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无形大网
最终韩旭还是没忍住，跟着李县丞进到了养父房内。养父正在书房，房中仅有一盏油灯。房内光线昏暗，影子随着灯芯火苗高低起伏，仿佛群魔乱舞。养父潘桂仁正做在书桌之后，手中拿着一封书信看着。只见他周身由内而外有一股浩然清气不断蒸腾汇聚于头顶，身外更被一层厚厚金光缠绕。细听之间好像有阵阵龙鸣之声。幸亏韩旭此刻是天魂前来，方能待在潘桂仁三尺之外。若是命魂，只怕还没靠近养父，便被震的神魂消散。这金光应该就是离阳国的王朝气运。
正在阅读书信的潘桂仁看了眼束手站在一侧的李县丞。目光如剑一般盯向韩旭天魂所在位置，这一刻韩旭感觉自己像是被凶猛的猎物盯住了一样。自己无处遁形。这一幕只持续了几秒，潘桂仁便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李县丞。韩旭这才暗松一口气。
“这里没有外人，坐吧。”
李县丞随手找了把木椅坐了下来。潘桂仁继续说道：
“我让你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李县丞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轻轻打开放到书桌上。里面除了几本账单，就是厚厚的一沓书信。潘桂仁只是扫了一眼，并未搭话，静静等待李县丞下文。
“禀大人，属下这几年已将王命曹雍等人罪证全数掌握。这里还有他们和总督等人书信。从这些书信上看，云梦省督军尉迟文茂不但包庇王命，还主动索贿与他，至于总督姚亦然虽是知情，并未参与。至于朝中与其勾连之人，属下能力有限。却是未曾查到。”
“朝中之事你不用管，姚亦然乃故人之后，没有参与却是好事。后面你只管盯紧曹雍，他若是迷途知返，我还能保他一命。若是铤而走险必死无疑。”
这姚亦然是潘桂仁的老上司姚运长子，姚运是皇室派系，当时潘桂仁刚掌大权，仍隶属于司马氏一系。两人分属两派，却并无仇隙。当年姚运卸任之后，正德皇帝推荐其子姚亦然出任云梦总督，潘桂仁作为尚书苑都丞有任命之权，但并没有驳皇帝面子，为此还险些得罪了司马家。所以这姚亦然或多或少对他仍存感激之心。
李县丞似是有话要讲，犹豫了半天。在潘桂仁看在眼里，说道：
“你我之间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听到这话，李县丞才斟酌说道：
“这曹雍左右逢源，既然如此不听话，相爷为何不早点拿掉他。也免了诸多变数。”
潘桂仁猜到了他的心思，这李县丞多年前就成了他的眼线。如今怕是早想更上一步了。
“若是收拾了他，谁来承受皇室怒火。就算你啦他和王命下马，皇室岂能对你善罢甘休？既然准备了这么久，再等一下又何妨。你不但要接替曹雍之位，往后更有重任。岂能为了一个小小曹雍，坏了自己仕途。”
李县丞听丞相此言，顿时狂喜之情溢于言表。他虽暗中给都丞卖命多年，但是仍对自己的结局忧心忡忡。兔死狗烹的事他见多了。如今都丞如此表态，相当于给他许下了前程。他又岂能不高兴。他忙跪下对潘桂仁说道：
“士为知己者死！相爷提携之恩，李斯永生不忘。愿为相爷肝脑涂地。”
潘桂仁起身走到李斯身前，伸手扶起了他。意味深长的说道：
“国家正值用人之际，像你这等干材，要留有用之身，为民效力，大展抱负。”
送走了李斯，潘桂仁站在院中望着天边久久无语。此刻大雨已停，乌云尽散，天上繁星点点。而潘桂仁眉间愁绪却丝毫未减。他明白皇上推荐姚亦然出任云梦总督是对他的一种制衡。自己若是当时听信了司马徽之言，让司马家之人出任此职位就会打破这种制衡。所以，他宁可得罪司马家，也要扶姚亦然上任。而大泽县的驻军首领换了又换，始终不买他的帐，更对当地知县的不断腐蚀，这便是皇上对他的一种提醒。他潘桂仁除了是司马家的女婿，还是当今皇上的门生。
所以这些年潘桂仁始终在皇室与司马家之间不断周旋。从不明确站队。如今，他已经慢慢培养起了除了皇室与司马家之外的第三股势力。而大泽县作为自己的家族源泉，却不能放任这些人在此胡作非为。这张网，便从这一角收起。
此刻韩旭看着庭院中那道孤单挺拔的身影，虽不能体会养父心中所想。但也能感觉到养父并非只是表面上的风光无限，他也有自己难处。
世人只叹泰山高，怎知山巅寒彻骨。
潘桂仁又站了一会，便朝韩旭所住偏房走去。韩旭看到大急，若是养父看到自己打坐的怪异模样，自己可没法和他解释。情急之下，天魂瞬间移动到房间之内，意识归位，便控制着命魂向身体撞去。他也没试过命魂撞向身体自己会不会醒来。可眼下却只有这个方法可以试试了。
在命魂撞向身体的刹那，那种落水的感觉又再次袭来。紧接着，修炼中的韩旭便从梦中醒来。他赶忙躺下身来，眯眼注视着门外那道身影。养父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没有推门进来就离开了。养父虽然走了，但是韩旭也没了半点睡意。好在此时离天亮不远。躺在床上左右无事，便起身点起了房中油灯，看起了那本地理志异。
天亮没多久，金拓木就来通知韩旭吃过早饭便动身。众人吃过早饭，马车已在门外备好。刚要蹬车，却见曹知县领着几个衙役匆匆赶来。拦在潘桂仁身前行礼说道：
“都丞大人一路舟车劳顿，下官还未尽地主之谊。请都丞大人多住两天，让我等好好招待大人。”
潘桂仁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用这么麻烦。我还要赶路，就不多待了。”
说罢就要绕过曹雍蹬车，可另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曹雍竟再次挡在潘桂仁身前说道：
“都丞大人！实不相瞒，下官已收集到王命诸多罪证。可是下官无能，实在不知如何处理。还要劳烦大人前往衙门看过之后定夺。”
潘桂仁大有深意的看了眼曹雍，又眼神示意金拓木勿要轻举妄动。才含笑对曹雍说道：
“你只管放心大胆去做。出了问题自然有我，本官既然信你，就不会疑你。我已和姚总督约好今晚见面，若是失约，怕他会寻来。这样吧，如果真发生变故，你可来大理寻我，我会在大理多待几日。”
说罢，也不等曹雍反应过来便登上了车。金拓木眼神凌厉的扫了一眼曹雍。用力挥动手中的马鞭，一声清脆的炸响。吓得曹雍浑身一哆嗦，金拓木这才大声喊到：
“出发！”
车队加速朝城外驶去，曹雍望着车队离去的方向，脸色不断变换。旁边的仆役走过来问他要不要拦下来。他犹豫半天，最终叹了口气！
正在阅读书信的潘桂仁看了眼束手站在一侧的李县丞。目光如剑一般盯向韩旭天魂所在位置，这一刻韩旭感觉自己像是被凶猛的猎物盯住了一样。自己无处遁形。这一幕只持续了几秒，潘桂仁便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李县丞。韩旭这才暗松一口气。
“这里没有外人，坐吧。”
李县丞随手找了把木椅坐了下来。潘桂仁继续说道：
“我让你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李县丞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轻轻打开放到书桌上。里面除了几本账单，就是厚厚的一沓书信。潘桂仁只是扫了一眼，并未搭话，静静等待李县丞下文。
“禀大人，属下这几年已将王命曹雍等人罪证全数掌握。这里还有他们和总督等人书信。从这些书信上看，云梦省督军尉迟文茂不但包庇王命，还主动索贿与他，至于总督姚亦然虽是知情，并未参与。至于朝中与其勾连之人，属下能力有限。却是未曾查到。”
“朝中之事你不用管，姚亦然乃故人之后，没有参与却是好事。后面你只管盯紧曹雍，他若是迷途知返，我还能保他一命。若是铤而走险必死无疑。”
这姚亦然是潘桂仁的老上司姚运长子，姚运是皇室派系，当时潘桂仁刚掌大权，仍隶属于司马氏一系。两人分属两派，却并无仇隙。当年姚运卸任之后，正德皇帝推荐其子姚亦然出任云梦总督，潘桂仁作为尚书苑都丞有任命之权，但并没有驳皇帝面子，为此还险些得罪了司马家。所以这姚亦然或多或少对他仍存感激之心。
李县丞似是有话要讲，犹豫了半天。在潘桂仁看在眼里，说道：
“你我之间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听到这话，李县丞才斟酌说道：
“这曹雍左右逢源，既然如此不听话，相爷为何不早点拿掉他。也免了诸多变数。”
潘桂仁猜到了他的心思，这李县丞多年前就成了他的眼线。如今怕是早想更上一步了。
“若是收拾了他，谁来承受皇室怒火。就算你啦他和王命下马，皇室岂能对你善罢甘休？既然准备了这么久，再等一下又何妨。你不但要接替曹雍之位，往后更有重任。岂能为了一个小小曹雍，坏了自己仕途。”
李县丞听丞相此言，顿时狂喜之情溢于言表。他虽暗中给都丞卖命多年，但是仍对自己的结局忧心忡忡。兔死狗烹的事他见多了。如今都丞如此表态，相当于给他许下了前程。他又岂能不高兴。他忙跪下对潘桂仁说道：
“士为知己者死！相爷提携之恩，李斯永生不忘。愿为相爷肝脑涂地。”
潘桂仁起身走到李斯身前，伸手扶起了他。意味深长的说道：
“国家正值用人之际，像你这等干材，要留有用之身，为民效力，大展抱负。”
送走了李斯，潘桂仁站在院中望着天边久久无语。此刻大雨已停，乌云尽散，天上繁星点点。而潘桂仁眉间愁绪却丝毫未减。他明白皇上推荐姚亦然出任云梦总督是对他的一种制衡。自己若是当时听信了司马徽之言，让司马家之人出任此职位就会打破这种制衡。所以，他宁可得罪司马家，也要扶姚亦然上任。而大泽县的驻军首领换了又换，始终不买他的帐，更对当地知县的不断腐蚀，这便是皇上对他的一种提醒。他潘桂仁除了是司马家的女婿，还是当今皇上的门生。
所以这些年潘桂仁始终在皇室与司马家之间不断周旋。从不明确站队。如今，他已经慢慢培养起了除了皇室与司马家之外的第三股势力。而大泽县作为自己的家族源泉，却不能放任这些人在此胡作非为。这张网，便从这一角收起。
此刻韩旭看着庭院中那道孤单挺拔的身影，虽不能体会养父心中所想。但也能感觉到养父并非只是表面上的风光无限，他也有自己难处。
世人只叹泰山高，怎知山巅寒彻骨。
潘桂仁又站了一会，便朝韩旭所住偏房走去。韩旭看到大急，若是养父看到自己打坐的怪异模样，自己可没法和他解释。情急之下，天魂瞬间移动到房间之内，意识归位，便控制着命魂向身体撞去。他也没试过命魂撞向身体自己会不会醒来。可眼下却只有这个方法可以试试了。
在命魂撞向身体的刹那，那种落水的感觉又再次袭来。紧接着，修炼中的韩旭便从梦中醒来。他赶忙躺下身来，眯眼注视着门外那道身影。养父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没有推门进来就离开了。养父虽然走了，但是韩旭也没了半点睡意。好在此时离天亮不远。躺在床上左右无事，便起身点起了房中油灯，看起了那本地理志异。
天亮没多久，金拓木就来通知韩旭吃过早饭便动身。众人吃过早饭，马车已在门外备好。刚要蹬车，却见曹知县领着几个衙役匆匆赶来。拦在潘桂仁身前行礼说道：
“都丞大人一路舟车劳顿，下官还未尽地主之谊。请都丞大人多住两天，让我等好好招待大人。”
潘桂仁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用这么麻烦。我还要赶路，就不多待了。”
说罢就要绕过曹雍蹬车，可另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曹雍竟再次挡在潘桂仁身前说道：
“都丞大人！实不相瞒，下官已收集到王命诸多罪证。可是下官无能，实在不知如何处理。还要劳烦大人前往衙门看过之后定夺。”
潘桂仁大有深意的看了眼曹雍，又眼神示意金拓木勿要轻举妄动。才含笑对曹雍说道：
“你只管放心大胆去做。出了问题自然有我，本官既然信你，就不会疑你。我已和姚总督约好今晚见面，若是失约，怕他会寻来。这样吧，如果真发生变故，你可来大理寻我，我会在大理多待几日。”
说罢，也不等曹雍反应过来便登上了车。金拓木眼神凌厉的扫了一眼曹雍。用力挥动手中的马鞭，一声清脆的炸响。吓得曹雍浑身一哆嗦，金拓木这才大声喊到：
“出发！”
车队加速朝城外驶去，曹雍望着车队离去的方向，脸色不断变换。旁边的仆役走过来问他要不要拦下来。他犹豫半天，最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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