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变卖家产
第二天一早，杨祈依旧按照他自己的节奏，早起晨跑。不过，在他刚带着小铃铛和虎子出门的时候，陆陆续续有七八个小娃子跟了过来。
有两个还是之前跟着杨成，在他院子里被揍过的。
“小郎君，跟你一块儿跑，有鸡蛋吃吗？”
“小郎君，我天天跟你跑，天天都有鸡蛋吃吗？”
……
七嘴八舌的询问中，还带着期盼和渴望。
“去去去，想什么好事儿呢？”
小铃铛十分警惕，仿佛这些人都是来跟她抢食的。
虎子也嚷嚷叫着：“谁跟你们说的跟着跑就有鸡蛋吃？鸡蛋只有我跟铃铛姐才能吃。”
几个小娃子听到这话，都焉了。
杨祈若有所思，这几个小娃子不可能这么凑巧，刚好一起来问此事。
杨麻子！
杨祈心中闪过这个人，毫无疑问，这必然是杨麻子在背后作梗。
不过，这倒是正合了杨祈的意。
“今天开始，只要你们早上陪着我完成晨练，结束后就都有鸡蛋吃。”
“小铃铛，你去厨房跟杨麻子说一声，让他今天早上多煮十个鸡蛋，多熬点小米粥。”
杨祈发话了。
这七八个小娃子兴奋地叫了起来。
小铃铛急了：“小郎君，你真要给他们鸡蛋吃啊？”
“去吧，多几个人吃鸡蛋，我还是养得起的。”
于是乎，这天早上，杨祈晨练的时候，便多出了七八个小伙伴。
他们兴奋地在杨祈前后跑来跑去。
杨祈对杨家大部分成年人，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一切要从娃娃抓起。
绕着杨家跑了两圈，大部分娃子都气喘吁吁的。
不过当他们看到小铃铛提来的鸡蛋和小米粥时，还是一哄而上。
“小郎君，明天跟着你跑，还有鸡蛋吃吗？”
“有！”
杨祈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欢呼声顿时响起。
小铃铛则气呼呼地噘着嘴。
“小铃铛，这瓶牛奶是你的了。”
“我要奶茶！”
“今天没有奶茶，只有牛奶。”
“小郎君对我最好了！”
……
回来后，秋娘面容憔悴、双眼红肿，显然一夜没休息好。
她上午还想给杨祈三小上课，但被杨祈劝阻了。
以她现在的状态，最好还是休息。
况且，上午杨祈也还有事情要忙活。
既然昨晚上照了面，那今天上午，于情于礼，他都得再去问候一下王岩三人。
“王世叔，小侄前来拜访。”
“我家郎君身体稍有不适，小郎君若有事情，我会转告我家郎君。”
在门外，杨祈被王岩的随身侍从给挡下了。
“无他事，只是想多向王世叔请教而已，我明日再来。”
杨祈面带微笑，告辞！
鬼知道医药大礼包里怎么会有强力泻药这种东西，他昨晚上便让杨魁给王岩喂了些。
看来效果不错，王岩这会儿可能还在一趟趟跑茅房。
之后，他又去拜访薛平和杜衡。
杨二郎正在陪着他们喝茶。
杨祈这次倒是没有急着离开。
既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的心态便开始转变了。
以后迟早都要接触读书人和世家大族的圈子，那就不妨从杜衡薛平开始，听听这个时代的读书人都聊些什么，关注些什么，水平怎么样。
“圣上在位六年，秉承太宗遗风，又有四位顾命大臣辅助，称得上国泰民安，唯独废后之事，做得差了。”
“那女人出身寒门小户，门第更是下等，有何资格母仪天下。”
“哼，狐媚惑主，朝中又有小人奸佞，一味逢迎上意，几位顾命也是徒呼奈何。”
……
“杜兄，杜尚书这次进入政事堂应该稳了吧？恭喜杜氏又出一宰辅。”
“呵呵，此事尚未有定论，只是有可能，有可能。”
杜衡话里的得意，怎么也掩饰不住，但又叹息道：“只是，我们这一支，离得有点远了，也借不上什么光。”
……
“薛兄，水云先生作为文坛领袖，德高望重，能得他一句话，必能一朝成名，若有机会，务必记得小弟。”
“哎，我这位族叔你还不清楚，我薛氏子弟想得他举荐都很难，也只能盼着能写出一篇能入得他眼的文章。”
……
“听闻杨凌、王晖等在京城紫苑参加某个大家举行的诗会，期间传出多篇上佳诗文，恨不能一睹为快。”
“哼，有的也不过浪得虚名，六朝靡靡之风。”
……
杨祈只听，偶尔应和下，并不多说话。
薛平杜衡二人，或者指点江山，或者说些大家族之间流传的消息，或者文章诗词等，话语间也是有几分怀才不遇的寂寥。
嗯，大概十个有八九个读书人，都觉得自己怀才不遇。
听他们谈了一个多时辰，杨祈才告辞离开。
虽然他有金手指，但和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终究有着隔阂，他需要慢慢融入其中。
薛平、杜衡两人，还是给他提供了许多可供参考的信息的。
当然，这同样不妨碍杨祈把他们俩当做敌人。
中午。
厨房送来的饭菜，依旧是三个人的分量，杨祈的那份还是没有肉。
呵呵，杨麻子！
杨祈都不用去厨房，正常情况下，他去了也没用。
值此关头，家里都要变卖产业了，你还嚷嚷着要吃肉？
“小郎君，大致商量出结果了。”
柳安神情疲惫地来给杨祈汇报情况。
从上午一直到午饭之后，老管家都在拉着几个管事，在商量变卖产业筹钱的事情。
杨祈没有冒然去参与，毕竟他对许多产业情况还不了解，贸然介入，可能适得其反。
“目前有两种意见，一种主张把西边那八亩地卖给弘济寺，差点的其他再凑凑，应该就差不多了。”
“另外一种意见反对卖地，主张把常年亏损的几间铺子给卖了，只是铺子短时间内出手，难免被压价。”
“卖地？”
杨祈眉头一挑。
在古代，不管是哪个时代，土地都是命根子。
到了卖地的程度，家里的情况，就可想而知了。
“那八亩地算不上良田，但正好夹在弘济寺两块地之间。”
柳安进一步解释道：“如果弘济寺把这八亩地买下，就能把两边的地给连成一片，所以他们之前就跟杨家提出过置换或买地。”
“又是弘济寺！”
杨祈的神色有点怪异。
这个时代让他感觉最难以接受的事情之一，就是寺庙是大地主。
拥有免税权的弘济寺，在元和县是比他们杨家还要大的大地主！
更不用说，那碗黄龙汤……咳咳，就来自弘济寺。
“弘济寺一亩地愿意出十贯钱，那八亩地又非良田，这价格不算低了。”
两京附近的良田，一亩能卖三五十贯，元和县自然比不了。
柳安叹息道：“老管家已经遣人前去弘济寺，也准备请族老们做见证。”
如今杨祈父亲这个家主不在，老管家想要卖地，也不是说卖就能卖的，还要请族中老人当见证人。
杨祈沉吟片刻，突然问道：“那八亩地，柳伯你知道在哪里吗？”
柳安有点诧异，但还是点头道：“知道，出了杨家庄子一路往西，很好认。”
“那就劳烦柳伯你带我去看看。”
杨祈眼中，闪动着莫名的光芒。
“好，我带小郎君去。”
如果能让杨祈更早认识到家业的不易，也是件好事。
一路上，柳安继续说着几间铺子的事情。
“如果不卖地，就得转让铺子，准备转让的分别是经营胭脂水粉类的胭雅轩，书铺明心阁，酒楼食德天，还有……小姐陪嫁的茶铺。”
柳安说到最后的茶铺时，声音有点苦涩。
“我娘陪嫁的茶铺？”
杨祈顿时警觉，问道：“为何要卖茶铺？”
他可是知道，他母亲陪嫁的产业，一直都是柳安在经营打理，看护得很紧。
柳安苦笑一声，道：“茶铺这两年一直在亏，杨家没有能力去江南采购鲜茶，茶铺一直走的都是柳家的渠道。”
“这两三年，柳家送来的货，成色都不怎么好，所以……”
杨祈顿时沉默了。
他母亲故去后，和柳家的情分终究是日渐淡薄。
“其他几间铺子呢？”
半响后，杨祈又问起来。
“胭雅轩一部分货源断了，铺子里的老师傅故去后，整体质量下滑的厉害，加上掌柜又是个糊涂的，连着赔了几年了。”
“食德天对面新开了一家酒楼，据说后厨是东都回来的师傅，还有自己的特色酒水，食德天生意被抢走了大半。”
“明心阁……”
提到明心阁，柳安摇头道：“每年都有郎君的同窗好友来求取明心阁的笔墨纸砚、书本等，郎君皆赠送，分文不取。”
“数量一年比一年多，明心阁经不住郎君再这么送下去了。”
杨祈顿时无语！
自己父亲是豪气了，但家里被他整的都快过不下去了！
一路上，柳安又给杨祈讲了些老管家和几个管事商议争论的细节。
春耕在即，沿途不时能看到有一些庄稼汉在地里忙活着。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即将要被卖的那八亩地之前。
这里的地势的确谈不上多好，土地谈不上贫瘠但也不算肥沃，离能浇灌的小河沟渠有段距离。
“这两边，原先也都是庄户的地。”
“只是这些年，陆陆续续都落在了弘济寺手里，如今只剩下这八亩杨家的地在中间夹着。”
柳安感慨道：“杨家这几年也算是经历了一些风雨，但卖地还是头一遭。”
“柳伯放心，这八亩地，卖不了！”
杨祈很肯定地说。
有两个还是之前跟着杨成，在他院子里被揍过的。
“小郎君，跟你一块儿跑，有鸡蛋吃吗？”
“小郎君，我天天跟你跑，天天都有鸡蛋吃吗？”
……
七嘴八舌的询问中，还带着期盼和渴望。
“去去去，想什么好事儿呢？”
小铃铛十分警惕，仿佛这些人都是来跟她抢食的。
虎子也嚷嚷叫着：“谁跟你们说的跟着跑就有鸡蛋吃？鸡蛋只有我跟铃铛姐才能吃。”
几个小娃子听到这话，都焉了。
杨祈若有所思，这几个小娃子不可能这么凑巧，刚好一起来问此事。
杨麻子！
杨祈心中闪过这个人，毫无疑问，这必然是杨麻子在背后作梗。
不过，这倒是正合了杨祈的意。
“今天开始，只要你们早上陪着我完成晨练，结束后就都有鸡蛋吃。”
“小铃铛，你去厨房跟杨麻子说一声，让他今天早上多煮十个鸡蛋，多熬点小米粥。”
杨祈发话了。
这七八个小娃子兴奋地叫了起来。
小铃铛急了：“小郎君，你真要给他们鸡蛋吃啊？”
“去吧，多几个人吃鸡蛋，我还是养得起的。”
于是乎，这天早上，杨祈晨练的时候，便多出了七八个小伙伴。
他们兴奋地在杨祈前后跑来跑去。
杨祈对杨家大部分成年人，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一切要从娃娃抓起。
绕着杨家跑了两圈，大部分娃子都气喘吁吁的。
不过当他们看到小铃铛提来的鸡蛋和小米粥时，还是一哄而上。
“小郎君，明天跟着你跑，还有鸡蛋吃吗？”
“有！”
杨祈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欢呼声顿时响起。
小铃铛则气呼呼地噘着嘴。
“小铃铛，这瓶牛奶是你的了。”
“我要奶茶！”
“今天没有奶茶，只有牛奶。”
“小郎君对我最好了！”
……
回来后，秋娘面容憔悴、双眼红肿，显然一夜没休息好。
她上午还想给杨祈三小上课，但被杨祈劝阻了。
以她现在的状态，最好还是休息。
况且，上午杨祈也还有事情要忙活。
既然昨晚上照了面，那今天上午，于情于礼，他都得再去问候一下王岩三人。
“王世叔，小侄前来拜访。”
“我家郎君身体稍有不适，小郎君若有事情，我会转告我家郎君。”
在门外，杨祈被王岩的随身侍从给挡下了。
“无他事，只是想多向王世叔请教而已，我明日再来。”
杨祈面带微笑，告辞！
鬼知道医药大礼包里怎么会有强力泻药这种东西，他昨晚上便让杨魁给王岩喂了些。
看来效果不错，王岩这会儿可能还在一趟趟跑茅房。
之后，他又去拜访薛平和杜衡。
杨二郎正在陪着他们喝茶。
杨祈这次倒是没有急着离开。
既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的心态便开始转变了。
以后迟早都要接触读书人和世家大族的圈子，那就不妨从杜衡薛平开始，听听这个时代的读书人都聊些什么，关注些什么，水平怎么样。
“圣上在位六年，秉承太宗遗风，又有四位顾命大臣辅助，称得上国泰民安，唯独废后之事，做得差了。”
“那女人出身寒门小户，门第更是下等，有何资格母仪天下。”
“哼，狐媚惑主，朝中又有小人奸佞，一味逢迎上意，几位顾命也是徒呼奈何。”
……
“杜兄，杜尚书这次进入政事堂应该稳了吧？恭喜杜氏又出一宰辅。”
“呵呵，此事尚未有定论，只是有可能，有可能。”
杜衡话里的得意，怎么也掩饰不住，但又叹息道：“只是，我们这一支，离得有点远了，也借不上什么光。”
……
“薛兄，水云先生作为文坛领袖，德高望重，能得他一句话，必能一朝成名，若有机会，务必记得小弟。”
“哎，我这位族叔你还不清楚，我薛氏子弟想得他举荐都很难，也只能盼着能写出一篇能入得他眼的文章。”
……
“听闻杨凌、王晖等在京城紫苑参加某个大家举行的诗会，期间传出多篇上佳诗文，恨不能一睹为快。”
“哼，有的也不过浪得虚名，六朝靡靡之风。”
……
杨祈只听，偶尔应和下，并不多说话。
薛平杜衡二人，或者指点江山，或者说些大家族之间流传的消息，或者文章诗词等，话语间也是有几分怀才不遇的寂寥。
嗯，大概十个有八九个读书人，都觉得自己怀才不遇。
听他们谈了一个多时辰，杨祈才告辞离开。
虽然他有金手指，但和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终究有着隔阂，他需要慢慢融入其中。
薛平、杜衡两人，还是给他提供了许多可供参考的信息的。
当然，这同样不妨碍杨祈把他们俩当做敌人。
中午。
厨房送来的饭菜，依旧是三个人的分量，杨祈的那份还是没有肉。
呵呵，杨麻子！
杨祈都不用去厨房，正常情况下，他去了也没用。
值此关头，家里都要变卖产业了，你还嚷嚷着要吃肉？
“小郎君，大致商量出结果了。”
柳安神情疲惫地来给杨祈汇报情况。
从上午一直到午饭之后，老管家都在拉着几个管事，在商量变卖产业筹钱的事情。
杨祈没有冒然去参与，毕竟他对许多产业情况还不了解，贸然介入，可能适得其反。
“目前有两种意见，一种主张把西边那八亩地卖给弘济寺，差点的其他再凑凑，应该就差不多了。”
“另外一种意见反对卖地，主张把常年亏损的几间铺子给卖了，只是铺子短时间内出手，难免被压价。”
“卖地？”
杨祈眉头一挑。
在古代，不管是哪个时代，土地都是命根子。
到了卖地的程度，家里的情况，就可想而知了。
“那八亩地算不上良田，但正好夹在弘济寺两块地之间。”
柳安进一步解释道：“如果弘济寺把这八亩地买下，就能把两边的地给连成一片，所以他们之前就跟杨家提出过置换或买地。”
“又是弘济寺！”
杨祈的神色有点怪异。
这个时代让他感觉最难以接受的事情之一，就是寺庙是大地主。
拥有免税权的弘济寺，在元和县是比他们杨家还要大的大地主！
更不用说，那碗黄龙汤……咳咳，就来自弘济寺。
“弘济寺一亩地愿意出十贯钱，那八亩地又非良田，这价格不算低了。”
两京附近的良田，一亩能卖三五十贯，元和县自然比不了。
柳安叹息道：“老管家已经遣人前去弘济寺，也准备请族老们做见证。”
如今杨祈父亲这个家主不在，老管家想要卖地，也不是说卖就能卖的，还要请族中老人当见证人。
杨祈沉吟片刻，突然问道：“那八亩地，柳伯你知道在哪里吗？”
柳安有点诧异，但还是点头道：“知道，出了杨家庄子一路往西，很好认。”
“那就劳烦柳伯你带我去看看。”
杨祈眼中，闪动着莫名的光芒。
“好，我带小郎君去。”
如果能让杨祈更早认识到家业的不易，也是件好事。
一路上，柳安继续说着几间铺子的事情。
“如果不卖地，就得转让铺子，准备转让的分别是经营胭脂水粉类的胭雅轩，书铺明心阁，酒楼食德天，还有……小姐陪嫁的茶铺。”
柳安说到最后的茶铺时，声音有点苦涩。
“我娘陪嫁的茶铺？”
杨祈顿时警觉，问道：“为何要卖茶铺？”
他可是知道，他母亲陪嫁的产业，一直都是柳安在经营打理，看护得很紧。
柳安苦笑一声，道：“茶铺这两年一直在亏，杨家没有能力去江南采购鲜茶，茶铺一直走的都是柳家的渠道。”
“这两三年，柳家送来的货，成色都不怎么好，所以……”
杨祈顿时沉默了。
他母亲故去后，和柳家的情分终究是日渐淡薄。
“其他几间铺子呢？”
半响后，杨祈又问起来。
“胭雅轩一部分货源断了，铺子里的老师傅故去后，整体质量下滑的厉害，加上掌柜又是个糊涂的，连着赔了几年了。”
“食德天对面新开了一家酒楼，据说后厨是东都回来的师傅，还有自己的特色酒水，食德天生意被抢走了大半。”
“明心阁……”
提到明心阁，柳安摇头道：“每年都有郎君的同窗好友来求取明心阁的笔墨纸砚、书本等，郎君皆赠送，分文不取。”
“数量一年比一年多，明心阁经不住郎君再这么送下去了。”
杨祈顿时无语！
自己父亲是豪气了，但家里被他整的都快过不下去了！
一路上，柳安又给杨祈讲了些老管家和几个管事商议争论的细节。
春耕在即，沿途不时能看到有一些庄稼汉在地里忙活着。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即将要被卖的那八亩地之前。
这里的地势的确谈不上多好，土地谈不上贫瘠但也不算肥沃，离能浇灌的小河沟渠有段距离。
“这两边，原先也都是庄户的地。”
“只是这些年，陆陆续续都落在了弘济寺手里，如今只剩下这八亩杨家的地在中间夹着。”
柳安感慨道：“杨家这几年也算是经历了一些风雨，但卖地还是头一遭。”
“柳伯放心，这八亩地，卖不了！”
杨祈很肯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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