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新的阿猎
阿猎的墓在村落的东面，比方济刚穿越过来的小广场还要往东，在一面山坡上。
这一面山坡有点类似现代的公墓，里面葬着的，都是白鸟部历代的首领人物。
方济远远地看见了司农，他站在最高处，头上依旧插满了羽毛。
两个小伙小跑着过去，告诉司农，方济和佳瓦带着白鸟回来的消息。
司农点头，把手中的一只白毛乌鸡，交给了其中一个小伙，自己则上前迎接方济。
“祭司大人，您回来了！太好了！快请！”这司农又一副点头哈腰的谄媚相，让方济很不适应。
眼见着就到日中了，阿猎的尸身也已葬入墓穴。方济快步走上长长的台阶，站在司农方才的位置上，放飞了白鸟。
白鸟扑着翅膀，颠簸了两下，然后稳稳地飞向远处。
方济的目光从远处山林收回，扫过山坡，山坡上站有男女老少，估计整个白鸟部的人都在这里了。站在最前一排的，就是部落的特权阶层，他们平时住着独立的茅草屋，公众活动时，也站在最显眼的位置。
方济向他们看去，司农、司陶、司造和阿织他之前就见过。
锤子也在几人之列，想来，阿猎去世后，锤子就继承了阿猎的职业和地位。
另外有两位皮肤偏黑的女子，倒是脸生。其中一位像是常年锻炼，身型较为健美。另一位则苗条一些。
还有一位个子不高，但身体敦实的青壮年男性，方济也没见过。
最后，是那一双纯净的眼睛，方济已是第三次见了。想起初见时的惊艳，和昨日在大屋门口的惊鸿一瞥，方济突然福至心灵，这就是阿育！
方济心里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欢喜，原本听佳瓦说，他是阿育养大的，方济就自然而然地以为，阿育怎么也得三四十岁了，没想到今日见着了，阿育竟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子。
司农上前推了方济一把，方济回过神。
“接下来是阿猎的交替仪式了。”司农提醒道。
方济哪里知道这个仪式的流程，就让司农来主持，他自个儿走到下首去。
司农也没推辞，熟练地念了一篇《告天神知》的文章，而后在锤子的头发上插上一把羽毛。
仪式算是结束了，众人给锤子行礼，称呼他为“阿猎”。这日起，锤子就是白鸟部新的阿猎了。
方济这才明白，原来不仅是职位和权力，连名字也要被继承的。
在回去的路上，方济问佳瓦：“阿猎，我是说以前的阿猎，他在成为阿猎之前，叫什么名字？”
“风，他叫风。”佳瓦回答。
“风啊~”方济默念着这个名字，一阵微风吹起，将他的话音吹散。
司农从后方追上来，面带喜色。
“今日去阿猎家中吃饭。”司农说。
方济了然，这应该是新阿猎上任的庆祝宴吧。
“昨晚，狼部送来了一头鹿、两头猪，还有一只活的小猪，呵呵，我让人把两头猪送到阿猎家中去了，今天让大家好好吃一顿......”
司农还在絮絮说着昨日狼部送来的食材，是如何的好，方济心情有些低落。
人人都沉浸在可以吃肉的欢喜中，却不记得，这肉是用什么换来的。
今天，这位叫作风的男人，他逝去了，葬在白鸟部的墓穴里，和白鸟部历任的阿猎归于一处，融为一体。方济回头去看，一座座墓穴上，垒着高高的石头，时间长了，石头塌陷，又被后人重新垒高。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标志了。
方济想，再过几年，几十年，谁还记得风的墓穴是哪一座呢。他俯身，捡起脚边的一块白色石头，阳光将地面烧得发烫，这块石头却是温和的，握在手里还似有些凉意。
方济想为阿猎刻一块碑，就刻上他的名字——风。
想到这里，方济加快了脚步，将司农大人落在身后。
回到家中，方济将这块白色石头放在自己的席子上，他看着这间屋子，觉得过分简陋了。有空添置些家具吧，需要一个木头置物架，这样东西就不用乱七八糟全堆在屋子角落了。还需要一张大床，睡在地上，夏天还行，到了冬天该有多冷啊。最好呢，还要给屋子加个窗户，透些亮光，窗前就摆张小桌子，没事可坐在这里发呆......
不知道部落里有没有木匠，不过做这些东西应当不难，没人会做的话，方济觉得，他自己也能摸索着做出来。
外头一阵喧闹声，方济走到门口去看，却见到一行人抬了个东西，正欢欢喜喜地向他家走来，还有几个孩童围在旁边看热闹。
“祭司大人，给您送鹿来了！”那司农走在最前面，向方济行礼。
“这是昨晚狼部送来的，两头猪已经送到阿猎家了，这头鹿，理应由祭司大人享用。”见方济没答话，司农接着说道。
方济看着这头肥鹿，有种无功不受禄的忐忑感。不知道这司农安的是什么心，真的是来感谢他修了田埂吗？
虽然很馋这鹿肉，方济还是理智地回绝了。
“司农大人，这鹿还是抬到阿猎家中，大家一起分吃了吧。”
看热闹的孩子们发出阵阵欢呼，而司农大人好像很诧异的样子，坚持要方济收下。
方济摆摆手，让佳瓦和那几个汉子抬着鹿先走了。
待那几人走远了，司农淡淡开口：“最近，你性情变了许多。”
方济心中一惊，这家伙，以前跟自己很熟吗？
略作思索，方济还是想试探试探这位司农大人：“从生死关头走了一遭，看透了一些事情，自然不会同以前一样。”
司农果然脸色大变，瞪眼看着方济：“你，你都知道了？”
方济轻笑：“知道什么？知道有人想置我于死地么。”
司农脸上阴晴不定，半晌，他哈哈大笑，一把搂过方济的肩膀。
“祭司大人，您可真爱开玩笑！您是白鸟部的祭司大人，谁敢对您不利，那就是与我白鸟部为敌！”司农一边说着话，一边挟着方济向阿猎家的方向走去。
方济直觉这位司农大人隐藏秘密，且这秘密，与方济，或者说，与前祭司大人有关。
可无论接下来方济再怎么询问，司农都是顾左右而言他，再不肯透露半个字。
这一面山坡有点类似现代的公墓，里面葬着的，都是白鸟部历代的首领人物。
方济远远地看见了司农，他站在最高处，头上依旧插满了羽毛。
两个小伙小跑着过去，告诉司农，方济和佳瓦带着白鸟回来的消息。
司农点头，把手中的一只白毛乌鸡，交给了其中一个小伙，自己则上前迎接方济。
“祭司大人，您回来了！太好了！快请！”这司农又一副点头哈腰的谄媚相，让方济很不适应。
眼见着就到日中了，阿猎的尸身也已葬入墓穴。方济快步走上长长的台阶，站在司农方才的位置上，放飞了白鸟。
白鸟扑着翅膀，颠簸了两下，然后稳稳地飞向远处。
方济的目光从远处山林收回，扫过山坡，山坡上站有男女老少，估计整个白鸟部的人都在这里了。站在最前一排的，就是部落的特权阶层，他们平时住着独立的茅草屋，公众活动时，也站在最显眼的位置。
方济向他们看去，司农、司陶、司造和阿织他之前就见过。
锤子也在几人之列，想来，阿猎去世后，锤子就继承了阿猎的职业和地位。
另外有两位皮肤偏黑的女子，倒是脸生。其中一位像是常年锻炼，身型较为健美。另一位则苗条一些。
还有一位个子不高，但身体敦实的青壮年男性，方济也没见过。
最后，是那一双纯净的眼睛，方济已是第三次见了。想起初见时的惊艳，和昨日在大屋门口的惊鸿一瞥，方济突然福至心灵，这就是阿育！
方济心里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欢喜，原本听佳瓦说，他是阿育养大的，方济就自然而然地以为，阿育怎么也得三四十岁了，没想到今日见着了，阿育竟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子。
司农上前推了方济一把，方济回过神。
“接下来是阿猎的交替仪式了。”司农提醒道。
方济哪里知道这个仪式的流程，就让司农来主持，他自个儿走到下首去。
司农也没推辞，熟练地念了一篇《告天神知》的文章，而后在锤子的头发上插上一把羽毛。
仪式算是结束了，众人给锤子行礼，称呼他为“阿猎”。这日起，锤子就是白鸟部新的阿猎了。
方济这才明白，原来不仅是职位和权力，连名字也要被继承的。
在回去的路上，方济问佳瓦：“阿猎，我是说以前的阿猎，他在成为阿猎之前，叫什么名字？”
“风，他叫风。”佳瓦回答。
“风啊~”方济默念着这个名字，一阵微风吹起，将他的话音吹散。
司农从后方追上来，面带喜色。
“今日去阿猎家中吃饭。”司农说。
方济了然，这应该是新阿猎上任的庆祝宴吧。
“昨晚，狼部送来了一头鹿、两头猪，还有一只活的小猪，呵呵，我让人把两头猪送到阿猎家中去了，今天让大家好好吃一顿......”
司农还在絮絮说着昨日狼部送来的食材，是如何的好，方济心情有些低落。
人人都沉浸在可以吃肉的欢喜中，却不记得，这肉是用什么换来的。
今天，这位叫作风的男人，他逝去了，葬在白鸟部的墓穴里，和白鸟部历任的阿猎归于一处，融为一体。方济回头去看，一座座墓穴上，垒着高高的石头，时间长了，石头塌陷，又被后人重新垒高。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标志了。
方济想，再过几年，几十年，谁还记得风的墓穴是哪一座呢。他俯身，捡起脚边的一块白色石头，阳光将地面烧得发烫，这块石头却是温和的，握在手里还似有些凉意。
方济想为阿猎刻一块碑，就刻上他的名字——风。
想到这里，方济加快了脚步，将司农大人落在身后。
回到家中，方济将这块白色石头放在自己的席子上，他看着这间屋子，觉得过分简陋了。有空添置些家具吧，需要一个木头置物架，这样东西就不用乱七八糟全堆在屋子角落了。还需要一张大床，睡在地上，夏天还行，到了冬天该有多冷啊。最好呢，还要给屋子加个窗户，透些亮光，窗前就摆张小桌子，没事可坐在这里发呆......
不知道部落里有没有木匠，不过做这些东西应当不难，没人会做的话，方济觉得，他自己也能摸索着做出来。
外头一阵喧闹声，方济走到门口去看，却见到一行人抬了个东西，正欢欢喜喜地向他家走来，还有几个孩童围在旁边看热闹。
“祭司大人，给您送鹿来了！”那司农走在最前面，向方济行礼。
“这是昨晚狼部送来的，两头猪已经送到阿猎家了，这头鹿，理应由祭司大人享用。”见方济没答话，司农接着说道。
方济看着这头肥鹿，有种无功不受禄的忐忑感。不知道这司农安的是什么心，真的是来感谢他修了田埂吗？
虽然很馋这鹿肉，方济还是理智地回绝了。
“司农大人，这鹿还是抬到阿猎家中，大家一起分吃了吧。”
看热闹的孩子们发出阵阵欢呼，而司农大人好像很诧异的样子，坚持要方济收下。
方济摆摆手，让佳瓦和那几个汉子抬着鹿先走了。
待那几人走远了，司农淡淡开口：“最近，你性情变了许多。”
方济心中一惊，这家伙，以前跟自己很熟吗？
略作思索，方济还是想试探试探这位司农大人：“从生死关头走了一遭，看透了一些事情，自然不会同以前一样。”
司农果然脸色大变，瞪眼看着方济：“你，你都知道了？”
方济轻笑：“知道什么？知道有人想置我于死地么。”
司农脸上阴晴不定，半晌，他哈哈大笑，一把搂过方济的肩膀。
“祭司大人，您可真爱开玩笑！您是白鸟部的祭司大人，谁敢对您不利，那就是与我白鸟部为敌！”司农一边说着话，一边挟着方济向阿猎家的方向走去。
方济直觉这位司农大人隐藏秘密，且这秘密，与方济，或者说，与前祭司大人有关。
可无论接下来方济再怎么询问，司农都是顾左右而言他，再不肯透露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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