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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口红

    就在我快要走出连廊的时候,王大乙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了出来,还没瞧见人,只听到这家伙猥琐的笑声,“嘿嘿,狄老九,这回可又让你丫给猜着了。”

    我眉头一挑,心说难道真让这小子撞上大运了?

    “你发现氯硝西泮了?发现了多少?”我迫不及待道。

    王大乙三指一捻,只比了个“七”的手势。我瞬间会意了,掐指一算,“几十片的氯硝西泮,汤姆森这鬼佬想不死也难啊。”

    我突然又想到一点,“这些盒子里还有药吗?”

    他却撇了撇嘴,“丫的都是空的,也不知道进了哪个倒霉蛋的肚子里。”

    我皱了下眉头,不禁来了兴趣,“那你在哪找到这些空盒子的?”

    王大乙欲言又止,一副不堪回首的模样,“这你他娘的肯定是猜不着,吉姆这厮人模狗样的,到底是有多恶心啊。”

    我瞧着他的神情,只是想笑,哪还有什么心思去猜。

    “今儿大早上起来,小爷我就没顺过!”

    他说自从我嘱咐他去盯着吉姆,心里就有怨气儿,再加上这小子也算是他的“假想情敌”,早就想借机收拾他了,可没想到的是,如今事情发展成了这样。

    王大乙当时回到房间,这让吉姆十分的不自在,起初他还想尽量地表现融洽点,找了个学外语这么个狗屁由头。

    尽管要当老师的有些不愿意,也耐不住王大乙的脸皮厚,实在是撵不走。只听过人家收徒,今儿个王大乙算是收了一回师。

    金主管自然是拿他没办法,也想让王大乙拖住吉姆这个嫌疑犯,自然是应承了他的要求,就这样,他和吉姆边吃边聊边侃大山,金主管却在一旁忙着翻译。

    酒足饭饱以后,王大乙似乎有点学撑着了,就想上趟厕所,于是便问厕所怎么走,两只手还滑稽地拼出个WC的手势。

    吉姆觉着好笑,刚想指向右手边的玄关,却突然间手指一颤,反手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他笑着跟王大乙说,刚才差点忘了,屋里马桶的冲水不大好用,之前还曾堵过。虽然报修了,但好像还没来修,便推脱王大乙去外面的公共卫生间。

    可王大乙的肚子却是等不得,再加上吉姆的推脱,更让他觉着这里边有事儿。书呆子哪能拦得住撒泼耍赖的头号警痞?王大乙就在他屋里狠狠地拉了一泡屎。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卫生间里的冲水好用得很,根本不像堵过的样子。王大乙便更好奇了,觉着厕所里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于是便在里面磨蹭了起来,起初他翻箱倒柜的什么也没有发现,不禁觉得有些蹊跷,难道自己想多了?

    这泡屎拉的时间,确实有些长,不禁担心金主管自己在外面看不住吉姆,万一拉屎的功夫,让鬼佬趁机把赃物给销毁了,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王大乙想到这,便匆匆洗了个手,打算赶紧出去,就在擦手巾的时候,突然留意到洗手台的边上,放着一根口红。

    这就很奇怪了,王大乙这么敏感的人,更是一阵紧张。

    根据之前的八卦,吉姆这小子可能是和Alice有点暧昧,如果有一个女人,曾出现在他房内的话,那么,这个女人几乎百分之百就是Alice。

    王大乙这家伙,虽说平时的私生活不怎么检点,但属实很少能看到他,对一个女人如此执着的时候,尤其她还是个洋妞儿。

    根据他自己的回忆说,看到那根Dior口红的时候,一瞬间自己仿佛是失恋了,而且还他妈的是初恋。这让我听得着实想吐,心说你俩什么时候恋过啊?

    王大乙拿着这跟口红,就想出去质问鬼佬,可又觉着难以接受这个悲惨的现实,一屁股坐在了马桶盖上,开始思考人生。

    不经意间,恰巧看到马桶一侧的厕纸桶里,好像露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刚开始还以为是某种不可描述的东西,可仔细那么一看,上面写着的是“氯硝”两个字!

    王大乙揉了揉眼睛,心说丫的自己眼花了?瞪大了眼睛蹲在厕纸桶旁,又确认了一下,他忽然猛拍了一下大腿,只狠自己刚才手贱,擦完屁股的厕纸,偏偏又扔进了眼前这桶里。

    听到这,我实在是没忍住,扑哧一声就喷了一口水,又觉着实在是没心情,听他把这几个药盒从自己用过的厕纸中,一个个挑出来的细节,便打发他简单点说。

    王大乙哭丧着脸,把七个药盒从桶里捡了出来,而这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更令人奇怪的是,在其中一个药盒上,还留有一抹油蜡般的红色痕迹,看起来就像口红不经意抹在了上面。

    涂过口红的人都知道,经常有人习惯地用手擦擦唇边,因为涂的时候,不能涂得那么均匀,总会有些溢出唇边。这时候女生通常会长大嘴,用纸巾抿一抿,或者干脆用手指划过唇边就得了。

    这个盒子上的红色痕迹,看起来就是如此。

    王大乙赶紧把这支口红旋转了出来,用手指轻轻蹭了一下,又抹在了厕纸上,从颜色上来看,基本一致。

    这就让人匪夷所思了,如果说之前一直怀疑是吉姆给汤姆森下的药,如今看来已经不太靠谱了,这些氯硝西泮的盒子显然和口红的主人也有关系。

    听到这,我不禁有种熟悉的感觉,让我想起了水浒里得经典桥段—潘金莲毒杀武大郎。

    这案子是越来越复杂了,任何一个草率的举动,都可能造成无法想象的后果。

    王大乙当机立断,把空药盒套上袋子,藏在了马桶后面的水箱里,只带着那支口红出来了。

    只要弄清楚这支口红的来源,基本上也就可以确定,这些药到底还和谁有关系,王大乙只是希望,别是Alice就好。

    王大乙是便后轻松,走路带风,而眼前的鬼佬却是满脸的紧张,这张平日里皮笑肉不笑的俊脸,显得异常僵硬。

    因为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王大乙手中夹着的口红,再加上他此时一脸猥琐的坏笑,吉姆更是坐立不安,仿佛被人识破了什么。

    “诶,你说这Dior到底是谁的啊?”王大乙漫不经心道。

    “这……这当然是Alice的。”吉姆只讪笑了一声,说完这句话,整个人似乎轻松了许多。

    但此时此刻,王大乙是如遭雷击,仿佛生活欺骗了他,“你……你丫的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吉姆却是一脸呆愣地看着他,更加坚定地点了点头。

    王大乙一下子就瘫坐在了沙发上,眉头皱成了八字。这一系列古怪的举动,让吉姆看得实在捉摸不透,猫捉老鼠的游戏结束了?

    但实际上,这才是刚刚开始。

    王大乙突然起身,驾着吉姆就进了厕所,而金主管也紧随其后,生怕他做出什么过格的事。

    其实,他心里也有些奇怪,王大乙这瘦弱的样子,是如何把吉姆架起来的?仿佛就像小鸡儿捉老鹰一般,一米八大个儿的鬼佬根本没有任何挣扎的机会。

    王大乙打开了马桶盖后方水槽里的袋子,里面都是些药盒子,上面写着“氯硝西泮”几个大字,下面还带着英文字母。

    想必吉姆也认出了那几行字母,反而皱眉道:“你带我来这干什么?这些药又是谁的?”

    王大乙看着他无辜的样子,似乎是有些好笑,又想起初次见面时,吉姆这张浮夸的笑脸,心里就觉着更加讨厌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必要装下去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大概是王大乙这辈子,把这句话最完美演绎的一次。

    吉姆似乎被王大乙这一嗓子给吓破胆了,有些扛不住了,声音也开始发抖,“我……我坦白什么?这些又不是我的。”

    王大乙看鬼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便把之前他给的那些药拿了出来,“这些安定都是你带的,当初也给了汤姆森?”

    吉姆迟疑地点了点头,还是不明白王大乙到底想说什么。

    而王大乙对他这种死不承认的样子,也憋着一肚子气,又把其中一盒药打开了,只见从安定的盒子里,露出了一板氯硝西泮,其中还有几粒药不见了。

    此时,吉姆似乎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这些不是我的药!我只带了安定!”

    “这就是你当初给我的药,金主管一直跟着我,可以作证,而这些空盒子也是从那垃圾桶里搜出来的。”王大乙指了指脚下的桶,又觉着一阵恶心。

    他连呕了几声,又骂道:“你香蕉个拔辣,到这时候了你还想狡辩?”

    王大乙左手拿着带着红色痕迹的药盒,右手举起了之前的那枚口红,在胳膊上划了一道,让他自己对比一下颜色。

    吉姆惊讶地看着眼前几乎一样的痕迹,反复地摇头,嘴里嘟囔着:“No,No,OhNo!”

    “这些氯硝西泮到底是谁给你的?和Alice到底有没有关?”王大乙终于压不下火了,狠狠地揪住了鬼佬的衣领。

    金主管在旁边连忙拉架,而吉姆也在使劲儿地挣脱,却是根本掰不开王大乙这双瘦弱的手。

    此时,他被王大乙彻底给吓怕了,扯着嗓子喊道:“不是我的,也不是Alice,真的!真的!”

    王大乙不厌其烦地喊了一通儿,但听到的回答还是没变。就在他要给这鬼佬上点私刑的时候,吉姆却突然像活了过来。

    他眼睛突然瞪大了,疯狂喊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王大乙被鬼佬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还是没松开手,“你他丫的又明白什么了?”

    吉姆被抓的喘不过来气,但还是想说话,王大乙看他这样子,就松了松手,示意他老实点。

    “这……这口红实际不是Alice的!”吉姆结巴道。

    王大乙听着心喜,又迟疑了一下,“那是谁的?难道还能是我的?”

    吉姆显然还是不想说,但此时不说清楚,显然他和Alice都得被认成是凶手,“这……这口红是酒井珐子落下的。”

    王大乙听得一头雾水,显然还是不信,却又希望这是真的。

    吉姆看着他不信的模样,又紧张了起来,连忙道:“就是那天晚上,酒井珐子曾送我回来,口红肯定是她忘在了这里,因为Alice根本没来过我的房间!”

    王大乙听得眉头一挑,知道这件事肯定没那么简单,心说送你回来,也不至于把口红落在卫生间里吧?

    “回到房间以后,你俩发生了什么?口红怎么会落在那儿?”王大乙嘿嘿一笑。

    吉姆显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我怎么知道,这几天也就她来过而已。”他终于抬起了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但……但这些氯硝西泮,我真的不知道是哪来的!”

    王大乙注意到一个细节,吉姆反复说的是“这些氯硝西泮,他不知道是哪来的”,实际上,这些根本没有药,只是空盒子而已。

    这也就说明,他根本不知道里面什么也没有,很可能,他被人顶包了。

    眼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三个人,一个自然是吉姆,还有就是他声称的口红持有者酒井珐子,而第三个便是Alice。

    王大乙一时间也理不清楚,只是一阵冷笑,“你知道……汤姆森那鬼佬是怎么死的吗?”

    吉姆已经大概猜出来了,肯定是和氯硝西泮有关,但仍是假装呆愣着不说话。

    直到王大乙把鬼佬社长的化验结果给他看,吉姆这才有些抓狂,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和我真没关系,我要找律师申辩起诉你们……”

    王大乙显然是故意折磨他,当然这其中的叙述可能有些偏颇,毕竟慈不掌兵,我们办案也向来不会对犯罪嫌疑人心慈手软,而王大乙这祖宗更不是什么善茬。

    随后,他便让金主管在屋里看好了他,自己便出门寻我,刚一推门,恰好就瞧见了我的背影,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而让我好奇的是,这口红到底是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