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被拐卖
“吴大哥，先把人弄去医院吧！”
“我……我确实没有钱，先把她放下来吧！”
吴明合不想让这个男人再背着张文贞了，他双手颤巍巍地伸过来，示意周大伟把张文贞放在热心村民铺好的临时竹板上。
“呵呵……我就说吧，现在知道没有钱了，软了吧！你们两个必须把事情说清楚！她到底怎么伤成这样的！”吴明勤像是长了顺风耳，听到吴明合这样说，又打开门走了出来，他终究还是怕吴明合连累自己，自己不去给他争取他那个臭石头自恃清高，怕是要吃大亏。
“钱不够，我这还有点，先去医院给人减轻痛苦。”周大伟从上衣兜里掏出来几张皱巴巴的钱，他这钱是还是家里姐姐纳鞋底给他换来的，积攒了好久，让他去拜师学医的。
“……这……”吴明合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周大夫递过来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虽然他对吴明关的救济一直是泥巴捏的小人没骨气，但是对外人他自视是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有骨气的人，但是眼下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吴明合，你就拿着吧，自己记个账，你又不是不会写字，等以后有能力了，你再还给周大夫就是。吴明勤，你就不要再逼问了，先让你家属帮着吴明合照看一下两个小孩，你们实在忙不赢，就把两个小的送去送去我家里也行。快！快！快！先把人放车上，伤得这么重，必须要去医院。”
这时，村长从家里拖来了一辆木板车，上面铺了几捆稻草，又再铺上家里烂了几个洞的竹席，大伙合着力，把张文贞抬了上去躺着，一位好心的婆婆还端来一碗白糖兑的水，用勺子盛了慢慢顺着张文贞干裂的嘴喂下去。
吴明合知道村长是为了他好，也不再言语，看了一下立着不动不说话的吴明勤，又看了看门口站着的小启春，嘴巴煽动了几下，究竟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接过周大伟的钱，向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就站在了木板车前，迫不及待地想拉着车子走了。
“大哥，我来拉，我拉走得快些！”吴明合的三弟吴明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从吴明合手中夺过木板车。
“明水，你好好帮大哥把大嫂送去医院，我就在家好好看着启春和加玉，别担心家里，把嫂子治好了再回家!”
这个时候，吴明水的老婆邓秀丽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大声说道，她的嗓门像是按了一个高音喇叭，震耳欲聋。
谁也不知道这两口子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开始可一个人影都没有。
“秀丽，那你费心了！”吴明水从心里心疼邓秀丽。
“有劳弟妹了。”就连平时不太说话，一说话就满嘴火气的吴明合，都对邓秀丽说出了感谢的话。
村里的人都对邓秀丽投去了赞许的眼神，这让邓秀丽很得意，好像自己身后贴了金子一般，连声叫唤着哎哟我的乖乖幺女哟，赶紧就去吴明合家里忍着尿骚味，把小加玉抱了出来拍着，又一手牵着小启春，那副样子可温柔慈爱了，就像她是这两个孩子的妈。
“看看，这邓秀丽多识大体啊！多会带孩子啊，这幺妈真的当得好！”
“是啊，是啊，吴家这三个接近门的婆娘中，就这个能干！”
“当初我家那二顺子怎么没有娶了她，现在真的是便宜这吴明水了！”
村民们的赞美声到处飞扬，邓秀丽很受用，她感觉自己算是村里最能干的女人了。
“大伙散了吧，都散了，我们送人去医院了。”村长招呼大家。
几个男人就这样拖着木板车向医院走去了。
围观的村民都三三两两地散去了，虽然他们内心的疑问没有得到解除，但是他们特别兴奋，这可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宁静的小山村里最让人可以想象和到处传达的事情。
吴明勤冷哼一声，回到了自己的屋里，看着自己大儿子口水掉了一地正在啃一根生红薯，就莫名的烦。他这儿子完全继承了他妈的长相，包括那双眼睛，两只眼总是不能对焦在一条线上，总是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孩子爸，你吃红薯不？”吴明勤的女人秦中慧见吴明勤一直看着自己，赶紧把自己手中削了皮的生红薯递给他，好像这是最好吃的东西。
“吃！吃个屁！就不知道煮熟了吃啊，喂猪吗？”吴明勤伸手拍掉了秦中慧递过来的红薯。
“哦……，我去煮饭了。”秦中慧好像感觉不到吴明勤的怒气，她捡起削好皮的红薯，往灶屋去了，就像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边去医院的路上，赵警官经不住吴明水的“好心”追问，终于把张文贞受伤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吴明合同志、吴明水同志，我给你说啊，大嫂这个事情是这样的，嫂子她是跟着人贩子去了大油县，最后被拐卖到了C沟村，也许嫂子看那边情况不乐观，又思念孩子，就趁那边人去赶集的时候逃了出来，结果在大油县被买方那边的人追了上来，就把嫂子伤成了这样。幸好周大伟同志及时给嫂子止血，向我们报警。当然，你们也要相信我们警察的力量，一定会把犯罪份子绳之以法，我这次不仅是护送嫂子回来，也是来这边调查这件事情，缉拿要犯的，所以我开始不便在村子里说这些，就是怕打草惊蛇。”
“啊……？”车子一顿，吴明合、吴明水、村长三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惊呆了，像触电一样，处于混沌之中。
“人贩子？”这个词并不陌生，这些年，他们也听到过谁家女人谁家小孩子被拐卖的，但是都觉得遥不可及，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家，而且他们第一次看见被拐的人受如此重的伤回来的，再加上张文贞是读过书的人，人又不笨性格比较温和，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警官，我大嫂生了孩子就在家休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是外地来的，平时也没有和我们村里的人怎么往来，怎么会和人贩子有联系呢？”吴明水抢先问了出来。
“这个……嫂子为什么和人贩子有联系，我们还不得而知。”赵警官面露难色，他转头看看了板车上的张文贞，见她脸上的肉犹如麻花，拧作一团，眉头皱着，像山丘突起。
赵警官看她这幅模样心中不忍，嘴角顿了顿，欲言又止，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不便于当着众人说出来。
“不过人贩子一般都是熟人，你们不要着急。这几年一直在外面做活的人或者出去比较频繁的人是我们调查的范围。我们会尽快抓住罪犯的，到时候一切都会真相大白。”赵警官抿嘴坚定的说道。
“熟人？在外做工的，那范围不大，我们村就几个人出去，隔壁村的也好查。”村长声大如钟，接过话来说道，他这个人比较热心又富有正义感，一直以保护好村里的和谐为自己的责任，他不希望做出如此心狠手辣事情的人是自己村的，如果存在这样的人，他绝不姑息，他不希望一个人带坏整个村。
“但是要加快速度，现在嫂子受伤回来的消息村民很快就会传出去，所以我们帮大哥把嫂子安顿下来后，就要麻烦就村长和两位大哥，配合我联合本地警局，快速缉拿犯罪份子。”
“应该的，应该的。”村长和吴明水异口同声答道，声音里含着愤怒。
“哎哟……好痛……”板车上的张文贞痛得浑身发起抖来，又忍不住嚎出声来。
“别问了！话多得说不完就不要跟来？人重要还是这些破事重要！不是你痛心肠就这么硬？”吴明合打断了众人的讨论声，满脸怒色，恶狠狠地瞪着吴明水。
“好，好，走吧，走吧，我大哥就这脾气，大家不要在意哈。”吴明水讪讪一笑，他把自己的尴尬转到吴明合的头上。
他知道是自己挑起追着赵警官问的，他也知道当务之急是把张文贞送到医院治疗最急，但是他不问心里就像猫在抓，他太渴望知道真相了。
毕竟出发前邓秀丽就交待过他要把事情了解清楚，到时候村民和亲戚们问起来，也好回复，万一是太过难堪的事情，为了家族的脸面，就编排成另外的说法，毕竟大家都还要脸在村里生活下去，自家又养的两个儿子，以后还要娶媳妇进来，这口碑被破坏了，谁还愿意登门呢。
吴明水当然觉得她说得十分有道理。这跑了二十天回来的女人，又一身伤回来，在外经历过什么，不言而喻。他选择在路上问，是怕万一去镇医院碰见熟人，毕竟荆竹村离镇上也只有十几里路，大家赶集买东西都是去镇上，而且各个村的流言蜚语大部分都是从镇上传回来的。
所以他要赶在到镇医院前知道真相，他不怕村长知道，到时候卖个心酸让村长也保守秘密就好了，大不了给村长送袋白糖过去。
听到吴明水这样说，村长鄙夷地看了看吴明合一言不发走到车后去了，心想你现在着急了，开始干撒去了，自己婆娘都管不住留不住，只知道在村里横。
众人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镇医院。
镇医院的外科医生一看，直接摇头。
他招呼吴明合一行人到医院外的走廊脸露难色说道：“凶手太残忍了，患者的脚筋被挑断了，而且在伤口处灌入了大量浓硫酸，骨头已经被严重腐蚀，虽然前期做了处理，但是天气太热，加上路上的耽误，患者大腿周边的组织严重发炎腐烂，变成了烂肉，你们看它黑漆漆的一片，但是稍微一碰就会大面积脱落，患者的痛疼是我们无法想象的，能坚持到现在可见意志力很顽强，我们只有尽力缓解患者的痛苦。”
“脚筋挑断，灌入浓硫酸？医生，浓硫酸是什么？”吴明合、吴明水、村长他们第一次听说这种东西，满脸疑惑不解。
“就是能烧坏除金子外一种像水一样的东西，它具有很强腐蚀性，它能腐蚀铁，更别说人的皮肤和骨头了，一旦注入，有很强灼烧感，就像被烈火炙烤一样，看患者的受伤程度，应该是被注入了很大的量。”
“那她……永远都站不起来了吗？一辈子都只有躺在床上了？”吴明水急迫问道。他斜着眼睛看了看吴明合，只见他怵着身子闷不做声。
“一辈子在床上？哦……现在关注患者能否行走是其次的，目前最主要的是她眼下能否挺过难关，毕竟受伤到现在已经有几天了，路上舟车劳顿，感染很严重，而且治疗的过程很痛苦，加上我们镇上医疗条件有限，现在我劝你们转到市上去，是对你们不负责，毕竟这去市上还要几天，患者极有可能在路上去世。”
听到这，吴明合明显身子一顿，像焉丝瓜把头低了下去，不过一会，他又抬起来头，只见他喘着粗气，双目赤红，胸口起伏不平，一拳朝身边的周大伟重重挥了过去。
“为什么不早点送她去医院，为什么要把她送回来！为什么！”吴明合咬牙切齿地朝周大夫吼道，他觉得张文贞现在这副惨样，是周大伟送她回来造成的。
周大伟明显没有料到吴明合会凑自己，脸上结结实实挨了吴明合一拳，嘴里一阵腥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右脸木木的疼，可见这一拳，吴明合使了多大的力气。
“吴明合，你是不是疯了，你撒野是不是找错了对象，如果不是周大夫送她回来，你们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你是狗吗？乱咬人！你自己没有能力，婆娘跟到别人跑了，受了伤回来，你找救命恩人使什么气！你不要以为你一天在屋里骂自己婆娘村里的人听不见，是我是女人，也要跑！谁跟着你谁倒了大霉，你婆娘如果死了，就是你个人害死的！”
村长赶紧上去抱住了吴明合，吴明合的行为让他目瞪口呆，他虽然看着吴明合长大，清楚吴明合的性格，但是他实在看不下去这种疯狗乱咬人的畜生行为，只有无赖才把自己的过错和无能归咎于别人，所以他忍不住张口就大声骂了起来。
“屋里小事情，大家不要围观！散了吧！”吴明水一看很多人群众围了过来，赶紧站出来疏散。
待人散去，他一把拉住村长，小声说道：“村长，您老声音小一点！有事我们回去说，不要在这说，这人多！”
“我……我确实没有钱，先把她放下来吧！”
吴明合不想让这个男人再背着张文贞了，他双手颤巍巍地伸过来，示意周大伟把张文贞放在热心村民铺好的临时竹板上。
“呵呵……我就说吧，现在知道没有钱了，软了吧！你们两个必须把事情说清楚！她到底怎么伤成这样的！”吴明勤像是长了顺风耳，听到吴明合这样说，又打开门走了出来，他终究还是怕吴明合连累自己，自己不去给他争取他那个臭石头自恃清高，怕是要吃大亏。
“钱不够，我这还有点，先去医院给人减轻痛苦。”周大伟从上衣兜里掏出来几张皱巴巴的钱，他这钱是还是家里姐姐纳鞋底给他换来的，积攒了好久，让他去拜师学医的。
“……这……”吴明合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周大夫递过来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虽然他对吴明关的救济一直是泥巴捏的小人没骨气，但是对外人他自视是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有骨气的人，但是眼下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吴明合，你就拿着吧，自己记个账，你又不是不会写字，等以后有能力了，你再还给周大夫就是。吴明勤，你就不要再逼问了，先让你家属帮着吴明合照看一下两个小孩，你们实在忙不赢，就把两个小的送去送去我家里也行。快！快！快！先把人放车上，伤得这么重，必须要去医院。”
这时，村长从家里拖来了一辆木板车，上面铺了几捆稻草，又再铺上家里烂了几个洞的竹席，大伙合着力，把张文贞抬了上去躺着，一位好心的婆婆还端来一碗白糖兑的水，用勺子盛了慢慢顺着张文贞干裂的嘴喂下去。
吴明合知道村长是为了他好，也不再言语，看了一下立着不动不说话的吴明勤，又看了看门口站着的小启春，嘴巴煽动了几下，究竟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接过周大伟的钱，向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就站在了木板车前，迫不及待地想拉着车子走了。
“大哥，我来拉，我拉走得快些！”吴明合的三弟吴明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从吴明合手中夺过木板车。
“明水，你好好帮大哥把大嫂送去医院，我就在家好好看着启春和加玉，别担心家里，把嫂子治好了再回家!”
这个时候，吴明水的老婆邓秀丽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大声说道，她的嗓门像是按了一个高音喇叭，震耳欲聋。
谁也不知道这两口子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开始可一个人影都没有。
“秀丽，那你费心了！”吴明水从心里心疼邓秀丽。
“有劳弟妹了。”就连平时不太说话，一说话就满嘴火气的吴明合，都对邓秀丽说出了感谢的话。
村里的人都对邓秀丽投去了赞许的眼神，这让邓秀丽很得意，好像自己身后贴了金子一般，连声叫唤着哎哟我的乖乖幺女哟，赶紧就去吴明合家里忍着尿骚味，把小加玉抱了出来拍着，又一手牵着小启春，那副样子可温柔慈爱了，就像她是这两个孩子的妈。
“看看，这邓秀丽多识大体啊！多会带孩子啊，这幺妈真的当得好！”
“是啊，是啊，吴家这三个接近门的婆娘中，就这个能干！”
“当初我家那二顺子怎么没有娶了她，现在真的是便宜这吴明水了！”
村民们的赞美声到处飞扬，邓秀丽很受用，她感觉自己算是村里最能干的女人了。
“大伙散了吧，都散了，我们送人去医院了。”村长招呼大家。
几个男人就这样拖着木板车向医院走去了。
围观的村民都三三两两地散去了，虽然他们内心的疑问没有得到解除，但是他们特别兴奋，这可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宁静的小山村里最让人可以想象和到处传达的事情。
吴明勤冷哼一声，回到了自己的屋里，看着自己大儿子口水掉了一地正在啃一根生红薯，就莫名的烦。他这儿子完全继承了他妈的长相，包括那双眼睛，两只眼总是不能对焦在一条线上，总是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孩子爸，你吃红薯不？”吴明勤的女人秦中慧见吴明勤一直看着自己，赶紧把自己手中削了皮的生红薯递给他，好像这是最好吃的东西。
“吃！吃个屁！就不知道煮熟了吃啊，喂猪吗？”吴明勤伸手拍掉了秦中慧递过来的红薯。
“哦……，我去煮饭了。”秦中慧好像感觉不到吴明勤的怒气，她捡起削好皮的红薯，往灶屋去了，就像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边去医院的路上，赵警官经不住吴明水的“好心”追问，终于把张文贞受伤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吴明合同志、吴明水同志，我给你说啊，大嫂这个事情是这样的，嫂子她是跟着人贩子去了大油县，最后被拐卖到了C沟村，也许嫂子看那边情况不乐观，又思念孩子，就趁那边人去赶集的时候逃了出来，结果在大油县被买方那边的人追了上来，就把嫂子伤成了这样。幸好周大伟同志及时给嫂子止血，向我们报警。当然，你们也要相信我们警察的力量，一定会把犯罪份子绳之以法，我这次不仅是护送嫂子回来，也是来这边调查这件事情，缉拿要犯的，所以我开始不便在村子里说这些，就是怕打草惊蛇。”
“啊……？”车子一顿，吴明合、吴明水、村长三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惊呆了，像触电一样，处于混沌之中。
“人贩子？”这个词并不陌生，这些年，他们也听到过谁家女人谁家小孩子被拐卖的，但是都觉得遥不可及，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家，而且他们第一次看见被拐的人受如此重的伤回来的，再加上张文贞是读过书的人，人又不笨性格比较温和，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警官，我大嫂生了孩子就在家休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是外地来的，平时也没有和我们村里的人怎么往来，怎么会和人贩子有联系呢？”吴明水抢先问了出来。
“这个……嫂子为什么和人贩子有联系，我们还不得而知。”赵警官面露难色，他转头看看了板车上的张文贞，见她脸上的肉犹如麻花，拧作一团，眉头皱着，像山丘突起。
赵警官看她这幅模样心中不忍，嘴角顿了顿，欲言又止，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不便于当着众人说出来。
“不过人贩子一般都是熟人，你们不要着急。这几年一直在外面做活的人或者出去比较频繁的人是我们调查的范围。我们会尽快抓住罪犯的，到时候一切都会真相大白。”赵警官抿嘴坚定的说道。
“熟人？在外做工的，那范围不大，我们村就几个人出去，隔壁村的也好查。”村长声大如钟，接过话来说道，他这个人比较热心又富有正义感，一直以保护好村里的和谐为自己的责任，他不希望做出如此心狠手辣事情的人是自己村的，如果存在这样的人，他绝不姑息，他不希望一个人带坏整个村。
“但是要加快速度，现在嫂子受伤回来的消息村民很快就会传出去，所以我们帮大哥把嫂子安顿下来后，就要麻烦就村长和两位大哥，配合我联合本地警局，快速缉拿犯罪份子。”
“应该的，应该的。”村长和吴明水异口同声答道，声音里含着愤怒。
“哎哟……好痛……”板车上的张文贞痛得浑身发起抖来，又忍不住嚎出声来。
“别问了！话多得说不完就不要跟来？人重要还是这些破事重要！不是你痛心肠就这么硬？”吴明合打断了众人的讨论声，满脸怒色，恶狠狠地瞪着吴明水。
“好，好，走吧，走吧，我大哥就这脾气，大家不要在意哈。”吴明水讪讪一笑，他把自己的尴尬转到吴明合的头上。
他知道是自己挑起追着赵警官问的，他也知道当务之急是把张文贞送到医院治疗最急，但是他不问心里就像猫在抓，他太渴望知道真相了。
毕竟出发前邓秀丽就交待过他要把事情了解清楚，到时候村民和亲戚们问起来，也好回复，万一是太过难堪的事情，为了家族的脸面，就编排成另外的说法，毕竟大家都还要脸在村里生活下去，自家又养的两个儿子，以后还要娶媳妇进来，这口碑被破坏了，谁还愿意登门呢。
吴明水当然觉得她说得十分有道理。这跑了二十天回来的女人，又一身伤回来，在外经历过什么，不言而喻。他选择在路上问，是怕万一去镇医院碰见熟人，毕竟荆竹村离镇上也只有十几里路，大家赶集买东西都是去镇上，而且各个村的流言蜚语大部分都是从镇上传回来的。
所以他要赶在到镇医院前知道真相，他不怕村长知道，到时候卖个心酸让村长也保守秘密就好了，大不了给村长送袋白糖过去。
听到吴明水这样说，村长鄙夷地看了看吴明合一言不发走到车后去了，心想你现在着急了，开始干撒去了，自己婆娘都管不住留不住，只知道在村里横。
众人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镇医院。
镇医院的外科医生一看，直接摇头。
他招呼吴明合一行人到医院外的走廊脸露难色说道：“凶手太残忍了，患者的脚筋被挑断了，而且在伤口处灌入了大量浓硫酸，骨头已经被严重腐蚀，虽然前期做了处理，但是天气太热，加上路上的耽误，患者大腿周边的组织严重发炎腐烂，变成了烂肉，你们看它黑漆漆的一片，但是稍微一碰就会大面积脱落，患者的痛疼是我们无法想象的，能坚持到现在可见意志力很顽强，我们只有尽力缓解患者的痛苦。”
“脚筋挑断，灌入浓硫酸？医生，浓硫酸是什么？”吴明合、吴明水、村长他们第一次听说这种东西，满脸疑惑不解。
“就是能烧坏除金子外一种像水一样的东西，它具有很强腐蚀性，它能腐蚀铁，更别说人的皮肤和骨头了，一旦注入，有很强灼烧感，就像被烈火炙烤一样，看患者的受伤程度，应该是被注入了很大的量。”
“那她……永远都站不起来了吗？一辈子都只有躺在床上了？”吴明水急迫问道。他斜着眼睛看了看吴明合，只见他怵着身子闷不做声。
“一辈子在床上？哦……现在关注患者能否行走是其次的，目前最主要的是她眼下能否挺过难关，毕竟受伤到现在已经有几天了，路上舟车劳顿，感染很严重，而且治疗的过程很痛苦，加上我们镇上医疗条件有限，现在我劝你们转到市上去，是对你们不负责，毕竟这去市上还要几天，患者极有可能在路上去世。”
听到这，吴明合明显身子一顿，像焉丝瓜把头低了下去，不过一会，他又抬起来头，只见他喘着粗气，双目赤红，胸口起伏不平，一拳朝身边的周大伟重重挥了过去。
“为什么不早点送她去医院，为什么要把她送回来！为什么！”吴明合咬牙切齿地朝周大夫吼道，他觉得张文贞现在这副惨样，是周大伟送她回来造成的。
周大伟明显没有料到吴明合会凑自己，脸上结结实实挨了吴明合一拳，嘴里一阵腥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右脸木木的疼，可见这一拳，吴明合使了多大的力气。
“吴明合，你是不是疯了，你撒野是不是找错了对象，如果不是周大夫送她回来，你们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你是狗吗？乱咬人！你自己没有能力，婆娘跟到别人跑了，受了伤回来，你找救命恩人使什么气！你不要以为你一天在屋里骂自己婆娘村里的人听不见，是我是女人，也要跑！谁跟着你谁倒了大霉，你婆娘如果死了，就是你个人害死的！”
村长赶紧上去抱住了吴明合，吴明合的行为让他目瞪口呆，他虽然看着吴明合长大，清楚吴明合的性格，但是他实在看不下去这种疯狗乱咬人的畜生行为，只有无赖才把自己的过错和无能归咎于别人，所以他忍不住张口就大声骂了起来。
“屋里小事情，大家不要围观！散了吧！”吴明水一看很多人群众围了过来，赶紧站出来疏散。
待人散去，他一把拉住村长，小声说道：“村长，您老声音小一点！有事我们回去说，不要在这说，这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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