接纳自己，那就一直耗下去吧，反正他不过是想要因果不再反噬，至于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和爱，这从来都不是他应当追求的，也从来不是他所追求的。
也许她说的没有错，于他，她只是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个“工具人”的角色，工资日结、月结、或者随便怎么结，不过是两人各取所需。
等到她攒够了积分，再次一脚把他踢开的时候……哦，那时候也许他不会如上一次被她“退货”时一样暴躁，他只会坐在原地静静地等，静静地等待系统再次把她匹配到他的身边，到了那时，不过是现在的流程重新再走一遍，相信在下一次进入这个流程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具备了足够的经验以应对，好感度的获取会更加的容易和通畅，这样，他的因果很快就会被不断上升的因果所抵消，直到抵消完毕，他也不再需要她。
他的故事就可以在这里终结了。
一个因果抵消，再不背负冤孽咒债的他，再不会因为因果反噬影响到周遭的环境和人、事，他便孑然一身，有何愿望都可不管不顾地去实现了。
只是……
现在看来，能够抵消因果的好感度得来不易，要想完全抵消掉连系统都无法读出的因果值，路漫漫而道远兮。
那配合他获取好感度的人，还时常情绪不稳定，偶尔想起来法作一下，自己的好感度蹭蹭就往下掉，还抵消什么因果。
于是傅柯宇看向江筱禾的目光又阴沉了一点。
江筱禾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儿单独和傅柯宇待在一起了，他看她的眼光，那仿佛就是在看一块在案板上待宰的肥肉一样呀！
“傅柯宇，牛排就要凉了，你赶快吃啊，看我干什么，我又不长得比你好看，是吧。”江筱禾深谙和傅柯宇的讲话之道，知道自己提出建议的时候，若带上一两句赞美他的话，他不一定接受但态度却是会好转的。
果然。
傅柯宇这下终于把注意力转回了眼前的午餐。
只是……
貌似他切割牛排的动作越发的残酷了。
直到碟子里的最后一片青菜也被解决掉，江筱禾寻思着，现在不开口，等下要和他回了办公室那更不好开口了，这边在食堂，人流量起码比办公室那边多N倍，要真出点儿什么事，虽然她认为不太会处出事，但凡是总有最坏的打算嘛。
待傅柯宇优雅地扔掉了擦完嘴的餐巾纸，江筱禾终于开口了。
“傅柯宇，让我去玉石部。”
开门见山，直抒胸臆，江筱禾把最精华的关掉从满腹想说的话中摘录出来，力求一来就吸引住傅柯宇的注意力，让他无法再无视她的想法和看法。
“玉石部？”傅柯宇反问道。
江筱禾点点头。
明明饭前就已经跟她说过一次了，反问她一遭是怎么回事？跟谁装不知道呢？
当然，这些话只适合腹诽，不适合说出来。
傅柯宇当即就摇头。
“江筱禾，你四处问问，我傅氏可有一个部门叫做玉石部？”
嘿，这还跟她讲扯死理了呢，她说的“玉石部”就是一个代词，代指平时专门负责给傅柯宇处理玉石业务的部门，他能不明白，装什么傻呢。
见江筱禾不说话，傅柯宇又道：“你就这么想过去？”
这男人的脸变得也不比女人慢，前一秒还否认着装着傻，后一秒就又改口了。但这并不妨碍江筱禾向他输出自己的观点。
她点点头：“要不你能找个更合适我的岗位？”
江筱禾能做的事情实际上很多，但对于一个来干不了多久就又要和别人交接工作的人来讲，傅柯宇是不愿意她去破坏人事上已经形成的良好的生态环境的。但让她去做些谁都能做的小事情，对不起，他傅柯宇的“女朋友”不可能。
傅柯宇不说话，心里像揣摩着什么，萦绕在身上的是江筱禾看不透的氛围。
她安静地等待他的回复，并且双手握拳，打算如果他不接受她的提议的话就用武力试图解决问题。
可傅柯宇忽然点头了。
“江筱禾，让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是不可以，不过……”
看吧，这就是男人，做点什么事情都要和你谈条件的男人，小说和电视剧里那些无条件对对方好的男主角永远只存在于作者和编剧的幻想之中，傅柯宇现在所做所为才是真实世界的男人所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江筱禾示意他继续往下说：“说吧，什么条件？”
识时务者为俊杰，当然，此刻的傅柯宇觉得，江筱禾至少在这个时候还是识时务的，于是也就顺着她把自己的的条件开了出来。
“你得对我好一点。”
傅柯宇说道。
这，这这，这这这？？？
这算是什么条件？
什么叫对他好一点？
她江筱禾过去曾经对他怎么不好过了吗？怎么这话听起来要多不对劲，就有多不对劲呢？
江筱禾看向傅柯宇的眼神充满了无知、迷茫和震撼。
也许正是她的无知、迷茫和震撼打动了傅柯宇，他继续解释道：“江筱禾，你不能随便对我生气。”
这是啥？
这是江筱禾听了都会当场愣住的程度。
论血口喷人，他傅柯宇称第二名，就没有人能敢称第一名。
她生气？他能不随时对她生气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怎么还能恶人先告状，反咬她一口？
江筱禾正要据理力争，就听傅柯宇说道：“看，这不就又生气了，江筱禾，我还会冤枉你不成？”
成啊，怎么不成。
江筱禾已经提起来的那口气瞬间就被憋了回去，得，为了能在玉石部“工作”，她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让自己变得比以往更大度一些，尤其是在对待傅柯宇这一方面，一定要变得更像睁眼瞎一般，放开心胸，没有下限，并且还要做到尽量不记仇，要是她还像过去一样记仇，那说不定哪阵子忍无可忍就直接朝他爆发怒意了。
她点点头，回应他道：“简单，不生气嘛，我不生气，人生在世不容易，他人不气我不气，傅柯宇，这个条件没有问题，我答应你。”
“当真？”傅柯宇追问道。
怪了。
这人的眼中居然充满着恳切的真诚。
江筱禾怀疑自己看花了眼，转回目光再看了看，的确，他眼神和语气俱诚恳，态度相当认真，看起来并不像随便说说，也不像在开玩笑，仿佛在和她谈一笔重要的生意，两人正面对着巨额的交易一般。
至于吗？
她生不生他的气，难道对他影响很大？
看傅柯宇平时的骄傲自满，看上去并非很在乎别人对他的感受或者评价一样，有时候江筱禾甚至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就算其他人对他又一百种不认可的想法，他也能活生生地在自己的认知中把敌对的想法通过“想象力”和膨胀的“自信息”扭曲成他自以为是的想法，这忽然在意起她是否对他生气，绝对不太正常。
不对。
江筱禾的记忆中忽然闪现了一些以前和他在一起时候的画面。
还记得那个时候，就是两人在傅氏剧场的时候，那时候傅柯宇忽然脸色煞白、心跳骤停，到了江筱禾差一点就打急救车号码的时候，他及时制止了她，对她提出了同样的要求，那就是让她不要随便气他。
现在想起来，虽然他目前人模狗样的样子和那时落魄不堪的模样有着巨大的差别，但对她提出来的要求都是惊人的相似。
难道……
“喂，我说，傅柯宇”，江筱禾半信半疑地说道，“你该不会是真的爱上我了吧？”
沉默。
话一出口就是无边的沉默以及，无边的尴尬。
傅柯宇从不高估江筱禾的大脑回路，对待她此刻不知从何得出来的结论，他只是楞了一下，然后发自内心地露出一个微笑，道：“江筱禾，青天白日下，太阳当头照，你还能不能清醒一点了？”
哦，那就不是了，江筱禾想。
两人的唯一连接点始于系统，维系也是系统，终结也应在系统之上。
如今的她，擅自揣测了他的想法，似乎是有些不切实际。
切，给他点颜色还开染坊了，真以为她怕他呀，这要不是想着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总得给对方留点薄面，江筱禾还真能跟他面对面的杠上。
傅柯宇也没真生气，他遇事多，江筱禾这样的只能叫纯善，比她过分去了的人绕赤道都能绕几圈，跟个小姑娘置气，没必要，但他也不带憋着的，他不是会吃闷亏的性子，对面的女孩子吃东西总是很香的样子，哪怕摆在她面前的仅仅是一叠不带什么调味料的泉水煮青菜，也能吃得津津有味，他只在她刚切下一块牛排正要放在嘴里的时候说道：“那就委屈你了，我不是鸡，也不是狗。”
江筱禾停下了刀叉，说道：“哦？那你是什么？”
傅柯宇一刻也不带犹豫地，立刻就回应了她：“我猪狗不如。”
……
江筱禾对他想要从她身上找回场子的急切心情很能体会，但是，把自己说成猪狗不如来膈应她……
“那什么，傅柯宇，这倒不必……”江筱禾说道，“我们一条战线上的战友关系是暂时的，最后谁会嫁你还不一定了，你别这样把自己骂了进去，还把未来媳妇骂进去，这多不合适。”
傅柯宇对眼前这女人的心性摸不准了。
刚才骂人骂的不是还挺过瘾，怎么现在反倒对他仁慈起来了？
不过，对她所说的话，他有一万个不赞同。
“江筱禾，哪怕在你眼中这条统一战线只是暂时的，但你要清楚，这一定是一场异常艰难的持久战，你凭什么能够保证，在未来的长久时间中能够抵抗我的魅力、投入我的怀抱、真正成为我的女人？”
小牛骨的味道的确比江筱禾从前所食用过的所有牛排都要鲜美、柔嫩，不知道这边的后厨使用了什么样的烹饪手法，让其富含蛋白质的肌理中满含柠檬和薄荷的清香，让原本油腻的肉类变得可口诱人又十分鲜美，让人一块接一块，欲罢不能。
但傅柯宇的话一出来，江筱禾就觉得，嘴边的牛排它不香了。
她四两拨千斤，短短地说了一句：“现在不还没成嘛。”
只要她态度坚决，意志坚定，她和傅柯宇就永远都没有可能，他们只能是“战友”，亦或“盟友”，怎么都不可能成为“男女朋友”。
虽然只有短短的七个字，虽然江筱禾说话的语气也足够轻柔，但那眼睛里的坚定和话语中从心内折射出的不由自主，都意味着江筱禾的这个决定已经在她的脑海根深蒂固，成为了她认可的的“真理”，于她而言，“江筱禾和傅柯宇不可能在一起”就像“五月一日是劳动节”一样，就是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改变？要怎么改变？
若不是煎牛排的盘子中还继续散发着滚滚的热意，他的脸恐怕已经冷意涔涔。
他不是第一次怀疑系统做出让两人匹配的操作是否科学合理，但这一次，原本没有放在心上的点点怀疑却像是在心里依附着江筱禾的想象生了根。
他傅柯宇何曾如此用心对待过一个女人？在他出生以来的所有日子里，哪怕是那段漆黑的已经被他刻意抹去，只时不时在梦境中重新回想起来的岁月长河里，也是数不清的别人对他竞相追逐，争先恐后地跟在他的身后不断奔跑，试图换来哪怕是他的一个回眸，或者一句话。
这眼前的女人……若不是有着系统好感度的桎梏，让他离了她就会遭受因果的反噬，他绝不会像对待伴侣一样，对她百般维护，关心，和照顾。
可她似乎也和他一样，人是热的，心肠是冷的。
照这样发展下去，真的能够达到系统所指示的，两人永结同心、喜结连理？
傅柯宇从未像现在一样怀疑过系统的可行性、科学性和合理性。
如果江筱禾始终无法接纳自己……
傅柯宇握着刀叉的手按按收紧。
如果她始终无法接纳自己，那就一直耗下去吧，反正他不过是想要因果不再反噬，至于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和爱，这从来都不是他应当追求的，也从来不是他所追求的。
也许她说的没有错，于他，她只是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个“工具人”的角色，工资日结、月结、或者随便怎么结，不过是两人各取所需。
等到她攒够了积分，再次一脚把他踢开的时候……哦，那时候也许他不会如上一次被她“退货”时一样暴躁，他只会坐在原地静静地等，静静地等待系统再次把她匹配到他的身边，到了那时，不过是现在的流程重新再走一遍，相信在下一次进入这个流程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具备了足够的经验以应对，好感度的获取会更加的容易和通畅，这样，他的因果很快就会被不断上升的因果所抵消，直到抵消完毕，他也不再需要她。
他的故事就可以在这里终结了。
一个因果抵消，再不背负冤孽咒债的他，再不会因为因果反噬影响到周遭的环境和人、事，他便孑然一身，有何愿望都可不管不顾地去实现了。
只是……
现在看来，能够抵消因果的好感度得来不易，要想完全抵消掉连系统都无法读出的因果值，路漫漫而道远兮。
那配合他获取好感度的人，还时常情绪不稳定，偶尔想起来法作一下，自己的好感度蹭蹭就往下掉，还抵消什么因果。
于是傅柯宇看向江筱禾的目光又阴沉了一点。
江筱禾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儿单独和傅柯宇待在一起了，他看她的眼光，那仿佛就是在看一块在案板上待宰的肥肉一样呀！
“傅柯宇，牛排就要凉了，你赶快吃啊，看我干什么，我又不长得比你好看，是吧。”江筱禾深谙和傅柯宇的讲话之道，知道自己提出建议的时候，若带上一两句赞美他的话，他不一定接受但态度却是会好转的。
果然。
傅柯宇这下终于把注意力转回了眼前的午餐。
只是……
貌似他切割牛排的动作越发的残酷了。
直到碟子里的最后一片青菜也被解决掉，江筱禾寻思着，现在不开口，等下要和他回了办公室那更不好开口了，这边在食堂，人流量起码比办公室那边多N倍，要真出点儿什么事，虽然她认为不太会处出事，但凡是总有最坏的打算嘛。
待傅柯宇优雅地扔掉了擦完嘴的餐巾纸，江筱禾终于开口了。
“傅柯宇，让我去玉石部。”
开门见山，直抒胸臆，江筱禾把最精华的关掉从满腹想说的话中摘录出来，力求一来就吸引住傅柯宇的注意力，让他无法再无视她的想法和看法。
“玉石部？”傅柯宇反问道。
江筱禾点点头。
明明饭前就已经跟她说过一次了，反问她一遭是怎么回事？跟谁装不知道呢？
当然，这些话只适合腹诽，不适合说出来。
傅柯宇当即就摇头。
“江筱禾，你四处问问，我傅氏可有一个部门叫做玉石部？”
嘿，这还跟她讲扯死理了呢，她说的“玉石部”就是一个代词，代指平时专门负责给傅柯宇处理玉石业务的部门，他能不明白，装什么傻呢。
见江筱禾不说话，傅柯宇又道：“你就这么想过去？”
这男人的脸变得也不比女人慢，前一秒还否认着装着傻，后一秒就又改口了。但这并不妨碍江筱禾向他输出自己的观点。
她点点头：“要不你能找个更合适我的岗位？”
江筱禾能做的事情实际上很多，但对于一个来干不了多久就又要和别人交接工作的人来讲，傅柯宇是不愿意她去破坏人事上已经形成的良好的生态环境的。但让她去做些谁都能做的小事情，对不起，他傅柯宇的“女朋友”不可能。
傅柯宇不说话，心里像揣摩着什么，萦绕在身上的是江筱禾看不透的氛围。
她安静地等待他的回复，并且双手握拳，打算如果他不接受她的提议的话就用武力试图解决问题。
可傅柯宇忽然点头了。
“江筱禾，让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是不可以，不过……”
看吧，这就是男人，做点什么事情都要和你谈条件的男人，小说和电视剧里那些无条件对对方好的男主角永远只存在于作者和编剧的幻想之中，傅柯宇现在所做所为才是真实世界的男人所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江筱禾示意他继续往下说：“说吧，什么条件？”
识时务者为俊杰，当然，此刻的傅柯宇觉得，江筱禾至少在这个时候还是识时务的，于是也就顺着她把自己的的条件开了出来。
“你得对我好一点。”
傅柯宇说道。
这，这这，这这这？？？
这算是什么条件？
什么叫对他好一点？
她江筱禾过去曾经对他怎么不好过了吗？怎么这话听起来要多不对劲，就有多不对劲呢？
江筱禾看向傅柯宇的眼神充满了无知、迷茫和震撼。
也许正是她的无知、迷茫和震撼打动了傅柯宇，他继续解释道：“江筱禾，你不能随便对我生气。”
这是啥？
这是江筱禾听了都会当场愣住的程度。
论血口喷人，他傅柯宇称第二名，就没有人能敢称第一名。
她生气？他能不随时对她生气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怎么还能恶人先告状，反咬她一口？
江筱禾正要据理力争，就听傅柯宇说道：“看，这不就又生气了，江筱禾，我还会冤枉你不成？”
成啊，怎么不成。
江筱禾已经提起来的那口气瞬间就被憋了回去，得，为了能在玉石部“工作”，她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让自己变得比以往更大度一些，尤其是在对待傅柯宇这一方面，一定要变得更像睁眼瞎一般，放开心胸，没有下限，并且还要做到尽量不记仇，要是她还像过去一样记仇，那说不定哪阵子忍无可忍就直接朝他爆发怒意了。
她点点头，回应他道：“简单，不生气嘛，我不生气，人生在世不容易，他人不气我不气，傅柯宇，这个条件没有问题，我答应你。”
“当真？”傅柯宇追问道。
怪了。
这人的眼中居然充满着恳切的真诚。
江筱禾怀疑自己看花了眼，转回目光再看了看，的确，他眼神和语气俱诚恳，态度相当认真，看起来并不像随便说说，也不像在开玩笑，仿佛在和她谈一笔重要的生意，两人正面对着巨额的交易一般。
至于吗？
她生不生他的气，难道对他影响很大？
看傅柯宇平时的骄傲自满，看上去并非很在乎别人对他的感受或者评价一样，有时候江筱禾甚至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就算其他人对他又一百种不认可的想法，他也能活生生地在自己的认知中把敌对的想法通过“想象力”和膨胀的“自信息”扭曲成他自以为是的想法，这忽然在意起她是否对他生气，绝对不太正常。
不对。
江筱禾的记忆中忽然闪现了一些以前和他在一起时候的画面。
还记得那个时候，就是两人在傅氏剧场的时候，那时候傅柯宇忽然脸色煞白、心跳骤停，到了江筱禾差一点就打急救车号码的时候，他及时制止了她，对她提出了同样的要求，那就是让她不要随便气他。
现在想起来，虽然他目前人模狗样的样子和那时落魄不堪的模样有着巨大的差别，但对她提出来的要求都是惊人的相似。
难道……
“喂，我说，傅柯宇”，江筱禾半信半疑地说道，“你该不会是真的爱上我了吧？”
沉默。
话一出口就是无边的沉默以及，无边的尴尬。
傅柯宇从不高估江筱禾的大脑回路，对待她此刻不知从何得出来的结论，他只是楞了一下，然后发自内心地露出一个微笑，道：“江筱禾，青天白日下，太阳当头照，你还能不能清醒一点了？”
哦，那就不是了，江筱禾想。
两人的唯一连接点始于系统，维系也是系统，终结也应在系统之上。
如今的她，擅自揣测了他的想法，似乎是有些不切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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