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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密室的秘密

    我和王大乙带着疑问,便先去找Alice求实一下情况。这一路上,我和他又反复地揣摩吉姆的作案动机和技巧,有几处疑点,我们仍没有搞清楚。

    而眼下更令我们头疼的是,当大妞见到我手中口红的时候,她却坦然地点了点头,一脸欣喜,说这正好是她前几天丢了的Dior,什么什么限量款。

    她反而问我们,口红是在哪儿捡的?我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生怕又被这妮子套路了。

    我见王大乙开口要说,急忙咳嗽了几声,“这……这口红刚好落在你门口的地毯边上。”

    Alice蹙了蹙眉,显然对这个说法不太相信,但她似乎觉得无所谓,耸了耸肩,嘟囔了句“whatever”,便送客了。

    紧接着,我们又拜访了酒井珐子。在闲谈中,我有意无意地问道:“刚才我遇着Alice了,她说貌似什么东西丢了,这您知道吗?”

    酒井珐子微微蹙了下眉头,只浅浅地冲着我们微笑。

    我见她根本不说话,觉着很是头疼,“听说……是啥限量款的Dior,我瞧她还有点紧张。”

    王大乙见我屡次套话未遂,虽觉着好笑,又憋着不敢笑出声来,我怕他真被憋坏了,也就告别了这哑巴女人。

    “明斯克号”的汽笛声终于再次响起了,伴随着游客们的欢呼和拥搡,游轮终于靠岸了,而眼前就是迷人的西沙群岛,码头上已经站满了迎接游客的当地人。

    永兴岛这一站是整个南海之行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因为大多数的游客都是冲着西沙的自然风光而来的,而永兴岛又是整个西沙群岛当中最大的岛屿,不仅景色旖旎,更是物产丰富,为中沙、西沙、南沙三沙群岛的中心岛屿。

    我本来是不同意停船靠岸的,因为这无形之中给凶手太多销毁证据的机会了。

    但从现实考虑,我们毕竟出海近半个多月了,再加上之前的中毒事件,游轮上的工作人员销毁了一大批的物资,所以如今必须得补给一下。

    只可惜,现在我是没机会领略这永兴岛的自然风光了。我叹了口气,掐灭烟头,又一个人灰溜溜地回到了金主管的办公室。

    由于这个案子至今没什么进展,王大乙和我,还有其他工作人员只能继续在一线奋战,当然,科学世界的社员也只能在船上行走,时刻被暗中监控着,不允许私自下船。

    起先,我觉着这个要求对鬼佬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毕竟人家老外最讲究人身自由这一套,现在在中国的领土上,限制一个鬼佬的人身自由,法理情理上都说不通。

    但结果却是出乎我的预料,他们四人都乖乖地表示理解,并没有什么过多的非议。

    这着实让我大吃一惊,每个人都像平常一样。Alice依旧流连于舞厅等娱乐场所,吉姆闷在书吧里看书,酒井珐子和凡客整天安静地腻在一起。

    这一切似乎再平常不过了,没有多余的焦虑和反抗。我甚至已经认为,汤姆森的确就是自杀的了,但这些氯硝西泮的空盒子却又实实在在地摆在那儿。

    如今手里的这些物证也没办法去验指纹,根本指证不了任何一个人。何况我觉得倘若这群高智商的科学家犯罪,绝不会弱智到留下指纹录像等证据的。

    永兴岛已经是此次南海之行的最后一站了,倘若再查不出凶手究竟是谁,恐怕等到湛江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

    我倒是不在乎什么政绩,只是觉着这案子很蹊跷,是我从警以来从未遇着过的挑战。一想到这,我骨子里就有种莫名的冲动。

    这时候,王大乙偏偏从门后笑嘻嘻地进来了,从他满面春光的样子来看,显然是刚和哪只波斯猫跳完了舞,趁着他还在兴头儿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怎么着儿,王警长有兴和小爷我再探一回?”

    王大乙显然是喝得兴起,大喝道:“爷们我龙潭虎穴任闯,您瞧好儿嘞。”

    就这样,我们最后一次来到了5-7房间的现场,我总是觉着肯定还有什么东西,我们并没有留意到。

    房间的大门依旧是很气派,推开它需要很大的力气,只因为它是双扇的英式门,宽且大,再加上装潢厚重,以至于上次我在门后被金主管那家伙拍得要死。

    一想起上次那件事,我仍觉得后背隐隐作痛,下意识地去摸了摸后背。记得当时还有个像圆锥型的销器儿狠狠扎了我一下,幸亏当时穿了件皮衣,不然那一下还不得扎破个洞。

    “洞?”我下意识地喊出了口。

    “什么洞?”王大乙臭屁道。

    我却大脑好像突然短路了一样,怎么也想不起要说什么了,只是皱着眉头,推开了门。

    我反复地打量着这两扇门,“你说上次我像什么?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王大乙却是一脸的茫然,根本不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

    他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上次那件事,不由得呵呵一笑,“上回那事都过去多久了,没想到你丫还挺记仇的。“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这榆木脑子又没领略到精髓,丧气地摇了摇头,“我说的根本不是那件事,我说的是上次的话你再给我重复一遍!”

    王大乙显然还是没有领会我的意思,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可拉倒吧,要不你丫也锤我一下,真尿性。”

    说着就把肩膀凑了过来,我一看这,就真急了眼,真想一锤子锤死他,便没好气地骂道:“你他娘的还行不行了?赶紧想想上次你说的原话,我有急用。”

    王大乙这才恍然大悟,捉摸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你在……在后边装什么沉睡的毛利小五郎?”

    “不是这句,上一句!”我又叽歪着。

    “那就是……我若不绕过来,还……还真看不着你这熊样儿。”

    “看不着我?”我问道。

    王大乙眨了眨眼睛,“没跑啊,丫的这门这么大,你藏在后边,肯定是瞧不见你啊。”

    我猛地拉开门,紧贴着墙钻了进去,又把门掩在我身上,“现在你能看见我吗?”

    王大乙愣得发呆,还没理解我的意思,只是迟疑道:“瞧不着,根本看不见门后有人。”

    我缓缓地把门推过去,站在了门后,又仔细地观察着上次扎我的那个圆锥形的挂钩,凸出的铁丝上依旧残留着一些毛茸茸的纤维,但我这次却猜到了它究竟是什么。

    我还记着汤姆森的衣柜里,曾有一件漏洞的格子衫。我赶紧拿出来比对了一下,孔隙的大小刚好吻合,显然他也曾在这挂过衣服,却意外被刮坏过,所以他所有的衣服都放在了衣橱里。

    看着格子衫上的洞,我露出了久违的一抹微笑。

    “这……这丫的是什么啊?”王大乙凑了过来。

    “应该还有人被它扎到了,而且这个人当初和我一样,藏在了门后!”

    突然间,我好像明白了什么,猛地拽紧了王大乙的胳膊,“上次你看监控录像的时候,在鬼佬被发现死亡之前,5-7的房间是不是始终没有人进去过?”

    “是啊,那天晚上汤姆森回屋后,再到门被撬开,都没人进过房间啊,我瞧得很仔细。”

    我看王大乙的样子并不是在扯淡,只好又冷静了下来,整理了一下我的思绪。

    倘若这间屋子一直是处于密室的话,那么汤姆森很可能就只能被定为自杀了。

    但如果说,有人曾事先躲在了这间屋子里,等待着机会杀死汤姆森,得手以后本打算出去,可是他突然又想到门外有摄像头,自己根本就无法避开。

    所以,他一直在等待着机会,等到门被打开以后,他再利用5-7房双扇门的特点,巧妙地躲在了门的后面。

    就在众人都被汤姆森的死而惊讶的时候,他又悄悄地从门后走了出来,假装自己是后进来的,这样所有人都不会知道,其实他本来就在房内。

    但他万万不会想到,就在他躲在门后的时候,无意间被门后面的那个挂钩扎了一下,才留下了那些纤维。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当初躲在屋子里的那人,一件衣服的背面已经被扎上了一个洞,而他至今很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除此之外,5-7门外的监控也可以作为证据。

    我话还没说完,王大乙就恍然大悟了,“所以,在打开房门后的那一段时间内,有一个所谓的后来的人,在监控上并不会出现!”

    刚说完这句话,他就急着拉我把当天的监控又调了出来。

    根据画面上显示,3月8日当天凌晨到当天中午12点,Alice共找过三次汤姆森,却都没能进去,只在门外边徘徊了很久。

    一直到下午1点12分,吉姆和Alice在服务生的帮助下打开了房门。接着,走廊里出现了金主管和其他的安保人员,一直到1点23分画面上再没有其余的人进入视野。

    但在1点24分,画面却突然断了,上面全是雪花。

    我赶忙问工作人员这是怎么回事,他说当时那段时间,游轮可能是处于南海军事区附近,船上的信号受干扰有些不稳。

    直到1点31分,画面又恢复了,恰好显示酒井珐子匆忙地进入了5-7房内。再到2点10分,我和王大乙出现在了镜头中。

    这也就是说,凡客至始至终也没有出现在监控录像中,而他告诉我们到达现场的时间,又恰好是在1点24分和1点31分之间。

    而此时监控器的信号偏偏不稳,又恰好有理由在录像上看不到他。我心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就算王大乙的脑子再笨,也是干了好几年的刑警,他不甘心地叹了口气,破口骂道:“他娘个贼,就偏偏赶上那几分钟没信号?可没有证据,一切都丫的扯淡。”

    我也有点丧气,心想着好不容易发现的线索,偏偏到这里还断了?

    就算我记得当初凡客的呢子大衣后面有个洞,但他完全可以说是意外弄坏的,甚至那件衣服早就被扔了也不无可能。

    没有直接的证据,这些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突然间,我又想到了关键的一点,正着行不通,我们完全可以试试反着的!

    我宽慰了王大乙一句,“既然我们证明不了他不是后入的现场,但可以证明这个房间根本就不是密室!”

    “怎么证明?”王大乙一脸的恍惚。

    我们又调出了事发前一天的录像,紧接着问道:“你记得,当时凡客跟我们怎么描述当天情形的吗?”

    “你丫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他曾说过,前一天全社在5-7房内小聚,后来鬼佬因和吉姆冲突而受伤了,他是给汤姆森包扎完,最后一个走的。但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离开,而是藏在了屋子里。”

    “所以,前一天的监控上,不会有他出去的身影!”王大乙忽然激动道。

    果不其然,监控录像上显示的和我推测的一模一样,凡客这厮前一晚,根本就没有离开过5-7的房内,录像上并没有他的身影。

    我笑了笑,想起了刚干警察时,老刑警跟我说的那一句话,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我小心地把录像拷贝了一份,放进了档案袋里。身旁的金主管听了我和王大乙的全程分析,不由得连连称赞,又问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说按现在已有的证据来看,已经可以把凡客当做犯罪嫌疑人了。只是现在我们还在海上,无法出具逮捕证,只能对其实施严密的监控,靠岸后抓捕。

    我和王大乙从监控室里出来,打算去找凡客唬一唬他。可当我们刚走上楼梯,就听到了恐怖的炸雷声,紧接着就是雨点打在甲板上的声音。

    我还在纳闷儿,刚刚还大好的天气,怎么就突然下雨了?正巧遇到了往下走的Alice,我便问道:“你瞧见凡客了吗?”

    “又怎么了?”Alice一副爱搭不理。

    “没什么,就是很怀念他和酒井珐子小姐泡的茶。”我笑了笑。

    “还是等着我下回请你喝酒吧。“她抿了抿嘴唇。

    一时间,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实在是怀疑,他娘的是不是听错了?

    Alice没理回我呆愣的样子,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却突然回头,“他就在甲板上抽烟,你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

    我便拉着正犯花痴的王大乙连忙跑了上去,只听上面的雷声越来越清晰。而闪电仿佛要撕破了天空,已是一片灰白,桅杆上发着火焰般蓝白色的闪光,看起来诡异极了。

    但最为诡异的还是,在这么极端的天气下,凡客这家伙竟然在靠着围栏惬意地抽烟。

    当我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一道蓝白色的火焰突然从天而降,竟恰巧钻进了凡客的身体!

    再眨眼间,他便一头倒进了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