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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地下宫殿

    王大乙的猜测简直石破天惊,把本来稍有欢快的氛围,突然间就变得压抑下来。关于不老药的传闻亘古有之,最为有名的,便是秦始皇的三次东巡,嬴政曾派遣徐福和三千童男童女寻找三神山,寻求不老药的故事。

    而从壁画上彩绘的故事来看,显然古人对于不老药的探索,要比秦朝更往前,也许早在春秋时期或者更早,就已经有帝王起过长生不老的心思,而赵武灵王显然有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我擦,你是说这画上的男人是寻到了不老药,所以才……”我忍不住地惊呼了一声。

    王大乙似乎很满意我大惊小怪的反应,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这世上若是真有了不老药,恐怕人类早就丫的灭绝了。”

    我只切了一声,想来王大乙说得也对,古人壁画上的内容毕竟只是故事而已,向来喜欢描绘美好的愿景罢了。

    我们奢侈地把手里的马牌手电调到最亮,所幸剩下的电量,还够支撑个两三天的时间。眼前的宫殿第一次被我们看清了真容,整个宫殿看起来并不算大,只有简单的两间殿堂而已。

    我们姑且把两间殿堂分为了前殿和后殿,而四幅彩绘壁画的位置恰好处于前殿。除此之外,还有些看似珍贵的玉器和腐烂的丝织品随处堆积,并没有发现其他稀奇的玩意儿。

    整个宫殿高约6米,全部都是拱券式石结构,并没有见到一根梁柱,而前殿和后殿由一条不长的甬道相连,我们从前殿便可以轻易地望到后殿。

    王大乙望着宫殿的拱券式的石结构发呆,我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丝毫门道,索性问他:“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整个宫殿的结构有些怪异,拱券式的石结构在近代建筑中并不常用,而在古代明清时期更为盛行。你有没有发现,自从我们进入地下建筑群以来,大多数的石室都是由青石砖砌的?”

    我点了点头,至今还对甬道里带有棱角的青石墙壁耿耿于怀。

    “之前我们一直以为,这海下的建筑群都是由小鬼子战后建造的,如今看来这些并不成立,如果是利用现代工业去建造海下宫殿的话,你会更倾向于什么建造工艺?”

    说起工艺我实在不懂,毕竟隔行如隔山,但如今近几十年的建筑来看,大多数是采用钢筋混凝土去浇筑,而小鬼子在建筑技术层面更是发达,根本不会采用什么青石砖,因为这玩意儿也根本不像是现代的东西。

    王大乙很满意我的答案,他蹲在前殿的壁画旁的角落,盯着眼前三尺见方的青石砖,又说道:“这些青石砖和我们以前农村土窑里的青砖可完全不同,现代的砖大多是粘土烧制的,由水和粘土以一定的比例调和,在砖窑中高温煅烧,由于粘土中含有铁,烧制过程中如果完全氧化则呈红色,便是最常用的红砖;而如果在烧制过程中加水冷却,使粘土中的铁不完全氧化则呈青色,便是青砖。”

    我听王大乙说的头头是道,就好像他曾烧过农村土窑一般。其实,我们这个年代的人还不像上一辈的人,赶上过知青下乡的年代,如今农村别说是土窑,就连老式儿的烟囱都少见,所以对于这些民间的老手艺活,大多是闻所未闻。

    王大乙又自顾自地说道:“其实,古代烧砖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5000多年前,前些年我跟我爹去过陕西榆林横山那地方……”

    一听陕西榆林这个地名,我不禁心头一紧。因为当年我父亲就曾在陕西榆林,破获了当年轰动一时的“矿鬼杀人”的案子,但从榆林回来后不久,他却莫名其妙的自杀了。

    “你……你去那里干什么?”我紧张地打断了他的话头。

    王大乙抬头茫然地看着我,一时语塞,转而咳嗽了几声,“我也就是……就是我爹被派去陕西挖掘仰韶时期龙山文化的遗址,我跟去凑凑热闹,其中就出土了一块5000多年前烧制的砖块。”

    我的眼神瞬时暗淡了下来,本以为能听到一些以往我父亲在陕西破案时的旧闻,结果大失所望,想来也是我多心了。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我,恐怕再没人对父亲的死上心了。即使当年老叔嚷嚷着调查了很多年,也没有查出个四五六,可怜如今连他人我都见不到了。

    王大乙见我没什么兴致,猜想我可能是想起了当年的伤心事,又捅了捅我胳膊,“你猜在遗址的发掘现场,我还看到了什么?”

    没等我搭话,王大乙就迫不及待地告诉我,他们(实际上他只是旁观)那次挖掘到了古代诡异的“血牲”祭祀坑,而且这个坑还是大坑套着小坑,也就是罕见的“子母坑”。

    古代部族的先民向来是有信仰崇拜的,通常每年都会以杀牲取血的形式来祭祀部族的图腾或者神灵,但令人难以接受的是,这座“子母坑”里面埋葬的却不是牲口,而是……

    在小坑的底部埋葬着的是,一个相对完整的成年女性的尸骨,而大坑之内竟然葬着三具十几岁少年的腐烂尸骨。据当时我姑父一行专家前期分析,在当时茹毛饮血的部族时代,这几个被血祭的母亲和少年,很可能只是部族中惨遭献祭的外族人罢了。

    但这些还不是最为诡异的事情,当时从大坑中少年尸骨的肢体数量来看,专家组本以为“子坑”中葬着的是三具少年的尸体,只不过像八爪鱼一般扭曲在了一起,但真相却是令人毛骨悚然。

    刚开始我姑父也认为,这是由于年代过于的久远,许多尸骨的渣滓在粘稠的尸油的浸泡下,把几句肢体诡异地连在了一起,才形成了如同千手般骇人的场面。

    但经后期打捞上来勘察才发现,一个让人始终难以接受的真相,这三具肢体却是共用同一个脊椎,这也就是说,“子坑”内葬着的不是三个人,而是一个长着三个脑袋和六个胳膊的怪胎!

    即使是现代文明中,我们见到这样的连体婴孩内心也很难接受,在茹毛饮血的古代想必更难以被部族所容,但令人奇怪的是,这样的怪胎竟然在当时能够活到将近成年,不禁让人费解。

    于是,有一个更为大胆的猜测应运而生。也许,这个连体少年并不是被部族祭祀的产物,反而他是被当作了神灵。

    毕竟在当时出生三头连体的婴孩,算是一件惊天异事。如果不被部族接受的话,想必婴孩绝活不过满月,而且在当时恶劣的生存环境下,连体婴孩竟然能活了十几年,估计是被部族精心照顾的。

    所以,被血祭的并不是这三头的连体婴孩,而是他们的母亲!被当作部族神灵的连体少年死了以后,他们的母亲被部族的人以血祭的形式献给了神灵,想必也是和部族的古怪习独特的习俗有关。

    除此之外,在坑底附近的填土中,他们还发现了一张已经腐烂发霉的牛皮,上面印着古怪的图纹,很可能就是部族的图腾。

    实际上,王大乙讲的关于他自己经历的传奇事迹,我并没有听进去多少,而且这小子向来是满嘴跑火车,我也从来不敢多信。

    他见我全然没了兴致,拿手电敲了敲眼前的青石砖,正经道:“其实刚才讲那么多我的辉煌事迹,无非是想告诉狄老九同志,眼前这些青石砖很可能不是近代的产物,因为我看它们根本不是烧制的,这些应该都是天然的矿石。”

    我皱紧了眉头,拿手电又仔细看了看这些青石砖,上面貌似真的还有些天然岩石固有的纹理,如果说是烧制的砖石的话,显然都比较平滑,因为那些青砖都是由粘土烧制的。

    而且古代建筑之所以爱用土窑烧制的青砖,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由于青砖有较好的疏水性,可在海底显然是用不上这一点。据王大乙估计,在这附近的海岛上,以前很可能存在过大规模的矿山。

    但最为令我们惊奇的是,三尺见方的天然矿石是如何被切割和搬运的,从整个海下建筑群的建造工艺来看,很可能是明朝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在当时这无疑是世界性的难题,我们始终不得而知。

    至于后来为和与小鬼子有关联,我们猜想很可能是与阿波丸号的沉没有关,不知是二战以后还是战前,小鬼子又生起了打捞阿波丸号的主意,在打捞过程中,无意间发现了海底大陆架下的神秘建筑群,便巧妙地把沉没的阿波丸号和海下世界连在了一起。

    对于王大乙的想法,我也大致认同,不禁对眼前的宫殿更加地好奇了。如果说这是明朝之前就已经存在的,那么把壁画彩绘嫁接在岩石壁上的是当时的匠人,还是后来暗度陈仓的小鬼子?

    我觉着这几幅壁画可能有着更为神秘的涵义。

    王大乙似乎对后殿更有兴趣,他向我摆了摆手,我连忙跟了过去,通过不长的甬道,迎面而来的是更为宽广的石室,也是同样的拱券石式的结构,只不过,整个椭圆形的石室并没有一个出口。

    我一时有些慌乱,连忙打着手电四处照射,寻找着甬道之类的出口,可令我失望的是,拿手电搜索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到。

    突然间,我心里生出了另一个想法,莫非这石室内还有机关?

    就在我的手电四处乱晃的时候,王大乙却突然喊停,我立马停下了手电筒,他把我的手往右挪了挪,手电的光正好打在了石室角落的一个简陋青石台上面。

    王大乙大着胆子走了过去,我也只好打着手电跟在后面,眼前的石台正上方挂着一幅图,我瞄了一眼,如今已经看不清上面画的是什么了,青矿石的台面两侧放着两盏长明灯和祭祀用的碗碟等。

    尤为瞩目的是,在青石台的正中间供奉着一樽青铜香炉,虽然早已经没有香火了,但感觉似乎仍有股沁人心脾的清幽之香传来。

    看起来,后殿曾被用来祭祀先人或者是什么部族中的神灵。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有个疑问,海下建筑群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说他是海底墓葬群,却又没那么多风水学的讲究,也没有见过多少的陪葬品和棺椁,说他是海下的宫殿,却没有那么多华丽气派的建筑物。那在起初的时候,这片地界儿到底起着什么作用呢?

    古人大兴土木大多有着深厚的寓意,比如秦始皇在龙首原修建阿房宫是为了迁移政治中心,当然也有人说是为了求仙长生;再比如说,曹操在邺城修筑铜雀台是为了彰显其平定四海之功,当然也有人说是为了修建一所寡妇集中营。

    我的脑子有些出神儿,根本没有注意到,王大乙此时无比诡异的举动,他整个人弓着身躯背对着我,大半个身子几乎已经爬上了青石台,一条腿单膝诡异地蜷缩着,而双手颤抖地拄在台面上,几乎压翻了上面的长明灯和祭祀的碗碟,但他却丝毫没有任何察觉,整个人似乎只在死勾勾地盯着墙壁上的图。

    手电的光正好打在王大乙的脖子上,我几乎看到了他暴起的青筋正在颤抖着,也不知他是兴奋,还是剧烈的恐惧。看着他诡异的举动,我甚至以为他是一条人形的蜈蚣。

    我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莫非王大乙跟我之前见到玛雅人的水晶头骨时一样,这家伙被莫名其妙地催眠了?我看着眼前孤零零的香台,不知不觉间,竟然也有些精神恍惚。

    就在我即将失去意识的一瞬间,我猛掐了一下后背上的绷带,刚刚包扎好的伤口瞬时又鲜血淋漓,剧烈的疼痛刺激着我的脑神经,我龇牙咧嘴地叫出声来。

    这一瞬间,我从恍惚的边缘清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