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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李氏灭族线索

    沈府晚宴上,沈逸全程黑脸,看着自己憎恨的人一个个坐在自己家的饭桌上,自己的父母都笑脸相迎,全然不顾自己的感受,尤其是宁相远笑脸盈盈,落在沈逸眼里就是赤裸裸的嘲讽,气得沈逸菜都没夹,连连饮酒,沈暮迟作为一家之主,以他对沈逸的了解,早已觉察出沈逸的不悦:“逸儿,你应该敬客人一杯才是。”沈逸被沈暮迟点名,只得万般不愿地举杯敬几人,李无与雪寻皆不饮酒,以茶代酒饮下,宁相远举杯优雅的饮下,期间还敬了沈暮迟及李细烟,沈安有伤在身,不能饮酒,只是频频招呼几人多吃菜,满桌的菜荤素搭配,色泽诱人,众人也不拘束,推杯换盏间,言语也由客套变成家常,有了些温度,只是李无不喜言语,雪寻习惯于食不言,幸好宁相远极擅长与人打交道,才不至于冷场。沈逸受不了这气氛,早早离席而去。

    饭后,众人移步大厅,丫鬟们早已摆上了茶水点心与水果,这才开始正式的交谈,沈暮迟与李细烟坐在主位上,用心招待着几人,沈暮迟环视一圈道:“不知几位住在沈府可还习惯?”

    “我等这几日在沈府住得十分舒适,劳沈老爷挂心。”宁相远目光迎上沈暮迟,今日虽是第一次见面,可宁相远并不喜欢这个与自己相似的人,沈暮迟并不畏惧宁相远,二人目光碰撞:“那就好,那就好,如此我也放心出远门了。”

    “沈老爷要出远门?”雪寻问道,她怕李细烟也会跟着去,耽误李无的大事,沈暮迟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认真端详了雪寻:“是啊,此次要去灵州进货,路途遥远,不知何时能回,雪姑娘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随口问问罢了。”雪寻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为何是灵州?巧合还是预谋?宁相远看了一眼沈安:“沈老爷,沈安伤势未愈,不如您此行晚些时日?”沈暮迟叹气:“此行我与朋友月前已经定下,若是变卦,怕是……”

    “宁公子,我的伤势无碍,爹是生意人,万不可失信于人。”沈安出言解释道,宁相远看这情形,心中了然:“是我多言了,失礼。”

    “宁宫主也是担心安儿,安儿能有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气。”沈暮迟俨然一副一家之主的样子,言语中看似很关心沈安,可实际……

    “老爷,我身体有些不适,我先下去休息了。”李细烟躲闪着目光,面色有些不好,从晚膳时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除了几句客套与对沈安的关怀,并无其他言语,沈暮迟这才把目光放在李细烟身上:“要不要请大夫看看?”

    “不用,老毛病了,休息片刻就好。”

    “好吧,阿霞,带夫人下去歇息。”沈暮迟吩咐着,李细烟起身见礼:“几位贵客,失陪了。”几人纷纷回礼,李细烟在阿霞及其他几名丫鬟的陪同下离开了大厅,趁人不注意,从未出言的李无跟了出去。大厅内几人客套着,雪寻阅历少,更多时候只是倾听,听着几人说着那些陈年往事,而宁相远也是顾着雪寻,言语风趣,与沈家父子聊得不亦乐乎。

    李细烟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往灯火稀少的南院走去,南院也是沈安的院子,那里有暗香斋,不仅如此,李细烟还遣退了身边的丫鬟,这无疑方便了李无,跟着毫无灵力的李细烟十分轻松,李细烟进了暗香斋,而且还关上了门,这与进暗香斋的规矩不符,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李无悄声跟了进去,只见李细烟轻捂着口鼻,李无知道怎么回事,白天来探的时候,他已经发现了其中关窍,沈安的画,颜料里有让人致幻的东西,这也是为何要白天才能进暗香斋且不能闭门窗的原因。李细烟没有多看其他的画,而是站在最后一幅画前凝视良久,李无确定附近没人后,现身在李细烟面前:“你是李氏族人?”

    “你是李无?你跟着我做什么?”李无的突然出现李细烟吓了一跳,暗香斋并未点灯,只能靠窗外透进去的光亮,李无没有回答李细烟继续问道:“这画从何而来?”

    “你也是李氏族人?”李细烟悄声问,不等李无回答李细烟继续道:“不过不管你是不是,我都不会告诉你的。”

    “为何?”

    “李氏已经灭族,我们能苟活下来已经不易,何必再去招惹是非。”

    “线索在你手里,告诉我!”李无斩钉截铁,语气冰冷,不容李细烟拒绝,李细烟吓得退后两步:“你若是李氏族人你该知道这画中人是族长,他不会想让你报仇的。”

    “告诉我!”

    “看你模样,与李九一有七八分相似,你既是他的儿子,你可知当年李氏的人怎么对你的?”

    “我知道。”

    “那你应该痛恨族人才是!”

    “你只需告诉我你知道的。”

    “这画是族长伯伯托人给我的。”李细烟架不住李无的气势,语气有些弱,李无道:“所托何人?”

    “无极宗花如画!”

    “何处寻他?”

    “我不知道,他只说会来沈府找我取画。”

    “灭门案线索。”

    “这个我不能说,我不能违背他。”李细烟尽量压低声音,生怕有人来,李无扼住李细烟的手腕:“说!”

    “果然和你爹一样固执。”李细烟想要挣脱,李无却不给她机会,倒不是想伤她,只是想快点得到答案。李细烟无奈,只得屈服:“你放开,我说就是了。”听到肯定的回答李无才放手,李细烟手腕处已然有一道青紫色的痕迹:“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你若是想找到蛛丝马迹,需得去平湖雪氏。”

    “找谁?”

    “你应该问问雪姑娘,她师父可是雪氏唯一的幸存者乐灵君雪莫忘!”

    “她不知此事内情!”

    “她不知不代表乐灵君不知,听说雪氏灭族与李氏灭族极为相似,许是同一凶手也不一定。”

    “继续说。”

    “她为何跟在你身边你不想知道吗?”

    “无需说她。”

    “当年玄门百家都没有找到线索,你一人去找谈何容易?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毕竟我离开百花村时间太久了,在我的追问下花如画只告诉我线索在平湖,为了我的安全,其他的他什么都没说。”李细烟也不是傻子,花如画未必真这么好心提供线索,知道自己的底细,还把自己牵扯进来,难免有什么阴谋,所以她将花如画的名字说了出来,也算是送李无一个人情,毕竟都姓李。

    “花如画只是求画?”

    “是,这画旧了,他想让安儿重新画。”

    “好,多谢。”李无看得出李细烟所知不多,就要离开,李细烟唤住他:“李无,我们都流着李氏的血,你定要小心。”李无只是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头,关于雪寻的事,李无从未怀疑过,就算是她为了雪莫忘来到自己身边,对自己并无害。

    沈暮迟走在去北院的路上,北院是沈逸的院子,沈逸的所作所为沈暮迟不是不知,可终究是亲生儿子,没有办法,刚进院子,就听见屋内瓷器破碎的声音,沈暮迟有些恼怒,冲进去给了沈逸一巴掌:“逆子,你在干嘛?”

    “爹,你打我?”沈逸本来就很生气,沈暮迟还动手打他,沈暮迟怒道:“打你算是轻的,你以为你那些丑事我不知道吗?还敢派人杀安儿,你娘知道不打死你。”

    “爹,娘眼里就只有沈安,何曾有过我!”

    “安儿确实比你有出息,不怪你娘如此,只是你不思进取,反而破罐子破摔,你叫我日后如何把家业交与你。”

    “爹,你是说……”沈逸听了沈暮迟的话,有些诧异,沈暮迟冷哼:“待我从灵州回来,你就娶你慧思表妹,这段时间你给我老实点!以后你再不能动安儿,没有他我如何与玄门中人打交道。”

    “我不动他就是了,可是爹慧思这些年对我都是爱答不理的,她不会想嫁给我的。”

    “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管好你自己即可,其他事我自会处理!”

    “谢谢爹,谢谢爹!你放心,我会老老实实等您回来的。”沈逸好久没有感受到父母的温暖了,听到沈暮迟这样说,刚刚的疼痛早已忘到九霄云外,沈暮迟皱着眉,看到沈逸一脸谄媚,气得拂袖而去,而沈逸还沉浸在喜悦中,他心心念念的慧思表妹,终于要嫁给自己了。

    宁相远牵着小竹和雪寻走在庭院里,夜色下的庭院十分宁静,从暗香斋出来的李无与他们正好碰见,李无没有说话,可是神情凝重,如覆寒霜,雪寻在识海里问道:“有结果了?”李无没有回头,走了一段路才道:“嗯,明日启程离开。”雪寻没有再问,而是对小竹道:“小竹,你以后跟着宁哥哥要好好听话哦。”小竹眨着明亮的大眼睛:“我会的雪姐姐,雪姐姐,你是要走了嘛?”

    “嗯,本来呢姐姐准备带着你的,可姐姐还有其他的事情,所以小竹就跟着宁哥哥,有宁哥哥在,以后就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你了。”

    “那我以后还能见到雪姐姐吗?”

    “当然,我空时会来看你的。”

    “真的吗?雪姐姐说话要算数哦,我可喜欢雪姐姐了。”小竹流露出不舍之情,委屈地噘着嘴,雪寻蹲下摸着小竹的头:“当然,我也舍不得你呢!”

    “我在这作证呢,你放心,若是你雪姐姐不来,那我绑也要绑来。”宁相远低头看着小竹,小竹扬起头:“宁哥哥,你别欺负雪姐姐。”

    “你这小鬼,我哪敢欺负她。”宁相远调笑道,雪寻起身牵着小竹另外一只手,转而对宁相远道:“宁公子,小竹就拜托你了。”

    “你也放心,只要我宁相远还有一口气,定保小竹毫发无损。”

    “呵呵,宁公子真是风趣。”雪寻笑出声,能把宁相远打得只剩一口气的人,屈指可数,不过有他在自己确实不必过于忧心了。

    “倒是雪姑娘你,跟着李无一路凶险,可得当心!”宁相远若有所思,他可不想将来有一天因为李无站在雪寻对立面。

    “多谢宁公子挂心,我们都要万分珍重,对了,劳烦你与沈公子说声,可能我们不会与他道别了。”雪寻知道李无的性子,悄悄离开才是他的风格。

    “我会转告的,左右也是我们欠雪姑娘人情,以后有事雪姑娘只需言语一声。”

    “如果你真的觉得欠我,那就加倍对小竹好一点吧,他若犯错,责罚他不要太重了。”

    “看来雪姑娘十分了解宁某啊,知道我对门人十分严苛。”

    “小竹可不是你的门人。”

    “那我是什么?”小竹其他的没听懂,听到二人提到自己插嘴道,宁相远道:“你呀,是我的守铃人。”雪寻以为是那个守灵人,准备开口让宁相远不要随意说这些话,小竹摸了一下宁相远腰间的铃铛道:“好,以后我会好好守着这串铃铛的。”

    “嗯,千万别让坏人偷走了。”宁相远顺着小竹的话,雪寻倒是不知如何搭话了,三人转了几圈庭院,偶尔遇到下人们,下人们都很礼貌,让着三人走过才离开,走着走着,小竹就迷迷糊糊要睡觉,宁相远一把抱起小竹:“天色已晚,回去吧!”

    “好,别把小竹冷着了。”雪寻理了理小竹的衣衫,又从腰间掏出一瓶药递给宁相远:“小竹的伤还未痊愈,这药你拿着,每日喂服,这样好得快。”宁相远接过药瓶,瓷瓶上白衣门三字十分飘逸:“雪姑娘真是有心。”

    “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以后就拜托你了,宁公子。”雪寻认真向宁相远施礼,宁相远用扇子扶起雪寻:“雪姑娘,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

    “好,不这样。”雪寻轻抚了小竹的脸颊,停留片刻才道:“就此告辞。”

    “保重!”宁相远很少真心交友,对雪寻倒是有几分真心,不为名不逐利的人,世间少有。雪寻强忍住不舍,转身朝住的房间走去,不知下次见面,是何时!

    “奶奶——奶奶,别走……”小竹迷迷糊糊地轻唤,尽管声音很轻,宁相远听得清清楚楚,握扇子的手不禁用力了些,突然他想起沈安说过的话,愿望?现在还真有了,不管真假,让这小鬼见一见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