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天方夜谭
“行行行，傅柯宇，我答应你了行吧，你可别再血口喷人了。”
讲道理，江筱禾她能退到这一步，都是她自己脑回路睿智起来把自己给作的。
傅柯宇首先站了起来，她随着便也站了起来。
“成交。走吧，江筱禾，跟我去个地方。”
傅氏大楼顶层，王秘书早已按照指示等候在门口，看到江筱禾的时候，他有些吃惊，但很快将这种不应该具有的情绪给控制下来。
“傅总。”
“小王，我们进去吧。”
傅柯宇所说的“我们”，是包含了江筱禾在内的“我们”。
“是。”
于是，从未有人踏足过的，甚至是傅氏核心圈层都未能踏足过的地方，第一次有了除了他们之外的第一个人的足迹。
和下面浮夸华丽的装潢作风不一样，这里无时无刻不透露着一种古朴的美，江筱禾和傅柯宇并肩，偶尔还能闻到丝丝笔墨的味道，盈满鼻端。
里面空间有限，人员极少，除了常见的办公场景外，还内置了一台从外面无法察觉的电梯，这是建筑建成之后秘密加装的，它唯一通向的地方，是秘书办公室和总裁办公室贯通的走廊上一处秘密的休息间。
他们正是从这个休息间上来的。
走到一处，傅柯宇终于首先停下了脚步。
这是一个宽阔的指挥室，硕大而通透的室内墙壁上挂着一块由36块小屏组成的巨大曲面实时监控屏，底下是整整四排的控制台，每一排的控制台被分为六个座位，每一个座位上都连着三屏共通的电脑主机。
座位不少，可人却不多，人虽不多，但他们行动如风，目光如鹰般犀利，眼中透着一股和傅柯宇相似的舍我其谁的锋芒。
想来都是心腹。
“都过来，我做个介绍，这是江筱禾，未来一段时间会和大家在一起工作。”傅柯宇一来，就成了C位，介绍的话一说完呢，江筱禾就成为了新的C位。
江筱禾发现，刚刚大家处理手中业务的时候还是雷厉风行、事半功倍的样子，不知为何傅柯宇这话一说，里面有一两个人就显现出了一瞬间的呆滞。
虽然内心存在疑惑，但江筱禾还是未将其表露出来，反正自己最近都会在这边，她总能解开这些疑惑的。
“江筱禾，这是我们的指挥中心，情报中心，也是我们的大脑”，傅柯宇介绍道，“你想要的了解的情报、信息，这里都可以找到答案。”
江筱禾很快就明白过来，“傅柯宇，如果我没有理解偏差的话，这里并不是大本营。”
傅柯宇点点头，道：“如你所见，这就是我们总部的所有精英。”
果然。
因为事情的复杂性和艰巨性，傅柯宇把玉石部分的业务和自身业务做了切割，从未在傅氏留下过任何蛛丝马迹，给自己留足了后手，但大本营虽然不在这里，却依靠着指挥室的高科技手段随时和那边互通有无，传达信息、交流情报，连这里的服务器都是单独启用的，就是为了能够应对或许会突如其来的变数。
不和那边有一丝一毫的牵连，这是傅柯宇从中经营事业的基本准则，也从来坚守其行，未曾有变。
“李奥，跟我汇报最新进展。”
李奥是坐在控制台最中间的一位男士，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神情严肃，可眼中闪动着聪慧的光，一跳一跳的，看上去就是个能干大事儿的，这是江筱禾对他的评价，另外，凭借她对室内其他所有人的外观观察，这里面应该都是能干大事儿的主，忽的她的内心就安定了，至少傅柯宇这支团队看上去还不错，尽管过去也存在一些，她知道的不太行的战绩。
“傅总，我们刚才那边得到消息，那个人……已经离境”，李奥说道，“他的住所已经被清理干净，没有任何居住过的痕迹，初步判断是早有预谋。”
李奥汇报的人，就是那个在弯刀黄家中重伤师徒二人还偷走了名贵玉石的嫌疑人。
“这是那边的消息，我让你们查的东西查的怎么样了？”像是早有预料对方并非那么容易被擒获，傅柯宇应该有过先招。
果然，李奥的回答证实了江筱禾的猜测。
这块原石价值连城，加上此事性质恶劣，且明目张胆地挂在了新闻头条，所以整块出售的几率，几乎为零。如果是随人离境，也几乎没有任何的可能性，因为这么大一块原石，想要成功离境需要办理的手续绝非易事，更何况时间还这么紧急。因此，傅柯宇交代他们的事情应该是顺水摸鱼，查出原石的下家，上下两家一起端掉。
“按照您前期的吩咐，我们结合最近收受订单的玉石工坊和工匠，我们已经完成了最大限度的摸底，这是资料。”
傅柯宇面前的控制台上，出现李奥从中央控制台推送过来的文件包。
三分屏上分别展开了3个不同的文件。
“从订单类型来看，最适合此类原石雕琢的器物……”
傅柯宇几乎是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三分屏上长长的三份文件，在李奥犹豫着说出答案的空隙中，他首先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碧生。”
碧生，这个名字好生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次，忽的，江筱禾眼中一亮，又很快磨灭下去，她望向傅柯宇，问道：“碧生？黄先生的徒弟？？”
李奥对此最为了解，他接过江筱禾的话，说道：“是的，除了碧生，也就是黄先生的徒弟，没有任何订单和此类原石匹配。当然，时间要紧，或有遗漏，但就目前来看，嫌疑最大的应该就是……”
就是碧生。
那个被黑影人连着自己师傅一起刺伤、此刻还躺在重症监护室的弯刀黄的徒弟。
江筱禾觉得，这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
既然只有碧生接过类似的订单，那原石原本也就待在碧生和黄先生的家里面，那黑影人专程上门“问候”并且盗走原石，然后又再把原石还回碧生，这样的操作岂不是画蛇添足、毫无动机？还是在暂且不论碧生现在人还躺在ICU，根本无法收受原石这一现实处境。
显然，傅柯宇和她存在一样的疑惑。
“继续查，不要漏掉一个。”他皱着眉说道。
“好，已经扩充双倍人手正在落实此事。另外，傅总，关于您和江筱……姐的监控录像，我们已经从技术上作了替换。”
江筱禾一头雾水，什么监控？为什么要替换？还有，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李奥刚刚“江筱禾”三个字已经在嘴里了，怎么说出口就变成了“江小姐”？感觉他已经认识了她很久的样子，但又不得不碍于什么原因才生生改口叫她“江小姐”。
傅柯宇回复道：“好。”
然后又回过头跟满脑子疑惑的江筱禾解释道：“为了不留痕迹，每次拜访完弯刀黄我都会把附近的监控全部替换。尤其是最近的一次，还有你。”
“可这个监控录像不是会交给那边的人吗？”江筱禾知道他在顾忌什么，同时也在疑惑，既然不想留下一丝痕迹，那一开始就不应该亲自出马，从弯刀黄在破落的居民宅里面办收藏品展览开始到他们最近一次的双双拜访，如果傅柯宇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坚定，那么当时出场的人就不该是他和她。不过，现在她更担心的是那一边。
傅柯宇回应道：“作为证据，那边拿到的是真实的视频。但作为安保公司的留存影像，江筱禾，我说的你明白吗？”
明白。
但……
“既然这样，那之前……”
傅柯宇点了点头。
江筱禾震惊了。
这个人，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原来从一开始就已经考虑到了对未来可能有影响的好多步路。
从小花园开始，中间经历过了几次的“袭击”，除了那些人能够亲眼所见，他几乎抹除了所有自己和玉石有关系的证据。
那既然是这样……
“傅柯宇，他们应该早就认识我了吧？”
好问题，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
两人成双入对多少次了都，要每次都会替换监控，那这些指挥室的大脑还能对她本人不熟悉？因此钢材那番做作的介绍有何作用？
怪不得他们会露出那个样子的微表情，江筱禾现在想想都觉得尴尬，更令她尴尬的事情是，从刚才李奥的口误中，显然他们过去都直接称呼她为江筱禾，现在被傅柯宇直接带到了指挥室之后，显得他俩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一样，一下子就从江筱禾改口叫成江小姐了。
这还真是……
真是让她不知道未来的日子里要怎么和他们相处才显得更加的自然呢。
算了，只要自己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江筱禾自我宽慰道，虽然心里想开了，但她的嘴里却还是没有释怀：“傅柯宇，你真棒。”
六个字说得咬牙切齿的。
关键是傅柯宇还是如同往常的每一次一样，把江筱禾对他的“夸奖”当了真。
“过奖。”
就在这时，傅柯宇的手机响起。
“喂？是我，我就是傅柯宇。”
“他醒了？”
“好，我立刻过来。”
挂断电话，傅柯宇朝齐齐围着他的众人告知了案件最新的进展：“碧生醒了，他要见我。”
作为本案受害人、证人，以及……嫌疑人，碧生在其中无论扮演着哪一个角色，或者几个角色，对于他们来说，都是起着关键作用的一个人。
江筱禾实在是太想知道了，碧生手里的这块原石究竟是哪里来的？他和案件背后的黑影人究竟是什么关系？还有，过去她和傅柯宇所遭受的袭击中，究竟有没有他的影子？
傅柯宇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大家便纷纷各回各位，忙碌地开始了下一个阶段的任务和工作，唯独江筱禾还苦大仇深地露在了原地。
“傅柯宇，我干什么？”江筱禾问道。
傅柯宇一边转身，一边回答她：“江筱禾，你跟我一起过去。”
啊？她没有听错吧？
他是叫了她和他一起过去？
这可真是太好了，江筱禾快步跟上傅柯宇，从先前来的秘密电梯中回到了傅柯宇的办公室。
傅柯宇从柜子里拿出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直接盖在了江筱禾的脑袋上，压垮了她的头发，还几乎遮住了她的整张脸。
几乎就是傅柯宇松手的那一秒，江筱禾便立即从头上取下了帽子，“傅柯宇，你干什么呢，这是……这是要我伪装的意思？”
看傅柯宇自己没有丝毫的伪装之意，江筱禾紧接着又问道：“就我需要伪装？”
傅柯宇先是嫌弃了一番，道：“江筱禾，你脑袋是怎么做到这么小的？”
江筱禾一边调节鸭舌帽的后沿以让其适应自己的头围，一边说道：“脑袋小又怎么了？我脸还小呢，人还聪明，招你惹你了管那么多。”
对于江筱禾的第二个问题，傅柯宇又接着做了进一步的解答：“江筱禾，让你伪装是因为你有伪装的本钱，不像我，任何伪装都会掩藏不了我的风采，所以，我不做伪装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没用。”
她信他个鬼哦。
车辆在地下停车场停下，傅柯宇领着她在医院里面串了好几个电梯口才辗转来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口。现在还没有到可以探视的时间，傅柯宇也没有进入碧生病房的意思。
两人在靠近重症监护室两个路口的分叉路口拐进了一个应急通道。
“有人跟踪？”江筱禾压低了帽檐，同时也压低了声音，还专程靠近了傅柯宇，悄悄问道。
只听傅柯宇胸腔一震，喉头吐出一声轻笑，道：“最近看重案六组了，还是破冰行动了？”
……
“目前没有发现有人跟踪。”
“以防万一。”
傅柯宇接连解释了两句。
短短的说话间隙，两人已经从应急通道抄近道来到了一个封闭的病房门口，显然，这并不是江筱禾开始在那边看到的重症监护室正门。
但这封闭的房门一开，她就知道，他们没有来错地方。
这就是碧生的病房。
工作人员从里面打开了房门，和傅柯宇交换了身份之后便放了两人进去。
讲道理，江筱禾她能退到这一步，都是她自己脑回路睿智起来把自己给作的。
傅柯宇首先站了起来，她随着便也站了起来。
“成交。走吧，江筱禾，跟我去个地方。”
傅氏大楼顶层，王秘书早已按照指示等候在门口，看到江筱禾的时候，他有些吃惊，但很快将这种不应该具有的情绪给控制下来。
“傅总。”
“小王，我们进去吧。”
傅柯宇所说的“我们”，是包含了江筱禾在内的“我们”。
“是。”
于是，从未有人踏足过的，甚至是傅氏核心圈层都未能踏足过的地方，第一次有了除了他们之外的第一个人的足迹。
和下面浮夸华丽的装潢作风不一样，这里无时无刻不透露着一种古朴的美，江筱禾和傅柯宇并肩，偶尔还能闻到丝丝笔墨的味道，盈满鼻端。
里面空间有限，人员极少，除了常见的办公场景外，还内置了一台从外面无法察觉的电梯，这是建筑建成之后秘密加装的，它唯一通向的地方，是秘书办公室和总裁办公室贯通的走廊上一处秘密的休息间。
他们正是从这个休息间上来的。
走到一处，傅柯宇终于首先停下了脚步。
这是一个宽阔的指挥室，硕大而通透的室内墙壁上挂着一块由36块小屏组成的巨大曲面实时监控屏，底下是整整四排的控制台，每一排的控制台被分为六个座位，每一个座位上都连着三屏共通的电脑主机。
座位不少，可人却不多，人虽不多，但他们行动如风，目光如鹰般犀利，眼中透着一股和傅柯宇相似的舍我其谁的锋芒。
想来都是心腹。
“都过来，我做个介绍，这是江筱禾，未来一段时间会和大家在一起工作。”傅柯宇一来，就成了C位，介绍的话一说完呢，江筱禾就成为了新的C位。
江筱禾发现，刚刚大家处理手中业务的时候还是雷厉风行、事半功倍的样子，不知为何傅柯宇这话一说，里面有一两个人就显现出了一瞬间的呆滞。
虽然内心存在疑惑，但江筱禾还是未将其表露出来，反正自己最近都会在这边，她总能解开这些疑惑的。
“江筱禾，这是我们的指挥中心，情报中心，也是我们的大脑”，傅柯宇介绍道，“你想要的了解的情报、信息，这里都可以找到答案。”
江筱禾很快就明白过来，“傅柯宇，如果我没有理解偏差的话，这里并不是大本营。”
傅柯宇点点头，道：“如你所见，这就是我们总部的所有精英。”
果然。
因为事情的复杂性和艰巨性，傅柯宇把玉石部分的业务和自身业务做了切割，从未在傅氏留下过任何蛛丝马迹，给自己留足了后手，但大本营虽然不在这里，却依靠着指挥室的高科技手段随时和那边互通有无，传达信息、交流情报，连这里的服务器都是单独启用的，就是为了能够应对或许会突如其来的变数。
不和那边有一丝一毫的牵连，这是傅柯宇从中经营事业的基本准则，也从来坚守其行，未曾有变。
“李奥，跟我汇报最新进展。”
李奥是坐在控制台最中间的一位男士，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神情严肃，可眼中闪动着聪慧的光，一跳一跳的，看上去就是个能干大事儿的，这是江筱禾对他的评价，另外，凭借她对室内其他所有人的外观观察，这里面应该都是能干大事儿的主，忽的她的内心就安定了，至少傅柯宇这支团队看上去还不错，尽管过去也存在一些，她知道的不太行的战绩。
“傅总，我们刚才那边得到消息，那个人……已经离境”，李奥说道，“他的住所已经被清理干净，没有任何居住过的痕迹，初步判断是早有预谋。”
李奥汇报的人，就是那个在弯刀黄家中重伤师徒二人还偷走了名贵玉石的嫌疑人。
“这是那边的消息，我让你们查的东西查的怎么样了？”像是早有预料对方并非那么容易被擒获，傅柯宇应该有过先招。
果然，李奥的回答证实了江筱禾的猜测。
这块原石价值连城，加上此事性质恶劣，且明目张胆地挂在了新闻头条，所以整块出售的几率，几乎为零。如果是随人离境，也几乎没有任何的可能性，因为这么大一块原石，想要成功离境需要办理的手续绝非易事，更何况时间还这么紧急。因此，傅柯宇交代他们的事情应该是顺水摸鱼，查出原石的下家，上下两家一起端掉。
“按照您前期的吩咐，我们结合最近收受订单的玉石工坊和工匠，我们已经完成了最大限度的摸底，这是资料。”
傅柯宇面前的控制台上，出现李奥从中央控制台推送过来的文件包。
三分屏上分别展开了3个不同的文件。
“从订单类型来看，最适合此类原石雕琢的器物……”
傅柯宇几乎是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三分屏上长长的三份文件，在李奥犹豫着说出答案的空隙中，他首先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碧生。”
碧生，这个名字好生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次，忽的，江筱禾眼中一亮，又很快磨灭下去，她望向傅柯宇，问道：“碧生？黄先生的徒弟？？”
李奥对此最为了解，他接过江筱禾的话，说道：“是的，除了碧生，也就是黄先生的徒弟，没有任何订单和此类原石匹配。当然，时间要紧，或有遗漏，但就目前来看，嫌疑最大的应该就是……”
就是碧生。
那个被黑影人连着自己师傅一起刺伤、此刻还躺在重症监护室的弯刀黄的徒弟。
江筱禾觉得，这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
既然只有碧生接过类似的订单，那原石原本也就待在碧生和黄先生的家里面，那黑影人专程上门“问候”并且盗走原石，然后又再把原石还回碧生，这样的操作岂不是画蛇添足、毫无动机？还是在暂且不论碧生现在人还躺在ICU，根本无法收受原石这一现实处境。
显然，傅柯宇和她存在一样的疑惑。
“继续查，不要漏掉一个。”他皱着眉说道。
“好，已经扩充双倍人手正在落实此事。另外，傅总，关于您和江筱……姐的监控录像，我们已经从技术上作了替换。”
江筱禾一头雾水，什么监控？为什么要替换？还有，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李奥刚刚“江筱禾”三个字已经在嘴里了，怎么说出口就变成了“江小姐”？感觉他已经认识了她很久的样子，但又不得不碍于什么原因才生生改口叫她“江小姐”。
傅柯宇回复道：“好。”
然后又回过头跟满脑子疑惑的江筱禾解释道：“为了不留痕迹，每次拜访完弯刀黄我都会把附近的监控全部替换。尤其是最近的一次，还有你。”
“可这个监控录像不是会交给那边的人吗？”江筱禾知道他在顾忌什么，同时也在疑惑，既然不想留下一丝痕迹，那一开始就不应该亲自出马，从弯刀黄在破落的居民宅里面办收藏品展览开始到他们最近一次的双双拜访，如果傅柯宇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坚定，那么当时出场的人就不该是他和她。不过，现在她更担心的是那一边。
傅柯宇回应道：“作为证据，那边拿到的是真实的视频。但作为安保公司的留存影像，江筱禾，我说的你明白吗？”
明白。
但……
“既然这样，那之前……”
傅柯宇点了点头。
江筱禾震惊了。
这个人，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原来从一开始就已经考虑到了对未来可能有影响的好多步路。
从小花园开始，中间经历过了几次的“袭击”，除了那些人能够亲眼所见，他几乎抹除了所有自己和玉石有关系的证据。
那既然是这样……
“傅柯宇，他们应该早就认识我了吧？”
好问题，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
两人成双入对多少次了都，要每次都会替换监控，那这些指挥室的大脑还能对她本人不熟悉？因此钢材那番做作的介绍有何作用？
怪不得他们会露出那个样子的微表情，江筱禾现在想想都觉得尴尬，更令她尴尬的事情是，从刚才李奥的口误中，显然他们过去都直接称呼她为江筱禾，现在被傅柯宇直接带到了指挥室之后，显得他俩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一样，一下子就从江筱禾改口叫成江小姐了。
这还真是……
真是让她不知道未来的日子里要怎么和他们相处才显得更加的自然呢。
算了，只要自己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江筱禾自我宽慰道，虽然心里想开了，但她的嘴里却还是没有释怀：“傅柯宇，你真棒。”
六个字说得咬牙切齿的。
关键是傅柯宇还是如同往常的每一次一样，把江筱禾对他的“夸奖”当了真。
“过奖。”
就在这时，傅柯宇的手机响起。
“喂？是我，我就是傅柯宇。”
“他醒了？”
“好，我立刻过来。”
挂断电话，傅柯宇朝齐齐围着他的众人告知了案件最新的进展：“碧生醒了，他要见我。”
作为本案受害人、证人，以及……嫌疑人，碧生在其中无论扮演着哪一个角色，或者几个角色，对于他们来说，都是起着关键作用的一个人。
江筱禾实在是太想知道了，碧生手里的这块原石究竟是哪里来的？他和案件背后的黑影人究竟是什么关系？还有，过去她和傅柯宇所遭受的袭击中，究竟有没有他的影子？
傅柯宇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大家便纷纷各回各位，忙碌地开始了下一个阶段的任务和工作，唯独江筱禾还苦大仇深地露在了原地。
“傅柯宇，我干什么？”江筱禾问道。
傅柯宇一边转身，一边回答她：“江筱禾，你跟我一起过去。”
啊？她没有听错吧？
他是叫了她和他一起过去？
这可真是太好了，江筱禾快步跟上傅柯宇，从先前来的秘密电梯中回到了傅柯宇的办公室。
傅柯宇从柜子里拿出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直接盖在了江筱禾的脑袋上，压垮了她的头发，还几乎遮住了她的整张脸。
几乎就是傅柯宇松手的那一秒，江筱禾便立即从头上取下了帽子，“傅柯宇，你干什么呢，这是……这是要我伪装的意思？”
看傅柯宇自己没有丝毫的伪装之意，江筱禾紧接着又问道：“就我需要伪装？”
傅柯宇先是嫌弃了一番，道：“江筱禾，你脑袋是怎么做到这么小的？”
江筱禾一边调节鸭舌帽的后沿以让其适应自己的头围，一边说道：“脑袋小又怎么了？我脸还小呢，人还聪明，招你惹你了管那么多。”
对于江筱禾的第二个问题，傅柯宇又接着做了进一步的解答：“江筱禾，让你伪装是因为你有伪装的本钱，不像我，任何伪装都会掩藏不了我的风采，所以，我不做伪装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没用。”
她信他个鬼哦。
车辆在地下停车场停下，傅柯宇领着她在医院里面串了好几个电梯口才辗转来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口。现在还没有到可以探视的时间，傅柯宇也没有进入碧生病房的意思。
两人在靠近重症监护室两个路口的分叉路口拐进了一个应急通道。
“有人跟踪？”江筱禾压低了帽檐，同时也压低了声音，还专程靠近了傅柯宇，悄悄问道。
只听傅柯宇胸腔一震，喉头吐出一声轻笑，道：“最近看重案六组了，还是破冰行动了？”
……
“目前没有发现有人跟踪。”
“以防万一。”
傅柯宇接连解释了两句。
短短的说话间隙，两人已经从应急通道抄近道来到了一个封闭的病房门口，显然，这并不是江筱禾开始在那边看到的重症监护室正门。
但这封闭的房门一开，她就知道，他们没有来错地方。
这就是碧生的病房。
工作人员从里面打开了房门，和傅柯宇交换了身份之后便放了两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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