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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守正不屈千钧际

    封寒松:“不错。要是次柱草率地继承了天柱之位,而不久后杨中使出来说,天柱的遗命是想让九柱继承大位,可那时大位已定,不可轻易更改了,那九柱岂不吃了大亏?”

    夏寸土知道被封寒松戏弄了,脸上一红,气得站起身来骂道:“放你的狗臭屁!”

    丁仲名:“九柱,大堂之上不可秽语,你先坐下来,消消气。八柱也不要戏言,有什么事情大家可以心平气和、温言细语地商量,用不着冷嘲热讽,寒语伤人。依我看,之所以几位阁柱各执己见,互相争执,主要是源于一个问题:是由次柱现在就接替天柱之位,还是等找到杨中使后再定。依我看,各有各的好处,也各有各的弊端。不如这样,由八位阁柱以表决的方式来决定这件事情,这是最公平的办法。不知各位阁柱赞不赞同我的想法?”

    石辅成心中心中一寒:“这丁仲名果然奸猾。八位阁柱中,有四人都是辛派的人物,辛不殆已立于不败之地。就算五柱和八柱与我同心,但四柱在这种事情上多半都是折中自保,我方三人,对方四人,若是表决,必败无疑。”

    宋正旬和夏寸土齐声道:“我同意!”

    薛言盛也点头道:“好!”

    封寒松却道:“若是由阁柱们表决,那次柱就不能参与,只能由剩下的七人来决定。因为这件事情牵涉到次柱自身,本人必须避嫌。”

    许青山却道:“不行!由其余八位或七位阁柱来决定天柱之位的继承大事,正统阁从来就不曾有过这种规矩,我们绝不能愈矩而为。”

    丁仲名:“非常时期,自有非常之法。法不一道,矩不违时。事异时迁,得善于变通才行。”

    许青山:“‘理有一准,则民无觊觎;法启二门,则吏多威福。’小民小事尚有法度,大是大非岂可易法?丁左使说‘事异时迁’。我看,‘事’也是正统阁的‘事’,‘时’还是正统阁的‘时’,‘事’有何‘异’?‘时’有何‘迁’?为什么得‘变通’?若真要变通,那就暂时不立天柱,等把事情弄清楚再说。这才是基于事实,准于理法的真正变通。”

    丁仲名又被反问得无法回答。

    宋正旬接道:“土木堡之变,太上皇被瓦刺所劫,太后和众位大臣不也是及时拥立了当今圣上,才统一了号令,稳定了人心,有了后来的京师大捷。现今正统阁的情况与之何其相似,我们为何就不能效仿当时的朝廷,及时拥立次柱上位?若北日再来一个‘泰山之围’,那由谁来统一指挥‘泰山保卫战’?”

    许青山:“我说过,遗命未明之前,我并不反对次柱行使天柱的职权。若是北日打过来,我们肯定会服从次柱的统一调度,共同御敌。

    “但正统阁现在的情况和土木堡之变时朝廷的情况有明显的不同。

    “首先,太上皇被劫持后,并无懿旨明确地指定由谁来继位,势不得已,太后和大臣们才拥立了当时坐镇京师的当今圣上。而天柱逝世前是有明确的遗命指定了继承之人,只不过我们目前还未弄清楚而已,所以绝不能胡乱拥立任何人为天柱。

    “再者,也先劫持太上皇后,将之居为奇货,用以要挟边关,勒索财帛。朝廷拥立新帝,也是想断了也先的念头,解除边关将帅们的顾虑。就正统阁而言,天柱已故,没有人可以用已故的天柱来威胁我们,此其二也。

    “第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今太上皇已经接回京师,朝廷现在是天有二日,国有二君。眼下虽然相安无事,但久后必有祸乱。那时若再有奸人从中作梗,必致兄弟相煎,朝臣相残,忠贤陪葬,血泪伴行,新旧更替,人人皆输。这就是朝廷今后可能付出的代价。

    “我们应该觉患于未萌,察危于未然,识灾于未发,思鉴于未覆,避免做出埋祸遗害,误种乱根的事情。这就是我的看法,我坚持我的意见。”

    一席话又把宋正旬拨反驳得无言以对。

    宋正旬只得转开话题道:“次柱继位,是众望所归,人心所向的事情。今日必须由次柱继位,方能安定人心,稳住局面。”

    薛无常、夏寸土以及辛派的阁主、阁老门,尽皆应声附和,气势逼人。

    辛不殆忽道:“各位阁柱,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各位都已看到,并非我辛不殆贪图名位,而是确立天柱,号令各家,凝聚人心,巩固内政,是大多数阁柱、阁主以及阁老门的呼声。三柱,五柱,若你们执意要违背众意,逆弗人心,弄出大的乱子来,那就不好收场了。虽然我不希望看到正统阁内部发生动乱,但众意难违,我辛不殆总是要站在顺应人心的一边!”

    许青山:“各位口口声声说要顺应人心,但我并没有看到哪里有什么人心,只看到了一些狼子野心、利欲熏心、叵测居心、别有用心。是不是今日次柱不能继位,你们便要伙同起来发动政变,悖逆谋反了?我告诉你们,如果有人这样做,那他就是正统阁的乱臣贼子,必将遗臭万年,留罪千古,凡正统阁之人,人人得而诛之!我许青山首先就不会放过他。”

    许青山言罢,发指眦裂,怒发冲冠。

    辛派众人皆被其气势所镇,无不心惊胆战。

    辛不殆:“三柱,这个事情你怎么看?”

    石辅成见堂上之势已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所作决定稍有不慎,便会引发难以弥补的后果,心中不禁暗自权衡起双方的力量对比来:“近一年来,我方上自天柱,下至分阁阁主,接连陨身,伤亡惨重,敖、辛两派在力量对比上已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若使天柱尚在、五柱不故,中使不缺、右使不亡、花须发和刘尘尽两位分阁阁主不战死土木堡,今日之势何至于此?从大局上着想,目前只得隐忍以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