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长拳乱人心
旁边的红衣抬眼，刚瞧过来脸上就笑了，忙站起身来：
“自是在此，只需要每月一两五钱的银子便可。”
“一~两~五~钱~”锦衣少年闭上了一只眼，一字一顿的说道。
“没错，没错。我们真意武馆可是方圆数百里最大的...”
“行了！闭嘴，”锦衣少年面色一僵，从袖子中掏出一张银票来，“啪！”的一声摔在榆木桌上。
“这是一百两，什么时候不够了再去我府上拿。记住了，我乃许长生。”
“许长生？”红衣男子手中的笔尖一顿，恍然点点头：“哦~知道了。”
“徐公子快里面请~现在这时辰，武馆内的学徒都在校场上练拳呢。我先带您去花厅里喝茶歇息。”
那名红衣拿起了桌上的银票，大手一挥，和锦服少年双双进了院中。
张小五在一旁苦了脸：
“这个人是谁？俺在城里待了多日，怎么从没听说过？”
红衣男子写完了字，手中的笔墨摆好，吹干字迹，慢悠悠的说道：
“没听说过的多了去了，每次我们真意武馆广招学徒，平日里每个声响的家伙就全都蹦出来了。个个都以为自己是武曲星下凡，盼着自己能学到一招二式，纵横天下。真是笑话，哪儿有那么多天才！”
“嘿！你刚才还跟我说...”
红衣男子眼神一变：“我是在说刚才那小子呢。”
扭过头伸手揽过来桌子上的铜子儿：“去去去！数了半天都没数万，快带着这位...这位莫小兄弟去校场歇息。”
那小厮闻声放下手中的活计，走了两步过来，低头道：“公子，请——”
红衣男子还在一旁笑着挥手：“去吧，快去吧，快晌午的时候，杨馆主会去找你们的。”
张小五跟着小斯，总算是进了武馆的门。
往里走了两道门，过了外院没有再往里走，转了个弯经过一条甬路，隐隐有打拳的响声传来。
待到甬路的尽头。
“呼！哈！”之声响彻一片。
走过甬路里面的一座石拱门，豁然是一处宽阔的院落。
约莫有二十人正在校场中央练拳，人影错落。
“公子，这里便是校场了，您可以先在那里的阴凉处稍候歇息。”
张小五转身望去，校场的边上还长着一行柳树，绿意盈盈。
小斯停下腿来，不再往里走，指给张小五方向后，便往回走了。
此刻昊日初临，校场内愈发炎热，现在还不到流汗的时候，张小五也不做停留，径直朝着一行柳树走去。
走近柳荫，赫然还有一个粗布短衫的瘦脸青年躺在此地纳凉。
那男子瞧见有人走来，翻身从地上直挺挺的坐了起来。看到张小五的模样，上下打了量一眼便直接笑了出来：
“呦！没想到还有和我一样岁数大的傻子。学武就得从小开始练习，像是你我这般年龄的人已经没有什么练武的必要了。”
张小五听见这话，脸上没有一点变化：“那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呵呵~”瘦脸青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八年前我就来了，只不过那时候可没有一两五钱的银子。现在我也不奢望能够练成什么拳法，只要能学个一招半式就算是满意了。对了，你是交了多少银子才进来的？”
张小五默不作声，盘坐在不远处的柳荫下，这才淡淡说道：“一两五钱。”
瘦脸青年哑然失笑：“哼哼~这帮红衣教头！果然如此。”
张小五不再言语，瘦脸青年又躺了回去，看着头顶的柳树。
接下来的时辰里不时的有少年少女走到树荫底下乘凉，瘦脸青年没有再去搭话。
接近晌午时分，已经有三十来人都在树荫下休憩，其中多数都是些少年模样，年纪稍大的青壮之年，不过一掌之数。
校场内练拳的学徒被一名红衣全都赶了出去，那红衣来到树荫下一众人等的跟前：
“你们这些人从现在开始就是我们真意武馆的学徒了，现在杨馆主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们，打起精神来，都给本教头到校场中间去！”
三十多人闻声顿时乱作一团。
“这就要见到杨馆主了？”
“终于能学到功夫了，太好了！”
“都等了半天，肚里都没食了这才过来，还不如等明日了再过来，我要先回府上补个觉。”
“就是，要不是老爷子非逼着来学武，谁会来这种破地方！大哥~这武馆也太折腾人了。”
“都闭嘴！”那名红衣教头大吼了一嗓子，手中的长棍点在地上：“进了北门，你们就是真意武馆的学徒！现在后悔也晚了，都乖乖的站到校场上去！”
尽管有红衣教头的震慑，张小五等一群人还是晃悠悠的来到了校场中央。
又在校场上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等来了杨天风一行人。
为首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袍男子，鬓发已经有了不少白色。后面跟着十来名壮年男子，或是红衣，或是黑袍。
张小五看得真切，有过一面之缘的那名锦服少年此刻也跟在杨天风一行人当中。
“这个杨天风当真是好大威风。”
“这算什么，我听说天阳城的镖局出巡，能有好几十匹大马呢！”
“听说而已，你见过吗？”
“.......”
杨天风一行人上了高台，全都稳稳站在台面上，只有杨天风一人走上台前。向着校场上扫了一眼，面试古井无波。
“我就是杨天风，是这真意武馆的馆主。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真意武馆的学徒了，武馆内每个月都会进行考核，能够接住黑衣教头十招的学徒，便可以正式拜在我杨天风的门下，成为本馆主的亲传弟子。”
“现在本馆主就向你们演示我真意武馆的镇馆绝学——三意长拳，这三意长拳乃是从脱胎于真意门，练成之后，可为百人敌。看好了，本馆主之向你们演示一次。能学会多少，全看你们的悟性！”
杨天风伸腿扎了一个弓步，甩臂出拳，动作不快却也如影追风一般，十几息的时间过去，杨天风撤步收拳。
校场内鸦雀无声，而后轰然响起一片喝彩。
“杨馆主的功夫又上了一层楼啊！”
“是啊~是啊~”
“好了。”杨天风侧过身子，示意大家安静：“这只是三意长拳的第一式，后续的功法会有黑衣教头传授给你们的。”
“现在让你们见一下本馆主的八个亲传弟子，免得你们坏了规矩。都站到前面来！”
七个黑袍男女身后跟着一个锦服少年走上高台前来。
张小五认得其中几个，分别是那杨剑仁，楚霸天和那名叫做许长生的锦服少年。
其余之人皆是没什么印象。
“本馆主的七名弟子早就在这浔水城中闯出了威名，今天本馆主也就借此次广收学徒的机会，收了第八位亲传弟子——许长生。”
许长生上手抱拳双眼无神的扫了一眼台下众人：“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八师兄了。”
“见过八师兄——”
几十名学徒的声音稀稀拉拉，听得杨天风眉头一皱，不耐烦的背起手来，转身走了。
杨剑仁站出身来忙道：“好了，都各回各处吧，今日这便散了，明日辰时再来真意武馆内练拳。”
说完便带着一众黑袍人跟随一杨天风的身影出了校场。
只剩下记名红衣教头留在校场，给每个学徒发了一块黑铁腰牌，当做武馆学徒的信物，然后同样不在理会这些学徒，各自离开了。
瞧见这种状况，一众学徒也有不少傻眼的。
“只打了一遍拳，这便赶我们走了，我可是给了银子的！”
“切！你这就不懂了吧，想要学到真正的本事，只有成为杨天风的亲传弟子才行。”
“那我们的银钱不就是白白扔掉了？”
“这才第一天，你还想怎么样？”
“是啊！进了武馆，你起码还有跟着那些教头练武的机会。”
“那些红衣教头没什么本领，可有可无。不过那些黑衣教头可都是江湖中真正的好手，若是能够拜他们为师，同样能学得真正的功夫。”
“真的？”
“自然是真的......”
一群少年少女神色各异，陆陆续续的也都出了校场。
......
浔水城内，一处偏僻小院内，张小五回忆着杨天风演示的三意长拳，发现自己已然全部记在了脑海中。
尝试着打了一遍，只是略显僵硬，打第二遍的时候已经流畅贯通。
三遍下来，已是拳拳生风，钢臂柔拳别有一分意境。
‘难道这就是武学天赋？不对！’
张小五喘了两口粗气，意识到体内灵气似乎有所引动，朝着经脉之中流去。
‘这套拳法有助于灵气的凝练？！’
张小五心中一喜，当即盘腿打坐，开始运转《炼气修行法》。
结果却是大失所望，灵气的调动依旧如同往日的发丝模样。
而消耗的灵气竟是如同驱散阴寒之气一般，在经脉中慢慢溢散。
‘这三意长拳竟然如此损伤经脉，若非我修有灵气，否则长久的操练之下，其伤害恐怕不比阴寒入体！’
心中思定，便不再练拳，又在苦修中度过了一日。
翌日。
真意武馆的校场之内，红衣教头昨日新加入学徒和老学徒都编在一处，排在一起列队。
“现在我再给你们展示一次三意长拳，都仔细的给我看好了。”
那红衣教头立在众人之前，开始演示拳法，一招一式都和昨日杨天风的拳法契合。
只是张小五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不同，这个红衣教头的拳法明显生疏，只有三意长拳的刚硬，少了柔意。
甚至还比不上自己紧紧操练了三遍的拳法。
十几息的时间过去，红衣教头止住了手中的动作，他同样也只演示了三意长拳的第一式。
“这三意长拳昨日里杨馆主已经演示过了，今天我再给你们打了一遍，只要你们有谁能在一年内把拳法练到我这种程度，就能成为杨馆主的亲传弟子，学到全部的拳法。”
“真的！”
“那太好了”
听闻此话，那些刚成为学徒少年少女都是喜上眉梢，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威风模样。
而那些已经待了数年的学徒脸上都是嗤笑：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真以为练拳有那么容易，我看你们这些毛头小子学不到半年就得滚蛋！”
“都给我闭嘴！”红衣教头的话还是很管用的：
“就算一年内无法把拳法练成，只要坚持苦练，在二十岁之前把拳法练成，一样有机会拜在黑衣教头门下，同样会学到后续的拳法，你们千万不要灰心。”
“二十！？”
响起一道慌乱的喊声，众学徒都闻声看去，只见一个面容显瘦的短衫男子紧握双拳，神情慌乱：
“那我不就是永远也学不到全部的拳法了？”
红衣教头瞥他一眼，便笑了出来：
“哈哈哈~学拳都是从小练起，你都这么大了，练不出什么名堂的，还是回家生孩子去吧！哈哈~”
“哈哈~呵呵~”
其他的学徒爆发出一阵哄笑，把那名短衫男子憋了个脸通红。
这人张小五记得，就是昨日向他问话的那个瘦脸青年，只是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不要笑了！”红衣教头抬眉瞪眼，起哄的学徒总是让他心烦，吼道：
“各自先在校场上练拳，待会儿就有人给你们送来温养经脉的熊骨丹，领完丹药后就各自散去，爱上哪儿练拳就上哪儿去！”
“但是都给被本教头记住了，每日辰时，我只会在校场展示一遍拳法！误了这个时辰，没有人再教你们练拳。”
红衣教头喊完话便不再理会一众学徒，直接走到柳树下躺身歇着了。
学徒们纷纷散开，老学徒们都摆好了姿势开始打拳，而张小五他们这些人只有少部分留在了校场练拳，大多都和红衣教头一般，去了柳树下歇着。
还有两三个人直接朝着甬路的石拱门离开，看样子根本不在意之后要发给学徒的熊骨丹。
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就有另外一个红衣教头挑着木箱进了校场。
每个学徒都分到了一个白色小瓷瓶，张小五打开小瓷瓶一看，里面只有三颗乌黑的药丸，散发着一股子臭味。
张小五登时抻起老脸来：“这就是熊骨丹？”
“嘿！你真不知好歹~”正在分发丹药的红衣教头闻声就看了过来：
“练拳的时候容易伤及筋脉，这熊骨丹乃是上乘的温养之物，除了真意武馆，你再也找不到这种神药了。”
张小五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收好小瓷瓶，转身便离开了。
‘看来这三意长拳也就是这样，真意武馆也没什么必要呆着了，再过两日若是没了匪盗，便去天阳城打听修仙者和真意门的消息。’
刚走了没多远，张小五忽然耳尖一动，转身看去，那个瘦脸青年跟了上来。
不等张小五问话，瘦脸青年先一步问道：
“你就这么走了？”
“自是在此，只需要每月一两五钱的银子便可。”
“一~两~五~钱~”锦衣少年闭上了一只眼，一字一顿的说道。
“没错，没错。我们真意武馆可是方圆数百里最大的...”
“行了！闭嘴，”锦衣少年面色一僵，从袖子中掏出一张银票来，“啪！”的一声摔在榆木桌上。
“这是一百两，什么时候不够了再去我府上拿。记住了，我乃许长生。”
“许长生？”红衣男子手中的笔尖一顿，恍然点点头：“哦~知道了。”
“徐公子快里面请~现在这时辰，武馆内的学徒都在校场上练拳呢。我先带您去花厅里喝茶歇息。”
那名红衣拿起了桌上的银票，大手一挥，和锦服少年双双进了院中。
张小五在一旁苦了脸：
“这个人是谁？俺在城里待了多日，怎么从没听说过？”
红衣男子写完了字，手中的笔墨摆好，吹干字迹，慢悠悠的说道：
“没听说过的多了去了，每次我们真意武馆广招学徒，平日里每个声响的家伙就全都蹦出来了。个个都以为自己是武曲星下凡，盼着自己能学到一招二式，纵横天下。真是笑话，哪儿有那么多天才！”
“嘿！你刚才还跟我说...”
红衣男子眼神一变：“我是在说刚才那小子呢。”
扭过头伸手揽过来桌子上的铜子儿：“去去去！数了半天都没数万，快带着这位...这位莫小兄弟去校场歇息。”
那小厮闻声放下手中的活计，走了两步过来，低头道：“公子，请——”
红衣男子还在一旁笑着挥手：“去吧，快去吧，快晌午的时候，杨馆主会去找你们的。”
张小五跟着小斯，总算是进了武馆的门。
往里走了两道门，过了外院没有再往里走，转了个弯经过一条甬路，隐隐有打拳的响声传来。
待到甬路的尽头。
“呼！哈！”之声响彻一片。
走过甬路里面的一座石拱门，豁然是一处宽阔的院落。
约莫有二十人正在校场中央练拳，人影错落。
“公子，这里便是校场了，您可以先在那里的阴凉处稍候歇息。”
张小五转身望去，校场的边上还长着一行柳树，绿意盈盈。
小斯停下腿来，不再往里走，指给张小五方向后，便往回走了。
此刻昊日初临，校场内愈发炎热，现在还不到流汗的时候，张小五也不做停留，径直朝着一行柳树走去。
走近柳荫，赫然还有一个粗布短衫的瘦脸青年躺在此地纳凉。
那男子瞧见有人走来，翻身从地上直挺挺的坐了起来。看到张小五的模样，上下打了量一眼便直接笑了出来：
“呦！没想到还有和我一样岁数大的傻子。学武就得从小开始练习，像是你我这般年龄的人已经没有什么练武的必要了。”
张小五听见这话，脸上没有一点变化：“那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呵呵~”瘦脸青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八年前我就来了，只不过那时候可没有一两五钱的银子。现在我也不奢望能够练成什么拳法，只要能学个一招半式就算是满意了。对了，你是交了多少银子才进来的？”
张小五默不作声，盘坐在不远处的柳荫下，这才淡淡说道：“一两五钱。”
瘦脸青年哑然失笑：“哼哼~这帮红衣教头！果然如此。”
张小五不再言语，瘦脸青年又躺了回去，看着头顶的柳树。
接下来的时辰里不时的有少年少女走到树荫底下乘凉，瘦脸青年没有再去搭话。
接近晌午时分，已经有三十来人都在树荫下休憩，其中多数都是些少年模样，年纪稍大的青壮之年，不过一掌之数。
校场内练拳的学徒被一名红衣全都赶了出去，那红衣来到树荫下一众人等的跟前：
“你们这些人从现在开始就是我们真意武馆的学徒了，现在杨馆主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们，打起精神来，都给本教头到校场中间去！”
三十多人闻声顿时乱作一团。
“这就要见到杨馆主了？”
“终于能学到功夫了，太好了！”
“都等了半天，肚里都没食了这才过来，还不如等明日了再过来，我要先回府上补个觉。”
“就是，要不是老爷子非逼着来学武，谁会来这种破地方！大哥~这武馆也太折腾人了。”
“都闭嘴！”那名红衣教头大吼了一嗓子，手中的长棍点在地上：“进了北门，你们就是真意武馆的学徒！现在后悔也晚了，都乖乖的站到校场上去！”
尽管有红衣教头的震慑，张小五等一群人还是晃悠悠的来到了校场中央。
又在校场上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等来了杨天风一行人。
为首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袍男子，鬓发已经有了不少白色。后面跟着十来名壮年男子，或是红衣，或是黑袍。
张小五看得真切，有过一面之缘的那名锦服少年此刻也跟在杨天风一行人当中。
“这个杨天风当真是好大威风。”
“这算什么，我听说天阳城的镖局出巡，能有好几十匹大马呢！”
“听说而已，你见过吗？”
“.......”
杨天风一行人上了高台，全都稳稳站在台面上，只有杨天风一人走上台前。向着校场上扫了一眼，面试古井无波。
“我就是杨天风，是这真意武馆的馆主。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真意武馆的学徒了，武馆内每个月都会进行考核，能够接住黑衣教头十招的学徒，便可以正式拜在我杨天风的门下，成为本馆主的亲传弟子。”
“现在本馆主就向你们演示我真意武馆的镇馆绝学——三意长拳，这三意长拳乃是从脱胎于真意门，练成之后，可为百人敌。看好了，本馆主之向你们演示一次。能学会多少，全看你们的悟性！”
杨天风伸腿扎了一个弓步，甩臂出拳，动作不快却也如影追风一般，十几息的时间过去，杨天风撤步收拳。
校场内鸦雀无声，而后轰然响起一片喝彩。
“杨馆主的功夫又上了一层楼啊！”
“是啊~是啊~”
“好了。”杨天风侧过身子，示意大家安静：“这只是三意长拳的第一式，后续的功法会有黑衣教头传授给你们的。”
“现在让你们见一下本馆主的八个亲传弟子，免得你们坏了规矩。都站到前面来！”
七个黑袍男女身后跟着一个锦服少年走上高台前来。
张小五认得其中几个，分别是那杨剑仁，楚霸天和那名叫做许长生的锦服少年。
其余之人皆是没什么印象。
“本馆主的七名弟子早就在这浔水城中闯出了威名，今天本馆主也就借此次广收学徒的机会，收了第八位亲传弟子——许长生。”
许长生上手抱拳双眼无神的扫了一眼台下众人：“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八师兄了。”
“见过八师兄——”
几十名学徒的声音稀稀拉拉，听得杨天风眉头一皱，不耐烦的背起手来，转身走了。
杨剑仁站出身来忙道：“好了，都各回各处吧，今日这便散了，明日辰时再来真意武馆内练拳。”
说完便带着一众黑袍人跟随一杨天风的身影出了校场。
只剩下记名红衣教头留在校场，给每个学徒发了一块黑铁腰牌，当做武馆学徒的信物，然后同样不在理会这些学徒，各自离开了。
瞧见这种状况，一众学徒也有不少傻眼的。
“只打了一遍拳，这便赶我们走了，我可是给了银子的！”
“切！你这就不懂了吧，想要学到真正的本事，只有成为杨天风的亲传弟子才行。”
“那我们的银钱不就是白白扔掉了？”
“这才第一天，你还想怎么样？”
“是啊！进了武馆，你起码还有跟着那些教头练武的机会。”
“那些红衣教头没什么本领，可有可无。不过那些黑衣教头可都是江湖中真正的好手，若是能够拜他们为师，同样能学得真正的功夫。”
“真的？”
“自然是真的......”
一群少年少女神色各异，陆陆续续的也都出了校场。
......
浔水城内，一处偏僻小院内，张小五回忆着杨天风演示的三意长拳，发现自己已然全部记在了脑海中。
尝试着打了一遍，只是略显僵硬，打第二遍的时候已经流畅贯通。
三遍下来，已是拳拳生风，钢臂柔拳别有一分意境。
‘难道这就是武学天赋？不对！’
张小五喘了两口粗气，意识到体内灵气似乎有所引动，朝着经脉之中流去。
‘这套拳法有助于灵气的凝练？！’
张小五心中一喜，当即盘腿打坐，开始运转《炼气修行法》。
结果却是大失所望，灵气的调动依旧如同往日的发丝模样。
而消耗的灵气竟是如同驱散阴寒之气一般，在经脉中慢慢溢散。
‘这三意长拳竟然如此损伤经脉，若非我修有灵气，否则长久的操练之下，其伤害恐怕不比阴寒入体！’
心中思定，便不再练拳，又在苦修中度过了一日。
翌日。
真意武馆的校场之内，红衣教头昨日新加入学徒和老学徒都编在一处，排在一起列队。
“现在我再给你们展示一次三意长拳，都仔细的给我看好了。”
那红衣教头立在众人之前，开始演示拳法，一招一式都和昨日杨天风的拳法契合。
只是张小五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不同，这个红衣教头的拳法明显生疏，只有三意长拳的刚硬，少了柔意。
甚至还比不上自己紧紧操练了三遍的拳法。
十几息的时间过去，红衣教头止住了手中的动作，他同样也只演示了三意长拳的第一式。
“这三意长拳昨日里杨馆主已经演示过了，今天我再给你们打了一遍，只要你们有谁能在一年内把拳法练到我这种程度，就能成为杨馆主的亲传弟子，学到全部的拳法。”
“真的！”
“那太好了”
听闻此话，那些刚成为学徒少年少女都是喜上眉梢，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威风模样。
而那些已经待了数年的学徒脸上都是嗤笑：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真以为练拳有那么容易，我看你们这些毛头小子学不到半年就得滚蛋！”
“都给我闭嘴！”红衣教头的话还是很管用的：
“就算一年内无法把拳法练成，只要坚持苦练，在二十岁之前把拳法练成，一样有机会拜在黑衣教头门下，同样会学到后续的拳法，你们千万不要灰心。”
“二十！？”
响起一道慌乱的喊声，众学徒都闻声看去，只见一个面容显瘦的短衫男子紧握双拳，神情慌乱：
“那我不就是永远也学不到全部的拳法了？”
红衣教头瞥他一眼，便笑了出来：
“哈哈哈~学拳都是从小练起，你都这么大了，练不出什么名堂的，还是回家生孩子去吧！哈哈~”
“哈哈~呵呵~”
其他的学徒爆发出一阵哄笑，把那名短衫男子憋了个脸通红。
这人张小五记得，就是昨日向他问话的那个瘦脸青年，只是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不要笑了！”红衣教头抬眉瞪眼，起哄的学徒总是让他心烦，吼道：
“各自先在校场上练拳，待会儿就有人给你们送来温养经脉的熊骨丹，领完丹药后就各自散去，爱上哪儿练拳就上哪儿去！”
“但是都给被本教头记住了，每日辰时，我只会在校场展示一遍拳法！误了这个时辰，没有人再教你们练拳。”
红衣教头喊完话便不再理会一众学徒，直接走到柳树下躺身歇着了。
学徒们纷纷散开，老学徒们都摆好了姿势开始打拳，而张小五他们这些人只有少部分留在了校场练拳，大多都和红衣教头一般，去了柳树下歇着。
还有两三个人直接朝着甬路的石拱门离开，看样子根本不在意之后要发给学徒的熊骨丹。
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就有另外一个红衣教头挑着木箱进了校场。
每个学徒都分到了一个白色小瓷瓶，张小五打开小瓷瓶一看，里面只有三颗乌黑的药丸，散发着一股子臭味。
张小五登时抻起老脸来：“这就是熊骨丹？”
“嘿！你真不知好歹~”正在分发丹药的红衣教头闻声就看了过来：
“练拳的时候容易伤及筋脉，这熊骨丹乃是上乘的温养之物，除了真意武馆，你再也找不到这种神药了。”
张小五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收好小瓷瓶，转身便离开了。
‘看来这三意长拳也就是这样，真意武馆也没什么必要呆着了，再过两日若是没了匪盗，便去天阳城打听修仙者和真意门的消息。’
刚走了没多远，张小五忽然耳尖一动，转身看去，那个瘦脸青年跟了上来。
不等张小五问话，瘦脸青年先一步问道：
“你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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