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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圣艾尔摩之火

    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目睹了整个惊悚诡异的过程,凡客竟然在眨眼之间,就被莫名的火焰给烧焦了,他甚至连挣扎嘶吼的机会都没有,就彻底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被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如果说这不是个极其特殊的意外事件,真就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理由了。

    只不过,刚刚的火焰和闪电看起来真的很恐怖,就像电影中世界末日的景象一样,我从小到大都从没见过这样的鬼天气。

    等尸体被打捞上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分辨不出这是一个人的尸体了,更像是一段斑驳的焦炭。不幸的是,凡客的四肢已经被海水冲走了,根本打捞不到,只剩下了身子的主干而已。

    我站在尸体的面前木然了很久,周围有酒井珐子无尽的哭诉声,无数的哀悼声,还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声,此时此刻的感觉,实在是太复杂了。

    莫非这就是报应?

    可这也来得太快了吧,鬼佬的案子还没结,最大的嫌疑犯却已经死在了诡异的雷暴下。

    对于凡客的死,我们只能说是始料未及。而刚刚那一瞬间的画面,也绝对让我永生难忘,因为它已经不能用恐怖和惊悚来形容了,我真的以为2012要来了。

    雷暴威压的气场足以让靠近的所有人窒息,还有那桅杆上蓝白色的莫名火焰,我从没见过这种颜色的,而且还是在海上,让人觉着竟有些像墓地里的鬼火。

    我心里直犯嘀咕,莫非这海上也他妈的有坟茔子?有点异想天开了,但依我看,这也绝不是正常的雷暴天气,总带着说不出的邪气。

    我还没彻底地从这种紧张的情绪中走出来,就感觉甲板上的人群有些骚动,除了散发的焦臭味。我不知从哪儿闻到了一种淡淡的香气,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我根本说不出来。

    只听见后面有几个人在嘶哑地喊着:“这是圣艾而摩之火!圣艾而摩之火啊!”说完还神志不清般地跪了下来,双手匍匐在地,像是在做什么祈祷。

    此时,天还没有放晴,抬眼间依旧是一片灰白。

    雨虽然小了很多,但海上却又起了雾,本就是冷清凝重的氛围。此时此刻,再加上那几个人莫名其妙的举动,气氛变得更加的紧张诡异。

    这一下子给我和王大乙弄得不知所措,船上的人都是互相地大眼瞪小眼,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唯有死一般的寂静,甚至连呼吸声都好像听不见了。

    这就好像2012世界末日要降临的时候,所有人不是急着逃跑,反而只是默默地等死。

    此时的一秒钟,过得比平日的一天还要漫长,还要煎熬,没人知道下一刻到底会发生什么。

    终于又有人扛不住了,发了狂地歇斯底里着,“我们……我们也要像MH330一样消失了!我们终究也是要……”

    这一嗓子喊出来以后,算是彻底点燃了压抑的导火索。

    所有悲观的情绪都瞬间被释放了出来,无数的人开始躁动,哭泣,昔日里无神主义的人也开始跪拜祈祷,场面简直混乱极了。

    我也被这种狂躁的氛围,压得喘不过气来,甚至有些精神恍惚。因为这个场面,就算是谁也从没经历过这种绝望,莫非这艘仿泰坦尼克号式的游轮也要覆当年的辙?

    先是科学家被杀,而后MH330莫名消失,紧接着凶手意外被焚,这南海究竟是怎么了?

    一想到这,我的精神也接近崩溃了。

    不经意间,我却发现有个人的举止很古怪,甲板上悲观失控,但吉姆却在角落里莫名其妙地笑。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紧张的,反而很轻松,还在有意无意地瞧着我们。

    按理来说,这个场面他就算是不哭,好歹也得是露出几分怯意吧,没想到他竟然还在笑?难道他受了太大的刺激,疯了?

    不过,从他的神情举止来看,还是挺正常的一个人。

    我观察了一下他左右的人,除了仍在望着尸体感伤的酒井珐子以外,再没有科学世界的人了,Alice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难道还不知道,还是她根本就不关心?

    我的思绪还是被吉姆嘴角的笑容所吸引住了,我觉着他肯定是知道什么,才会显露出有恃无恐的模样,甚至还带了几分说不出的戏谑。

    在我偷摸靠近他之前,脑子里浮闪了很多种猜测,甚至还有他是外星人间谍之类的想法,这才导致我鲁莽地从他身后,扣住了他的双腕。

    吉姆被我突如其来的一击,吓了一跳,本能反应地想躲,却发现根本已经来不及了。我的动作实在是太熟练了,只听他叽叽喳喳说了半天,我也根本听不懂,索性叫来了金主管。

    他愤怒地问我为什么扣住他,我只好说他的举动很不正常,怀疑他受了刺激,得考虑周围游人的安全。实际上,这些都是我想好的借口,当我扣住他的瞬间,我就已经后悔了。

    吉姆一听我的托词,竟也笑了,说我才是个疯子,甚至还要去大使馆那去告我去。我看他的反应还挺凶,不由得更想肛他一下。

    我乌七八糟地跟他扯了一通,什么行为举止,心理之类的论断术语,总之就只有一个目的,你不把事跟我说明白了,我就不放开你。

    吉姆这人显然很聪明,他明白如今凡客死了,所有的问题都可以推脱在他的身上。可如今被我扣住了,也代表了我的态度,不要以为凡客死了,你就没有事儿了。

    我心说,我若真想黑你,你也跑不了。他倒也明白什么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如今被我的眼神威胁着,只好唯唯诺诺地开口了。

    后来,经金主管翻译,我们才明白。原来刚才那几个人喊的圣艾而摩之火,实际上只是一种自然现象,并不是我们所想象的什么可怕的东西,更不是什么坟茔子的鬼火。

    从物理学的角度来说,那种蓝白色的闪光,实际上就是一种冷光冠状放电现象,是由于雷雨中强大的电场造成场内空气离子化所致,是海上少见的异象之一。

    至于那几个跪拜的人,明显是虔诚的基督教徒,他们想起了西方的古老传说,而圣艾而摩之火在神话中是守护者的象征,他们其实是在感激守护圣人圣艾而摩的显灵护佑。

    听他这么解释,甲板上的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纷纷进屋避雨了。我心里却觉着刚才扣他算是轻的了,这鬼佬早就知道这个原因,却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看热闹,嘲笑我们的无知。

    只有王大乙还在抱怨,“本以为有什么奇闻异事,原来就是破宗教故事啊,真丫的扫兴!”

    我没好气儿地瞥了他一眼,心里寻思着,刚才你也被吓得跟孙子似的,现在出来装大个儿?

    晌午过后,海上也渐渐晴了,游轮也起锚,打算继续前行。

    趁着明天靠岸湛江之前,我也打算把这案子彻底结了。毕竟凡客已经死了,反而没有了什么麻烦,我便把剩余的所有人,都召集在了5-7的房间内。

    起先,他们对于我说凡客就是凶手很不认同,尤其是酒井珐子,她甚至认为我这是在栽赃。因为凡客已经死了,便死无对证,认为我这是为了潦草结案的借口。

    直到我把凡客那件带个洞的呢子大衣找出来,再加上监控中的录像,向他们讲述着他是如何藏在房中,又如何制造了进入现场的假象后,酒井珐子才渐渐相信了我的话。

    上岸以后,案件报告和证据便交由了湛江当地的警方,他们彻底地搜查了凡客的房间,在他行李箱里竟发现了很多破损的胶囊壳,经化验正是氯硝西泮的,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如今,我再去琢磨,实际上这案子还有太多值得推敲的地方,但我实在是不愿意再掺和进来了,因为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真是后悔当初没听王大乙的劝。

    至于凡客是如何杀死汤姆森的,究竟是毒杀还是用刀具割腕,我也弄不清楚了,毕竟他已经莫名其妙的死了,而鬼佬的尸体也由湛江当地的法医尸检,我自然不知道结果。

    临走前,我只瞧见岸边酒井珐子落寞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早在几天前,这还是多么令人羡慕的背影,如今却已是形单影只了。

    与之鲜明对比的是,凡客被定为凶手以后,吉姆的笑容更阳光了,但在我看来,却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此时此刻,我和王大乙正拖着行李箱往外走,打算去接紫璇和她表妹,顺便给她道个歉,毕竟是我陪她来旅游休假的,结果却一天也没有陪上,反而破了个案子。

    没想到,迎头却正好碰见了Alice。她穿了一件素色流纹的旗袍,绣着淡淡的青花瓷纹。

    我觉着她穿的比满清格格还要带样,身段儿很正,明明是土生土长的美国大妞。此时看起来,还有点像大家闺秀的样子,我正打算好好偷瞄几眼,却发现她正在对着我微笑。

    这一瞬间,我突如其来的并不是像王大乙一般的幸福感,而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我突然想起了她昨天跟我说的话,好像是别有深意。

    “他正在甲板上抽烟,现在去还来得及。”我回味着她昨天说的那句话。

    这句话我越品,越觉着不对劲。现在去还来得及?是说我们能找到凡客,还是说能救下他?

    还有她昨天回头时的微笑,一定别有深意,因为每次这么笑的时候,都流露出了一种不屑。

    莫非,她早就料到了要发生什么,所以才叫我们快点去?

    我的思绪瞬间就乱了,刚想跑过去问个究竟。她人却已经走远了,只剩下了婀娜的身姿,旗袍在扭摆着。她却突然回眸一笑,“还是下回等着我请你喝酒。”

    她又好像冲着我说了什么,只瞧见嘴型在动,我不由得读了出来,“Whoareyou?”

    我是谁?

    我们一行人刚下游轮,就坐着警车来到了湛江的当地派出所,协同当地的民警立案调查,又把做的笔录和汤姆森、凡客的尸体交了上去。

    当地的民警听了我的案情报告,以为我是在胡诌八扯,不相信还有这么离奇的案子。甚至认为我是在想邀功,直到我把各种证物拿出来,又带着他们去了趟现场,他们这才勉强相信。

    交接又耗费了半天的时间,好在当地的民警都很懒散,他们本来就很少能遇到案子,要不是这艘游轮的注册地就在湛江,他们早就把案子推走了。

    如今知道案子已经被破了,犯罪嫌疑人还死于了离奇的雷暴,他们也就没什么事要做了,只是立个案,走个过程罢了,甚至还能交到省里邀个功。

    现在他们最担心的事情,不是别的,就怕我以自己的名义,把这案子报到上面去。本来我也没打算这么做,正好身体有恙,也就着急回家了。

    当然,还是我觉着这个案子有古怪,尽早脱身为妙。

    回到老家沈阳以后,我真的是大病了一场。在盛京医院住了整整半个多月的院,而发病的原因也并没什么,就是不断地发烧,足足烧了一个多礼拜。护士都说,要是普通人这么烧下去,早就烧傻了,幸亏我这干刑警的身体硬实,不然早就废了。

    出院以后,我又是失眠了好长一段时间,以往我也有过失眠的历史,但都没有这次这么严重。整天精神恍惚,日益憔悴,脾气也变得古怪了起来。

    因为每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总会做上各种莫名其妙的梦,有时候是那些有预见性的梦,而在过几天的现实生活中,那些场景真的就和梦境一样!但我却什么也干预不了。

    但更多的时候,是我至今也不愿再提起的那个梦。

    我之前曾说过,我之所以能破解很多离奇的案子,是因为我有着独特的天赋,而这种天赋是我与生俱来的,但它也同时困扰了我很多年。

    这还要从我七岁那年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