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稻谷难题
稻高部的四人走后，白鸟部众人的情绪都比较低落。将几罐肉汤分给部众后，司农就把他们遣散了。
阿猎的小院里，只留下白鸟部的十位首领人物。
佳瓦和两个汉子抬着处理好的鹿肉回到小院，见人群都散了，不知是什么情况。
“把鹿肉分一些给孩子们吧。”方济吩咐佳瓦。
方才那几罐肉汤，每人分到嘴里的，也就一小口，而孩子们分到的，更是少得可怜。方济看到他们把碗底舔了又舔，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罐子底残留的汤汁。
佳瓦听言又带着两个汉子往大屋方向去了。
“屋里坐吧。”阿猎提议。
十人依次进屋，围坐一圈，挤满了小屋。
“这稻高部也太过分了！”刚坐定，司造就挥着拳头骂道。
旁边的司陶瞪了他一眼，司造悻悻地闭嘴了。
“稻高部人多势众，我们不宜跟他们起冲突。”司农开口。
“只要不少了孩子们的吃食，我没有意见。”阿育也表态了。
“去年冬天，我的部下，饿死了五个人。再多交一成稻子，我们的人，吃什么？”开口的是那个个子不高、身材敦实的青年男子。
“阿防，你还在生我的气。”司陶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神情沮丧。
那叫阿防的青年男子偏过脸去，急促地说：“我没有，我只是就事说事。多交给稻高部一成稻谷，这一成稻谷，谁来出？还不是落到我......”
“阿防！”司农打断他的话，“这个决定是我们十人共同商议出来的，当然是整个白鸟部来分担。”
阿防抿着嘴不说话了。
“还有什么意见吗？”司农环视众人。
“我......”阿猎欲言又止，“我可以打猎，补充食物。”
“阿猎，你，你的伤还没有好。”说话的是阿织。
“我织布，织布去抵粮食。稻高部的女祭司喜欢漂亮的布匹，她肯定同意的。”
司农点点头，摸着他的山羊胡子说：“回头多派两个机灵的孩子去你那边帮忙。”
说罢又问阿织身旁的女孩子：“阿桑，今年的蚕怎么样？”
“春蚕的丝已经织成丝绸，共五匹。夏蚕还在饲养，预计产丝不会少于春蚕。”
司农又点点头，说：“没有意见的话，就这样决定了。我们同意多交一成粮食，我会再与稻高部商议，用丝绸和布匹来抵扣一部分稻谷。”
“就这样，散了吧！”司农一锤定音。
“等等——”
众人惊讶地抬起头，望着这个在以往议事中，存在感不强的祭司大人。
方济迎着众人的目光，说：“司农大人，你负责部落的农业，你来说一说，今年能收获多少稻子，刨去交给稻高部的三成，够我们撑到明年吗？”
“另外，我想问一下诸位，以大家对稻高部的了解，如果我们交不出稻子，会有什么后果。”
众人一阵闹哄哄，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的看法。
方济让众人安静下来，示意司农先说。
“往年，交掉三成稻谷，咱们，”司农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圆圈，方济明了，这是指这屋里坐着的特权阶层呢，“咱们每人可分一百斤稻谷。三岁以下孩子，每人十斤稻谷，三岁到六岁，每人二十斤稻谷。”
“这些都是可以保障的。”司农回答道。
见司农不再说话，方济问：“其他人呢？那些住窝棚的人，能分到多少？”
“他们，”司农有些为难地开口，“多余的，就会分给他们。”
“到底能分多少？”方济问。
“去年，每人十一斤稻谷。”
“什么？一个成年人分的稻谷比孩童还少？”
方济很惊讶，同时在心里飞快计算着。
一年十一斤稻谷，一个月连一斤都不到，方济记得自己上大学时，在食堂一顿要吃六两米饭呢！
十一斤稻谷，怎么可能够一个成人吃一年呢！
“是，是，如果稻谷收获多，他们能多分一些。”司农回答。
“可今年的稻子产量能维持去年的水平吗？再多交一成，这些人还能分到多少粮食？”方济继续问。
司农掐指算了半天，说：“多交一成，每人少差不多三斤。”
方济心里很不是滋味。
特权阶层少三斤粮食，还剩九十七斤，平民少三斤粮食，只能剩下八斤了。
干着最苦最累的活，一年只能分到八斤口粮！
方济看着司农，恨不得骂一声“万恶的奴隶主”，咬牙切齿地问：“司农大人，你告诉我，八斤稻谷，一个成年人，怎么靠它活过一年？”
司农感受到方济的怒气，但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再早些年，他们只能分到一两斤稻子。他们有手有脚，可以去山上挖野菜，去河里抓鱼，勤快的，总不至于饿死了。”
“可他们是白鸟部的部众，我作为白鸟部的祭司，你作为白鸟部的司农，有责任照顾他们，保护他们！”方济的声音越来越大。
司农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其他人也是一脸不理解的表情。
“我是司农，他们喊我大人，所以只有他们照顾我保护我。我的祭司大人，您今天说了胡话。”
方济激动地站起来。
“我没有说胡话，我是为了白鸟部能发展壮大着想。今天你们都看到了稻高部那四人的嚣张，他们凭什么？凭的是他们稻高部人多势众！稻高部一千多人，白鸟部一百多人，狼部才八十人。”
“你们想想，如果白鸟部也有一千人，还怕他稻高部做什么？”
“我们如今，集全部落之力，供养我等十人。我们十人是过得舒服了，但部落却难以发展壮大。”
“现如今，最重要得是让我们的部众，吃饱肚子，等我们得实力强大了，别说三成粮食，一成我们也不会交给稻高部！”
方济说完，重新坐到地上，他捏了捏手，手心里全是汗。
“好！”司造赞同地看向方济，“我早就看稻高部不顺眼了，司农大人只会让我们一味忍让，要我说，下次见到那四头稻高猪，先打他们一顿再说！”
“只知道逞口舌之快！那稻高部是你能惹得起的？”司陶一巴掌拍在司造后脑勺上骂道。
司造委屈地撇撇嘴，但还是趁司陶不注意，朝方济竖起大拇指来。
阿猎的小院里，只留下白鸟部的十位首领人物。
佳瓦和两个汉子抬着处理好的鹿肉回到小院，见人群都散了，不知是什么情况。
“把鹿肉分一些给孩子们吧。”方济吩咐佳瓦。
方才那几罐肉汤，每人分到嘴里的，也就一小口，而孩子们分到的，更是少得可怜。方济看到他们把碗底舔了又舔，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罐子底残留的汤汁。
佳瓦听言又带着两个汉子往大屋方向去了。
“屋里坐吧。”阿猎提议。
十人依次进屋，围坐一圈，挤满了小屋。
“这稻高部也太过分了！”刚坐定，司造就挥着拳头骂道。
旁边的司陶瞪了他一眼，司造悻悻地闭嘴了。
“稻高部人多势众，我们不宜跟他们起冲突。”司农开口。
“只要不少了孩子们的吃食，我没有意见。”阿育也表态了。
“去年冬天，我的部下，饿死了五个人。再多交一成稻子，我们的人，吃什么？”开口的是那个个子不高、身材敦实的青年男子。
“阿防，你还在生我的气。”司陶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神情沮丧。
那叫阿防的青年男子偏过脸去，急促地说：“我没有，我只是就事说事。多交给稻高部一成稻谷，这一成稻谷，谁来出？还不是落到我......”
“阿防！”司农打断他的话，“这个决定是我们十人共同商议出来的，当然是整个白鸟部来分担。”
阿防抿着嘴不说话了。
“还有什么意见吗？”司农环视众人。
“我......”阿猎欲言又止，“我可以打猎，补充食物。”
“阿猎，你，你的伤还没有好。”说话的是阿织。
“我织布，织布去抵粮食。稻高部的女祭司喜欢漂亮的布匹，她肯定同意的。”
司农点点头，摸着他的山羊胡子说：“回头多派两个机灵的孩子去你那边帮忙。”
说罢又问阿织身旁的女孩子：“阿桑，今年的蚕怎么样？”
“春蚕的丝已经织成丝绸，共五匹。夏蚕还在饲养，预计产丝不会少于春蚕。”
司农又点点头，说：“没有意见的话，就这样决定了。我们同意多交一成粮食，我会再与稻高部商议，用丝绸和布匹来抵扣一部分稻谷。”
“就这样，散了吧！”司农一锤定音。
“等等——”
众人惊讶地抬起头，望着这个在以往议事中，存在感不强的祭司大人。
方济迎着众人的目光，说：“司农大人，你负责部落的农业，你来说一说，今年能收获多少稻子，刨去交给稻高部的三成，够我们撑到明年吗？”
“另外，我想问一下诸位，以大家对稻高部的了解，如果我们交不出稻子，会有什么后果。”
众人一阵闹哄哄，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的看法。
方济让众人安静下来，示意司农先说。
“往年，交掉三成稻谷，咱们，”司农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圆圈，方济明了，这是指这屋里坐着的特权阶层呢，“咱们每人可分一百斤稻谷。三岁以下孩子，每人十斤稻谷，三岁到六岁，每人二十斤稻谷。”
“这些都是可以保障的。”司农回答道。
见司农不再说话，方济问：“其他人呢？那些住窝棚的人，能分到多少？”
“他们，”司农有些为难地开口，“多余的，就会分给他们。”
“到底能分多少？”方济问。
“去年，每人十一斤稻谷。”
“什么？一个成年人分的稻谷比孩童还少？”
方济很惊讶，同时在心里飞快计算着。
一年十一斤稻谷，一个月连一斤都不到，方济记得自己上大学时，在食堂一顿要吃六两米饭呢！
十一斤稻谷，怎么可能够一个成人吃一年呢！
“是，是，如果稻谷收获多，他们能多分一些。”司农回答。
“可今年的稻子产量能维持去年的水平吗？再多交一成，这些人还能分到多少粮食？”方济继续问。
司农掐指算了半天，说：“多交一成，每人少差不多三斤。”
方济心里很不是滋味。
特权阶层少三斤粮食，还剩九十七斤，平民少三斤粮食，只能剩下八斤了。
干着最苦最累的活，一年只能分到八斤口粮！
方济看着司农，恨不得骂一声“万恶的奴隶主”，咬牙切齿地问：“司农大人，你告诉我，八斤稻谷，一个成年人，怎么靠它活过一年？”
司农感受到方济的怒气，但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再早些年，他们只能分到一两斤稻子。他们有手有脚，可以去山上挖野菜，去河里抓鱼，勤快的，总不至于饿死了。”
“可他们是白鸟部的部众，我作为白鸟部的祭司，你作为白鸟部的司农，有责任照顾他们，保护他们！”方济的声音越来越大。
司农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其他人也是一脸不理解的表情。
“我是司农，他们喊我大人，所以只有他们照顾我保护我。我的祭司大人，您今天说了胡话。”
方济激动地站起来。
“我没有说胡话，我是为了白鸟部能发展壮大着想。今天你们都看到了稻高部那四人的嚣张，他们凭什么？凭的是他们稻高部人多势众！稻高部一千多人，白鸟部一百多人，狼部才八十人。”
“你们想想，如果白鸟部也有一千人，还怕他稻高部做什么？”
“我们如今，集全部落之力，供养我等十人。我们十人是过得舒服了，但部落却难以发展壮大。”
“现如今，最重要得是让我们的部众，吃饱肚子，等我们得实力强大了，别说三成粮食，一成我们也不会交给稻高部！”
方济说完，重新坐到地上，他捏了捏手，手心里全是汗。
“好！”司造赞同地看向方济，“我早就看稻高部不顺眼了，司农大人只会让我们一味忍让，要我说，下次见到那四头稻高猪，先打他们一顿再说！”
“只知道逞口舌之快！那稻高部是你能惹得起的？”司陶一巴掌拍在司造后脑勺上骂道。
司造委屈地撇撇嘴，但还是趁司陶不注意，朝方济竖起大拇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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