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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庄元挨打

    “坊主!”时早还想再说什么,终于被进门的落葵打断了,见她一脸焦躁不爽,秦念初知道有事,冲时早一挥手:“得了,别当我真傻呢,看着安排吧你。”

    时早这才退一步赶紧走了,脸上强撑许久的谄笑也卸了下来。自家兄弟是什么货色他太知道了,这些年要不是仗着自己都头的名号罩着他,还不知道要闯什么大祸,眼下都头不做了,怕日后没人管他,赶紧趁机把人塞到这里来,有个行当做着,好过他继续满大街混着。

    而且,时早也没先问骆问笙,知道他大概也不会同意,索性陪着笑先求了坊主,后面想办法再圆过去就是,毕竟凭他混街面看人脸色的一贯经验,很能看得出来骆大人把这坊主是放在心里的,如今又为了兄弟,自己拉下脸面不算什么。

    ......

    那边时早高高兴兴的走远了,这边房内落葵简单几句赶紧把事汇报了,就听秦念初“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什么?!”

    “小姐——”落葵又纠结又无奈,压低了嗓子劝着,“奴婢起初也不愿相信,可问了几个都这么说,不似作假,不过,好歹您仔细问问,别在气头上发落他。”

    秦念初紧紧地攥了手指,又缓缓松开,长出了一口气,退一步坐下:“叫他进来!还有,账本拿过来我再看看......让宜炳守在门口,谁都别让进。”

    那日横梁断了,忙乱之中她见老工匠神色有异,再加上自己也有些许怀疑,就暗地里叫落葵去查,怕是有人捣鬼,不料查出来竟是跟庄元有关,此刻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又是担心,又是生气。担心的是难道连身边的庄元也是信不过的人?那自己还能信谁?生气的便是怎么偏偏是庄元呢?自己怎么会看走眼?

    不多时,庄元被叫进来跪着,听见背后落葵轻手轻脚地将门带上,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小心地抬眼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的秦念初。

    翻了许久,再三确定,终于合上了账本子。

    秦念初将它蜷成一卷一手捏着,在另一手心里啪嗒啪嗒的敲着,不阴不阳地开了口:“前日挨打了?”

    “......是。”

    “时早下的手?”

    “嗯。”庄元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个,稀里糊涂地有问必答。

    “下手放水了吗?”

    庄元以为她要护犊子,忙不迭解释:“小的有错该打,不怪他们。”

    “是不怪他们。”

    所以怪骆问笙?“少爷罚的对,是我没照顾好您。”

    “啪”一声,秦念初卷着账本重重地扇在他脸上,“不但罚的对,还罚的太轻了!”

    庄元懵了一下,重又起身跪好,只道“坊主息怒”。

    “来,仔细想想看,最近可有什么瞒着我的?”

    庄元怔了一下,眉头一紧,闷下头不说话。

    “你是打定了主意我不会查账,况且就算查也看不出究竟来是吧?”

    庄元依然不说话,也不知是没听懂,还是故意装傻。

    秦念初气性又上来,伸手捏了他的下巴:“说话!”

    “小姐息怒。”庄元换了个亲切的称呼,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她,心里琢磨着刚才那句话,心想这是漏了什么了?却也再不肯多说别的。

    秦念初怒气直往头上涌,抬眼冲落葵示意:“去拿鞭子!”

    “......”

    落葵迟疑,却还是转身去房内摘了皮鞭出来。

    皮鞭在侧,庄元愣是不开口,秦念初心说给你机会你不要,就别怪我狠辣了,“啪”一鞭子甩上去,颈上一道红檩子跳起来,庄元嘶一声,唬的落葵在旁边一闭眼。

    “这账本上登记的清清楚楚,账目没有问题,可我相信你没有贪墨银子到自己口袋里,但是你告诉我,原该五寸粗的横梁为什么都用了三寸半的?”

    果然是为这个,庄元似是长舒了一口气,这才讷讷开口:“许多人家都用这尺寸做梁,并无不可,小的也不懂,问了工匠......才用的。”

    “不懂?我原本也不懂,若不是今日梁断了,还不知道你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花样。”

    “小姐可召工匠来,当面问清,确实可用。”

    “啪”又是一鞭,“还撒谎!”

    “小姐息怒,都怪我没保护好您,您多抽几鞭消消气,您不敢走动的这些日子,想办什么事我去,保证随叫随到......”说着又抬眼看她一眼,“没事的时候我就乖乖跪在门口守着,护您周全。”

    “护我周全?”秦念初怒道,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今日砸在我身上,你就在一旁都没能护我周全,改日砸在别人身上,万一再出了人命,我或者问笙就得去偿命,你护谁周全?”

    庄元倒也不会硬碰硬,只垂头闷闷答道:“我去抵命,绝不让小姐少爷受牵连。”

    “好,很好,你倒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秦念初气得冷笑,抬手又是狠狠几鞭。庄元只管抬手护住脸也不求饶也不躲避,闷声挨着。

    落葵看不下去了,怯生生的劝阻:“小姐......”见秦念初不为所动,又去骂庄元,“你不要命啦!都什么时候了还嘴硬,我都查的清清楚楚的才回了小姐,你倒好意思叫人对质,若不是顾及你的脸面,早该拖出去重打。”

    不说这个还好,越说秦念初越气,下手比刚才又重了几分,庄元本来就只穿了薄薄一层单衣,眼见着肌肤上隐隐渗了血。

    落葵看不下去,噗通跪了,冒险去拦秦念初的鞭子,秦念初不妨,一下子没收住,鞭梢扫到她的领口,耳朵下边就红了一条印子。

    秦念初一愣,这才停了手,退一步坐在椅子上重重地出气。

    庄元扭头看看落葵,口中挤了个“我”字,后半句又咽了回去。

    “吞吞吐吐的干嘛?”落葵拿手摸着痛处,委屈巴巴的瞪他,“我都问过了,明明是你追着工匠非要改成细梁!普通人家虽然可以用,可咱们这穹隆又高大又敞亮,哪是细梁担得住的?即便此时不裂,总有一日会塌,若赶上底下坐满了客人,可是会出大事,你怎么能冒这个险?”

    “我......没想到会这么危险,只以为会少用几年罢了。”

    听到这里,秦念初突然心念一动:“我谅你也不敢害命,可这账单报得清清楚楚,花了多少便是多少,也不曾图财,你总不能是为了给我省钱?”

    庄元一怔,抬眼看看她,小心翼翼道:“是,为了省钱。”

    落葵:“??”

    秦念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