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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温柔

    “阿蒙仙贝,继续靠近点。”我妻阿蒙面色潮红。

    蹑手蹑脚搂住了蒙莱特,彼此间感受着来自对方的体温,依偎在了他冰冷却温暖的怀抱中。

    陶醉的深吸一口气,沉浸在二人世界中,深深无法自拔,蒙莱特嘴角一抽,还好躲在了拐角的夹缝处,这可以避免来自于阴暗处的偷袭。

    通过在战场上的弹痕遗留观察,死者的模样极其惨烈,作案者手段极其残忍,基本都在背后遭受了一定程度的攻击,要么不治而亡,要么受伤昏厥,最后所流淌的血液抽干了生命力。

    这个结论有理有据,并非凭空猜测,蒙莱特感受着我妻阿蒙瘦弱娇小的身子传来的温暖,平坦的胸脯紧紧靠在他结实壮硕的胸前,不禁感到疑惑,莫非女孩子的身体构造还有保暖这说吗?男孩子为啥没有,这问题可真脑洞大开。

    就在这时,“砰!”,枪声响起,回荡在房间内。

    蒙莱特猛然从臆想中惊醒,急忙脱处身来,迅速拿出手枪,向着枪响传来的地方警戒起来。

    我妻阿蒙也显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是嘟了嘟肉嘟嘟的嘴唇,表达了下布满,拿起了手枪也警戒了起来,目前状况,残存者仍未知晓。

    说不定在某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让人不易察觉的角落,偷偷伸出了枪管,给过路的倒霉蛋来上一梭子,那就真的是因为粗心大意而欲哭无泪了,所以细节往往是决定成败的重要因素。

    两人小心翼翼的向着枪响的地方,缓慢前行。

    就在二人路过一堵墙壁时,这壁垒竟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道缝隙,一根粗长的枪管冒出来。

    蒙莱特不断的提高了警惕性,忽然,前面地上多出了一件防弹衣,让他有些懵逼,我妻阿蒙却在此刻猛然扑了过去,将其狠狠撞在一旁。

    “阿蒙仙贝!请不要再愣神了!敌人已经开火了啊!”我妻阿蒙的语气激动,近乎用着嘶吼的声音,来以生命警告着蒙莱特,“危险的处境绝对不能失心!至少!要到安全的领域才行的啊!”

    哈姆扣动扳机,大大小小的钢珠,喷射出来。

    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我妻阿蒙的背后,白皙粉嫩的后背,此刻,却竟然呈现出了猩红的色彩。

    “嘁,该死的家伙,身体的控制权属于谁,一目了然,居然还不肯放弃吗?”哈姆闷声道,然后携带着霰弹枪,迅速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现场徒留蒙莱特怀抱着我妻阿蒙,手臂袖口被渗出的血液浸湿,还有手套也布满了污浊,狰狞的伤疤刻在精致的背后,即使这只不过是在游戏中,可这也足以去让人感到痛彻心扉了。

    原本冰冷洁白的地面被血液所打湿,显得脏乱不堪,蒙莱特手足无措,稍倾,便抱着我妻阿蒙向着楼上冲去,他要在短暂的时间里寻找到医疗设施,急救器、纳米医疗枪、绷带诸多事物,如今却都变成了他的目标,来者,不挑!

    我妻阿蒙伤口所渗出来的血液径直流淌而下。

    无助的抬起头静静看着天花板,双眼逐渐的失去光芒,黑暗笼罩袭来,渐渐的闭上了双眼。

    或许,开始翻找起了曾经的记忆。为数不多的人生里,值得留恋的事物,又有可能,怀念着过往,憧憬着未来,悔恨着现在,皆有概率。

    寂静的走廊中,除了重重的喘息声,还有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剧烈的心跳声,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响,放在平时,这是绝对不会出现的情况,但是为了敬爱的友人,不得已而为之了。

    我妻阿蒙挣扎着想要起身,断断续续的发出声响,可蒙莱特丝毫听不清这些话语,细如蚊蝇般的声音,宛若睡觉时打出的呼噜嘈杂声,她眼神中流露出些许不甘,但却无济于事,在旁的他也无能为力,努力大声呼喊着保持清醒。

    看着我妻阿蒙静谧的模样,好似将陷入沉睡。

    蒙莱特只感到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并非肉体上的疼痛,而是惧怕着获得事物的失去。

    “这次……可能要……稍微沉睡……一会了……呢……请发誓吧,连同你我,替活下去。”我妻阿蒙有气无力的说道,手臂脱力,也径直垂落下来。

    “不!不!不!求你别死!睁开眼睛看看我!保持意识!清醒!振作!奋发!”蒙莱特撕心裂肺的大吼大叫!瞳孔收缩!眸子浸湿!“再讲一个冷笑话吧!就从《一切都是阿门的错》里挑!”

    蒙莱特却不敢置信的看向怀抱中的我妻阿蒙。

    她竟然化作了一粒粒黑土,消逝于手指之间的缝隙中,整个人好似不曾存在过,怪异无比。

    但蒙莱特却清晰的知道,我妻阿蒙存在过,她的痕迹,难以忘却,总不可能记忆中凭空梦幻出全新的人物,这些事迹,如此真实又虚无。

    宛若梦幻泡影,并触之即碎,如露,亦如电。

    蒙莱特看向周围,果然,露娜静静的躺在床铺上,闭着桃花般眸子,宛若猫咪栖息时场景。

    背后两道狭长的伤疤,被肆意割开的裂痕,如此醒目,且让人无比在意,无人知道她是否受到了什么虐待,好似瑰宝被践踏后涂抹罪恶。

    不知为何,蒙莱特摸了摸眼眶,泪水竟然成片成片的出现,可他明明已经不受记忆芯片的干扰了,还是说,其实他本身就拥有着泪失禁体质,只不过这种症状被他给强行压了下去呢?

    摇了摇头,蒙莱特想不明白,不过对他来说当务之急是赶快离开这个地方,然后找到医疗设备,采取救治措施,紧急施救,否则,我妻阿蒙一定会重伤不治而亡的,要明白,她此刻几乎成为了一个血淋淋的血人,让人胆颤心惊。

    他迅速的拿起了墙角的武器,由不知名生物尸骸所打造的枪械,拿起的一瞬间,它两侧的触须迅速膨胀起来,然后干瘪下去,枪的尾部也是由尸骸倾心打造,像是深海恐惧中章鱼的触角,环绕着手臂裹了一圈又一圈,紧紧收缩起来,包围着手臂,让人细思极恐,头皮发麻。

    蒙莱特将枪管卸下,好奇这把枪的构造,呈现在他面前的赫然是两个正方形的弹槽,还有两枚正方形的骨弹,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精简特质骨弹了,据说能在一定程度上产生威力极大的爆炸,先是扭曲空间,随后吸附事物,然后迸发开来,再把枪托卸下,出现的是六个圆形的弹孔,以及六枚圆形的骨弹,氛围紧张压抑。

    在恐惧的心理下,他不禁后退了几布,仓皇跌倒,惶恐不安,在桌子上摆放的弹夹也在此刻掉落下来,它竟然呈现蜂窝巢穴那样密密麻麻的形状,并且细细的触须此刻正盘旋在粗大孔内!他还惊讶的发现,手裸处被安装了莫名的军刺,更像被固定好的匕首,同样是由尸骸打造而成,锋利的锐匕若是插入肉壁,必然会割开缝隙,但是他对这些事物,完全没有印象!

    下一秒,蒙莱特便又一次的回到了战场之上。

    我妻阿蒙昏迷不醒,他浑浑噩噩的奔跑在走廊上,漫无目的的向前跑去,寻找着医疗药品。

    “拜托了!止疼药也行!纳米枪也行!让我偿还恩情吧!救下她吧!”蒙莱特焦急无比,我妻阿蒙毫不犹豫推开了他,那他自然也得去报答。

    这份恩情,苦涩却又甘甜,若是因为他的缘故间接导致我妻阿蒙被害死的话,会内疚一辈子的,愧疚感油然而生,且无法消除,这份害死人的罪恶会将纯朴洁净的他给彻彻底底压垮。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被打开了一扇合金闸门。

    来不及多想,蒙莱特便抱着我妻阿蒙跌跌撞撞的冲了进去,他第一眼便看到了纳米急救枪。

    大喜过望之下,蒙莱特也顾不得周围是否有人埋伏,伸出手便要抢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坚守的信念与理想,恐怕也莫过于此。

    恰在这时,布满老茧的粗糙大手却抓住了他。

    感受着手指这稚嫩的手感,以及陌生的闯入者幼小的年龄,菲利斯摇了摇头,显得不满意。

    “放下,然后离开,就可以当做你没有来过,另外,我可以发誓。”菲利斯不屑道,他只会去选择性击杀被自己认可的家伙,成长更进一步。

    蒙莱特却紧咬着牙关,竟是丝毫不肯松开手。

    菲利斯见状,面色一黑,不配被他杀死,这不代表不会被杀死,执迷不悟,真让人苦恼啊。

    “你想去做掠夺、强盗吗!闯入者!告诉我!你的答案!”菲利斯脸色冰冷,大声质问道,他的双手颤抖,激动不已,期待着蒙莱特的答案。

    成长,咫尺天涯,近在眼前,他不会去抱有太大的希望,略有即可,因为,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手臂逐渐放在腰间的枪套之上,枪膛中的子弹蓄势待发,菲利斯大口喘着粗气。

    “呼~呼~呼~呜~哇~啊~”蒙莱特泪水涌现。

    看到这里,菲利斯难免有些失望,他差点就步入了因看不见希望,得不到成长的绝望之中。

    原来只是个遇到事情就会哭泣的家伙,那也就说明,胆小鬼罢了,没有魄力,同伴的牺牲所产生的价值,难道也无法去打动这个崽子吗?

    想到这里,菲利斯目光转向了我妻阿蒙,心跳逐渐衰弱,生命体征也在快速的消退,呼吸也将归零,届时,她将堂堂正正的迎来死亡,只可惜,不能与其一战,他从来不会殴打女人。

    哀叹一声,感到惋惜,随后便打算健步离开。

    至于他的队友,早就已经在开赛的初始,彼此成长的过程中死亡了,现在也即将迎来末尾。

    『每个故事都会存在所谓的开头与结束,中间的过程不可或缺,结出的硕果也必须壮实,播下的芽种急需过程的积蓄与培养以及教育。』

    菲利斯只感到前途坎坷,但他此刻已无后顾之忧了,抛弃了一切,只有砥砺前行,才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虽然希望渺茫,但却无须在意,源水已造好了温泉,等待着浸泡者到来。

    每次在监狱的梦幻中享受着那种快乐,求而不得的感觉,他就充满了奋发向上的动力,堕落而下的时候,可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因此,他长长畅享着未来,渴望着旗鼓相当的对手出现在面前,针锋相对,斩于马下,磨砺后成长。

    可即便是他,也时常会问,成长的意义是什么呢?或许,从始至终,毫无意义,但这些不在考虑范围之内,打一开始,他的人生就被毁掉了,努力的成长之后,然后报复社会吗?他可从未产生过这样自私的想法,卑劣者,无法成长,成长需要的不过就是个明晰的态度罢了。

    人的欲望永无止境,渴望着知识,又惧怕着知识,好奇着知识,明明知识是种极其不可控且不稳定的存在,却还是要掌握,真的是很奇怪啊?人被束缚在一种名为神秘的牢笼之中,手上戴着迷茫的镣铐,脚上戴着个名为欲望的锁链,脖子上戴上命运的枷锁,如同嗷嗷待哺的羔羊,马上就会被群狼一拥而上,吞食殆尽。

    但终究有一日,羔羊也会奋起反抗,这是具有目的性的哲学论,为了不被他人掌握,哪怕是不可反抗的命运,也要心怀,勇气,顺位为勇气,逆位为气勇,人在生气时会被愤怒冲昏头脑,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例如,作为班长作业没上交时,感到没面子,脸上火辣辣疼痛感扑面而来,在放学时会涂抹粪便在车上报复。

    某样事物聚集在一起,这是不变的事实,也是定律,聪慧智者的人会互相吸引,笨蛋傻瓜的人也同样如此,万年不变的同时,却又并非一成不变,变幻莫测,旧王已死,新王登基也是一种不断变幻的事实,戴上皇冠时遭遇刺杀从而导致位置更迭,也属于冥冥之中的定律啊。

    人类会随着环境改变,最终定格在某刻,若是想要再度改变,难上加难,而这也属于成长的一环罢了,迎难而上这项课程,是成长中不可或缺的一环,成长二字的描写很抽象,无忧无虑的女娃变为满头白发的母亲也是一种成长。

    扼杀过去,面向未来,亦或是,拥抱过去,创造未来,根本就无关紧要,压根无需调解,只需要用跑步的姿势,就可以了,这就是梦寐以求的夙愿,要么获得成长,要么就这样死去。

    菲利斯真的很感谢『成长』,感激不尽,恨不得匍匐跪地亲吻着其鞋尖,表达自己的敬仰与爱戴,『成长』二字,简直是为他量身订制。

    『所谓成长,它指判若两人,也指需要养分积累的硕果,更指不成熟跨越至成熟的过程。』

    极端分化亦为成长,如懦夫、英雄、利己者。

    丰富的阅历会促使人迈步向前进,艰苦的挫折也会促使人迈步向后退,当经历了这些之后则能让人逐渐趋于完美态势,直至,有所成长……

    让绘画变得色彩缤纷,五彩斑斓,让岁月变得波澜状况,跌宕起伏,悲与喜,欢乐与苦痛……

    “交易!条件!愿意付出事物!”蒙莱特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