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折磨

    “…最毒的誓言？！我不要你的毒誓，你不可以胡乱发誓，石头仙，无论如何，无论你所说的是真是假，我都要你好好活着…我…我已经不能回头了，如果上天要惩罚，就请让她惩罚我吧，都是我的错！”乌苏里终于忍不住了，她克制得太久，心声终于爆发，连同她的眼泪，一起涌出。

    哈梵抓住她向上天祷告的双手，揉进自己的怀里。

    乌苏里觉得有水滴在手上，抬头一看，正有颗颗露珠从哈梵的下巴上滴落。

    这是乌苏里第二次目睹男子流泪，第一次是李清。

    乌苏里对李清是怜悯，是不忍，是同情，她见他流泪只觉得抱歉。

    可这次不一样，这是她深深爱慕着的石头仙，他居然毫无预兆地流泪了，居然在自己面前流泪了。

    他读过那么多书，懂得那样多的道理，纵使身负修为，清心寡欲，却仍然甘愿陷入爱情的深井之中，不能自拔。

    乌苏里震惊到无以复加，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哈梵的胸口明显的起伏着，双眼紧闭，非常克制，长长的睫毛颤抖得令人心醉又心碎。

    “哈梵，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又让你不高兴了…”乌苏里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轻浅，茫然无措。

    哈梵慢慢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眼珠徒然增加了很多红色血丝，原本俊美冷傲的样子变得憔悴又软弱。

    “乌苏里，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要你杀我，你不肯。我要你吃我，你也不要…我已经很克制了，你知道吗？我强忍着不来见你，就是不想让你觉得我粘人讨厌。如今，我的誓言还未出口，你却抢先我一步，对上天说了这样的话，你要生生将我折磨死，是不是？！”

    乌苏里摇头，不可置信的样子：“石头仙，你变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从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你的冷静沉稳呢，你的成熟，你的理智呢？”

    “我…我不知道。你说的对，我是变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面对你的时候，无法隐藏，无法冷静，我错了吗？我不觉得……我只是更像我自己了，不是吗？！”

    哈梵也很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为一条普通的小蛇神魂颠倒，为什么曾经自己最轻视的人类情爱，会如此乱了他的心肠。

    他还有资格做山神吗，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场际遇，为什么自己会沉沦至此呢……

    乌苏里再也没有办法理智了，不顾一切地抱住哈梵，紧紧地拥着他，拼命地呼吸着他的味道。

    “不是你错，是我错！我信你，哈梵，我信你！都是我的错，是我闯进你的世界，是我搅乱了你的修为，我有罪！是我拖住了你，是我缠住了你！我什么也不要，我不要杀你，也不要吃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很执着的，你说这些，只会让我痴迷一生！”乌苏里又流下了泪，把头深埋进哈梵的脖子里，声音委屈哀怨：“…求求你，不要骗我，好不好？永远不要骗我！我会死的……”

    乌苏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难以克制，哈梵见状，将她抱起，拥在怀中，轻轻地为她输送了一口灵气，才使得她平静下来。

    “傻姑娘，怎么会这样想？你把我当作是什么，人类吗？”哈梵心疼不已，抚摸着她的头，手指不自觉地伸进了她的发丝之中，“看着我…如若对你的心有一丝掺假，如若我对你说的话有一句妄言，我哈梵，甘受天雷鞭笞，灵根尽毁，仙骨尽断，灵魂万世轮回，受千般苦楚！夫人…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