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暗香密谋
日落西山，李无妄在绮梦院附近的街道上漫步，以缓解内心的紧张。
上一世，他是个和平年代的普通公民，穿越至此，原主的身份也不过是个未曾涉世的书生。
偏偏命运弄人，他竟在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成为了这场重大行动的关键人物。
思及此，他觉得自己似乎确实有些不凡。
明日若能成功，前途或许真的难以估量。
正自思量间，忽见一个江湖术士迎面走来，手持卦旗，脸上贴着一块狗皮膏药。
那术士毫无征兆地上前搭话：“这位公子，可要卜上一卦？我不仅精通六爻、梅花易数，还擅长紫微斗数、奇门遁甲。观天象、测吉凶，无一不精。”
“封建迷信。”李无妄嗤之以鼻，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术士不以为意，反驳道：“公子此言差矣。古往今来，逆天改命、一统河山、开朝立国者，唯有夏禹、商汤、姬发、嬴政、刘邦、司马炎、杨坚，以及高祖皇帝，不过寥寥数人。”
李无妄随口说道：“不止吧，历史上皇帝多了去了。”
术士谦虚地笑了笑，道：“非也非也。在下所言开国皇帝，乃是那等从一介布衣或诸侯，历经千辛万苦，终成大业之人。至于顺位皇帝，不过是继承先人的基业，岂能算作逆天改命？”
这一番话下来，让李无妄对这术士的见识倒是有些刮目相看。问道：“先生所言确有道理，但在下愚钝，不知先生言外之意？”
术士娓娓道来：“在下想说的便是，公子可以不信命，但不能否认命的存在，更不可妄称‘我命由我不由天’。”
李无妄噗嗤一笑，道：“看来，在下不卜一卦，先生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术士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李无妄虽然知道这是算命先生套路自己的话术，却也没有戳破，笑道：“也罢！那就卜一卦！多少银两？”
术士道：“不多，三十文。”
李无妄掏出一串铜钱，给了术士。
术士将钱放入囊中，又拿出一个装有三枚铜板的签筒，说道：“请公子默念心中所想，将此签筒举过头顶，摇上三摇，然后倒出里面的三枚铜钱。重复以上动作六次，是为六爻。”
李无妄依言而行，将签筒举过头顶，默念心中所想，然后摇上三摇，倒出里面的三枚铜钱。
如此重复六次，六爻的卦象逐渐显现。
术士用毛笔在竹简上画下每一爻，随着卦象的逐渐清晰，他的脸色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等到六爻的卦象出来之后，术士问道：“你就是李无妄李公子？”
李无妄回答：“正是！”
闻言，术士忽而惊恐万分，哆哆嗦嗦道：“啊！这……这……”
李无妄疑惑：这算命的，怎么一听见我的名字就害怕了？难不成他真的窥见了天机？
“不知先生为何这副模样？”
术士颤抖的手，指向竹简上画下的卦象，面色凝重道：“李公子，实不相瞒，此乃无妄卦，又称‘天雷无妄’。”
李无妄皱眉，奇道：“有何讲究？”
术士唏嘘道：“此卦本寻常无异，但公子之名与卦名一致，便显出不妙。且观公子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啊！”
这术士算的倒也准，明日的确有场血战。
“先生可有破解之法？”
术士沉吟片晌，娓娓而谈：“无妄卦，上乾下震，乾为天，震为雷，天雷无妄，万物出乎震，乃动之始也。公子明日之行，需顺应自然，不可强求。行事须谨慎，勿因小失大。且须防小人暗算，凡事三思而后行。”
李无妄颔首，道：“这个我固然知道，但先生能否再给些明示？”
术士忽而灵光乍现，道：“公子可于明日之前，焚香沐浴，净心净意，以诚心祈求天地护佑。此外，公子可佩戴一枚护身符，以辟邪驱凶。护身符须绣上‘情投意合，缘定三生’八字。切记，切记！”
李无妄一听他又扯到封建迷信去了，便没有放心里去，就当花钱买个教训，敷衍道：“多谢先生指点。”
术士摆手道：“公子吉人天相，自会逢凶化吉。但明日之行，须谨慎行事，不可轻率。如此，在下便告辞了。”
言罢，转身离去。
李无妄目送术士远去。
此时天尚未昏，他回想方才术士所言，不禁自嘲一笑，想不到自己竟会被这江湖术士的言辞所惑，轻易便付了三十文钱。
护身符若是真能保命的话，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有无数条命……
思绪尚未收回，李无妄便见绮梦院斜对面，刚摆出的地摊上挂着一排护身符，皆是绣有花鸟图案。
唯有一护身符上绣着“情投意合，缘定三生”八字。
他心中一动，走上前去，取下那符，问道：“摊主，此物多少银两？”
摊主微笑道：“此符本是次品，原应在正面绣上一对鸳鸯，背面绣一句吉语，不料此符两面皆绣吉语。公子若是喜欢，便以半价九文售与公子。”
李无妄忙不迭地掏出九枚铜钱递给摊主。
这护身符竟然还是个错版。
那术士之言，莫非真有几分道理？
暗自赞叹间，忽闻身后有人唤他名字，“李无妄！”
回头一看，是李诗涵回来了，翠翠正扶着她走下马车。
数日不见郡主，李无妄心说，她应该消气了吧，否则也不会主动与自己打招呼。
他走上前去，拱手道：“见过郡主。”
李诗涵本想再次纠正他对自己的称呼，但此时她另有要事相告，便直接说道：“你随我来。”
言罢，三人穿过绮梦院的前堂，来到郡主房间。
翠翠关上房门。
李诗涵走到珠帘后面，取出一个首饰盒，推到李无妄手中，急切道：“此盒中有珠宝首饰，拿去变卖，足够你一生衣食无忧。你速速离开长安，再也别回来了。”
李无妄接过首饰盒，一脸茫然，道：“郡主，这是为何？”
李诗涵道：“你心中所谋之事，难道自己不知？速速离去，让潜龙会的人也不要再来。你们绝非田令孜的对手。我一路上思忖良久，方决定告知于你。他命我带领五千精兵前来围剿你们，你们难有生机。”
李无妄道：“他让你统兵，那岂不是更好？你若不动手便可，为何非要我离开？”
李诗涵叹道：“神策军不会听我的号令。即便我不动手，他手下也多的是人。你听我一次，好吗？速速离开长安。”
李无妄默然不语，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他又不知道怎么拒绝郡主的好意。
两人踌躇间，李诗涵的目光无意中落在李无妄手中的护身符上，忙伸手抢了过来。
只见护身符上绣着“情投意合，缘定三生”八字，她轻声念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猝不及防地，她又一次抱住了李无妄，哽咽道：“我就知道你不是这么铁石心肠，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她想当然地以为这护身符是少年送给自己的定情信物，上面的吉言便是他想对自己倾诉的衷肠。
李无妄愣在原地，试图解释：“郡主，这护身符……”
上一世，他是个和平年代的普通公民，穿越至此，原主的身份也不过是个未曾涉世的书生。
偏偏命运弄人，他竟在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成为了这场重大行动的关键人物。
思及此，他觉得自己似乎确实有些不凡。
明日若能成功，前途或许真的难以估量。
正自思量间，忽见一个江湖术士迎面走来，手持卦旗，脸上贴着一块狗皮膏药。
那术士毫无征兆地上前搭话：“这位公子，可要卜上一卦？我不仅精通六爻、梅花易数，还擅长紫微斗数、奇门遁甲。观天象、测吉凶，无一不精。”
“封建迷信。”李无妄嗤之以鼻，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术士不以为意，反驳道：“公子此言差矣。古往今来，逆天改命、一统河山、开朝立国者，唯有夏禹、商汤、姬发、嬴政、刘邦、司马炎、杨坚，以及高祖皇帝，不过寥寥数人。”
李无妄随口说道：“不止吧，历史上皇帝多了去了。”
术士谦虚地笑了笑，道：“非也非也。在下所言开国皇帝，乃是那等从一介布衣或诸侯，历经千辛万苦，终成大业之人。至于顺位皇帝，不过是继承先人的基业，岂能算作逆天改命？”
这一番话下来，让李无妄对这术士的见识倒是有些刮目相看。问道：“先生所言确有道理，但在下愚钝，不知先生言外之意？”
术士娓娓道来：“在下想说的便是，公子可以不信命，但不能否认命的存在，更不可妄称‘我命由我不由天’。”
李无妄噗嗤一笑，道：“看来，在下不卜一卦，先生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术士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李无妄虽然知道这是算命先生套路自己的话术，却也没有戳破，笑道：“也罢！那就卜一卦！多少银两？”
术士道：“不多，三十文。”
李无妄掏出一串铜钱，给了术士。
术士将钱放入囊中，又拿出一个装有三枚铜板的签筒，说道：“请公子默念心中所想，将此签筒举过头顶，摇上三摇，然后倒出里面的三枚铜钱。重复以上动作六次，是为六爻。”
李无妄依言而行，将签筒举过头顶，默念心中所想，然后摇上三摇，倒出里面的三枚铜钱。
如此重复六次，六爻的卦象逐渐显现。
术士用毛笔在竹简上画下每一爻，随着卦象的逐渐清晰，他的脸色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等到六爻的卦象出来之后，术士问道：“你就是李无妄李公子？”
李无妄回答：“正是！”
闻言，术士忽而惊恐万分，哆哆嗦嗦道：“啊！这……这……”
李无妄疑惑：这算命的，怎么一听见我的名字就害怕了？难不成他真的窥见了天机？
“不知先生为何这副模样？”
术士颤抖的手，指向竹简上画下的卦象，面色凝重道：“李公子，实不相瞒，此乃无妄卦，又称‘天雷无妄’。”
李无妄皱眉，奇道：“有何讲究？”
术士唏嘘道：“此卦本寻常无异，但公子之名与卦名一致，便显出不妙。且观公子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啊！”
这术士算的倒也准，明日的确有场血战。
“先生可有破解之法？”
术士沉吟片晌，娓娓而谈：“无妄卦，上乾下震，乾为天，震为雷，天雷无妄，万物出乎震，乃动之始也。公子明日之行，需顺应自然，不可强求。行事须谨慎，勿因小失大。且须防小人暗算，凡事三思而后行。”
李无妄颔首，道：“这个我固然知道，但先生能否再给些明示？”
术士忽而灵光乍现，道：“公子可于明日之前，焚香沐浴，净心净意，以诚心祈求天地护佑。此外，公子可佩戴一枚护身符，以辟邪驱凶。护身符须绣上‘情投意合，缘定三生’八字。切记，切记！”
李无妄一听他又扯到封建迷信去了，便没有放心里去，就当花钱买个教训，敷衍道：“多谢先生指点。”
术士摆手道：“公子吉人天相，自会逢凶化吉。但明日之行，须谨慎行事，不可轻率。如此，在下便告辞了。”
言罢，转身离去。
李无妄目送术士远去。
此时天尚未昏，他回想方才术士所言，不禁自嘲一笑，想不到自己竟会被这江湖术士的言辞所惑，轻易便付了三十文钱。
护身符若是真能保命的话，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有无数条命……
思绪尚未收回，李无妄便见绮梦院斜对面，刚摆出的地摊上挂着一排护身符，皆是绣有花鸟图案。
唯有一护身符上绣着“情投意合，缘定三生”八字。
他心中一动，走上前去，取下那符，问道：“摊主，此物多少银两？”
摊主微笑道：“此符本是次品，原应在正面绣上一对鸳鸯，背面绣一句吉语，不料此符两面皆绣吉语。公子若是喜欢，便以半价九文售与公子。”
李无妄忙不迭地掏出九枚铜钱递给摊主。
这护身符竟然还是个错版。
那术士之言，莫非真有几分道理？
暗自赞叹间，忽闻身后有人唤他名字，“李无妄！”
回头一看，是李诗涵回来了，翠翠正扶着她走下马车。
数日不见郡主，李无妄心说，她应该消气了吧，否则也不会主动与自己打招呼。
他走上前去，拱手道：“见过郡主。”
李诗涵本想再次纠正他对自己的称呼，但此时她另有要事相告，便直接说道：“你随我来。”
言罢，三人穿过绮梦院的前堂，来到郡主房间。
翠翠关上房门。
李诗涵走到珠帘后面，取出一个首饰盒，推到李无妄手中，急切道：“此盒中有珠宝首饰，拿去变卖，足够你一生衣食无忧。你速速离开长安，再也别回来了。”
李无妄接过首饰盒，一脸茫然，道：“郡主，这是为何？”
李诗涵道：“你心中所谋之事，难道自己不知？速速离去，让潜龙会的人也不要再来。你们绝非田令孜的对手。我一路上思忖良久，方决定告知于你。他命我带领五千精兵前来围剿你们，你们难有生机。”
李无妄道：“他让你统兵，那岂不是更好？你若不动手便可，为何非要我离开？”
李诗涵叹道：“神策军不会听我的号令。即便我不动手，他手下也多的是人。你听我一次，好吗？速速离开长安。”
李无妄默然不语，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他又不知道怎么拒绝郡主的好意。
两人踌躇间，李诗涵的目光无意中落在李无妄手中的护身符上，忙伸手抢了过来。
只见护身符上绣着“情投意合，缘定三生”八字，她轻声念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猝不及防地，她又一次抱住了李无妄，哽咽道：“我就知道你不是这么铁石心肠，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她想当然地以为这护身符是少年送给自己的定情信物，上面的吉言便是他想对自己倾诉的衷肠。
李无妄愣在原地，试图解释：“郡主，这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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