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节肢动物们
“你有什么用啊？”
李维斯对查理发出诚恳的疑问。
战胜了异常的李维斯，没有多余的时间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他不得不开始为接下来的生存而谋划。
在战斗中，李维斯断掉了两根肋骨，身上开了十几处伤口，内脏可能也有损伤，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李维斯所受到的最严重的损伤，还是当属最后异常的那一下撕咬。
现在他的左臂上，只有一截短短的大臂了，白花花的骨头从关节处暴露出来，同样坦露在空气中还有血管、神经和肌肉。
痛吗？对于查理天真无邪的发问，李维斯木着脸用权限把她封禁了八个小时。
疼，疼死他了，因为太痛，反而感觉不是那么痛了，李维斯逐渐把对于疼痛的感官上升到了哲学层次，这样可以把注意力从伤口略微转移到其他地方。
不幸中的万幸是，可能是因为泡了异常眼睛中流出的蓝水，李维斯的伤口不仅没有出现感染，而且很快就成功止血了，现在李维斯只在伤口处绑了一圈草绳，用来当止血带，同时用衣服碎片包裹起来，防止后续感染。
难不成异常流出的眼泪有消炎止血的效果，虽然对于未知物质仍然心存怀疑，李维斯仍然采集四十份的蓝水备用，每份大概相当于一百毫升的量。顺带一提，被采集的蓝水，在物品栏里的名字直接就叫“不知名的眼泪”，让想要通过物品名字推理功能的李维斯有些无语。
脱离了危险，李维斯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回归据点了，毕竟自己几天的心血，宝石、珍珠、大量的通用金属还有科学机器都在那里，而且矿井的居住条件在野外也属于优越的一类，不可能就这么放弃。
他看了眼地图，异常虽然没有跑很长时间，但因为恐怖的速度，李维斯现在所在的位置距离矿井仍然有了相当远的距离，如果按照正常速度走走停停，他至少需要五天才能回归据点。
即便如此，返回据点也是既定事项，那么李维斯就需要考虑这五天的食宿问题了。
他现在位于一个小湖泊的旁边，这片湖在十几分钟前还是干涸的大坑，现在已经被异常的眼泪填满。在湖的周围，生长着怪模怪样的青黑树木，有些明显已经干枯，有些却还保留着些许生机。
总的来说，李维斯现在需要穿过一片树林。
他可不想在夜晚赶路，所以趁着时间还早，他准备先沿着异常来时的痕迹，寻找一个适合居住的临时场所，顺便找点东西吃。
拿出一把步枪作为拐杖，李维斯走走停停，虽然有异常横冲直撞开辟的道路，树林里走起来还是相当费劲。
食物啊食物，关键的还是食物的问题，水暂时还不用担心，李维斯在之前用木壶烧了一些雪水，可以解决短时间的需要。主要是现在李维斯手头没有能够充当诱饵的种子，加上这一片天空中也没有听见鸟叫声，捕鸟的方法用不上了。
如果没有办法，啃树皮能多坚持几天吗？
盯着路旁青黑的大树们，李维斯已经开始思考那一棵树的树皮嚼起来更能下咽了。
“——”
叫声从不远处传来，好像是查理的声音。
因为现在李维斯行动不便，所以观察周围的任务就被分配到了查理头上。即便因为系统的限制，她只能在李维斯周围五十米内活动，但作为一个可以到处漂浮的人性摄像头，其功能还是合格的，至少比地图要好用一点。
“主人主人！蜘蛛啊，有蜘蛛！”
连滚带爬，李维斯不太能理解，为什么查理作为一个智能投影，明明能飘在半空中、能穿透物体却还是会做出爬和滚的动作，或许这也是一种天赋吧。
“蜘蛛，蜘蛛！！”
她抓着李维斯的衣服，眼看着就要哭出来，“那边有好多蜘蛛。”
“好好好我知道了，不就是蜘蛛吗？”
在野外丛林遇见蜘蛛，其概率只比在南方城市里遇见蟑螂要小，而且区区蜘蛛有什么好怕的。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恶劣天气里，也不可能有狼蛛一类大型进行性蜘蛛，绝大多数都是织网型蜘蛛。它们不会主动攻击，只要主要到然后避开就好，就算是数量再多也不构成影响。
但是很明显，李维斯又被他过去的经验蒙蔽了，下一秒他就看到了查理口中的“蜘蛛”。
各位有看过一部恐怖电影吗，那部电影讲的是在遥远的太空时代，一个星球上发生了“灾害”，于是一批身穿外骨骼的强大士兵被派来解决灾害。他们的对手是虫子，准确的说是比人还要高、数量足以用“虫害”来形容的巨型虫族。李维斯在上小学时偶然看见了这部老电影，虽然特效和剧情都一般，但里面能够轻易将人类开膛破肚的巨型昆虫还是成为了他很长一段时间内的童年阴影。
所以当五六十厘米高、长着白色眼珠和獠牙大嘴的蜘蛛们朝李维斯冲来时，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这就是饥荒游戏里的“蜘蛛”？看到眼前的骇人怪物，他实在是难以将它们和游戏里笨拙可爱的蜘蛛们联系到一起，感谢科雷，感谢游戏画师，李维斯不知道第多少次感谢2D画风的伟大。
强劲的子弹射出，把涌上来的蜘蛛纷纷打烂，就算是打到一旁树木上的子弹，其跳弹往往也能重伤几只蜘蛛。很快李维斯就发现，眼前的蜘蛛并不像异常一样强大，虽然它们头上的血条显示它们都是五十点血，但经常只要一发子弹便能夺取它们的生命。
这才是突击步枪的真实威力，不是所有怪物都像异常拥有超出现实法则的物理抗性。
战斗没有持续到三分钟，便以蜘蛛尸体堆成小山而结束了，李维斯只是受到了惊吓，整个战斗过程却是十分轻松的。
然而，新的问题出现了。
“查理”，李维斯严肃地说道，“你有没有思考过自己存在的意义？”
“诶？啊，这个没有。”
“不用担心，这个我帮你思考了。”
李维斯把双手……一个半手背到身后，低声说道。
“我一直在想，采集这个行为到底意味着什么？”
“迄今为止，我都是靠触摸素材来实现采集的，只有触摸之后才能将其收入物品栏，但这只是因为游戏里也这么做而已。”
“说到底采集是一项系统判定，查理你既然能够将物品栏里的素材拿出来，那么应该也能将其收回去，我们不妨更进一步推到，素材的采集是否也能实现无触碰作业呢？”
“主人，你说这个谁懂啊？”
“我不想碰蜘蛛尸体，太恶心，你代替我去。”
之前李维斯就有想过，本身“采集”这一行为的关键便在于系统判定，那么李维斯有没有亲手碰到根本就不重要，游戏里不也有暗影仆从帮忙砍树的行为吗？查理虽然只是虚拟的投影，但她作为系统的一部分，拥有采集素材的能力，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要。”
查理的回答极为极为有力。
“不要不要不要！”
“诶？您想让我去触碰蜘蛛的尸体吗，您想让身为妙龄少女的我去触碰肮脏的、黏糊糊的、散发着臭气的节肢动物尸体吗？我不！”
即便查理用全身表达着自己的抗拒，李维斯也没有让步，毕竟如果查理不去碰，就不得不由李维斯自己去了。
“查理，你有什么用啊？”
“诶？”
“事实不就是如此吗，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忠诚的仆人，但穿越后的这几天，你有真正发挥过多少重要作用吗？看地图、整理背包、切换装备，这些都是锦上添花的一般事务，你难道不觉得，身为我最重要的仆从，应该在我的生存探索中发挥更具建设性的作用吗？”
“现在就是你的机会，查理，去把蜘蛛尸体上的素材采集到物品栏里，这样一来你就可以让自己更加适配暗影之王仆从的地位，成为真正有用的仆人。”
查理眨眨眼睛，说道。
“主人，你不会是在PUA我吧？”
“少废话，我叫你去你就去，不然就再把你屏蔽八个小时！”
李维斯不再多话，直接祭出了最后的撒手锏——关禁闭。而这显然效果拔群，查理整个人一僵，不情不愿地调头走向了尸体堆。
上次被用权限屏蔽之后，查理情绪激动地表达了自己对于“关禁闭”这一行为的讨厌，按她的说法，在权限屏蔽期间，她完全感知不到外界，既接收不到外界的信息也无法向外界发送消息。这已经不是监狱中把犯人关进小黑屋的层次，事实上，更接近于缸中之脑，查理连挥舞虚拟手臂的能力都丧失了，除了思考之外再不能做任何事情。
从那以后，李维斯就将短时间的“关禁闭”作为了管束查理的撒手锏，这一方法简单高效，也不会给查理的精神造成太大伤害，实在好用。
不一会儿，查理哭丧着脸跑了回来。
“采集完了。”
“好恶心啊，主人，您是恶魔吧。”
“我是人类。”
“而你只是个虚拟投影，血污和烂肉又沾不到你身上，恶心什么。”
李维斯查看物品栏，里面多出了三样东西，怪物肉、蜘蛛网和蜘蛛腺。
其中怪物肉八份，蜘蛛网十五份，蜘蛛腺二十二份，数一数，李维斯也确实一共杀死了四十四只蜘蛛。
等等等等，稍等一下，李维斯头顶蹦出问号，这里蜘蛛素材的产出数量和种类都完美符合游戏，意味着李维斯刚刚杀死的蜘蛛，种类很有可能和游戏中一致。
那就奇怪了，这里明明不是永恒大陆，也不是游戏里面，还有着异常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李维斯都已经开始把这里划分为未知的奇怪世界了，如今却又出现了熟悉的生物……
这些蜘蛛从何而来，如果饥荒里的蜘蛛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那么是否意味着饥荒里的其他怪物和特殊道具也有寻找到的可能呢？
李维斯决定顺着蜘蛛来时的路径探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蜘蛛巢，也就是游戏里蜘蛛生成的地方，如果能找到的话，就代表他所杀死的蜘蛛正是游戏中的蜘蛛。
沿着折断的树枝和地上的蜘蛛丝一路前进，李维斯稍稍偏离了返回路线，大约五分钟后，他发现了目标，一座有着三个蜘蛛丝团的蜘蛛巢。
三级巢，代表其可以产生黄色蜘蛛，也就是能够弹跳的蜘蛛战士，蜘蛛巢甚至随时有可能变为蜘蛛女王。李维斯现在的状态，对抗黄蜘蛛都相当吃力，更不用提蜘蛛女王了，所以他先治疗了一下自己的伤势。
现在李维斯的生命值为四十点，满血时为一百五十点，而刚刚采集到的蜘蛛腺拥有优秀的回血效果，一个蜘蛛腺可以恢复十五点生命，他果断用完，把生命值恢复到了一百一十五点。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折断的手臂居然就这么恢复如初。生命值恢复的效果远远出乎他的预料，李维斯都做好了长期作为杨过的准备了。
既然回血就能恢复残肢，那岂不是说以后只要有足够的回血物品，就能随便浪了？
李维斯抑制住自己作死的想法，重新把目光转向蜘蛛巢。
要怎么对付蜘蛛巢，李维斯早就想好了办法，他把突击步枪收回物品栏，说道。
“查理，四颗手榴弹。”
拉开保险，手榴弹分两次落到蜘蛛巢旁边，然后火光亮起，伴随着浓浓的烟雾和轰鸣，蜘蛛巢化为碎片。
既然蜘蛛巢和蜘蛛都没有物理抗性，那直接火力覆盖不就行了，哪用那么多弯弯绕绕。
对付不了黄蜘蛛？那就不让它们出来。
正在李维斯沾沾自喜时，他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忽然醒悟。
手榴弹的爆炸好像会点燃易燃品来着，而蜘蛛丝和蜘蛛巢都是易燃品。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蜘蛛丝，查理，你快给我去。”
“主人，您真屑。”
李维斯对查理发出诚恳的疑问。
战胜了异常的李维斯，没有多余的时间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他不得不开始为接下来的生存而谋划。
在战斗中，李维斯断掉了两根肋骨，身上开了十几处伤口，内脏可能也有损伤，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李维斯所受到的最严重的损伤，还是当属最后异常的那一下撕咬。
现在他的左臂上，只有一截短短的大臂了，白花花的骨头从关节处暴露出来，同样坦露在空气中还有血管、神经和肌肉。
痛吗？对于查理天真无邪的发问，李维斯木着脸用权限把她封禁了八个小时。
疼，疼死他了，因为太痛，反而感觉不是那么痛了，李维斯逐渐把对于疼痛的感官上升到了哲学层次，这样可以把注意力从伤口略微转移到其他地方。
不幸中的万幸是，可能是因为泡了异常眼睛中流出的蓝水，李维斯的伤口不仅没有出现感染，而且很快就成功止血了，现在李维斯只在伤口处绑了一圈草绳，用来当止血带，同时用衣服碎片包裹起来，防止后续感染。
难不成异常流出的眼泪有消炎止血的效果，虽然对于未知物质仍然心存怀疑，李维斯仍然采集四十份的蓝水备用，每份大概相当于一百毫升的量。顺带一提，被采集的蓝水，在物品栏里的名字直接就叫“不知名的眼泪”，让想要通过物品名字推理功能的李维斯有些无语。
脱离了危险，李维斯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回归据点了，毕竟自己几天的心血，宝石、珍珠、大量的通用金属还有科学机器都在那里，而且矿井的居住条件在野外也属于优越的一类，不可能就这么放弃。
他看了眼地图，异常虽然没有跑很长时间，但因为恐怖的速度，李维斯现在所在的位置距离矿井仍然有了相当远的距离，如果按照正常速度走走停停，他至少需要五天才能回归据点。
即便如此，返回据点也是既定事项，那么李维斯就需要考虑这五天的食宿问题了。
他现在位于一个小湖泊的旁边，这片湖在十几分钟前还是干涸的大坑，现在已经被异常的眼泪填满。在湖的周围，生长着怪模怪样的青黑树木，有些明显已经干枯，有些却还保留着些许生机。
总的来说，李维斯现在需要穿过一片树林。
他可不想在夜晚赶路，所以趁着时间还早，他准备先沿着异常来时的痕迹，寻找一个适合居住的临时场所，顺便找点东西吃。
拿出一把步枪作为拐杖，李维斯走走停停，虽然有异常横冲直撞开辟的道路，树林里走起来还是相当费劲。
食物啊食物，关键的还是食物的问题，水暂时还不用担心，李维斯在之前用木壶烧了一些雪水，可以解决短时间的需要。主要是现在李维斯手头没有能够充当诱饵的种子，加上这一片天空中也没有听见鸟叫声，捕鸟的方法用不上了。
如果没有办法，啃树皮能多坚持几天吗？
盯着路旁青黑的大树们，李维斯已经开始思考那一棵树的树皮嚼起来更能下咽了。
“——”
叫声从不远处传来，好像是查理的声音。
因为现在李维斯行动不便，所以观察周围的任务就被分配到了查理头上。即便因为系统的限制，她只能在李维斯周围五十米内活动，但作为一个可以到处漂浮的人性摄像头，其功能还是合格的，至少比地图要好用一点。
“主人主人！蜘蛛啊，有蜘蛛！”
连滚带爬，李维斯不太能理解，为什么查理作为一个智能投影，明明能飘在半空中、能穿透物体却还是会做出爬和滚的动作，或许这也是一种天赋吧。
“蜘蛛，蜘蛛！！”
她抓着李维斯的衣服，眼看着就要哭出来，“那边有好多蜘蛛。”
“好好好我知道了，不就是蜘蛛吗？”
在野外丛林遇见蜘蛛，其概率只比在南方城市里遇见蟑螂要小，而且区区蜘蛛有什么好怕的。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恶劣天气里，也不可能有狼蛛一类大型进行性蜘蛛，绝大多数都是织网型蜘蛛。它们不会主动攻击，只要主要到然后避开就好，就算是数量再多也不构成影响。
但是很明显，李维斯又被他过去的经验蒙蔽了，下一秒他就看到了查理口中的“蜘蛛”。
各位有看过一部恐怖电影吗，那部电影讲的是在遥远的太空时代，一个星球上发生了“灾害”，于是一批身穿外骨骼的强大士兵被派来解决灾害。他们的对手是虫子，准确的说是比人还要高、数量足以用“虫害”来形容的巨型虫族。李维斯在上小学时偶然看见了这部老电影，虽然特效和剧情都一般，但里面能够轻易将人类开膛破肚的巨型昆虫还是成为了他很长一段时间内的童年阴影。
所以当五六十厘米高、长着白色眼珠和獠牙大嘴的蜘蛛们朝李维斯冲来时，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这就是饥荒游戏里的“蜘蛛”？看到眼前的骇人怪物，他实在是难以将它们和游戏里笨拙可爱的蜘蛛们联系到一起，感谢科雷，感谢游戏画师，李维斯不知道第多少次感谢2D画风的伟大。
强劲的子弹射出，把涌上来的蜘蛛纷纷打烂，就算是打到一旁树木上的子弹，其跳弹往往也能重伤几只蜘蛛。很快李维斯就发现，眼前的蜘蛛并不像异常一样强大，虽然它们头上的血条显示它们都是五十点血，但经常只要一发子弹便能夺取它们的生命。
这才是突击步枪的真实威力，不是所有怪物都像异常拥有超出现实法则的物理抗性。
战斗没有持续到三分钟，便以蜘蛛尸体堆成小山而结束了，李维斯只是受到了惊吓，整个战斗过程却是十分轻松的。
然而，新的问题出现了。
“查理”，李维斯严肃地说道，“你有没有思考过自己存在的意义？”
“诶？啊，这个没有。”
“不用担心，这个我帮你思考了。”
李维斯把双手……一个半手背到身后，低声说道。
“我一直在想，采集这个行为到底意味着什么？”
“迄今为止，我都是靠触摸素材来实现采集的，只有触摸之后才能将其收入物品栏，但这只是因为游戏里也这么做而已。”
“说到底采集是一项系统判定，查理你既然能够将物品栏里的素材拿出来，那么应该也能将其收回去，我们不妨更进一步推到，素材的采集是否也能实现无触碰作业呢？”
“主人，你说这个谁懂啊？”
“我不想碰蜘蛛尸体，太恶心，你代替我去。”
之前李维斯就有想过，本身“采集”这一行为的关键便在于系统判定，那么李维斯有没有亲手碰到根本就不重要，游戏里不也有暗影仆从帮忙砍树的行为吗？查理虽然只是虚拟的投影，但她作为系统的一部分，拥有采集素材的能力，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要。”
查理的回答极为极为有力。
“不要不要不要！”
“诶？您想让我去触碰蜘蛛的尸体吗，您想让身为妙龄少女的我去触碰肮脏的、黏糊糊的、散发着臭气的节肢动物尸体吗？我不！”
即便查理用全身表达着自己的抗拒，李维斯也没有让步，毕竟如果查理不去碰，就不得不由李维斯自己去了。
“查理，你有什么用啊？”
“诶？”
“事实不就是如此吗，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忠诚的仆人，但穿越后的这几天，你有真正发挥过多少重要作用吗？看地图、整理背包、切换装备，这些都是锦上添花的一般事务，你难道不觉得，身为我最重要的仆从，应该在我的生存探索中发挥更具建设性的作用吗？”
“现在就是你的机会，查理，去把蜘蛛尸体上的素材采集到物品栏里，这样一来你就可以让自己更加适配暗影之王仆从的地位，成为真正有用的仆人。”
查理眨眨眼睛，说道。
“主人，你不会是在PUA我吧？”
“少废话，我叫你去你就去，不然就再把你屏蔽八个小时！”
李维斯不再多话，直接祭出了最后的撒手锏——关禁闭。而这显然效果拔群，查理整个人一僵，不情不愿地调头走向了尸体堆。
上次被用权限屏蔽之后，查理情绪激动地表达了自己对于“关禁闭”这一行为的讨厌，按她的说法，在权限屏蔽期间，她完全感知不到外界，既接收不到外界的信息也无法向外界发送消息。这已经不是监狱中把犯人关进小黑屋的层次，事实上，更接近于缸中之脑，查理连挥舞虚拟手臂的能力都丧失了，除了思考之外再不能做任何事情。
从那以后，李维斯就将短时间的“关禁闭”作为了管束查理的撒手锏，这一方法简单高效，也不会给查理的精神造成太大伤害，实在好用。
不一会儿，查理哭丧着脸跑了回来。
“采集完了。”
“好恶心啊，主人，您是恶魔吧。”
“我是人类。”
“而你只是个虚拟投影，血污和烂肉又沾不到你身上，恶心什么。”
李维斯查看物品栏，里面多出了三样东西，怪物肉、蜘蛛网和蜘蛛腺。
其中怪物肉八份，蜘蛛网十五份，蜘蛛腺二十二份，数一数，李维斯也确实一共杀死了四十四只蜘蛛。
等等等等，稍等一下，李维斯头顶蹦出问号，这里蜘蛛素材的产出数量和种类都完美符合游戏，意味着李维斯刚刚杀死的蜘蛛，种类很有可能和游戏中一致。
那就奇怪了，这里明明不是永恒大陆，也不是游戏里面，还有着异常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李维斯都已经开始把这里划分为未知的奇怪世界了，如今却又出现了熟悉的生物……
这些蜘蛛从何而来，如果饥荒里的蜘蛛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那么是否意味着饥荒里的其他怪物和特殊道具也有寻找到的可能呢？
李维斯决定顺着蜘蛛来时的路径探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蜘蛛巢，也就是游戏里蜘蛛生成的地方，如果能找到的话，就代表他所杀死的蜘蛛正是游戏中的蜘蛛。
沿着折断的树枝和地上的蜘蛛丝一路前进，李维斯稍稍偏离了返回路线，大约五分钟后，他发现了目标，一座有着三个蜘蛛丝团的蜘蛛巢。
三级巢，代表其可以产生黄色蜘蛛，也就是能够弹跳的蜘蛛战士，蜘蛛巢甚至随时有可能变为蜘蛛女王。李维斯现在的状态，对抗黄蜘蛛都相当吃力，更不用提蜘蛛女王了，所以他先治疗了一下自己的伤势。
现在李维斯的生命值为四十点，满血时为一百五十点，而刚刚采集到的蜘蛛腺拥有优秀的回血效果，一个蜘蛛腺可以恢复十五点生命，他果断用完，把生命值恢复到了一百一十五点。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折断的手臂居然就这么恢复如初。生命值恢复的效果远远出乎他的预料，李维斯都做好了长期作为杨过的准备了。
既然回血就能恢复残肢，那岂不是说以后只要有足够的回血物品，就能随便浪了？
李维斯抑制住自己作死的想法，重新把目光转向蜘蛛巢。
要怎么对付蜘蛛巢，李维斯早就想好了办法，他把突击步枪收回物品栏，说道。
“查理，四颗手榴弹。”
拉开保险，手榴弹分两次落到蜘蛛巢旁边，然后火光亮起，伴随着浓浓的烟雾和轰鸣，蜘蛛巢化为碎片。
既然蜘蛛巢和蜘蛛都没有物理抗性，那直接火力覆盖不就行了，哪用那么多弯弯绕绕。
对付不了黄蜘蛛？那就不让它们出来。
正在李维斯沾沾自喜时，他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忽然醒悟。
手榴弹的爆炸好像会点燃易燃品来着，而蜘蛛丝和蜘蛛巢都是易燃品。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蜘蛛丝，查理，你快给我去。”
“主人，您真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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