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飞猿
“喂喂，和我说两句话啊，一个人说话很无聊呢。”
绷带怪人落在了距离三人的不远处，依旧保持着那个诡异的姿势，腰间似乎别着什么东西。
“究竟是你们三个中的谁，杀了我的好下属呢？”
他脑袋歪到了一个几乎能让寻常人类脖子扭断的程度，用手不停的在三人间点来点去。
“能感知到我的存在吗。”
菇神从阿部的背后跳了出来，快速审视了一下绷带怪人，随即捂住鼻子说道：“就是这种讨厌的味道，我只在刚吃过人的晃古扎一身上闻到过。”
“桀桀，你们也有这种爱好吗？还真对我的胃口呢。”
绷带怪人有些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一边翻着跟斗，一边放声大笑，然而就算这笑声明明已经响彻整条街道，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相反，街边两侧的房屋纷纷熄灭了微弱的烛火，将整片街道让给了狡黠的明月。
阿部现在也来不及深究关于晃古扎一的事情，只是紧张的观察着绷带怪人下一步行动。
不过似乎对方并没有高涨的杀意，左村阵从绷带男的身上感受不到威胁，整个人也放松了许多，好奇的指向了对方腰间挂着的那团白布。
“哦哦，你说这个啊，这是我觐见各位所带的礼物。”正说着，他将那团白布解下，扔到了三人的身前，那圆滚滚的东西在他们面前翻腾了几圈，逐渐停了下来，松弛的布结没能掩盖住里面的东西，一颗惨白的女人头颅就这样摆在了他们的脚下。
阿部突然感到胃部一阵剧烈的痉挛，跑到路边吐了起来。
菇神和左村阵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因为他们认出了这个女人，正是之前的两名“净教使者”之一的青紫。
脖子上的断面参差不齐，明显是被强大的外力扯断的，而脸上还凝固着死前的惊骇和绝望，双眼惊恐的平视前方，嘴巴张得很大，口腔里还有些许赤红色的毒泥残留，这也许是她最后的反抗和挣扎。
“桀桀，既然你们也喜欢杀人，那就要把这门艺术发挥到极致！只斩下丧衣的头颅对青紫来说可是一种不尊重呢。”
绷带怪人兴奋的舔着手中的长刺，滴下了几滴涎水。
“好事成双！这是我赠予诸位的礼物！”
“疯子......”阿部强忍着胃部的难受骂了一句，不过对方丝毫不在意这个毫无威胁的少年，只是怔怔的盯着左村阵，“喂，这位小哥，我们好像有些共同之处呢......”
而左村阵，在其他三人的注视下，收起了平常的玩世不恭，走到青紫的头颅前，轻轻将其捧起，放在了路边的一处土堆旁，双手合十为她祈祷了片刻。
“不要做这么无聊的事啊。”绷带怪人意兴阑珊的抱怨道。
虽然左村阵听不太懂对方在说什么，但是那种漠视生命的眼神他绝不会看错，他轻蔑的向地上啐了一口，接着又向绷带男做了一个鄙夷的手势。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竟然完全不生气，反而桀桀怪笑道：“哦哦！这是要取我首级吗？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没看见过自己的脑袋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样子，怎么想都是神奇的体验，这一趟果然没来错！”
绷带怪人开始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起来，一时间三人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阿部拽起菇神，想要赶紧撤离，然而左村阵却待在原地，眼中充满了怒火。
“走啊！”阿部走上前，拉扯了一下左村阵的衣角，后者纹丝不动，全然没有离开之意。
“他生气了，很生气。”菇神无奈道：“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说遇到这种玩弄生命的人，决不能放过。”
“现在是锄强扶弱的时候吗？这里可是阿武城，不是我们能够乱来的地方。”
菇神摇了摇头说道：“大个子说，这里也绝对不是他们乱来的地方。”
“喂，那边的怪胎！”
绷带怪人飞扬的思绪被菇神打断，他看向这边的三人，且听得菇神继续说道：“他说你所谓的艺术，都是狗屎。”
说罢，菇神伸出紫色的小手，指了指旁边的左村阵。
就算是隔着厚厚的绷带，阿部也分明看见那个男人的脸上开始了不自主的抽搐。
“喂喂，又是不懂得欣赏的乡巴佬吗。”
“那就去地狱见识真正的艺术吧！”
绷带怪人再次借助那强大的弹跳跃至半空，随即俯身向左村阵冲来。
后者挥动自己的玄色衣袍，膝盖微屈，做好了应敌的准备。
却不想绷带怪人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将自己的整个身体在空中折出了不可思议的角度，竟然在空中转向，手持长刺狂笑着冲向了左村阵身后毫无防备的菇神和阿部。
左村阵也没有慌张，抽出腰间的断刀向绷带怪人掷出，速度之快甚至在半空中留下残影，绷带怪人桀桀一笑，再次于空中折跃，躲开了那一记致命的飞刃，只见断刀以万钧之力插入了对面房屋的墙壁上，令整面墙产生了无数的龟裂。
“又要跑吗？”菇神一万个不情愿的被阿部抓起，躲到了一处房屋的拐角处。
“抛下同伴可不是我们野神的行动准则啊。”
阿部捂住了菇神的嘴，一边小心翼翼的探出头，一边呵斥道：“先保住小命再说那些没用的吧！”
绷带怪人灵敏的听觉感知到了阿部和菇神的方位，在其落地之前，“嗖”的将手中的长刺向两人所在的方向甩出，阿部迅速将头缩了回去才躲开一劫，那两道长刺的威力比方才左村阵的飞刃有过之而无不及，击碎了墙角的一隅，甚至穿透了前方墙壁，嵌在了里面。
“要命要命，赶紧跑。”菇神见状也催促着阿部逃离至安全区域。
绷带怪人还想追击，左村阵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迅疾冲至对方身前，一个重拳将其击落在地。
“真是麻烦。”
绷带怪人不知又从哪里变出了两只长刺，以诡异的身法和左村阵缠斗在了一起。
左村阵虽然已经非常灵活，但和如同附身在敌人身上的绷带男相比，还是稍显笨拙了一些。腰间、腋下、胯下，绷带男将自己的关节折成可怕的角度在左村阵的这些身体部位旁“滑过”，仿佛一只灵活的泥鳅，而左村阵为了防止自己的要害部位受伤，只能暂时放弃进攻，全力进行防守。
不过他将主要精力放在防守关键部位的同时，身体的其他各处都被那双闪着寒芒的双刺划上了无数血痕，顷刻之间，两人缠斗的的地方就充满了薄薄的一层血雾。
“不想还手吗？”绷带男怪笑着嘲讽道，手中双刺飞旋，连戳带割的让对方遍体鳞伤。
尽管对疼痛的忍耐程度远超自己的想象，但如果这么一直持续下去恐怕会流血过多而死，左村阵尝试腾出手去抓住绷带怪人，却数次都被他以奇怪的姿势从指尖溜走，这样“粘滑”的敌人着实有些棘手。
尝试几次不成之后，索性不浪费防守力量，专心等待反攻时机。绷带男见左村阵再次进入防御状态，认为他无法找到自己进攻的破绽，于是更加嚣张的攻击起来。
左村阵护着脖子和双眼的手臂微微松弛，绷带男见对方防守出现漏洞，由身下极速冲到上方，两只长刺直奔双眼而去。
却见左村阵双眼圆睁，突然侧头张嘴，一口咬住了绷带男的右臂，筋肉撕裂，骨骼崩碎的声音传出，霎时间鲜血喷涌，绷带男也如同一只被狮子咬获的猎物一般被左村阵猛然甩了出去。
“呸。”
左村阵将咬下的一大块肉吐出，上面还附着浓密的褐色体毛，他鄙夷的眼神看向倒在地上的绷带男，嘴角残留着腥臭的血液。
不过他自己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全身布满了细长的伤痕，血液浸满的衣服，将玄色戎服染成了赤色。
“生吃...吗？还真是颇具狂野艺术感的选择！”绷带男站了起来，已经残破的右臂无力的垂下，在半空中晃动，而他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有恐惧或者愤怒，只有无尽的兴奋与狂热。
“那么，这就是一场狂野艺术与优雅艺术的较量！”他将左臂高高举向天空，似乎在接受某种冥冥之中的感召一般。
左村阵不屑的“嘁”了一声，向前踏了一步。
那绷带怪人的浑身肌肉开始出现波浪一般的涌动，其本人也终于显露出痛苦的表情，低声嘶吼着。
无数枚寒铁长刺竟然从其身上的各处破体而出，在月光照耀下如同细碎的闪耀银河，而绷带男本人却仿佛如释重负一般大笑了几声，歪头看向同样血流满身的左村阵。
“痛苦...才是最优雅的艺术。”
那些寒铁长刺逐渐从其身体之中悬浮至半空，密密麻麻的指向左村阵。
“现在就是，升华时刻！”
“奥义·千针暴雨。”
在绷带男的怒吼下，无数道长刺如同疾风骤雨袭来，覆盖面积之大，就算是左村阵也无法尽数躲开，只能任由数十道长刺狠狠的扎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眼见一波针雨结束，又有一大片长刺自绷带男的身体内长出，无穷无尽的攻袭而来。左村阵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当下也不躲避，回想起之前与丧衣战斗的场景，将全身的气由丹田调动至胸腔，猛然一声爆喝，一股如同黄钟大吕一般的声浪轰出，那些飞刺被声浪击落，啷当坠地。
有些虚弱的绷带男也接不住这样的攻击，整个人被掀飞了出去。
“好好，模仿是成为伟大艺术家的前提，没想到丧衣的伎俩在你手中竟然有如此威力，看来我今天确实没有白来。”
绷带男一边说着，一边褪去了身上所有的绷带，随着最后一条白布缓缓飘落在地，一只精瘦而四肢修长的猿猴终于在月光之下显露出了真身。
“通灵之猿？”菇神在远处的角落里看的一清二楚，他心中一惊，难道对方也是野神？
“我从小被戏猴人捉住，用铁刺插入身体，疼痛让我四处跳跃，不得安生，人们却以此为乐。但是痛苦并没有夺走我的艺术天赋，我得到了零我大人的垂青，于是我将那些看戏的人们变成了艺术作品中不可或缺的一环！你应该能够明白的，我从你挣扎的灵魂中看到了相似的过往，为什么不能认同净教的理念呢？‘九清真君大人’和零我大人都只是想用痛苦净化这个肮脏的世界。”
面对对方的喋喋不休，左村阵实在没了耐心，依旧恶狠狠的看着那只飞猿，对方看清了左村阵的无动于衷，也认为他和那些盲目的平民一样，是食古不化的旧时代残党。
其实他只是听不懂日本语罢了。
“既然你无法认同净教的理念，那就让我用‘血花街’的规矩让你去另一个世界挣扎！”
飞猿的肌肉迎风暴涨，转瞬之间就变成了一只狂怒的巨大猿猴，长长的獠牙泛着白光，凶狠的捶打自己的胸口，发出骇人的声浪。
在阿武城的无数间房屋内，不知有多少人在这个夜晚瑟瑟发抖。这个不眠之夜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也被山阳道的人们称为“凶猿之夜”。
飞猿踏着巨掌飞奔而至，猛地向左村阵挥出一拳，他还想效仿之前与丧衣战斗时的情景，利用身法躲开，却不想尽管飞猿体型巨大，但灵活性远非笨重的丧衣可比，仅仅眨眼间，巨大的拳脚就已经轰在了左村阵的身上。
他闪避不及，只好硬接这几下攻击，但四肢百骸都发出了疼痛的悲鸣，这也是左村阵第一次对“痛感”有了真实的体验。
“以小搏大。”
似乎有人在他的脑子里说了这样一句话。
机锋掠过，他敏锐的捕捉到了，忽然变换手臂，勾成了如同鸡刀镰的形状。
如果说刚猛的拳头如同巨锤，而灵活诡诈的鸡刀镰则无疑是以小搏大的最佳选择。
“唔...这可不是日本武道的技术啊......”菇神在阴暗处说道。
绷带怪人落在了距离三人的不远处，依旧保持着那个诡异的姿势，腰间似乎别着什么东西。
“究竟是你们三个中的谁，杀了我的好下属呢？”
他脑袋歪到了一个几乎能让寻常人类脖子扭断的程度，用手不停的在三人间点来点去。
“能感知到我的存在吗。”
菇神从阿部的背后跳了出来，快速审视了一下绷带怪人，随即捂住鼻子说道：“就是这种讨厌的味道，我只在刚吃过人的晃古扎一身上闻到过。”
“桀桀，你们也有这种爱好吗？还真对我的胃口呢。”
绷带怪人有些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一边翻着跟斗，一边放声大笑，然而就算这笑声明明已经响彻整条街道，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相反，街边两侧的房屋纷纷熄灭了微弱的烛火，将整片街道让给了狡黠的明月。
阿部现在也来不及深究关于晃古扎一的事情，只是紧张的观察着绷带怪人下一步行动。
不过似乎对方并没有高涨的杀意，左村阵从绷带男的身上感受不到威胁，整个人也放松了许多，好奇的指向了对方腰间挂着的那团白布。
“哦哦，你说这个啊，这是我觐见各位所带的礼物。”正说着，他将那团白布解下，扔到了三人的身前，那圆滚滚的东西在他们面前翻腾了几圈，逐渐停了下来，松弛的布结没能掩盖住里面的东西，一颗惨白的女人头颅就这样摆在了他们的脚下。
阿部突然感到胃部一阵剧烈的痉挛，跑到路边吐了起来。
菇神和左村阵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因为他们认出了这个女人，正是之前的两名“净教使者”之一的青紫。
脖子上的断面参差不齐，明显是被强大的外力扯断的，而脸上还凝固着死前的惊骇和绝望，双眼惊恐的平视前方，嘴巴张得很大，口腔里还有些许赤红色的毒泥残留，这也许是她最后的反抗和挣扎。
“桀桀，既然你们也喜欢杀人，那就要把这门艺术发挥到极致！只斩下丧衣的头颅对青紫来说可是一种不尊重呢。”
绷带怪人兴奋的舔着手中的长刺，滴下了几滴涎水。
“好事成双！这是我赠予诸位的礼物！”
“疯子......”阿部强忍着胃部的难受骂了一句，不过对方丝毫不在意这个毫无威胁的少年，只是怔怔的盯着左村阵，“喂，这位小哥，我们好像有些共同之处呢......”
而左村阵，在其他三人的注视下，收起了平常的玩世不恭，走到青紫的头颅前，轻轻将其捧起，放在了路边的一处土堆旁，双手合十为她祈祷了片刻。
“不要做这么无聊的事啊。”绷带怪人意兴阑珊的抱怨道。
虽然左村阵听不太懂对方在说什么，但是那种漠视生命的眼神他绝不会看错，他轻蔑的向地上啐了一口，接着又向绷带男做了一个鄙夷的手势。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竟然完全不生气，反而桀桀怪笑道：“哦哦！这是要取我首级吗？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没看见过自己的脑袋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样子，怎么想都是神奇的体验，这一趟果然没来错！”
绷带怪人开始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起来，一时间三人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阿部拽起菇神，想要赶紧撤离，然而左村阵却待在原地，眼中充满了怒火。
“走啊！”阿部走上前，拉扯了一下左村阵的衣角，后者纹丝不动，全然没有离开之意。
“他生气了，很生气。”菇神无奈道：“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说遇到这种玩弄生命的人，决不能放过。”
“现在是锄强扶弱的时候吗？这里可是阿武城，不是我们能够乱来的地方。”
菇神摇了摇头说道：“大个子说，这里也绝对不是他们乱来的地方。”
“喂，那边的怪胎！”
绷带怪人飞扬的思绪被菇神打断，他看向这边的三人，且听得菇神继续说道：“他说你所谓的艺术，都是狗屎。”
说罢，菇神伸出紫色的小手，指了指旁边的左村阵。
就算是隔着厚厚的绷带，阿部也分明看见那个男人的脸上开始了不自主的抽搐。
“喂喂，又是不懂得欣赏的乡巴佬吗。”
“那就去地狱见识真正的艺术吧！”
绷带怪人再次借助那强大的弹跳跃至半空，随即俯身向左村阵冲来。
后者挥动自己的玄色衣袍，膝盖微屈，做好了应敌的准备。
却不想绷带怪人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将自己的整个身体在空中折出了不可思议的角度，竟然在空中转向，手持长刺狂笑着冲向了左村阵身后毫无防备的菇神和阿部。
左村阵也没有慌张，抽出腰间的断刀向绷带怪人掷出，速度之快甚至在半空中留下残影，绷带怪人桀桀一笑，再次于空中折跃，躲开了那一记致命的飞刃，只见断刀以万钧之力插入了对面房屋的墙壁上，令整面墙产生了无数的龟裂。
“又要跑吗？”菇神一万个不情愿的被阿部抓起，躲到了一处房屋的拐角处。
“抛下同伴可不是我们野神的行动准则啊。”
阿部捂住了菇神的嘴，一边小心翼翼的探出头，一边呵斥道：“先保住小命再说那些没用的吧！”
绷带怪人灵敏的听觉感知到了阿部和菇神的方位，在其落地之前，“嗖”的将手中的长刺向两人所在的方向甩出，阿部迅速将头缩了回去才躲开一劫，那两道长刺的威力比方才左村阵的飞刃有过之而无不及，击碎了墙角的一隅，甚至穿透了前方墙壁，嵌在了里面。
“要命要命，赶紧跑。”菇神见状也催促着阿部逃离至安全区域。
绷带怪人还想追击，左村阵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迅疾冲至对方身前，一个重拳将其击落在地。
“真是麻烦。”
绷带怪人不知又从哪里变出了两只长刺，以诡异的身法和左村阵缠斗在了一起。
左村阵虽然已经非常灵活，但和如同附身在敌人身上的绷带男相比，还是稍显笨拙了一些。腰间、腋下、胯下，绷带男将自己的关节折成可怕的角度在左村阵的这些身体部位旁“滑过”，仿佛一只灵活的泥鳅，而左村阵为了防止自己的要害部位受伤，只能暂时放弃进攻，全力进行防守。
不过他将主要精力放在防守关键部位的同时，身体的其他各处都被那双闪着寒芒的双刺划上了无数血痕，顷刻之间，两人缠斗的的地方就充满了薄薄的一层血雾。
“不想还手吗？”绷带男怪笑着嘲讽道，手中双刺飞旋，连戳带割的让对方遍体鳞伤。
尽管对疼痛的忍耐程度远超自己的想象，但如果这么一直持续下去恐怕会流血过多而死，左村阵尝试腾出手去抓住绷带怪人，却数次都被他以奇怪的姿势从指尖溜走，这样“粘滑”的敌人着实有些棘手。
尝试几次不成之后，索性不浪费防守力量，专心等待反攻时机。绷带男见左村阵再次进入防御状态，认为他无法找到自己进攻的破绽，于是更加嚣张的攻击起来。
左村阵护着脖子和双眼的手臂微微松弛，绷带男见对方防守出现漏洞，由身下极速冲到上方，两只长刺直奔双眼而去。
却见左村阵双眼圆睁，突然侧头张嘴，一口咬住了绷带男的右臂，筋肉撕裂，骨骼崩碎的声音传出，霎时间鲜血喷涌，绷带男也如同一只被狮子咬获的猎物一般被左村阵猛然甩了出去。
“呸。”
左村阵将咬下的一大块肉吐出，上面还附着浓密的褐色体毛，他鄙夷的眼神看向倒在地上的绷带男，嘴角残留着腥臭的血液。
不过他自己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全身布满了细长的伤痕，血液浸满的衣服，将玄色戎服染成了赤色。
“生吃...吗？还真是颇具狂野艺术感的选择！”绷带男站了起来，已经残破的右臂无力的垂下，在半空中晃动，而他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有恐惧或者愤怒，只有无尽的兴奋与狂热。
“那么，这就是一场狂野艺术与优雅艺术的较量！”他将左臂高高举向天空，似乎在接受某种冥冥之中的感召一般。
左村阵不屑的“嘁”了一声，向前踏了一步。
那绷带怪人的浑身肌肉开始出现波浪一般的涌动，其本人也终于显露出痛苦的表情，低声嘶吼着。
无数枚寒铁长刺竟然从其身上的各处破体而出，在月光照耀下如同细碎的闪耀银河，而绷带男本人却仿佛如释重负一般大笑了几声，歪头看向同样血流满身的左村阵。
“痛苦...才是最优雅的艺术。”
那些寒铁长刺逐渐从其身体之中悬浮至半空，密密麻麻的指向左村阵。
“现在就是，升华时刻！”
“奥义·千针暴雨。”
在绷带男的怒吼下，无数道长刺如同疾风骤雨袭来，覆盖面积之大，就算是左村阵也无法尽数躲开，只能任由数十道长刺狠狠的扎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眼见一波针雨结束，又有一大片长刺自绷带男的身体内长出，无穷无尽的攻袭而来。左村阵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当下也不躲避，回想起之前与丧衣战斗的场景，将全身的气由丹田调动至胸腔，猛然一声爆喝，一股如同黄钟大吕一般的声浪轰出，那些飞刺被声浪击落，啷当坠地。
有些虚弱的绷带男也接不住这样的攻击，整个人被掀飞了出去。
“好好，模仿是成为伟大艺术家的前提，没想到丧衣的伎俩在你手中竟然有如此威力，看来我今天确实没有白来。”
绷带男一边说着，一边褪去了身上所有的绷带，随着最后一条白布缓缓飘落在地，一只精瘦而四肢修长的猿猴终于在月光之下显露出了真身。
“通灵之猿？”菇神在远处的角落里看的一清二楚，他心中一惊，难道对方也是野神？
“我从小被戏猴人捉住，用铁刺插入身体，疼痛让我四处跳跃，不得安生，人们却以此为乐。但是痛苦并没有夺走我的艺术天赋，我得到了零我大人的垂青，于是我将那些看戏的人们变成了艺术作品中不可或缺的一环！你应该能够明白的，我从你挣扎的灵魂中看到了相似的过往，为什么不能认同净教的理念呢？‘九清真君大人’和零我大人都只是想用痛苦净化这个肮脏的世界。”
面对对方的喋喋不休，左村阵实在没了耐心，依旧恶狠狠的看着那只飞猿，对方看清了左村阵的无动于衷，也认为他和那些盲目的平民一样，是食古不化的旧时代残党。
其实他只是听不懂日本语罢了。
“既然你无法认同净教的理念，那就让我用‘血花街’的规矩让你去另一个世界挣扎！”
飞猿的肌肉迎风暴涨，转瞬之间就变成了一只狂怒的巨大猿猴，长长的獠牙泛着白光，凶狠的捶打自己的胸口，发出骇人的声浪。
在阿武城的无数间房屋内，不知有多少人在这个夜晚瑟瑟发抖。这个不眠之夜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也被山阳道的人们称为“凶猿之夜”。
飞猿踏着巨掌飞奔而至，猛地向左村阵挥出一拳，他还想效仿之前与丧衣战斗时的情景，利用身法躲开，却不想尽管飞猿体型巨大，但灵活性远非笨重的丧衣可比，仅仅眨眼间，巨大的拳脚就已经轰在了左村阵的身上。
他闪避不及，只好硬接这几下攻击，但四肢百骸都发出了疼痛的悲鸣，这也是左村阵第一次对“痛感”有了真实的体验。
“以小搏大。”
似乎有人在他的脑子里说了这样一句话。
机锋掠过，他敏锐的捕捉到了，忽然变换手臂，勾成了如同鸡刀镰的形状。
如果说刚猛的拳头如同巨锤，而灵活诡诈的鸡刀镰则无疑是以小搏大的最佳选择。
“唔...这可不是日本武道的技术啊......”菇神在阴暗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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