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杀堂动作
薄暮州，南境最东面的地方，地处大文国东南角，东临东海，北靠风台，西与云州接壤，南面则是隶属于妖国的烟霞州。
自妖国成立，小江湖宫的聚杀堂便暗中转自此地，默默盯着妖族的动作。
聚杀堂是小江湖宫里杀气最重的堂口，是专门培养起来，做一些不太好明说的事情的堂口。
堂内约有二百人左右，皆是杀人越货的好手。
所有人都知道薄暮洲有小江湖的聚杀堂，却从未有人见过，甚至从来没人见过杀堂的人。
聚杀堂就像一把刀，一把悬在妖国头上的刀，稍有越雷池之举，便一刀斩下，非死即伤。
事了拂衣去，无人知是杀堂人。
妖国成立最初的两年，与大文边境总有一些不大不小的摩擦，后来聚杀堂搬迁至此，一年之后便再无妖族敢于踏入人族生活地。
临近海边的一个偏远小镇，是谁也想不到的聚杀堂堂口。
堂口并不张扬，仅是一座普普通通的二层酒馆。
酒馆内并没有多少人，仅有一两桌的食客。
“掌柜的，啥时候能有新鲜的青菜啊？天天海鱼海虾海螃蟹，吃的我头都大了。”
一名看起来喝得有些大了的壮汉，涨红着脸冲着柜台那个叼着烟枪的年轻人嚷嚷。
年轻人朝那边瞥了一眼，拿起烟枪对着一边巴掌大的烟盆轻敲几下，平淡道：“我们这种鬼地方能有青菜吃就不错了，你还挑上了，你桌上那盘都是去年的地窖里扒拉出来的。”
壮汉满脸晦气，从盘子夹起最后一片叶子塞进嘴里狠狠咀嚼着，末了，喝下一口酒咽了下去。
食客的同伴满脸憧憬，说道：“有机会一定要去帝城，听说那里的蔬菜和小姑娘一样水灵，价钱比海鱼都还要便宜。”
年轻掌柜冷笑一声，不言不语，自顾自往烟斗里填上烟丝，拿起桌上的蜡烛吧嗒吧嗒地抽着。
壮汉又对掌柜喊道：“掌柜的，你要是能让我吃上新鲜的青菜，一盘一百两如何？”
“没有。”
年轻掌柜面无表情，躺在椅子上悠然自得。
“二百两，二百两行不行？”
壮汉祈求着，他知道这个年轻人神通广大，弄来新鲜的青菜想来也不是一件难事，毕竟去年可是有一批青菜到此大卖，往来的食客皆是如视珍宝。
“钱多烧的？不是行不行，而是能不能，路途遥远，送来的青菜十不存一，我都吃不上，你还想吃？去海里捞点海带解解馋算了。”
年轻人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抱着膀子安安静静躺在椅子上歇息。
壮汉拿起酒壶狂饮，直至酒壶内空空如也，嘟囔道：“海带和海鱼一个味道，哪能和珍贵的蔬菜比？咱就是生的不是地方，若是生在中原腹地，哪能为了这点口腹之欲而烦恼？”
“赶紧出海打渔去吧，傍晚以后又有大风大浪，小心回不来。”
年轻掌柜语气平淡，手指轻轻敲打着胳膊。
那壮汉悚然一惊，嘀咕道：“又有狂风？那还打什么渔？我先回家看看我那房子结实不结实。”
说着，壮汉抬手留下几两银子匆匆离去，壮汉的同伴也向掌柜告辞离开。
片刻，酒馆内的食客尽皆离去，年轻掌柜屈指敲了敲扶手，从后厨走出一位小厮，快速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冷炙，将座椅板凳擦拭干净。
片刻后，小厮从后厨走出来，带出一封信，恭恭敬敬递到年轻掌柜面前。
掌柜伸手接过，打开看了一眼，猛然从椅子上坐直了身体，仔细盯着信封的一角。
那里有两个盖印，一个属于法堂堂主白梦渺，一个属于小江湖宫宫主栾沁瑶。
“堂主，可是有什么不妥？”
小厮询问着。
这名年轻掌柜赫然便是聚杀堂堂主，柏锋。
“倒也没什么不妥，宫主调令，聚杀堂全员赶往云州，向莫家祖宅附近集合，动作轻一些。”
柏锋挥了挥手，手中的信件化作灰烬飘散。
小厮点点头，随即又走向后厨。
柏锋伸了个懒腰，呢喃道：“好久没活动活动了。”
酒馆的门自动关闭，柏锋走上二楼的房间中。
房间内早已有人准备好了饭食，还冒着热气。
一盘青菜叶，一盘炒白菜，一盘虾，一条清蒸鱼，两只清蒸螃蟹，还有一碗豆腐汤。
柏锋看了一眼，觉得今日做的倒还不错，端起米饭吃了起来。
待他吃好喝好，拿起床边的的包袱走了出去，酒馆大堂内，小厮看起来等候多时。
“最近可有什么要紧事？”
柏锋问道。
小厮老老实实回答：“回堂主，没有什么事，兄弟们都在等着调令，现在已经通知下去了，估摸着两日后可全部抵达。”
柏锋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也走吧。”
小厮犹豫一下，说道：“堂主，这两日此地来了个老者，像是有修为傍身的样子，看不出境界，一直逗留在此地。”
柏锋神情一紧，快速问道：“可是东岛或者烟霞的那两位？”
小厮说道：“都不是，那两位我们都认识的。”
柏锋面色转而疑惑：“那会是谁？”
“看着极为面生，问他哪来的也不说，只说两个月后自会离去。”
柏锋眯着眼睛，思索片刻后决定去看一眼，看看是何方神圣。
二人并肩离去，在小镇的入口处看到了那个老者。
老者面色淡然，一身白袍，须发皆白，看起来仙风道骨。
小镇入口一直往外，种着一排排的树木，老者揣着手靠在树边，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那边几个正在玩耍的孩童。
柏锋与身边的小厮对视一眼，缓缓走过去，跟老者打了个招呼：“这位老前辈，看着面生的很，不知从何处而来啊？”
老者撇过头，看了他一笑，淡淡道：“自西河而来。”
西河？
柏锋压下心头的震惊，西河在大文国西方，那里多群山俊林，北临沉雪州，东连中平，南接南障州，西处是万丈落锦山。
西河距离薄暮，可有十万里之遥。
柏锋笑着问道：“老前辈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老者不言不语，只是伸出手指着远处其中一个约摸五六岁的小男孩。
柏锋抬头看去，小娃娃衣着破破烂烂，略显黑色的小脸上干净整洁，却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如果柏锋没记错的话，这个小娃娃姓柴，单名一个山字。
柴山身世凄苦，父亲是小镇的渔民，某一日出海打渔翻覆于波涛之中，母亲承受不住家中顶梁柱坍塌的痛苦，几日后撒手人寰，独留下这么一个半大不大的小不点。
小镇渔民每日出海打渔，虽然最终收获不了几个钱，可全家饱腹仍旧绰绰有余，换来的钱财又无处可用，久而久之便小有家资，对于不幸的柴山不说多有照顾，总之让他每日温饱不愁。
谁也预料不到有一天自家的下场会不会如同这个柴山父母一样，现在对别人多照顾，若自家出了事，别人想来也会看在情分上照顾自家后人。
柏锋叹息一声，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说道：“这孩子名叫柴山，父母已经去世了。”
老者点了点头，看来是早已知道此事。
柏锋又说道：“这孩子以前也是个懂事且礼貌的娃儿，镇上的人不忍心让他自生自灭，这些年若是谁家多做了一些饭食都会给这个小家伙送来。小家伙倒也知恩图报，跟着他们学了些打渔的技巧，每日子时末，便会趁着潮起之前去海边抓着海货，给村民送去，尽管村民不愿意早早让这么小的孩子冒着风险去海边，却总也拦不住，仍旧每日执意如此。”
老者目光微微动容，看向那个容貌平平的娃儿，赞赏道：“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娃娃。”
柏锋点了点头，说道：“我已为他寻得一名师，只待他可修行时便让他拜师。”
老者淡淡嗯了一声，揣着手一动不动。
柏锋对身边的小厮说一声，随即向小镇外走去，小厮紧紧跟上。
待他离去，老者再也端不住冷淡的模样，嗤笑一声：“就凭你小子也想跟武府抢人？哪怕是栾丫头来了也不行，等过俩月我带着这娃娃跑回武府，你就找吧，把你聚杀堂那点人腿跑断也找不到。”
老者是天下武府的武师，本来前往薄暮洲是为了祭奠逝去的老友，为老友敬上一壶酒。
事了之后福至心灵，干脆留在这薄暮洲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孩子，毕竟出来的初衷便是为了天下武府寻找适合修行的孩子。
前一日，行至海边，见着提木桶的柴山，见小小年纪的娃儿娴熟地从石头缝中引出藏身的螃蟹，从水洼中捡起搁浅的鱼儿，从一串串的海带中挑出完好的部分。
他想着先留在这里看看情况，于是白日便在镇口滞留，见那娃儿晚上明明去了海边拾海货，白日里还能活泼乱跳，见着长辈还会礼貌问好，便来了兴趣。
看见那孩子住在一个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小屋中，有些奇怪这孩子的父母在何地，后来在观察中发现，这个孩子每日都要去不同的人家吃饭，想来家中无父无母，独自一人生活。
至此，老者方才肯定，这个叫柴山的可怜孩子，便是他要将带去天下武府的人。
自妖国成立，小江湖宫的聚杀堂便暗中转自此地，默默盯着妖族的动作。
聚杀堂是小江湖宫里杀气最重的堂口，是专门培养起来，做一些不太好明说的事情的堂口。
堂内约有二百人左右，皆是杀人越货的好手。
所有人都知道薄暮洲有小江湖的聚杀堂，却从未有人见过，甚至从来没人见过杀堂的人。
聚杀堂就像一把刀，一把悬在妖国头上的刀，稍有越雷池之举，便一刀斩下，非死即伤。
事了拂衣去，无人知是杀堂人。
妖国成立最初的两年，与大文边境总有一些不大不小的摩擦，后来聚杀堂搬迁至此，一年之后便再无妖族敢于踏入人族生活地。
临近海边的一个偏远小镇，是谁也想不到的聚杀堂堂口。
堂口并不张扬，仅是一座普普通通的二层酒馆。
酒馆内并没有多少人，仅有一两桌的食客。
“掌柜的，啥时候能有新鲜的青菜啊？天天海鱼海虾海螃蟹，吃的我头都大了。”
一名看起来喝得有些大了的壮汉，涨红着脸冲着柜台那个叼着烟枪的年轻人嚷嚷。
年轻人朝那边瞥了一眼，拿起烟枪对着一边巴掌大的烟盆轻敲几下，平淡道：“我们这种鬼地方能有青菜吃就不错了，你还挑上了，你桌上那盘都是去年的地窖里扒拉出来的。”
壮汉满脸晦气，从盘子夹起最后一片叶子塞进嘴里狠狠咀嚼着，末了，喝下一口酒咽了下去。
食客的同伴满脸憧憬，说道：“有机会一定要去帝城，听说那里的蔬菜和小姑娘一样水灵，价钱比海鱼都还要便宜。”
年轻掌柜冷笑一声，不言不语，自顾自往烟斗里填上烟丝，拿起桌上的蜡烛吧嗒吧嗒地抽着。
壮汉又对掌柜喊道：“掌柜的，你要是能让我吃上新鲜的青菜，一盘一百两如何？”
“没有。”
年轻掌柜面无表情，躺在椅子上悠然自得。
“二百两，二百两行不行？”
壮汉祈求着，他知道这个年轻人神通广大，弄来新鲜的青菜想来也不是一件难事，毕竟去年可是有一批青菜到此大卖，往来的食客皆是如视珍宝。
“钱多烧的？不是行不行，而是能不能，路途遥远，送来的青菜十不存一，我都吃不上，你还想吃？去海里捞点海带解解馋算了。”
年轻人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抱着膀子安安静静躺在椅子上歇息。
壮汉拿起酒壶狂饮，直至酒壶内空空如也，嘟囔道：“海带和海鱼一个味道，哪能和珍贵的蔬菜比？咱就是生的不是地方，若是生在中原腹地，哪能为了这点口腹之欲而烦恼？”
“赶紧出海打渔去吧，傍晚以后又有大风大浪，小心回不来。”
年轻掌柜语气平淡，手指轻轻敲打着胳膊。
那壮汉悚然一惊，嘀咕道：“又有狂风？那还打什么渔？我先回家看看我那房子结实不结实。”
说着，壮汉抬手留下几两银子匆匆离去，壮汉的同伴也向掌柜告辞离开。
片刻，酒馆内的食客尽皆离去，年轻掌柜屈指敲了敲扶手，从后厨走出一位小厮，快速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冷炙，将座椅板凳擦拭干净。
片刻后，小厮从后厨走出来，带出一封信，恭恭敬敬递到年轻掌柜面前。
掌柜伸手接过，打开看了一眼，猛然从椅子上坐直了身体，仔细盯着信封的一角。
那里有两个盖印，一个属于法堂堂主白梦渺，一个属于小江湖宫宫主栾沁瑶。
“堂主，可是有什么不妥？”
小厮询问着。
这名年轻掌柜赫然便是聚杀堂堂主，柏锋。
“倒也没什么不妥，宫主调令，聚杀堂全员赶往云州，向莫家祖宅附近集合，动作轻一些。”
柏锋挥了挥手，手中的信件化作灰烬飘散。
小厮点点头，随即又走向后厨。
柏锋伸了个懒腰，呢喃道：“好久没活动活动了。”
酒馆的门自动关闭，柏锋走上二楼的房间中。
房间内早已有人准备好了饭食，还冒着热气。
一盘青菜叶，一盘炒白菜，一盘虾，一条清蒸鱼，两只清蒸螃蟹，还有一碗豆腐汤。
柏锋看了一眼，觉得今日做的倒还不错，端起米饭吃了起来。
待他吃好喝好，拿起床边的的包袱走了出去，酒馆大堂内，小厮看起来等候多时。
“最近可有什么要紧事？”
柏锋问道。
小厮老老实实回答：“回堂主，没有什么事，兄弟们都在等着调令，现在已经通知下去了，估摸着两日后可全部抵达。”
柏锋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也走吧。”
小厮犹豫一下，说道：“堂主，这两日此地来了个老者，像是有修为傍身的样子，看不出境界，一直逗留在此地。”
柏锋神情一紧，快速问道：“可是东岛或者烟霞的那两位？”
小厮说道：“都不是，那两位我们都认识的。”
柏锋面色转而疑惑：“那会是谁？”
“看着极为面生，问他哪来的也不说，只说两个月后自会离去。”
柏锋眯着眼睛，思索片刻后决定去看一眼，看看是何方神圣。
二人并肩离去，在小镇的入口处看到了那个老者。
老者面色淡然，一身白袍，须发皆白，看起来仙风道骨。
小镇入口一直往外，种着一排排的树木，老者揣着手靠在树边，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那边几个正在玩耍的孩童。
柏锋与身边的小厮对视一眼，缓缓走过去，跟老者打了个招呼：“这位老前辈，看着面生的很，不知从何处而来啊？”
老者撇过头，看了他一笑，淡淡道：“自西河而来。”
西河？
柏锋压下心头的震惊，西河在大文国西方，那里多群山俊林，北临沉雪州，东连中平，南接南障州，西处是万丈落锦山。
西河距离薄暮，可有十万里之遥。
柏锋笑着问道：“老前辈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老者不言不语，只是伸出手指着远处其中一个约摸五六岁的小男孩。
柏锋抬头看去，小娃娃衣着破破烂烂，略显黑色的小脸上干净整洁，却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如果柏锋没记错的话，这个小娃娃姓柴，单名一个山字。
柴山身世凄苦，父亲是小镇的渔民，某一日出海打渔翻覆于波涛之中，母亲承受不住家中顶梁柱坍塌的痛苦，几日后撒手人寰，独留下这么一个半大不大的小不点。
小镇渔民每日出海打渔，虽然最终收获不了几个钱，可全家饱腹仍旧绰绰有余，换来的钱财又无处可用，久而久之便小有家资，对于不幸的柴山不说多有照顾，总之让他每日温饱不愁。
谁也预料不到有一天自家的下场会不会如同这个柴山父母一样，现在对别人多照顾，若自家出了事，别人想来也会看在情分上照顾自家后人。
柏锋叹息一声，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说道：“这孩子名叫柴山，父母已经去世了。”
老者点了点头，看来是早已知道此事。
柏锋又说道：“这孩子以前也是个懂事且礼貌的娃儿，镇上的人不忍心让他自生自灭，这些年若是谁家多做了一些饭食都会给这个小家伙送来。小家伙倒也知恩图报，跟着他们学了些打渔的技巧，每日子时末，便会趁着潮起之前去海边抓着海货，给村民送去，尽管村民不愿意早早让这么小的孩子冒着风险去海边，却总也拦不住，仍旧每日执意如此。”
老者目光微微动容，看向那个容貌平平的娃儿，赞赏道：“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娃娃。”
柏锋点了点头，说道：“我已为他寻得一名师，只待他可修行时便让他拜师。”
老者淡淡嗯了一声，揣着手一动不动。
柏锋对身边的小厮说一声，随即向小镇外走去，小厮紧紧跟上。
待他离去，老者再也端不住冷淡的模样，嗤笑一声：“就凭你小子也想跟武府抢人？哪怕是栾丫头来了也不行，等过俩月我带着这娃娃跑回武府，你就找吧，把你聚杀堂那点人腿跑断也找不到。”
老者是天下武府的武师，本来前往薄暮洲是为了祭奠逝去的老友，为老友敬上一壶酒。
事了之后福至心灵，干脆留在这薄暮洲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孩子，毕竟出来的初衷便是为了天下武府寻找适合修行的孩子。
前一日，行至海边，见着提木桶的柴山，见小小年纪的娃儿娴熟地从石头缝中引出藏身的螃蟹，从水洼中捡起搁浅的鱼儿，从一串串的海带中挑出完好的部分。
他想着先留在这里看看情况，于是白日便在镇口滞留，见那娃儿晚上明明去了海边拾海货，白日里还能活泼乱跳，见着长辈还会礼貌问好，便来了兴趣。
看见那孩子住在一个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小屋中，有些奇怪这孩子的父母在何地，后来在观察中发现，这个孩子每日都要去不同的人家吃饭，想来家中无父无母，独自一人生活。
至此，老者方才肯定，这个叫柴山的可怜孩子，便是他要将带去天下武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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