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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护主情深

    秦念初气得周身冰冷,手抖着抬不起来,原地闷着,突然冷不防抬脚踹过去。

    庄元闷哼一声倒在地上,缓了缓气才慢慢爬起来,这回也不等问了,自己先哑着嗓子开口:“您放着好日子不过,跑出来开歌舞坊,又动用了大笔妆奁,小人实在不放心。”

    秦念初觉得简直不可思议:“所以你有话不当面讲,背后跟我玩这套?”

    “......又不敢劝。”庄元嗫嚅道,“承露说,您这银子撒出去跟流水似的,根本收不回来,况且我们从小跟着您从并不曾见您跳过舞,这都没谱的事儿......想来想去,没办法,只好省着花,况且,说不定哪天您就玩够了,这歌舞坊只是摆设罢了,还能真用起来嘛。”说着说着竟像是连委屈带抱怨了。

    秦念初都气笑了:“呵!这里面还有承露的事儿,我就说这回她怎么不声不响的,闷着头背后来这么一下子呢!”

    “我......这算不算把她供出来了......”庄元嘟囔一句,立刻又扯了嗓子,“不是,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不关她的事。”

    秦念初若有所思,偏头看了落葵一眼。

    落葵立刻喊了起来:“我可没参与!我哪知道他们俩,他们俩......”说不下去,又看看庄元,忽然很沮丧,“我就知道,一到关键时候就拿我当外人,商量事情也不跟我讲。”

    “谁知道你会不会扭头告密,你跟小姐那么亲近。”

    “我哪里亲近了?你们才是从小在一起的,我一个后来的处处被排挤!”

    “可你......”

    “停!都住嘴!”秦念初真是百感交集,又哭笑不得,“你俩还有闲心争风吃醋呢?刚才闷头不说话,这会儿开口比谁都能说!”

    两个人闷下头来,过了一会儿,落葵小心翼翼说道:“小姐,您别气了,既然这是误会,庄元他也不是故意的,您就......”

    “这还不叫故意的?我——”秦念初举起鞭子,见庄元兜头一抱,又把手放了下来,气呼呼的指着他,“要不是瞧你前几天刚挨了一顿,今日定不会轻饶你!”

    庄元嘴角朝下弯着,要哭不哭的样子,愣是梗着脖子,也不道谢,也不求情。

    落葵也不管他了,仰着头冲秦念初说道:“小姐,不然您还是找机会把我调出来吧,这里一摊子事,您总有顾不上的时候,又没几个可用的人。”看看主子拧紧了眉头不说话若有所思的模样,又觉尴尬,“不是,小姐您别多心,我没别的意思,我知道茑萝能干,还有连翘......”

    秦念初回过神来,伸手虚扶一把,叫她起来,又恨恨的瞪一眼庄元,半晌不出声。原本她也担心是庄元生了异心或是成心办坏事,没想到问出这么个原因来,气归气,那颗半上不下的心却是跌回原位了,许久,终于长出一口气:“罢了,你也起来吧。回去好好盯着把舞台建好,再敢偷工减料看我饶不饶你!”

    “是,绝不辜负小姐的信任。”庄元晃晃悠悠起身,一只手轻柔肩膀。

    “说的好听!哼——去找宜炳拿药,他那多得是,若是他问,就说我怪你累我受伤发脾气打的,别提换梁的事,不怕叫人笑话!”

    “嗯。”

    “给我打起精神来,这里里外外的镇住喽,还以为像以前一样做个木头桩子跟班儿呢!”

    “嗯。”

    秦念初听着声音有异,似鼻音很重,仔细一看,庄元眼睛红红的,像要哭了一般,不禁奇怪,可是男儿有泪不轻弹,难不成打几下就哭了?又怕问了他面子上过不去,终究是挥挥手让他走了。

    庄元把门一开,正对上门外神色怪异的茑萝,然而眼下无话可说,只对郭宜炳一努嘴:“你那还有伤药吗?”

    郭宜炳睁大了双眼惊奇地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当时骆问笙在气头上踹自己还被坊主开口支走了,怎么也不像能下重手的人啊,这怎么,怎么......

    “别看了,赶紧帮我上药去。”庄元怒了,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坊主脾气不好,你以后可乖乖听话别惹她。”

    “......哦。”

    ......

    一刻钟之后。

    郭宜炳看着庄元身上那几道深深的鞭痕,更懵了:“这这这,真的是坊主打的?”

    “屋里还有别人吗?还是你以为落葵打得过我?”

    “......”

    半晌,郭宜炳终究忍不住:“我看坊主很好脾气啊,而且,你不求饶吗?就闷头挨着?”

    “我该打。”

    “......”

    庄元有点不想解释,可想到最后秦念初那句嘱咐,还是多说了一句:“她救了我。”

    这下郭宜炳明白了:“当时我不在,后来听说是当时坊主为了把你扑开才被木梁砸中?”

    “嗯。”

    “可是打你做什么?又不干你的事。鞭子抽这么狠,还不如当时不救让木梁砸一下子。既要救,却又事后怪你。你看屁股上的棍伤还没见好,这下行了,又要多养十天半月的。”

    听着郭宜炳絮叨,庄元没再接话,仿佛很努力克制着,才慢慢把刚才内心涌动的情绪压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郭宜炳将伤药细细涂了一遍,才又拿了一件干净的上衣给他披上。

    庄元一边系着衣带,突然冒了句:“她对我有救命之恩,两回了。”

    “啊?”

    “没什么。”庄元释然一笑,“反正她脾气不好,你乖乖听命就是了。你看我这从小跟着的都说打就打,你们哪个要是触了逆鳞,我可求不来情。”

    “那找谁求情?”

    “......”是不是关注错重点了?

    郭宜炳干笑两声:“不是,我不是说非要惹她,万一嘛,呵呵。”

    本来郭宜炳就是句玩笑话,没指望他能回答,然而庄元整理好衣服,抬眼看着他,似乎是认真想了想,开口说道:“公子你就别指望了,他不但不会帮你,可能还比坊主先一步罚你,况且,坊主是连公子都会打的。”

    “啊?”

    还没等郭宜炳吃惊完毕,庄元又加了一句:“励王世子或许能说上几句话。”说罢,也不再管他什么反应,径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