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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暗号

    “请允许自我介绍一下,请您原谅冒昧过失,名字叫做菲利斯·克里斯,今年三十八岁。”菲利斯点头致意道,把手摸向枪套中的转轮式手枪。

    “希望您能够试着杀死我,将我给转变为您成长之路上的果实,反之亦然。”菲利斯鞠了一躬。

    “什么意思?”蒙莱特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位大叔。

    菲利斯没有应声,将另一把只有六发子弹的转轮手枪递给了对方,看着装满填载了七发子弹的转轮手枪,毫不犹豫卸下一颗,无伤大雅。

    “公平的对决,可以迈向成熟,并非西部牛仔间的决斗,也并非斗兽场间的角斗。”菲利斯道。

    蒙莱特不解的接过了转轮手枪,信息库显示。

    【名称:科斯塔式转轮手枪—012】

    【品鉴:劣质。】

    【功能:眼瞎耳聋!酱紫蟀吗?!】

    【评语:懒得解释!等BBQ吧?!】

    “出于公平,芯片记忆中所蕴含的技能,通通不会选择使用,碾压式战局,无法接受。”菲利斯手在颤抖,激动澎湃的内心,心情无法平复。

    他选择依靠动物本能,即将化身为野兽,期待着与蒙莱特的殊死拼搏,宛若水火互不相容。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猎虐与火并,不相同。

    “请让我从您的行动上感受『成长』,而非『言语』上的嘴皮子更胜一筹。”菲利斯态度显得有些高冷,莫名不近人情,要开始动真格的了。

    “全力以赴!我保证!请你也不要防水!奇耻大辱!就由你自己去吃下去吧!”蒙莱特坚定道。

    菲利斯的手开始不断颤抖,蒙莱特握紧了枪。

    看着警戒的蒙莱特,菲利斯从灵魂上感受到了眼前之人的高尚,他看人向来很准,不过,彼此都没有退路了,也正因如此,必须奋发了!

    战斗一触即发,想要获得胜利,就必须向往成功,走在失败的路上,坦然接受一切的发生。

    “请您多多指教下我了。”菲利斯点头鞠躬致歉。

    只瞬间,菲利斯便依靠肌肉记忆完成了快速拔枪,扣动扳机,结果却大失所望,居然是枚空弹,蒙莱特堪堪反应过来,连忙举起枪扣动。

    “砰!”枪声响起,两枚子弹同时发射,结结实实碰撞在了彼此的肩膀上,竟贯穿了个血窟窿。

    顿时,蒙莱特略显痛苦,表情逐渐变得狰狞。

    反观菲莉斯,盯着肩膀的血窟窿,表现出无动于衷,更加坚定了心中想法,必须杀死,进行成长,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很简洁。

    被击中带来的反应,只是反应速度与灵活能力下降了不少,蒙莱特相比之下,显得惨然了。

    决斗的武器被指派为转轮式手枪,他很无奈。

    转轮手枪这种早已经被淘汰的产品,他的熟练程度绝对不可能比的上对方,只能在战斗中去模仿对方的技巧与技艺了,况且也必须如此。

    “要再来吗!还是就此认输!接受败北!一蹶不振!再起不能!抉择是什么!”菲利斯质问道。

    『有时候知难而退与激流勇进,皆为勇气。』

    “继续吧!再来一次!一次不行!那就两次!直到我被你爆头倒下!”蒙莱特抓头洒脱道,一线生机,往往得拿命去争取,以及小部分的运。

    “我不会将您爆头!只有残酷的拼搏!才具有意义!当然!您可以将我爆头!”菲利斯严肃道。

    “此类选择!自然排斥在外!”蒙莱特躬身应道。

    原本的菲利斯看不上百折不屈的这类人,因为他会当场选择绞杀,以绝后患,倒也不能说是斩草除根,被击败,就自然得化作养分消逝。

    不过这一次,他高看了蒙莱特一眼,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洒脱,也具备了一定程度的资格。

    二人各自对视,彼此心知肚明再无后顾之忧。

    宽阔的房间里,炽热的灯光照耀在二人的身体上,祛除了寒冷,带来了温暖,除了剧烈跳动的心脏声与紧张的喘息声,也再无其他可言。

    惺惺相惜的二人之间,都明白,他们如今已经毫无退路了,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蒙莱特的身子正在逐渐的回温,恢复了知觉。

    菲利斯点头示意,遵守了约定,在这期间里并没有拔枪射击,而是在一旁静静的等待,严肃紧张的氛围拨动着他的神经,随时准备击发。

    射击的精准度与命中率,显得极其重要,他充满了信心,毕竟,枪手讲究『神』与『快』。

    蒙莱特咬紧牙关,在刚刚,肩胛骨被击穿了。

    费力的举起枪,刚想扣动扳机,迎来的却是另一侧的肩胛骨被不偏不倚的击穿,这让他顿时疼痛难忍,单膝跪倒在地,表情愈发的狰狞。

    他已经到极限了,强撑着身子,大汗淋漓的全身丝毫不放心上,眼神中燃烧着一种属于弱者的火焰,随心而生,随命而燃,随风而盛,此刻竟不断告诫着自己,不行啊!这可远远不够啊!再努力一点!还差一点!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还不够格!必须站起来,继续去射击!

    原来,不知不觉中,时间随着汗水的滴落而流逝于缝隙,每一个毛孔的呼吸都代表着时间的飞流,每一缕风都带走了一道名为时间的珍贵财宝,时间在流逝,生命也在燃烧,身体上传来的疲惫感让卫千暮不由得肌肉酸痛,腿脚一软,单膝跪地,整个人差点昏迷了过去,就算这样,整个人还是不肯径直的倒下去,如果再披上中世纪的盔甲,胸膛内再插入几只长矛与箭矢,手中拿着利剑,誓死不渝,至死不退半步,他现在更像是一个值得敬佩的骑士,为了守护的公主,也为了骑士宣言与精神,血战至最后一刻,屹立不倒的精神,于此体现出来。

    不过,菲利斯见此情形,又举起科斯塔转轮式手枪,扣动扳机,轻描淡写的补上了一枪,打在了一条腿的膝盖上,血液也不断喷涌而出。

    这下子,蒙莱特只感觉到另一只腿脱力,双膝跪地,抬起头,倔强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对方。

    “无助!孱弱!能起来吗!”菲利斯冷声呵斥道。

    正当他以为蒙莱特会磕头,跪地求饶时,结果对方的举动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让他感到惊愕,还有浓浓的敬佩之情,心底油然而生。

    “从未倒下!何谈起来!”蒙莱特费力的去挪动双腿,借用上半身力量,双手紧紧抓住了桌子。

    下半身已然瘫痪,不得已依靠上半身的力量。

    “看样,您需要我的刺激,那么就为这场战斗增加点乐趣吧,做好准备工作吧。”菲利斯淡然冷漠道,减少的斗志逐渐激发,开始昂扬起来。

    他从裤兜中拿出了装有计时器的定时炸弹,调好的期限为五分钟,放在了我妻阿蒙的身旁。

    “你在干什么!这是在威胁我!”蒙莱特怒吼道。

    “只需五分钟,所谓的同伴就会被炸弹搞得四分五裂,请在这时间里去拯救吧。”菲利斯不紧不慢的说道,清澈的眸子中竟涌现了饥渴难耐。

    他当然不可能去胁迫,这只不过是激发潜在的力量与能力罢了,炸弹也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见状,蒙莱特紧握双拳,不甘与愤怒在充斥。

    火焰从心底开始沸腾,好像要将他整个人燃烧殆尽,眼眶的角落蓄起了泪水,谁能来帮一帮他,告诉他,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办呢!?

    队友同伴倒下,接近死亡的边缘,处于假死的状态,根据情况来看,拥有的时间真不多了。

    眼眸之中闪烁着晶莹剔透的泪花,却没落下。

    坚毅,是给自己下达的唯一指令,通过心理暗示着自己,相信着自己,警告着自己,不要意气行事,不要过于冲动,否则会降低判断力。

    咬着苍白的嘴唇,仿佛下一秒,泪珠子就会成片洒落,手臂逐渐开始脱力,无力垂落下来。

    手臂颤抖着握紧武器,誓死捍卫拥有的事物。

    获得事物的失去,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足以将蒙莱特的脊梁击溃,自尊的内心也会被罪恶压垮,物品失去的时候,才显得弥足珍贵。

    相反,获得的物品,单调无趣,要想彰显事物的价值就不能用『获得』,应该用『失去』。

    “请选择投降吧,去苟延残喘吧。”菲利斯喝道。

    他有着自己的生存之道,成长就是他所追求的事情,对其的信仰几乎达到了疯狂的程度,也间接导致了他不会产生任何手下留情的想法。

    在动物界有着这样不成文的规定与准则,繁衍生息,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为了『活着』。

    『种族延续,捕猎异类,极其单纯的活着。』

    无比纯粹,可敬可怜,但这也正是它们可悲的地方,注定了它们从一开始就面对人类不会有胜算可言,失败者的地位,从始至终未改变。

    基因层次的进化是需要岁月的磨砺,人之所以称作为人,就在于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之途。

    菲利斯的毕生追求,就是走完成长之路而已。

    这就是他的『活着』,压根无需背负不必要的存在,也不在乎正义、邪恶与否,更何况,他觉得『生』与『死』也无关紧要,不足挂齿。

    『即使充满光芒的路是羊肠小道,对处于黑暗中的人,也必然大如康庄,此即为苦难道。』

    继续砥砺前进,亦或战略撤退逃兵,只念间。

    窝囊废会选择逃避,男子汉会迎难而上,难上加难的事情,这种级别的试炼有助于成长,所以必须孤身去闯过一层又一层的难关,好比篮球比赛中扣下篮筐,砍下一记又一记的比分。

    他是个极其纯粹的人,谈不上邪恶与正义,但他对『成长』一词,有着极为强大的欲望,尚且还认为自己是个不成熟的弱者,仅此而已。

    要想变成成熟的强者,就必须有着自己的信念与支撑下去的理由,即绝对不可或缺的东西。

    “寒暄就此打住,接下来,绞杀。”菲利斯冷道。

    反观蒙莱特,沉浸在悲伤与悔恨中,几乎要背负孽障与罪恶,度过余生,恐怕不等出狱,无需多时,就会佝偻身子,然后变得白发苍苍。

    一路走来,捡东西时,我妻阿蒙调皮的声音与笑颜,以及周目轮回冷笑话,再也听不到了。

    萎靡时鼓励话语也没了,久久无法振作起来。

    他的眼眸在哭泣着,泪水此刻如泉涌现,止不住的往下流淌,一双水波粼粼的眸中闪烁着泪光,一张白嫩的脸庞此刻却是湿润无比,灵动的双眸此刻却与以往不同,充斥着悲伤色彩。

    内心如今一干二净,遍地狼藉,早已充满了绝望,不想说话,沉默寡言少语就是他如今的狼狈样子,由于失血过多,导致面色惨白,哪还有之前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现在就如同一种狼狈不堪的丧家之犬,也让人不禁唏嘘不已。

    略显干涩的嘴唇,不断的鼓励着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泪水此刻全部打在了蒙莱特的衣衫之上,血污与泪水早已分不清,枫叶飘落于地面之际,也就是结束缘分之时,誓言如流星,约定同样如此,转瞬即逝,成年人的世界没有誓言二字,成为大人第一步,不守承诺,食言!

    忽然,蒙莱特的眼神变得有些灰暗起来,只是低着头咬着嘴唇,沉默不语,任由菲利斯如何讥讽劝说,始终保持一言不发的态度,只是紧紧的拉住我妻阿蒙的衣角,死活不肯松手,他害怕对方会突然离她而去,从她的世界中消失不见,生命中遇到的人很多,但是交心朋友真的屈指可数,泛泛之交怎可比得肩灵犀友人?

    伙伴的离去,说是撕心裂肺的痛苦也丝毫不为过,其实啊,所有人之间的缘分不过就是露水罢了,朝生暮死,这就是露水情缘,有时候就是这样,与喜欢的人在一起,时间的流逝变快了十倍,而与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则是放缓了百倍,蒙莱特只想报恩,并不会去掺杂情情爱爱的东西,的确,成年人的世界的确没有誓言二字,只有追逐利益这个已深入人心的观念。

    但是,为了生活,必须如此,迫不得已而去改变的象征,男子汉的世界,向来残酷,言而无信,背信弃义,也是最残忍的世界,蜕变与过渡可谓艰辛与痛苦,常人难以想象的煎熬感。

    “呼……呼……呼呼……呜……哇……呜哇……确实应该不辜负同伴队友的希望与期待活下去。”蒙莱特摩挲着下巴气喘吁吁道,眼神也愈发的坚毅。

    既然我妻阿蒙将生命交予了他,那蒙莱特也必须得去为她做些什么,这属于彼此之间信任。

    “根本做不到啊……”蒙莱特嘶吼道,瞳孔收缩。

    这个想法一经出现,便再也挥之不去,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忽的想起了他与队友之间,彼此定下的约定,暗号喊出来时候,就是站在台上,摘夺桂冠,发表宣言,属于自己的时刻。

    这句话一出,菲利斯自然也是听见了,感到很难过,转身欲要离去,真正的猎人只会去挑选适配度极高的猎物去猎杀,而非去欺凌弱小……

    霸凌者与猎人这两种身份,不应该划上等勾号才对,极致的享受身份该做出事情带来快感……

    “快冲啊!这就是契约暗号!”蒙莱特嚎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