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枕戈待旦
暮色渐浓。
“踏踏踏踏踏……”
李诗涵与翠翠坐在马车内，马夫策马扬鞭，马蹄奋疾。
穿过皇宫的大道，马车来到神策军的驻地。
此处重兵把守，门禁森严。
高大的门楼巍峨耸立，门楣之上悬挂着一块金光闪闪的匾额，上书“神策重地”四个大字，笔力遒劲，气势磅礴。
主仆二人下了马车。
李诗涵递上兵符，守门将领验明无误后，立刻恭敬地让出一条路。
她缓步走入，只见营区内刀枪如林，士兵们列队整齐，精神抖擞。
中军大帐前，一面巨大的帅旗迎风飘扬，旗帜上的神策军徽在夕阳的余晖下熠熠生辉。
李诗涵步入大帐，帐内陈设威严，一张巨大的地图铺展在案上，标注着长安周边的山川地势和军事部署。
一员身高丈二有余的将领上前行礼道：“都尉大人驾到，末将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李诗涵说道：“我乃圣上长姐，奉田中尉之命，来此调遣五千精锐士兵，整装待发，以备明日之用。”
在唐朝，特别是唐德宗时期以后，神策军中尉成为了一个极其重要的职位，执掌禁军，有时甚至可以废立皇帝，决定皇帝生死。
田令孜作为当朝的神策军中尉，明面上对僖宗皇帝恭敬，不失君臣礼仪，盖因为李儇尚算乖巧听话，终日玩物丧志。
一旦李儇意图重整朝政，威胁到他的统治地位，田令孜随时可以另立新君。
朝中除了有萧仿等反对派之外，朝政大权几乎全部落入田令孜手中。
至于宫里的权力，如杨复恭、西门思恭等人，已经在扶李儇登基后的一番宫斗中，成为了他田令孜的手下败将。
是以，田令孜是朝廷的实际控制者，也是神策军的第一人。
高个将领听闻郡主调兵，是奉了田中尉的命令，忙道：“原来是永平郡主，末将失敬。不知田中尉此次除了调集五千精兵，是否还有其他交代？”
李诗涵亮出金龟兵符，展示于将领眼前，道：“我既有兵符在此，你等只需依照军令行事，何须多问！”
将领见兵符如见田中尉本人，立刻拱手道：“末将领命，即刻集结五千精锐，听从郡主调遣。”
李诗涵点头，道：“速去准备，明日酉时，全军集合，随时听我号令。”
“末将领命！”
高个将领应声而去。
李诗涵长叹一声，心中矛盾不已。
田令孜命郡主前去调兵诛杀李无妄，说白了就是在试探她的忠心。
她若抗命不从，那阉贼迟早有一天会要了她和弟弟李儇的命。
可真若到了明日中秋夜，面对李无妄，自己又如何下得去手？
李诗涵在中军帐内来回踱步，心绪如乱线般纠缠。
她时而驻足沉思，时而抬头望向帐外，坐立不安。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帐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高个将领走进军帐，行了一礼，道：“郡主，五千精兵已在帐外集结完毕，请郡主点阅。”
李诗涵步出军帐。
一眼望去，只见五千精兵列队整齐，气势如虹。
夕阳的余晖洒在铠甲上，使得他们看起来如同披上了一身黄金甲。
李诗涵高声喝道：“众将士听令！”
五千精兵齐声应道：“标下在！”
李诗涵从怀中取出金龟兵符，高举过头，道：“众将士，见此兵符，如见本将。明日酉时剿贼大事，关系重大，军令如山，凡有不从者，斩！”
此言一出，五千精兵齐声喝道：“遵命！”
声音震天动地，回荡在营区上空。
李诗涵心中清楚，这些神策军将士之所以听从她的命令，并非由于她的威望，而是因为兵符所代表的田令孜的权威。
他们服从的，始终是田令孜一人。
她心中苦笑，却也无可奈何。
交代完军令，李诗涵带着翠翠，走出神策军驻地，前往绮梦院。
……
清风斋内，夕阳斜照。
潜龙会的英豪齐聚一堂，总舵主瞿萝端坐主位，十二位堂主分列两侧，三千帮众肃立堂下。
柳香影与小莲站在一旁，神情凝重。
瞿萝目光如炬，扫视众人一周，缓缓开口：“明日便是中秋佳节，亦是我潜龙会与神策军决一死战之时。此战关系重大，成则国贼身死，大唐再续百年气运，我等封官加爵，福荫子孙；败则名垂青史，千古流芳，虽死不悔。成败在此一举，狭路相逢勇者胜，还请诸位誓死以赴，背水一战。拜托了！”
十二位堂主，铁戟堂陈烈，身材魁梧，面色如铁，手持长戟，一身武艺冠绝潜龙会；谋事堂韩煊，眼若寒星，智勇双全，擅长兵法，乃是潜龙会的智囊；狂刀堂张狂，刀法如龙，性格狂放不羁，却对潜龙会忠心耿耿；神箭堂吴苍等其余九位堂主，亦是各有所长，各有特色，共同构成了潜龙会的强大力量。
众堂主与诸位英豪齐声喝道：“愿听舵主号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瞿萝欣慰颔首，对众人的响应感到满意，沉声道：“十二堂主听令，你等从各堂挑选二十名武艺最高者，共计精锐二百四十名，以宾客身份潜入绮梦院，伺机而动。剩余二千八百人，于绮梦院街道、馆子、店铺等处，便衣潜伏，藏好各自武器。一旦绮梦院中有变，立即动手，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此外，务必牢记，无论如何，须保证李无妄李公子的人身安全。”
“愿听舵主号令，保护李公子！”
瞿萝继续交代：“明日我与大堂主陈烈也会潜入绮梦院内，院里面的兄弟听我号令，外面的兄弟则听从二堂主韩煊指挥。”
三千帮众齐声应诺。
吴苍安排人手给众人分发竹甲，道：“竹甲每人一套，穿在衣服里面，兵器自行去武器房挑选趁手的。”
一切就绪后，众人一齐喝了摔碗酒，便散去挑选各自的兵器。
见大伙都在忙活，柳香影问道：“明日是诛贼至关重要的时刻，舵主为何不给香影安排任务？”
瞿萝微微一笑，道：“你与小莲姑娘便留在瞿府，静候我们的好消息。”
柳香影蹙眉道：“小莲与我怎能坐等消息？潜龙会诸位英雄皆在外奋勇杀敌，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小莲忧心忡忡，道：“瞿舵主，明日之战，我也想要前往，与相公并肩作战。”
瞿萝摇头，道：“小莲姑娘，李公子今日特地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我岂能让你以身涉险？明日之战，凶险异常，非小莲姑娘所能承受。”
小莲闻言，心中更是担忧，道：“相公他为何要对瞿舵主说这些？是不是他也没有把握成功？”
瞿萝叹道：“明日确实凶险异常，可谓九死一生。但我向小莲姑娘保证，无论如何，我都会拼尽全力，将李公子安全送回。”
柳香影亦道：“瞿舵主，香影虽非武艺高强，但愿为此次诛贼行动尽一份绵薄之力。还请瞿舵主成全。”
瞿萝见二人意志坚定，便道：“既然你们心意已决，便留在清风斋，调度内务，确保后勤无忧。”
柳香影与小莲闻言，虽心中仍有不甘，但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安排，只好齐声应诺。
瞿萝心中稍安，道：“如此便好。那大家都去准备吧。”
见舵主安排已定，柳香影牵着小莲走向吴苍，道：“吴堂主，若有需要帮忙之处，但请吩咐我二人。”
吴苍见她们如此热心，便道：“二位姑娘有心了，那边有些兵器确实需要仔细整理。有伱相助，定能事半功倍。”
“善。”
两位姑娘欣然一笑，便开始动手，将各类兵器分门别类，摆放得整整齐齐。
“踏踏踏踏踏……”
李诗涵与翠翠坐在马车内，马夫策马扬鞭，马蹄奋疾。
穿过皇宫的大道，马车来到神策军的驻地。
此处重兵把守，门禁森严。
高大的门楼巍峨耸立，门楣之上悬挂着一块金光闪闪的匾额，上书“神策重地”四个大字，笔力遒劲，气势磅礴。
主仆二人下了马车。
李诗涵递上兵符，守门将领验明无误后，立刻恭敬地让出一条路。
她缓步走入，只见营区内刀枪如林，士兵们列队整齐，精神抖擞。
中军大帐前，一面巨大的帅旗迎风飘扬，旗帜上的神策军徽在夕阳的余晖下熠熠生辉。
李诗涵步入大帐，帐内陈设威严，一张巨大的地图铺展在案上，标注着长安周边的山川地势和军事部署。
一员身高丈二有余的将领上前行礼道：“都尉大人驾到，末将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李诗涵说道：“我乃圣上长姐，奉田中尉之命，来此调遣五千精锐士兵，整装待发，以备明日之用。”
在唐朝，特别是唐德宗时期以后，神策军中尉成为了一个极其重要的职位，执掌禁军，有时甚至可以废立皇帝，决定皇帝生死。
田令孜作为当朝的神策军中尉，明面上对僖宗皇帝恭敬，不失君臣礼仪，盖因为李儇尚算乖巧听话，终日玩物丧志。
一旦李儇意图重整朝政，威胁到他的统治地位，田令孜随时可以另立新君。
朝中除了有萧仿等反对派之外，朝政大权几乎全部落入田令孜手中。
至于宫里的权力，如杨复恭、西门思恭等人，已经在扶李儇登基后的一番宫斗中，成为了他田令孜的手下败将。
是以，田令孜是朝廷的实际控制者，也是神策军的第一人。
高个将领听闻郡主调兵，是奉了田中尉的命令，忙道：“原来是永平郡主，末将失敬。不知田中尉此次除了调集五千精兵，是否还有其他交代？”
李诗涵亮出金龟兵符，展示于将领眼前，道：“我既有兵符在此，你等只需依照军令行事，何须多问！”
将领见兵符如见田中尉本人，立刻拱手道：“末将领命，即刻集结五千精锐，听从郡主调遣。”
李诗涵点头，道：“速去准备，明日酉时，全军集合，随时听我号令。”
“末将领命！”
高个将领应声而去。
李诗涵长叹一声，心中矛盾不已。
田令孜命郡主前去调兵诛杀李无妄，说白了就是在试探她的忠心。
她若抗命不从，那阉贼迟早有一天会要了她和弟弟李儇的命。
可真若到了明日中秋夜，面对李无妄，自己又如何下得去手？
李诗涵在中军帐内来回踱步，心绪如乱线般纠缠。
她时而驻足沉思，时而抬头望向帐外，坐立不安。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帐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高个将领走进军帐，行了一礼，道：“郡主，五千精兵已在帐外集结完毕，请郡主点阅。”
李诗涵步出军帐。
一眼望去，只见五千精兵列队整齐，气势如虹。
夕阳的余晖洒在铠甲上，使得他们看起来如同披上了一身黄金甲。
李诗涵高声喝道：“众将士听令！”
五千精兵齐声应道：“标下在！”
李诗涵从怀中取出金龟兵符，高举过头，道：“众将士，见此兵符，如见本将。明日酉时剿贼大事，关系重大，军令如山，凡有不从者，斩！”
此言一出，五千精兵齐声喝道：“遵命！”
声音震天动地，回荡在营区上空。
李诗涵心中清楚，这些神策军将士之所以听从她的命令，并非由于她的威望，而是因为兵符所代表的田令孜的权威。
他们服从的，始终是田令孜一人。
她心中苦笑，却也无可奈何。
交代完军令，李诗涵带着翠翠，走出神策军驻地，前往绮梦院。
……
清风斋内，夕阳斜照。
潜龙会的英豪齐聚一堂，总舵主瞿萝端坐主位，十二位堂主分列两侧，三千帮众肃立堂下。
柳香影与小莲站在一旁，神情凝重。
瞿萝目光如炬，扫视众人一周，缓缓开口：“明日便是中秋佳节，亦是我潜龙会与神策军决一死战之时。此战关系重大，成则国贼身死，大唐再续百年气运，我等封官加爵，福荫子孙；败则名垂青史，千古流芳，虽死不悔。成败在此一举，狭路相逢勇者胜，还请诸位誓死以赴，背水一战。拜托了！”
十二位堂主，铁戟堂陈烈，身材魁梧，面色如铁，手持长戟，一身武艺冠绝潜龙会；谋事堂韩煊，眼若寒星，智勇双全，擅长兵法，乃是潜龙会的智囊；狂刀堂张狂，刀法如龙，性格狂放不羁，却对潜龙会忠心耿耿；神箭堂吴苍等其余九位堂主，亦是各有所长，各有特色，共同构成了潜龙会的强大力量。
众堂主与诸位英豪齐声喝道：“愿听舵主号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瞿萝欣慰颔首，对众人的响应感到满意，沉声道：“十二堂主听令，你等从各堂挑选二十名武艺最高者，共计精锐二百四十名，以宾客身份潜入绮梦院，伺机而动。剩余二千八百人，于绮梦院街道、馆子、店铺等处，便衣潜伏，藏好各自武器。一旦绮梦院中有变，立即动手，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此外，务必牢记，无论如何，须保证李无妄李公子的人身安全。”
“愿听舵主号令，保护李公子！”
瞿萝继续交代：“明日我与大堂主陈烈也会潜入绮梦院内，院里面的兄弟听我号令，外面的兄弟则听从二堂主韩煊指挥。”
三千帮众齐声应诺。
吴苍安排人手给众人分发竹甲，道：“竹甲每人一套，穿在衣服里面，兵器自行去武器房挑选趁手的。”
一切就绪后，众人一齐喝了摔碗酒，便散去挑选各自的兵器。
见大伙都在忙活，柳香影问道：“明日是诛贼至关重要的时刻，舵主为何不给香影安排任务？”
瞿萝微微一笑，道：“你与小莲姑娘便留在瞿府，静候我们的好消息。”
柳香影蹙眉道：“小莲与我怎能坐等消息？潜龙会诸位英雄皆在外奋勇杀敌，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小莲忧心忡忡，道：“瞿舵主，明日之战，我也想要前往，与相公并肩作战。”
瞿萝摇头，道：“小莲姑娘，李公子今日特地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我岂能让你以身涉险？明日之战，凶险异常，非小莲姑娘所能承受。”
小莲闻言，心中更是担忧，道：“相公他为何要对瞿舵主说这些？是不是他也没有把握成功？”
瞿萝叹道：“明日确实凶险异常，可谓九死一生。但我向小莲姑娘保证，无论如何，我都会拼尽全力，将李公子安全送回。”
柳香影亦道：“瞿舵主，香影虽非武艺高强，但愿为此次诛贼行动尽一份绵薄之力。还请瞿舵主成全。”
瞿萝见二人意志坚定，便道：“既然你们心意已决，便留在清风斋，调度内务，确保后勤无忧。”
柳香影与小莲闻言，虽心中仍有不甘，但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安排，只好齐声应诺。
瞿萝心中稍安，道：“如此便好。那大家都去准备吧。”
见舵主安排已定，柳香影牵着小莲走向吴苍，道：“吴堂主，若有需要帮忙之处，但请吩咐我二人。”
吴苍见她们如此热心，便道：“二位姑娘有心了，那边有些兵器确实需要仔细整理。有伱相助，定能事半功倍。”
“善。”
两位姑娘欣然一笑，便开始动手，将各类兵器分门别类，摆放得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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