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黑日与红日的邂逅·从头到尾的象征
“杰洛特，我想……我需要你的专业指导。”看完老鼠的全部表演后，穆歌略带狐疑之色，他向猎魔人问道，“我是否可以理解为眼前这个不知道该如何定性的生物——它被脏东西附身了？”
面对朋友的提问，杰洛特没有立即回答，他看了一眼穆歌，推翻了初见之时的某些猜测，确认了对方在神秘学知识上的匮乏：“本质上来说，凡以任何形式召唤一只恶魔，都需要将它从相应的界域强行抽离……”
“但是在实践当中，施法者利用完恶魔以后并不会释放对方，反而会将它囚禁在某具身体之内，这种方式就是明令禁止的唤魔术。”
穆歌点点头表示受教，食指虚点在一脸讨好之色的老鼠身上：“这么说，它就是唤魔术的产物？”
“确切来说是“着魔者”，也就是被恶魔附身之人。”
“那如果不是人呢？”看着小老鼠吱吱的左右摆手，穆歌的好奇心愈来愈强了。
“没什么区别。”
杰洛特一边解释一边思考着，在他过往的职业生涯当中，针对于“着魔者”的委托近乎于无，因为委托费用太高了，普通人支付不起，而能支付起的显然不会让猎魔人多管闲事。
“着魔者……”穆歌不断念叨着这个名词，自认为又学到一个新的知识。
随后，他在杰洛特的注视下，低头对着老鼠说道：“我的话你能听懂吗？”
烛火摇曳，金棕色的老鼠挠了挠鼻子，又抓了抓肚皮，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很好。”穆歌继续道，“那么，你说一句话试试。”
老鼠有些愕然，愣愣地看着穆歌，不明白这个暴发户想要做什么。
缓缓将炉石举起，穆歌再一次道：“来，说一句话试试。”
一旁的杰洛特没有阻止，反而若有所思，他想到了在进入克雷伊登之前，那三颗发抖的白杨，意识到了穆歌所具备的语言天赋（第26章）。
“吱吱吱吱！”老鼠注视着高高在上的石头，吓得吞咽口水，随即眼睛一转，就慌乱似的回应起来。
眉头轻微扬起，穆歌心生疑惑，全语者的能力并没有为自己进行语言上的解读，这意味着“吱吱吱吱”就是老鼠说的话。
是自己的宝物坏了吗？
他又一次问道：“我手中拿着什么？”
老鼠：“吱吱…吱！”
穆歌把玻璃棒取出来：“那这是什么？”
老鼠：“吱…吱吱！”
穆歌把贤者卷轴和炉石并列在一起：“那这两个叫什么？”
老鼠：“吱……吱？”
“我让你再吱——”穆歌一棍子敲在地板上，吓得老鼠一激灵，“别装了，来回就一个字，再怎么更换频率，你难道还能编写一套语言系统出来吗？说！你是什么东西？”
老鼠不敢说话，故作可怜的朝杰洛特看去。
猎魔人耸耸肩，示意咱俩不是同一阵营的。
穆歌不用思考都知道杰洛特会配合自己，他又敲了敲地板，就像教育孩子的老母亲：“别给我东张西望！我可告诉你，这屋子里没人可以为你作主，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我就用这么粗的玻璃棒朝你的屁股上招呼！”
看向堪比自己腰围的棒子，老鼠一脸惊惧的盯向穆歌，杰洛特也按了按额头。
乓！
“还不给我老实交代！”又一次敲打地板，穆歌恶狠狠的威胁道。
老鼠身子一颤，立即就破防了。
它开始嚎叫起来：“等等！俺叫斯图亚特，这是俺的名字，请别伤害俺！”
“它说自己叫斯图亚特。”穆歌向杰洛特转述道。
“……我听得到。”猎魔人有些无奈，总觉得眼前这个认识没几天的朋友太过跳脱。
啊？
穆歌哑然失声，我还以为你可能听不懂耗子的语言，想给你做翻译呢。
等等，既然猎魔人现在能够听懂老鼠的话了，那不就意味着斯图亚特的灵体十分强大，突破了语言障碍，所以它是个恶魔？
垂下目光瞥了老鼠一眼，穆歌在心里嘀咕起来：好弱的恶魔。
一脸畏惧之色的老鼠，哦不，应该是斯图亚特，现在完全不敢接近穆歌，它瘫软在地板上，鼻子一抽一抽的，似是哭泣似是哀求：“请别伤害俺，请别伤害俺。”
穆歌与杰洛特对视一眼，随后自觉让位，给专业人士留空间。
于是猎魔人上前一步，又半蹲下来，摊开手掌道：“你说自己叫斯图亚特，这是你自己的名字，还是你们这一类的名字。”
斯图亚特先是抬头打量一眼穆歌，然后怯生生的回答道：“是俺自己的。”
“你是否应召而来？”
“是…是的。”
“你们是否有统一的名字？类似人类与巨魔。”
斯图亚特点点脑袋，杰洛特对于拥有人性意识的生物态度良好，这也让老鼠不再害怕了：“尼弗雷，俺们是尼弗雷。”
未曾听闻的种群，杰洛特思考着，看来又有一种新生物要被记录下来了。
“好吧，很高兴认识你，尼弗雷。”
“谢谢。”这只啮齿生物还挺懂礼貌。
近旁处的穆歌挠了挠下巴，听你们聊得这么和谐，就好像只有我一个是粗俗之辈，明明我为双方的文化交流建立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杰洛特不知道穆歌的心声，他继续问道：“尼弗雷，我并不知晓你是否明白这个世界的规矩，但我必须挑明——你的存在正中我的职责范围，我需要确定你是否足够安全。”
斯图亚特的身体微微收缩，畏惧与恐慌通过眼神和肢体表现出来。
然而，相比较穆歌过于做作的威胁方式，猎魔人面无表情的冰冷目光更让斯图亚特感到阴寒，这让啮齿生物意识到，面前的家伙更加不好对付。
“俺……俺没有做过坏事的。”斯图亚特有些心虚的说道。
它这声刚落下，穆歌就刻意的“嗯？”了一声，保持声调上扬，而杰洛特则冷漠的注视着斯图亚特，似乎早已经看破真相。
这不过是最肤浅的刑审技巧，脸皮厚一点的或者有些许心理素质的都能无视，但是眼前的这只尼弗雷不在其列，或者说，它的防线早就被穆歌打爆了。
冥冥之中，穆歌和杰洛特又开始了一番默契式的配合，他做白脸道：“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刚进这间阁楼的时候，是你在镜子里吓唬我的吧？”
斯图亚特颤颤巍巍的摆动前肢：“不是吓唬，不是吓唬，俺只是……只是向你问好。”
“模仿我的样子，还把胳膊扯下来，这是问好？！”穆歌眼睛一瞪，大有一种看你怎么解释的意味。
“这确实非常危险。”杰洛特眉毛上扬，颇为轻松的给出评语。
“不不不！这不是俺的主意。”斯图亚特一脸慌乱的跳起脚来，“是有人让俺这么做的。”
“谁？”穆歌和杰洛特同时道。
“这栋屋子的前主人，俺的契约者，他是个文物收藏家，在年轻的时候就收集各种稀奇物件，翻阅不少黑魔法书籍，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将俺召唤过来的……”
“俺的工作是保护他的收藏品，在适合的情况下，还要为他收集更多的好东西……”说到这里，斯图亚特怯生生的看了穆歌一眼，“俺也不想这么做的，但是契约不能违背。”
这栋屋子的前主人，是说房东吗？
穆歌和杰洛特想到一块去了。
猎魔人从乔尔丹那里了解到，房东夫人，也就是正处晚年的希拉尔女士，他的丈夫和小儿子正是死在这栋房屋里的，据说一个是后脑勺嗑在斗橱的尖角上，一个下楼梯的时候，摔断了脖子。
相比较知晓内幕的杰洛特，穆歌在意的要更表面一些，他开口问道：“你的主人已经不住在这里了，还要继续执行契约吗？”
斯图亚特的表情几乎扭成一团：“他还在这里，他没有离开。”
心思敏锐的杰洛特瞬间站起，推着穆歌就后退数步，同一时间，那面特殊的镜子就映照出一张脸来，看了众人一眼，又消失不见。
那种异样的情景让穆歌咋舌不已，他指了指镜子，面朝斯图亚特问道：“他……在里面？”
斯图亚特拼命摇头：“俺不能说，俺不能说。”
好吧，他就是在里面，杰洛特和穆歌又想到一块去了。
后者纳闷的抓了抓头：“那有什么是你可以说的？比如，你知不知道这栋屋子出租给了两个外人？”
斯图亚特点头：“俺知道，俺看到他们了。”
穆歌继续道：“他们现在的模样你也看到了？”
“是的。”斯图亚特相当干脆。
“这是不是你造成的？你有没有伤害他们？”
“俺没有！俺不能随意迫害契约者的同族，可是他们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内脏、骨头到处飞，俺不懂得伤口治疗，俺只能让屋子转起来，就像乌洛波洛斯（又名衔尾蛇）的所有切片，伴随闹钟的指针等待重合，才能把一切还原。”
穆歌听得是不明觉厉，杰洛特则感觉对方在隐喻什么。
“斯图亚特，再具体一点，告诉我你做了什么？”猎魔人问道。
“巨蛇乌洛波洛斯。”斯图亚特的眼神中带着骄傲和崇拜，“象征着永别与永归，无始无终，记录着每一个瞬间、每一个行为和每一起事件，并将它们存放于过去、现在和未来——俺可以混入其中，消失或存在，并分享离去与回归、欢迎和告别，直到开始与结束相互交织，裂隙之间再也没有俺的容身之地，俺就能重获自由，他们就能恢复如初。”
我听不懂啊，穆歌无奈的叹了口气，能不能照顾一下文盲？给孩子做一做功课？
穆歌并不知道，这就是魔法世界的交流加密技术，就好似白话和文言，不仅体现了逼格，也谨防隐秘知识的泄露，防止失去对于命运的敬畏。
猎魔人知晓这种不成文的规定，如同预言多押韵，某些形而上的概念会在一种无法琢磨的能量影响下，变得讳莫如深，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解读方式。
杰洛特就认为安格尔和贝尼尼的下场就是斯图亚特治疗后的结果——前者因为错误的空间传送而肢体分解，后者则以拼图的方式不断试错组合，主打一套“我虽不够聪明，但是时间在我”。
真是让猎魔人大开眼界。
可是问题也来了，有谁愿意在永动的衔尾模式中生存呢？
哪怕时间无限……
面对朋友的提问，杰洛特没有立即回答，他看了一眼穆歌，推翻了初见之时的某些猜测，确认了对方在神秘学知识上的匮乏：“本质上来说，凡以任何形式召唤一只恶魔，都需要将它从相应的界域强行抽离……”
“但是在实践当中，施法者利用完恶魔以后并不会释放对方，反而会将它囚禁在某具身体之内，这种方式就是明令禁止的唤魔术。”
穆歌点点头表示受教，食指虚点在一脸讨好之色的老鼠身上：“这么说，它就是唤魔术的产物？”
“确切来说是“着魔者”，也就是被恶魔附身之人。”
“那如果不是人呢？”看着小老鼠吱吱的左右摆手，穆歌的好奇心愈来愈强了。
“没什么区别。”
杰洛特一边解释一边思考着，在他过往的职业生涯当中，针对于“着魔者”的委托近乎于无，因为委托费用太高了，普通人支付不起，而能支付起的显然不会让猎魔人多管闲事。
“着魔者……”穆歌不断念叨着这个名词，自认为又学到一个新的知识。
随后，他在杰洛特的注视下，低头对着老鼠说道：“我的话你能听懂吗？”
烛火摇曳，金棕色的老鼠挠了挠鼻子，又抓了抓肚皮，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很好。”穆歌继续道，“那么，你说一句话试试。”
老鼠有些愕然，愣愣地看着穆歌，不明白这个暴发户想要做什么。
缓缓将炉石举起，穆歌再一次道：“来，说一句话试试。”
一旁的杰洛特没有阻止，反而若有所思，他想到了在进入克雷伊登之前，那三颗发抖的白杨，意识到了穆歌所具备的语言天赋（第26章）。
“吱吱吱吱！”老鼠注视着高高在上的石头，吓得吞咽口水，随即眼睛一转，就慌乱似的回应起来。
眉头轻微扬起，穆歌心生疑惑，全语者的能力并没有为自己进行语言上的解读，这意味着“吱吱吱吱”就是老鼠说的话。
是自己的宝物坏了吗？
他又一次问道：“我手中拿着什么？”
老鼠：“吱吱…吱！”
穆歌把玻璃棒取出来：“那这是什么？”
老鼠：“吱…吱吱！”
穆歌把贤者卷轴和炉石并列在一起：“那这两个叫什么？”
老鼠：“吱……吱？”
“我让你再吱——”穆歌一棍子敲在地板上，吓得老鼠一激灵，“别装了，来回就一个字，再怎么更换频率，你难道还能编写一套语言系统出来吗？说！你是什么东西？”
老鼠不敢说话，故作可怜的朝杰洛特看去。
猎魔人耸耸肩，示意咱俩不是同一阵营的。
穆歌不用思考都知道杰洛特会配合自己，他又敲了敲地板，就像教育孩子的老母亲：“别给我东张西望！我可告诉你，这屋子里没人可以为你作主，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我就用这么粗的玻璃棒朝你的屁股上招呼！”
看向堪比自己腰围的棒子，老鼠一脸惊惧的盯向穆歌，杰洛特也按了按额头。
乓！
“还不给我老实交代！”又一次敲打地板，穆歌恶狠狠的威胁道。
老鼠身子一颤，立即就破防了。
它开始嚎叫起来：“等等！俺叫斯图亚特，这是俺的名字，请别伤害俺！”
“它说自己叫斯图亚特。”穆歌向杰洛特转述道。
“……我听得到。”猎魔人有些无奈，总觉得眼前这个认识没几天的朋友太过跳脱。
啊？
穆歌哑然失声，我还以为你可能听不懂耗子的语言，想给你做翻译呢。
等等，既然猎魔人现在能够听懂老鼠的话了，那不就意味着斯图亚特的灵体十分强大，突破了语言障碍，所以它是个恶魔？
垂下目光瞥了老鼠一眼，穆歌在心里嘀咕起来：好弱的恶魔。
一脸畏惧之色的老鼠，哦不，应该是斯图亚特，现在完全不敢接近穆歌，它瘫软在地板上，鼻子一抽一抽的，似是哭泣似是哀求：“请别伤害俺，请别伤害俺。”
穆歌与杰洛特对视一眼，随后自觉让位，给专业人士留空间。
于是猎魔人上前一步，又半蹲下来，摊开手掌道：“你说自己叫斯图亚特，这是你自己的名字，还是你们这一类的名字。”
斯图亚特先是抬头打量一眼穆歌，然后怯生生的回答道：“是俺自己的。”
“你是否应召而来？”
“是…是的。”
“你们是否有统一的名字？类似人类与巨魔。”
斯图亚特点点脑袋，杰洛特对于拥有人性意识的生物态度良好，这也让老鼠不再害怕了：“尼弗雷，俺们是尼弗雷。”
未曾听闻的种群，杰洛特思考着，看来又有一种新生物要被记录下来了。
“好吧，很高兴认识你，尼弗雷。”
“谢谢。”这只啮齿生物还挺懂礼貌。
近旁处的穆歌挠了挠下巴，听你们聊得这么和谐，就好像只有我一个是粗俗之辈，明明我为双方的文化交流建立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杰洛特不知道穆歌的心声，他继续问道：“尼弗雷，我并不知晓你是否明白这个世界的规矩，但我必须挑明——你的存在正中我的职责范围，我需要确定你是否足够安全。”
斯图亚特的身体微微收缩，畏惧与恐慌通过眼神和肢体表现出来。
然而，相比较穆歌过于做作的威胁方式，猎魔人面无表情的冰冷目光更让斯图亚特感到阴寒，这让啮齿生物意识到，面前的家伙更加不好对付。
“俺……俺没有做过坏事的。”斯图亚特有些心虚的说道。
它这声刚落下，穆歌就刻意的“嗯？”了一声，保持声调上扬，而杰洛特则冷漠的注视着斯图亚特，似乎早已经看破真相。
这不过是最肤浅的刑审技巧，脸皮厚一点的或者有些许心理素质的都能无视，但是眼前的这只尼弗雷不在其列，或者说，它的防线早就被穆歌打爆了。
冥冥之中，穆歌和杰洛特又开始了一番默契式的配合，他做白脸道：“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刚进这间阁楼的时候，是你在镜子里吓唬我的吧？”
斯图亚特颤颤巍巍的摆动前肢：“不是吓唬，不是吓唬，俺只是……只是向你问好。”
“模仿我的样子，还把胳膊扯下来，这是问好？！”穆歌眼睛一瞪，大有一种看你怎么解释的意味。
“这确实非常危险。”杰洛特眉毛上扬，颇为轻松的给出评语。
“不不不！这不是俺的主意。”斯图亚特一脸慌乱的跳起脚来，“是有人让俺这么做的。”
“谁？”穆歌和杰洛特同时道。
“这栋屋子的前主人，俺的契约者，他是个文物收藏家，在年轻的时候就收集各种稀奇物件，翻阅不少黑魔法书籍，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将俺召唤过来的……”
“俺的工作是保护他的收藏品，在适合的情况下，还要为他收集更多的好东西……”说到这里，斯图亚特怯生生的看了穆歌一眼，“俺也不想这么做的，但是契约不能违背。”
这栋屋子的前主人，是说房东吗？
穆歌和杰洛特想到一块去了。
猎魔人从乔尔丹那里了解到，房东夫人，也就是正处晚年的希拉尔女士，他的丈夫和小儿子正是死在这栋房屋里的，据说一个是后脑勺嗑在斗橱的尖角上，一个下楼梯的时候，摔断了脖子。
相比较知晓内幕的杰洛特，穆歌在意的要更表面一些，他开口问道：“你的主人已经不住在这里了，还要继续执行契约吗？”
斯图亚特的表情几乎扭成一团：“他还在这里，他没有离开。”
心思敏锐的杰洛特瞬间站起，推着穆歌就后退数步，同一时间，那面特殊的镜子就映照出一张脸来，看了众人一眼，又消失不见。
那种异样的情景让穆歌咋舌不已，他指了指镜子，面朝斯图亚特问道：“他……在里面？”
斯图亚特拼命摇头：“俺不能说，俺不能说。”
好吧，他就是在里面，杰洛特和穆歌又想到一块去了。
后者纳闷的抓了抓头：“那有什么是你可以说的？比如，你知不知道这栋屋子出租给了两个外人？”
斯图亚特点头：“俺知道，俺看到他们了。”
穆歌继续道：“他们现在的模样你也看到了？”
“是的。”斯图亚特相当干脆。
“这是不是你造成的？你有没有伤害他们？”
“俺没有！俺不能随意迫害契约者的同族，可是他们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内脏、骨头到处飞，俺不懂得伤口治疗，俺只能让屋子转起来，就像乌洛波洛斯（又名衔尾蛇）的所有切片，伴随闹钟的指针等待重合，才能把一切还原。”
穆歌听得是不明觉厉，杰洛特则感觉对方在隐喻什么。
“斯图亚特，再具体一点，告诉我你做了什么？”猎魔人问道。
“巨蛇乌洛波洛斯。”斯图亚特的眼神中带着骄傲和崇拜，“象征着永别与永归，无始无终，记录着每一个瞬间、每一个行为和每一起事件，并将它们存放于过去、现在和未来——俺可以混入其中，消失或存在，并分享离去与回归、欢迎和告别，直到开始与结束相互交织，裂隙之间再也没有俺的容身之地，俺就能重获自由，他们就能恢复如初。”
我听不懂啊，穆歌无奈的叹了口气，能不能照顾一下文盲？给孩子做一做功课？
穆歌并不知道，这就是魔法世界的交流加密技术，就好似白话和文言，不仅体现了逼格，也谨防隐秘知识的泄露，防止失去对于命运的敬畏。
猎魔人知晓这种不成文的规定，如同预言多押韵，某些形而上的概念会在一种无法琢磨的能量影响下，变得讳莫如深，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解读方式。
杰洛特就认为安格尔和贝尼尼的下场就是斯图亚特治疗后的结果——前者因为错误的空间传送而肢体分解，后者则以拼图的方式不断试错组合，主打一套“我虽不够聪明，但是时间在我”。
真是让猎魔人大开眼界。
可是问题也来了，有谁愿意在永动的衔尾模式中生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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