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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时早卖乖

    秦念初扶着茶几缓缓起身,踮着一只脚小心的晃了晃脚腕,没接他的话,却是客气道:“还是要谢谢公子前来探望,我只说由落葵去将订单下好,不料那多嘴丫头漏了话,竟劳烦你亲自跑来。”

    “她没多嘴,我自己猜的。”

    “啊?”

    “你这动不动就端着的做派,若不是真的出事抽不开身,肯定是亲自前去的,怎会只派个丫头。”

    “......”

    “留步,若再客套,我就不交你这朋友了。”郑誉衣一甩袖子,径自走了。

    秦念初站在几前哭笑不得,这倏忽而来倏忽而去的风格怎么有点像南宫丘岳,如今公子哥儿们流行这个?

    哎,说起来下次再见这郑誉衣可要好好应对,这人太精明了。

    当初秦念初想着离开晏府后要面对的都是骆问菱不熟的人,不会有什么露馅的,晏府的人又不会干涉市井之事,可想到一个从未有交往的誉衣公子就勘破不少事,好在他不像是在乎这些琐事之人。

    郑誉衣一走,茑萝便掀门帘进来,“坊主,时早将饰品取回来了,说请您过目,正在门口候着呢。”

    一边说着,扶她坐到屏前的靠背椅上休息,又去收拾木几上的残茶,当真是手脚勤快又伶俐。

    “哟,怎么还跪着?腿瘸了没?”门口时早正在同郭宜炳打趣,听见门内秦念初喊他,赶忙进来,抬眼却看着这位女主子脸色不大好,心想性情古怪的誉衣公子都亲自出马探望了难道不是相谈甚欢面露喜色才对吗?

    “我的腿才是瘸了。”秦念初盯着他,幽幽一句。

    时早心里一激灵,才知道是刚才的话得罪人了,心一横跪了:“属下该死,一时大意口无遮拦,坊主息怒。”

    “你是谁的属下?少在这儿套近乎!”

    “是......小人有错。”

    “小什么人?作小服低哄谁呢?”

    “......”

    “起来,可不敢再把你跪瘸了。”

    时早又把身子低了低:“坊主息怒。”说是这么说,脸上并没有一丝或者害怕或者紧张或者谦卑的神色,依然是那副无所谓的模样。

    那日救下尹风眉两人之时身边暗卫打的“时都头”的名号,便是眼前这位时早,只是如今早已不是都头,而是这邀月坊明里暗里的大管家,他只比郭宜炳大三四岁,却是成熟老辣许多,平日里表面上对她恭敬,可言语间甚是自负,秦念初本就敏感多心,没几次就摸清了状况,这根本就是个刺儿头,黑白两道都吃得开,除了骆问笙,他谁都不服,也不知道问笙用了什么手段,秦念初酸溜溜地想着,又嫌他假恭敬,真傲气,于是几次说话都忍不住呛他。

    说归说,秦念初也不是非要跟他较劲,于是此时便不再搭理他,仔细查看那一条条饰品,皆是些精致的水晶腰链和金银铃铛,纵横连缀,十分精巧,演出之时配在胯上以及手腕脚腕上,叮铃作响又华丽炫目,与性感舞衣相得益彰。至此,这肚皮舞的全副装备才勉强算是齐了。

    于是吩咐茑萝拿去给舞姬们试试尺寸大小,有需要修改的再报上来,全部妥当了之后便是一次制作几十套了。

    办完正事,秦念初脸上终于有了点喜色,看时早多少有点顺眼了:“行了,差事办的不错,你起来吧。”

    “谢坊主。”

    时早站起身来,却原地站着不走。

    “还有事?”

    “坊主,小人不敢居功,这首饰是胞弟去寻人做好的,城中工匠大都不敢应承,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嗯,你上次说过了,一般工匠做不来,最后寻到了柯流萤的门上。怎么,今天又来重申艰难,是要讨赏吗?你吃的是骆问笙的饭,找我做什么?”

    “坊主,”时早愣了一会儿,似乎在想怎么解释,然后又跪下了,“小人......”

    “你就直接说‘我’,装什么客气!”

    秦念初原本只是借机说几句重话压一下他罢了,心知他原是骆问笙放在这的人,总有些抗拒而已,这时早又不像郭宜炳那样长相喜兴讨人喜欢,反而处处拿大,满眼里只有骆大人没有秦坊主,此刻不赶紧走,还在这没话找话说,这不是上赶着找骂的吗?

    “我,我家胞弟费心费力办差事,不单是对坊主的敬畏,也是想着能讨个赏,想进咱们坊里。”说罢小心翼翼看着秦念初,还带了一丝谄媚的笑,却又不太做的来,于是那副惯常傲慢着的脸此刻表情十分怪异。

    ......

    秦念初一时间怀疑自己很傻,或者说,是怀疑周围的人都觉得自己傻,再或者,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别人产生错觉以为她傻。

    秦念初居高临下看了他很久,忍了又忍,终于没有再骂他:“刚才誉衣公子同我说,千金难求的衣服他不收钱了,你猜是为什么?”

    “啊?”时早不知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说我这邀月坊迟早要名满王城,所以赶早卖个人情给我。”

    “郑公子说的对,坊主您色艺双绝,邀月坊必会财源滚滚。”

    “......”

    你才色艺双绝!你全家都色艺双绝!

    “所以你也是这个原因,在我还没开张的时候就赶紧塞人了?”

    时早讪笑:“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嘛,能给我胞弟寻个踏实去处,家里人也放心不是。”

    “郑誉衣的话我也不过信个两三分而已,你这么说,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我,我——”

    “你怎么不求骆问笙?”秦念初突然话题一转,“你们那些人可都是他安排的。”

    时早顿了一下,又赔笑:“坊主说笑了,骆大人哪管这些琐事?他只说让我们来求您,再说,若是您不同意,那就算......不也......”

    时早支支吾吾,仿佛话没说全,就仿佛把秘辛抖了个底儿掉。

    秦念初觉得好笑,真是,这人直得说话都不会委婉点,琐事,我就像爱管琐事的?之前那么嚣张,如今又来做小伏低,真是——忍不住又呛他:“我看起来很好讲话?”

    时早一副听不懂好赖话的模样:“那是,那是,坊主性格和善,脾气又好,小人才敢开口。”

    秦念初噗嗤一声:“对,我就爱听好话,行,让他来吧。”

    “多谢坊主。多谢。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