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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逃出相国府

    却见一个大汉走了出来,说道:“草民官成,略懂些仙术,请为相国贺寿!”

    官成生得直鼻阔口,虎背熊腰,尤其双目炯炯有神。只见他望空打个响指,叫声:“茶来!”随即从云中飞来一丹凤,衔着一个赤玉盘,飞到相国座前。引颈屹立,似有所待。

    那盘上置有琉璃杯一盏,盛着香茗。马相国闻着茶香已觉心旷神怡,忙端杯小饮一口,连赞:“好茶!”将杯还置盘中,丹凤一声啼鸣后展翅飞去。

    官成再打个响指,叫声:“酒来!”即从云中翩翩飞来青鸾、黄鹤,各衔银壶玉杯,落于官成肩上。又有无数神鸟纷纷翔集于相国座上,衔着蟠桃、葡萄、荔枝等奇珍异果,放下放去。

    官成躬着身子趋至相国座前,将银壶中的酒倾于玉杯中,双手捧上,口中道:“奉卮酒为寿,祝老寿星长命百岁,春秋不老!”

    玉杯精洁,酒色醇徹,相映生辉,更兼香味扑鼻,令人迷醉。

    马相国接过酒杯一饮而干,连赞:“好酒!”

    官成在厅中走了一圈,依次给每人的杯里都盛满了酒,奇怪的是小小一个酒壶分赉诸人,少说也有二十余杯,竟似倾之不尽。

    马霍喝着酒味甘美,酒杯太小未能过瘾,抢过酒壶,往嘴中倾注,本想豪饮一番,壶中却涓滴不剩,空空如也,气得掷还给官成。哪知官成拿在手中,仍能倒出酒来。

    众人暗暗称奇,却听官成道:

    “如此盛会,有美酒不可无佳人,有请月宫玉娥人间一舞,把酒当歌,人生何其快哉!”

    就见他再向空中打个响指,半空中异光忽闪,飞下一只巨大的蝴蝶,大如鸿雁,两翼斑斓,纹彩绚丽。

    蝴蝶展翼一飞,化为一美人,纤腰秀足,盈盈可爱,衣着霓裳薄如蝉翼,舒臂扭腰,翩翩作舞。舞到酣际,凌空飞起,仰腰作拱,头与足齐,而身未尝着于尘埃。一边歌曰:

    “仙乎仙乎,还我于人间乎,复幽我于广寒乎?”歌声清越,绕梁不绝。

    马霍睹此美人,心旌摇动,渐渐走近,突然狎抱上去。哪知美人化为蝴蝶,飘然远飞,让他扑了个空。

    官成笑道:“马公子想要美人,不如向官某取经。王嫱西子,皆是人间有的。”

    马霍有些沮丧,向马相国说道:“大伯,我想拜这位官先生为师。”

    马相国却道:“这位先生是新来的,本相还未见过。不知之前在哪里高就?”

    官成回禀道:“在下向在仙都玉阙,听闻相国大人尚玄,特来奉谒!”

    “霍儿说要拜你为师,你可愿意?”

    “在下荣幸之至!”

    “好,本相正需要你这些奇人异士.......”说到这里,却把鞋子脱去,一股恶臭散出。

    马相国有两绝,乃屁臭和脚臭,但人必云之香。官成当即伏身上前捧起他脚掌深吸了一口,说道:“此乃奇香,非麝非兰,着汗弥盛,仿佛蟾宫月桂,仙界才有。”

    马相国这才穿起鞋,叫人牵来一头鹿,遍示厅上众人,问:“本相这匹马如何?”

    众人都回答:“相爷的马浑身不带一根杂毛,神骏非凡。”

    马相国又问官成:“你觉得呢?”

    “相爷威风,相爷的马也威风。”

    马相国咧嘴一笑,甚为满意,“你以后就跟着本相吧,相国府可以自由出入。”叫人看座。

    宴席时辰已到,有座的都能吃到大餐,无座的只能檐下吃些点心。

    这边朱曼轻声对江雪道:“他叫官成,会不会就是白莲教教主官成?”江雪道:“真是他更好,我倒要会会他。”

    “咱们走吧,跟他较什么劲。”

    “看看再说。”江雪想着找机会给官成下药,让他出出丑。

    有人在菜中吃出了老鼠头。不免惊叫出声。府上的人说:“这是鸭脖子,有什么好奇怪的?”黄员外一见那人凶恶的眼神,毫不犹豫夹起鼠头一口吃下。待府上的人走后,他却偷偷呕吐不止。旁边的人也没了胃口,纷纷告辞。

    方平认得他正是黄员外,才知他也来参加寿宴,方平这次进京赶考,已经远超预期,花了足足三年,也不知伯父与香玉近况如何,想着宴席结束以后去见他。

    方平一直等着,心想朱曼到底是不是香玉,让他与黄伯父相见必见分晓。回头一看江雪和朱曼都不见了。难道是他们等不及先走了?

    游目四顾之间,忽然发现廊檐下朱曼被人捂了口鼻,拖向后院。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胆敢混入相国府劫人,方平赶紧追上去。但他行动不便,只能一颠一踣追赶,过游廊,转了几重门户,竟失了强人与朱曼的踪影。这里是相国府的后院,外人禁入。所以除了方平自己,其他一个人也没有。

    方平找了一圈,正想着去找府上的人来一起找,却隐隐听见旁边的屋子里有人说话。一听竟然就是马霍。

    只听马霍说道:“你这人好奇怪,我花轿都抬到你府上,你却给我装死,本公子以为你真死了,今日却又主动投上门来。”里面传来朱曼的声音:“马公子你认错人了,我姓朱。”

    方平突然想到这是马霍把朱曼认做了香玉,所以劫他到此。本想推门而入,一听到这里便犹豫了一下,想再等等看。

    “以前装病装死,现在干脆装不认识,呵呵,你爹收了我钱,想赖账,竟然演戏,连墓地都修了,给我来个金蝉脱壳。但你未免太傻了,跑到我大伯家来碰见我。难道你不知道我大伯就是当朝相国?不对啊,你爹知道的啊。对啦,你是追你爹才来的京城,还是来找那个姓席的。要是找那废物,我劝你早些死心,他早就沉江喂了王八,你想见尸体也见不着了。”

    方平听到这里,心想这马霍如何知道自己被沉了江,莫非那几个劫财害命的人就是他找来的?他一直有所怀疑,这时则更加肯定。

    “马公子,我知道你肯定把我认成那个叫香玉的小姐,之前也有人认错过,但我确实不是香玉。我家住在放春山遣香村,而且我是货真价实的男子汉,不是什么小姐。”

    “你不承认,我去叫你爹来,看他怎么跟我交待。”

    方平听他声音似乎要出门,正想避一避,却又听他说声:“哎哟,我明白了......”似乎想通了一个惊天大阴谋,豁然开朗的语气。

    听他继续道:“......做掉席方平是你爹找的人,姓席的死不见尸,一定是被你爹藏起来了,你再演一出假死戏,好与姓席的别处双宿双栖,是不是?计谋如此深远,真是老狐狸啊!”

    方平万万没想到一向敬重的黄伯父竟是沉江案的主谋,脑袋里“嗡”地一下,停顿了有一会儿,屋内的对话几乎没有上心。这时忽听马霍说道:

    “让本公子看看你到底是人还是鬼?还给我装,看看你这一头乌丝,分明就是一个女人。你再不承认我可要剥开你的衣服看看里面啦......哎哟——”

    方平闻声立即推门冲进去,两个跟班正站在门后,随即将他控制住。

    此时马霍正对着被绑在柱子上的朱曼动手动脚,但好似双手被什么东西扎了,不住地揉搓,瞅了瞅方平,没认出他,问道:“你又是谁?”

    香玉忽然笑道:“你不是在问席方平吗?他就是席方平。”马霍不敢相信,“你真的是席方平?瞧你这副模样,是想给我大伯提鞋吗?”

    马霍说着话感觉双手奇痒,抓搔之下竟肿了起来,不一会儿肿成两个大猪脚。他被吓坏了,骇然看着沙华,“你身上有刺吗?是不是有毒?”

    沙华却笑得更开心了。气得马霍要上前掐他,却又担心再度中招,只是虚晃了两下,又收回了手。问他:“你现在是承认了吧,你就是香玉。”

    我就是香玉又如何?

    “老子花了那么多钱,还没有摸到手,不能白吃这个亏。”马霍说着话脱掉上衣,裹在手上,一边去解香玉的衣服,那胯下便不自觉的顶上去。方平哪看得下去,突然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两个打手冲向马霍,将他掀开了去。三下两下便把香玉的绳索解开,拉起她向屋外走。两个打手正要追赶,却听马霍惨叫道:“哎哟,我我那里,那里也被刺着了。”便只好先顾着少爷。

    相国府的护院听见叫声,抄着家伙赶来,叫喊着:“哪来的贼人敢在相国府捣乱?”

    方平拉着香玉奔了一阵,但他不识路径,腿脚不便,加之对方人多,很快就被包抄在院子里。他想对香玉说:“别怕,有我。”但那话在喉咙里呜呜作响,说出来已变了音。只是将她的小手紧紧拽在手里,那手心里的温暖让他的畏惧全无。

    “你们都闪开!”半空中飞下来一人,双臂平展如翼,披风在风上飞起,如雄鹰展翅,轻落于地。来人正是黄确。

    黄确眼光盯向香玉,对众人道:“这个小妮子长得不耐,你们都不要跟我抢,免得弄伤了。”又向香玉色迷迷的道:“喂,小美人儿,你干么扮男子啊?不过也挺有意思的。你旁边这小子长相似驴,虽然比我俊那么一点,但他会作诗吗?会懂得怜香惜玉吗?”

    “你会作诗吗?你也只会抄袭,还老是认错字。”香玉笑道,“不会作诗就别作诗,亦为藏拙之法也!”

    “你怎么知道?”黄确深感惊讶,但一句话就露了相,他立即反应过来,怒道,“少废话!到爷这里来!”他手一伸,竟有数尺之长,五指如鸡爪抓向香玉。

    哪知两人一晃却在两步之外,避开了这一爪。

    “好小子!还会移形换位!”黄确颇感意外,知道来人不简单,他张臂向前冲向半空,双足成爪向二人立身处抓去。

    二人再次一闪,闪到假山石林中。

    原来方平施展出了遁形迷踪步。这种步伐结合了易经八卦,奇门遁甲,可以隐身遁形,潜匿无踪。本是十分高深的功夫。方平功力尚浅,一次只能遁走一两步,看起来就似移形换位。

    假山上有喷泉,方平赶紧喝了一口,拉着香玉以这假山为掩护,与黄确周旋。黄确连攻数招皆未能碰到二人衣角,心中焦躁,便顾不得假山石景,指爪所到之处,石屑横飞。

    很快假山塌了不少,方平再难以靠假山掩护。此时他已恢复了原形,只是还不能说话。

    黄确似乎认出了他,“你就是那日晚上在宝相寺坏我好事的那厮,你到底是什么人?哪个门派?混进相国府干什么?”

    “他就是一个穷书生,哪有什么门派?”马霍这时被随从扶过来。他下身肿大,走一步便痛,一边还喝骂着随从。

    “这女人是我的,你这鸟人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争?”

    话说的这么难听,那黄确好像也并不生气。“原来是马公子看上的,好好,我捉住了给你送过来。”正当两人说话之际方平突然使出迷踪步。一下子窜到了马霍的身后,推开他的随从将他挟持在手上。“谁敢过来,我就杀了他。”方平故意用力捏马霍的手,痛得马霍直叫唤。

    这一下府上的人都投鼠忌器,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再攻上去了。方平挟持人质带着香玉一起向府外退去。

    那马霍生怕自己出事,一边呼痛一边不住的叫府上的人不要乱来。黄确说道:“罢了让他们走吧,还是侄少爷要紧。”

    但方平还没高兴起来,就发现碰到了一道无形的墙,那墙看不见却摸得着,绵软而坚韧,上不知高几何,一个方圆五六丈的圆圈,恰好将所有人都围在了里面。朱曼对方平说:“别费力气了,这是结界,咱们出不去的。”

    忽听马霍惊喜的叫道:“是师父来了!”果见官成立于不远处,笼手于袖,眯缝着眼。一看就知道他在暗施玄功,这结界就是他布下的。

    这下子怎么办?要是两人都落入马霍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方平正在筹思良策,马霍忽从他手下像泥鳅一样滑开,被一团白烟托着到了官成身边。自始至终也没见官成如何出手。

    “官先生果然神乎其技。剩下的由我黄确来料理吧。”言未毕即鸷扑而上,攻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