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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李无雪寻相斗

    宁相远将拨浪鼓揣在怀里,收敛心神后回到客栈后简单收拾一番,手拿折扇去往沈府,他到沈府的时候夜已深,守门的家丁见宁相远衣着不凡,不敢怠慢,上前问道:“公子,您找谁?”

    “沈安。”宁相远言简意赅,沈安回来时吩咐过,若有一青衣男子或是名为宁相远的人前来找他,一定要让他进去,家丁问:“您是宁相远公子吗?”

    “是我!”宁相远知道肯定是沈安的意思。

    家丁退到一边伸出右手:“宁公子请,我家公子吩咐过,您来一定要请您进去。”宁相远在家丁的带领下很快到了沈安的住处,沈安正准备歇下,宁相远大步走进沈安的房间:“沈画师,宁某来叨扰了。”沈安听到宁相远的声音,有些激动,瞬间睡意全无:“宁公子,你这么快就来找我了?”

    “是啊,怎么,你很为难吗?”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现在我还不能作画。”沈安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宁相远皱眉道:“这个不急,我来是因为我的钱袋被小偷偷了,无银钱投宿,不知……”

    “方便方便,来人,给宁公子准备一间客房。”沈安下床坐在宁相远对面,亲自为他倒上茶水,家丁听了吩咐立刻便下去准备,宁相远道:“如此就多谢沈画师相助了,对了,不知你门外的家丁可否退下,我有事与你商量。”

    “当然可以。”沈安当即遣退门前的家丁,想上前去关上房门,宁相远衣袖一挥,两扇门立刻合上:“你说过可以为我作一幅画。”

    “待我伤好,多少幅都可以。”沈安不知宁相远想干嘛,作画自己肯定是手到擒来。

    “我羽音宫上下百余人,不如你为她们都作上一幅吧?”

    “百余人?”沈安听到宁相远的话咳嗽不止,自己一年最多画三十余幅,那得画几年啊?宁相远见沈安咳嗽剧烈,怕他牵扯到伤口,于是收上扇子为他注入灵力,玄门外的人不能用灵力治伤,但是顺气还是可以的,很快沈安便停止了咳嗽:“多谢宁公子。”

    “很困难吗?”宁相远一本正经道,沈安摇头:“也不是,就是我技艺不精,百余幅画怕是要耗时三年方可完成。”

    “那你可愿?这三年你的吃穿用度我羽音宫当全权承担。”

    “好,不过三个春秋。”沈安下定决心,救命之恩能以三年相报,也值了。

    “你不必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宁相远看到这样的沈安觉得和玄门外的人打交道真不是自己擅长的:“我逗你的,我是要你为我作画,在此之前我会治好你的伤,并且帮你报仇。”

    “报仇?”沈安松了一口气,宁相远道:“那些追杀你的人,我可以帮你解决掉。”

    “他们也不过是替人办事,罪不至死。”沈安声音低了些,仿佛知道那些人是谁的人般。这点细节宁相远怎么可能会放过:“你知道是谁指使?”

    “我没有证据。”沈安心中早已有个人选,宁相远问:“谁?”

    “我弟弟沈逸。”沈安低下头,说出了这个名字,宁相远就知道血缘关系不可靠:“为何杀你?”

    “其实我并非爹娘亲生,他才是爹娘的亲生儿子,可他觉得我事事压他一头,爹娘也更加疼爱我,所以难免心生怨恨,我不想告诉爹娘此事,劳烦宁公子也不要说出去。”

    “心生不满就要下杀手吗?这世间比他厉害的人,他个个都要杀吗?”宁相远开始讨厌这个叫沈逸的人,证明那个人已经很危险了。

    “宁公子,你不要伤害他,你要画我肯定会帮你作的。”沈安知道宁相远的实力,也感觉到宁相远的情绪不对。

    “那你自求多福。”宁相远也不勉强,自己本意是要画不想欠下人情,其他事与自己并无关联。沈安点头:“多谢。”

    “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走了。”宁相远不想多说什么,沈安道:“好,我让人带你去休息。”说着便起身去打开门:“来人,带宁公子去歇息。”不一会就有家丁前来:“公子。”

    “宁公子是我的贵宾,定要好生招待。”沈安吩咐道,家丁低眉顺眼道:“公子您放心,宁公子,这边请。”宁相远看了一眼沈安,打开这扇从容地走出房门,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沈安看着宁相远远去的身影,深深叹息。

    这一切被隐藏在屋顶的李无看了个全,没想到这宁相远居然是来求画的,他是想要画何物?这沈安的画有什么不同之处吗?李无脑子里蹦出很多疑惑,可能真的与李氏灭族案无关吧!李无轻声跃下屋顶,只是一瞬身影就已消失在长街。

    次日,雪寻起得很早,在安居客栈一楼点了些粥和包子,惬意地吃着早点,虽然没有遇到白衣门的人,但一人独行也是别样的滋味,待李无下来时,已经一楼大堂已经坐满了人,唯有雪寻对面是空着的,不喜人多的他准备买些早点回房吃,雪寻道:“坐我这吧!上上下下多麻烦。”李无以为雪寻昨晚生气了,没想到雪寻像没事人一样,李无没有拒绝端着早点坐在了雪寻对面,自顾自吃着,没有言语,雪寻也不多言,低头喝着自己的粥,二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吃完早点,与其他桌的热闹显得格格不入。本来是个安静美好的早晨,可就在雪寻起身的时候,几根飞针朝雪寻飞过来,雪寻根本没料到会有人对自己出手,幸好李无眼疾手快,用筷子挡开了飞针,整个过程发生在一瞬其他人并没有察觉这边的动静,雪寻拿着墨青追了出去,李无转身也跟上,二人在客栈门口查看,并没有看到可疑的人,看来只是来试探二人的,李无翻上客栈屋顶观察四周,并没有什么异常,在识海里道:“无人。”

    “你下来吧,刚刚多谢了。”雪寻回应道,李无下来站在雪寻面前:“是因为我。”

    “看起来像对方是故意这样做的。”雪寻猜测道,不然就不是几根飞针这么简单了。

    “我即刻离开。”李无觉得这些人是针对自己来的,或许和引自己前来青石镇的人是一路人,自己都追寻不到踪影的人定然不是简单人物,他怕雪寻为自己所累。雪寻挡在李无面前:“你怎知是因为你?”李无越过雪寻,没有回答直往二楼去,雪寻追了上去,直接进入李无的房间:“就算真是冲你来的,他会相信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吗?现在分开只会更加危险。”李无听了雪寻的话停下来动作,雪寻继续道:“我好歹是乐灵君与玄灵君带出来的,而且,我身后是整个白衣门,我可以帮你。”李无运转灵力,在这个房间周围设下结界,才转过身看着雪寻:“我们不该遇见。”雪寻关上房门坐在桌前,只觉得李无真是一个谨慎之人:“我们只有联手,才能对抗暗处的敌人。”

    “与你无关。”

    “刚刚被攻击的人是我,若是没有你,我不一定能躲过!你觉得真的与我无关吗?”雪寻指着自己,她是真心想帮李无,李无本不擅言语,这下在识海也不知怎么回应。正待雪寻准备说话的时候,李无突然道:“打一场!”

    “什么?”雪寻不敢置信。

    “打一场。”这是李无想到的办法,雪寻拗不过李无,于是举起墨青:“好,打便打。”

    “出去打。”李无就是要打给别人看,才能让那些在暗处的人不去找雪寻的麻烦,雪寻道:“走吧,我跟上。”李无撤去结界,翻出窗外,沿着一排排屋顶往远处去,雪寻跟着李无的身影,二人速度极快,寻常百姓根本不会注意到,不过,暗处的人一定知晓。

    “就在这里。”李无在一处树林中停了下来,雪寻停在距离李无一丈远的地方:“灵器呢?”

    “不用灵器。”李无只调动体内的灵力,他并不想伤害雪寻,雪寻拔出墨青:“你当乐灵君的徒弟真的这么不堪一击吗?”李无没有回答,雪寻闭上眼下定决心,提起墨青刺过去,剑身大盛的灵气让李无震惊,看来墨青是认主了,就在墨青要刺中李无时,李无徒手挡住墨青,强大的灵力让墨青停在距离李无手掌一寸远的地方,雪寻一个转身,墨青斩向李无的腰身,李无反应极快,侧身躲过墨青的攻击,雪寻如此认真的打,李无也认真对待,墨青的剑气过于凌厉,而且雪寻的灵力也十分精纯,单论灵力李无不一定打得过雪寻,两人一守一攻,身影穿梭于绿树之间,两股灵力震得周边的树枝残败不堪,雪寻的雪氏剑法炉火纯青,打得李无闪避吃力,不得已拔出无生剑对抗墨青,这把剑是李无在小时候生活的墓里找到的,那墓是疑冢,但里面的剑却是数百年前将军所用,几十年里杀敌无数,李无在阴风谷吃了亏,所以带上了这把无生。两把上品灵器的碰撞产生了巨大的灵力场,震得二人都退了数米,雪寻只觉得喉头一热,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不过是淡定地擦掉嘴角的血,继续迎上去,李无强行将血咽了回去,没想到雪寻如此拼尽全力,见墨青又到面前,李无足足退了两丈远,他不能再打了,无生里的万千怨灵一旦觉醒,后果不敢想象,雪寻斩断李无身旁手腕粗的树,剑气直逼李无,李无将无生弃在地上,向雪寻踢出一脚以逼她转变攻势,雪寻见李无弃剑,怕墨青伤了他,强行将墨青偏离李无的身体,刺向旁边的树干,这样一来,雪寻硬生生挨了李无一脚,虽然李无只用了五分的力,但雪寻由于惯性往前冲,这一脚正好踢到左肩处,疼得雪寻墨青脱了手,李无讶于雪寻的行为,明明可以躲开的,雪寻本是靠着身边的树,突然一下子单腿跪在地上:“你赢了!”

    “为什么不躲?”李无质问,脸上浮现出怒意,这是雪寻第一次看到李无脸上出现情绪:“我真和你打是因为我想告诉你,以我的修为我不会拖累你。”

    “为什么不躲?”

    “因为我不想伤害你!墨青的力量你我都见识过。”

    “若我用全力,你可知后果?”

    “你不是只用了灵力吗?”雪寻坐在树下,拾起墨青放入剑鞘,李无过去给雪寻查看伤势,只是轻轻碰到左肩,雪寻就疼得皱眉,李无为雪寻输灵力缓解疼痛,雪寻拒绝道:“你这样我们就白打了。”李无继续输送灵力,仿佛没有听到雪寻的话,第一次,有人想要保护自己,与李今朝、知不言的那种保护不同,那是强者对弱者的保护,而雪寻,是势均力敌的保护。

    距离李无与雪寻大概四五里处的一个亭子中,花如画与杜渊二人对坐着饮茶,清幽的环境里,偶尔的鸟鸣声很是空灵,杜渊道:“我不过是给他们的早点增加一点惊喜,他们居然打起来了。”

    “所以说这两人很是有趣。”花如画玩弄着手里的茶杯。

    “是有趣,不过你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杜渊怕花如画做出什么不利己的事来。

    “不就是引他们去沈府吗?有宁相远在,这件事就不用费神。”

    “你想借宁相远之名让他们前去?”

    “不必这么麻烦,你直接去李无住的房间放上纸条,说沈府有他想知道的东西。”

    “他会去吗?”

    “既然我们能轻易把他引来青石镇,那他就一定会去。”

    “也是,只要与李氏灭族有关,这个人任何风吹草动都不会放过,有时候执念太深真不是件好事,啧!对了,我们之后做些什么呢?”

    “去会会那个沈夫人。”花如画心中已然有了计划,做好事没什么经验,做坏事一定要做到淋漓尽致才算好。

    “好,都听你的。”花如画认真的时候,杜渊从来不会质疑他。花如画眯着眼饮下杯中茶,缓缓带上石桌上的面具,杜渊则是对着壶嘴牛饮,炼毒杀人绝不手软,这一杯杯倒茶真是难为。二人弃了茶壶茶杯,往镇上的方向缓缓而行,阳光下的花如画尽显魅力,相比之下,杜渊就显得较为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