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替你们报仇
顺着蚊子指去的方向，身披黑色麻衣大氅的周小云出现在众人眼中。
“小娘子，他可有欺负你？”焦老大问周小云。
见她怯生生蜷缩在大氅里，蚊子鼓励道：“娘子你别怕，只管说出实情，船老大会为你做主的！”
可是等了许久，她始终一言不发。
蚊子急了：“你，你倒是说话呀！”
周小云干脆将脸埋进臂弯。
狂徒拽住蚊子的衣襟将他拎到眼前，恶狠狠道：“臭小子，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扭头对焦老大道：“焦老大，快把这伙坏了你规矩的狗崽子都扔下船去，人手够不够，要不要我帮忙？”
“她，她什么都没说，也不能证明是我先挑衅动手，凭什么就要把我丢下船！”
见狂徒扭着蚊子不放，大有不将他丢下船不罢休的气势。
被喊作跳蚤的小孩急眼了，顾不得疼痛抱住蚊子使劲往后坠。
“你撒手，船老大还没发话呢，凭什么你说扔就扔！撒手！”
三人中受伤最轻的那一位，抓起散落在地的铁掌，奋力一跃。
铁掌砸晕了狂徒，等他在晕眩里清醒过来，两眼红的似要杀人。
他杀气翻涌地大步朝三人走过去，脚步跺地木板轰隆作响，他将跳蚤与另外那位打翻，再掐住蚊子的脖子。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他恶狠狠地对蚊子说完，一脚跺向试图爬起来的跳蚤。
“住手！”
焦老大的断喝止不住杀气腾腾的狂徒。
他甚至嗤笑道：“这个小子坏了船老大的规矩，我可是在帮您清理垃圾。”
他回过头来，盯着被掐到脸色紫红的蚊子，恶狠狠道：“小子，我摸那女娃，因为她是我的相好，相好，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便是我想怎么摸怎么摸，想怎么干怎么干，她不会反抗，也轮不到你多管闲事！”
蚊子几乎断气。
周小云伸手指向狂徒：“我不认识他。”
她又向焦老大补充道：“您也听到，他亲口承认他对我动手动脚，一切就像蚊子兄弟说的那样。”
焦老大早已被他的狂妄激怒，这下有了理由，登时一挥手，两侧便有三四名体魄不输狂徒的船工，大刀阔斧地朝他走过去。
狂徒很快被制服，蚊子再次从他手里捡回小命。
狂徒在暴怒狂吼中被捆成柱状扛往甲板，底仓大半的人也跟出去，周小云才感觉呼吸顺畅了几分。
蚊子还完全恢复，大口喘息了一阵，才问道：“你……你方才是故意不说话的？”
周小云朝煮着米粥的吊锅指了指，蚊子反应过来，为她舀上一碗，喂给她吃。
第一口将她烫到，于是接下来的第三口，第四口都仔细吹凉了再喂。
勉强恢复了些精神的周小云低声道：“这底仓里的人都怕他，没人愿意为你们作证，哪怕我为你们说话，也不过是多一个人被丢下海。”
——而且，我现在的身子，禁不起折腾。
这么想着，她吹灭了藏在麻布大氅里的‘蔽明香’，补充道：“只能等他得意忘形，自己露馅。”
蚊子点了点头，转念又想到：“那万一他没有露馅呢？”
“我会养好身子替你们报仇。”
“啊？”
周小云见他圆瞠着眼睛，手脚也愣住，催促道：“别愣神，接着喂。”
蚊子虽然继续喂粥，但脸色明显很憋屈。
周小云轻叹：“不可能不露馅。”
她晃了晃手中的香，解释道：“他刚刚抱我的时候，我给他种了引子，只有他能闻到，也只有他会受其影响。”
蚊子半信半疑：“这是什么香？”
“‘蔽明香’，闻久了会令人狂惑，痰迷心窍，蔽其神明，视听皆乱。”
蚊子倒抽了一口冷气：“你是……你还是秘术士！”
船舱外传来噗通巨响，估摸是那狂徒被抛下船去了。
周小云问道：“你们第一次走商？”
“对，咦？你怎么知道？”
“我听见你们说话了，带着东暻的小玩意来北岐卖，来的路上在几个市集都没卖出去，打算回去路上再碰碰运气？”
蚊子点了点头。
饥渴的胃得到了填充，周小云再次开始犯困：“下次靠岸，往南面的集市去。”
“啊？”
周小云没有解释，只是放任自己沉沉地睡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小云闻到了一团粥饭的香气。
她被蚊子扶起，问：“那是什么？”
跳蚤捧着碗上前：“荠菜猪肉羹，你太虚弱了，只能吃点软烂的流食，这猪肉我特意和船上的厨子说过，剁地非常细腻，一点都不费脾胃！”
周小云接过碗尝了一口，感叹道：“这就是东暻的饭菜……真好吃。”
她的余光看到蚊子等人都目光灼灼望着她，问道：“货卖出去了？”
“都卖出去了！”跳蚤无法掩饰内心的雀跃，抢在蚊子前面喊出了口。
他担心自己的鲁莽吓到气若游丝的周小云，连忙平复心情，压低嗓音自我介绍：“我叫跳蚤。”
周小云点了点头：“我知道。”
“咦，你怎么知道？”
“跳蚤，人如其名，打架全靠牙咬。”
“是吗？”跳蚤显然不知道自己打架是这个路数。
“你叫跳蚤，你叫蚊子，那你叫什么？”周小云问那唯一不知道姓名的小孩：“难不成叫蚂蚱？”
跳蚤忙道：“他叫庞嘉誉，我们都管他叫甲鱼！”
周小云看向蚊子：“那你呢？原名叫什么？”
蚊子说道：“我原名叫王闻之，我娘给我取的，他们就管我叫蚊子。”
周小云又看向跳蚤。
跳蚤挠了挠头：“我和他们都不一样，我是孤儿，吃百家饭长大，也没有名字，跳蚤这名，还是遇上他们之后给我起的。”
周小云勾了勾嘴角：“挺好。”
蚊子也笑起来，问道：“对了，娘子，你怎么知道南面的集市更好卖货？往日我们摆上一天都卖不出去一件，今天我们才摆了一个时辰不到，就被抢光了！”
周小云吃着羹，说道：“北岐皇廷有两套官职，分东、北两院，北院官的担任者一般是北岐贵族横帐三父房和萧氏后族，剩下便是乙室部，穿北岐服，负责制治北岐人。
而东院官是模仿古制而建立的一套管理东暻人的机构，里面的全是东暻人，穿汉服，制治北岐境内的东暻人。”
她看向蚊子等人，见他们眨着眼睛望着她，一副并没有听懂的样子。
“小娘子，他可有欺负你？”焦老大问周小云。
见她怯生生蜷缩在大氅里，蚊子鼓励道：“娘子你别怕，只管说出实情，船老大会为你做主的！”
可是等了许久，她始终一言不发。
蚊子急了：“你，你倒是说话呀！”
周小云干脆将脸埋进臂弯。
狂徒拽住蚊子的衣襟将他拎到眼前，恶狠狠道：“臭小子，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扭头对焦老大道：“焦老大，快把这伙坏了你规矩的狗崽子都扔下船去，人手够不够，要不要我帮忙？”
“她，她什么都没说，也不能证明是我先挑衅动手，凭什么就要把我丢下船！”
见狂徒扭着蚊子不放，大有不将他丢下船不罢休的气势。
被喊作跳蚤的小孩急眼了，顾不得疼痛抱住蚊子使劲往后坠。
“你撒手，船老大还没发话呢，凭什么你说扔就扔！撒手！”
三人中受伤最轻的那一位，抓起散落在地的铁掌，奋力一跃。
铁掌砸晕了狂徒，等他在晕眩里清醒过来，两眼红的似要杀人。
他杀气翻涌地大步朝三人走过去，脚步跺地木板轰隆作响，他将跳蚤与另外那位打翻，再掐住蚊子的脖子。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他恶狠狠地对蚊子说完，一脚跺向试图爬起来的跳蚤。
“住手！”
焦老大的断喝止不住杀气腾腾的狂徒。
他甚至嗤笑道：“这个小子坏了船老大的规矩，我可是在帮您清理垃圾。”
他回过头来，盯着被掐到脸色紫红的蚊子，恶狠狠道：“小子，我摸那女娃，因为她是我的相好，相好，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便是我想怎么摸怎么摸，想怎么干怎么干，她不会反抗，也轮不到你多管闲事！”
蚊子几乎断气。
周小云伸手指向狂徒：“我不认识他。”
她又向焦老大补充道：“您也听到，他亲口承认他对我动手动脚，一切就像蚊子兄弟说的那样。”
焦老大早已被他的狂妄激怒，这下有了理由，登时一挥手，两侧便有三四名体魄不输狂徒的船工，大刀阔斧地朝他走过去。
狂徒很快被制服，蚊子再次从他手里捡回小命。
狂徒在暴怒狂吼中被捆成柱状扛往甲板，底仓大半的人也跟出去，周小云才感觉呼吸顺畅了几分。
蚊子还完全恢复，大口喘息了一阵，才问道：“你……你方才是故意不说话的？”
周小云朝煮着米粥的吊锅指了指，蚊子反应过来，为她舀上一碗，喂给她吃。
第一口将她烫到，于是接下来的第三口，第四口都仔细吹凉了再喂。
勉强恢复了些精神的周小云低声道：“这底仓里的人都怕他，没人愿意为你们作证，哪怕我为你们说话，也不过是多一个人被丢下海。”
——而且，我现在的身子，禁不起折腾。
这么想着，她吹灭了藏在麻布大氅里的‘蔽明香’，补充道：“只能等他得意忘形，自己露馅。”
蚊子点了点头，转念又想到：“那万一他没有露馅呢？”
“我会养好身子替你们报仇。”
“啊？”
周小云见他圆瞠着眼睛，手脚也愣住，催促道：“别愣神，接着喂。”
蚊子虽然继续喂粥，但脸色明显很憋屈。
周小云轻叹：“不可能不露馅。”
她晃了晃手中的香，解释道：“他刚刚抱我的时候，我给他种了引子，只有他能闻到，也只有他会受其影响。”
蚊子半信半疑：“这是什么香？”
“‘蔽明香’，闻久了会令人狂惑，痰迷心窍，蔽其神明，视听皆乱。”
蚊子倒抽了一口冷气：“你是……你还是秘术士！”
船舱外传来噗通巨响，估摸是那狂徒被抛下船去了。
周小云问道：“你们第一次走商？”
“对，咦？你怎么知道？”
“我听见你们说话了，带着东暻的小玩意来北岐卖，来的路上在几个市集都没卖出去，打算回去路上再碰碰运气？”
蚊子点了点头。
饥渴的胃得到了填充，周小云再次开始犯困：“下次靠岸，往南面的集市去。”
“啊？”
周小云没有解释，只是放任自己沉沉地睡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小云闻到了一团粥饭的香气。
她被蚊子扶起，问：“那是什么？”
跳蚤捧着碗上前：“荠菜猪肉羹，你太虚弱了，只能吃点软烂的流食，这猪肉我特意和船上的厨子说过，剁地非常细腻，一点都不费脾胃！”
周小云接过碗尝了一口，感叹道：“这就是东暻的饭菜……真好吃。”
她的余光看到蚊子等人都目光灼灼望着她，问道：“货卖出去了？”
“都卖出去了！”跳蚤无法掩饰内心的雀跃，抢在蚊子前面喊出了口。
他担心自己的鲁莽吓到气若游丝的周小云，连忙平复心情，压低嗓音自我介绍：“我叫跳蚤。”
周小云点了点头：“我知道。”
“咦，你怎么知道？”
“跳蚤，人如其名，打架全靠牙咬。”
“是吗？”跳蚤显然不知道自己打架是这个路数。
“你叫跳蚤，你叫蚊子，那你叫什么？”周小云问那唯一不知道姓名的小孩：“难不成叫蚂蚱？”
跳蚤忙道：“他叫庞嘉誉，我们都管他叫甲鱼！”
周小云看向蚊子：“那你呢？原名叫什么？”
蚊子说道：“我原名叫王闻之，我娘给我取的，他们就管我叫蚊子。”
周小云又看向跳蚤。
跳蚤挠了挠头：“我和他们都不一样，我是孤儿，吃百家饭长大，也没有名字，跳蚤这名，还是遇上他们之后给我起的。”
周小云勾了勾嘴角：“挺好。”
蚊子也笑起来，问道：“对了，娘子，你怎么知道南面的集市更好卖货？往日我们摆上一天都卖不出去一件，今天我们才摆了一个时辰不到，就被抢光了！”
周小云吃着羹，说道：“北岐皇廷有两套官职，分东、北两院，北院官的担任者一般是北岐贵族横帐三父房和萧氏后族，剩下便是乙室部，穿北岐服，负责制治北岐人。
而东院官是模仿古制而建立的一套管理东暻人的机构，里面的全是东暻人，穿汉服，制治北岐境内的东暻人。”
她看向蚊子等人，见他们眨着眼睛望着她，一副并没有听懂的样子。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