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刘表临江安荆州，关羽温酒斩华雄
却说诸侯会盟陈留前，孙坚自长沙起兵，兵临武陵城下，逼死荆州刺史王叡，又至南阳，杀太守张咨劫掠一番，荆州大乱，朝廷震怒，遣刘表为荆州刺史。刘表字景升，汉鲁恭王刘余之后也。身长八尺余，姿貌温厚伟壮，少时知名于世。
时苏代、贝羽等各据民兵，称霸一方，言要讨伐董卓，杀卓所命官员。实则据郡县而劫掠四方，荆襄九郡除长沙太守孙坚起兵会盟，余者皆稳坐不动。
表不得已，匿于商队中孤身赴任。表至武陵，广纳贤才，任用当地名士，蒯良、蒯越等为之谋，蔡瑁、黄祖等为之战。表问谋臣曰：“荆襄八郡宗贼作乱，当何以谋之？”蒯良曰：“宗贼所以作乱，盖因前刺史不行仁义，是所谓官逼民反，仁义既施则宗贼必散矣。”表曰：“子柔此言差矣，宗贼未兴之时，广施仁义，或可抚慰黎民，今贼已兴，皆受作乱之利，复施仁义，反倒使贼以我无能，更猖獗矣！”复问蒯越，越曰：“治平者以仁义为先，治乱者以权谋为先。今贼作乱，不可不图，然欲图之非为易事，贼所以能起，盖因袁术欲染指荆襄，近闻术杀张咨据南阳，君可保奏术为南阳太守，以结其好。术既结好，贼无外援，必欲求和，君伺机杀其首，收其众，南据江陵，北守襄阳，则荆襄九郡唾手可得，有长江天险，术虽再至，亦无机可图矣。”
表大喜，即表举袁术为南阳太守，又命蒯越奔走各郡，邀总贼首领和谈。贼俱以为表是无能之辈，不敢与战，大喜，皆来赴宴。
至府上，忽见房中人头攒动，苏代问表曰：“此是何意？”表不语，转入房中。只听一声炮响，蔡瑁率表亲兵自房中杀出，贝羽见势，急欲走脱，不料府外黄祖早率郡兵等候，一刀斩落贝羽首级。余者皆丧。
表命蔡瑁、黄祖二将走遍四方，收拢宗贼残部，以为己用。又张贴告示，广纳贤才：表少时名列八骏，颇有名于世，既发文招纳贤士，荆襄人杰纷至沓来，得甘宁、苏飞、伊籍、文聘等。荆襄遂定。
董卓问表已平定荆襄，大喜，加为镇南将军、成武侯。命出兵勤王，表推以荆州初定，未可轻动，拒不出兵。后人有诗赞刘表曰：
生在帝家志清流，独镇荆襄两轮秋。不助义军不助董，且占天险且筹谋。
时群雄会与陈留，时玄德一行虽公孙瓒会盟，绍见大军已至，问诸将曰：“凡大军行进，必有先锋，谁敢率先出战，挫董贼锐气，扬我军威风？”旁转出孙坚抱拳道：“坚愿率部为联军开路。”绍大喜，称坚曰江东猛虎。
坚率部星夜杀至成皋，城上战旗招展，旗下一人，身长九尺，黑面阔背，身披黑甲，又以狼皮束腰，好不威风：此人正乃华雄也。坚使程普至城下搦战，雄亦使部将胡轸出战，斗不数合，程普刺中胡轸咽喉，轸立死于马下。坚麾军掩杀，城上箭如雨下，坚不得入，回师扎寨。时济北相鲍信遣其弟鲍忠与坚同来，立在坚侧。
华雄日里折了一阵，心有不甘，乃命部将叶雄趁夜劫营。雄领命出战，奔至孙坚营中，恰是鲍忠所部守夜之时，忠提金镗飞马出战，雄刀法精湛，忠只得招架，未得间隙进攻。雄挥刀砍来，忠忙提镗招架，不料雄力大，竟连镗带人砍作两半。
雄见已斩将，也不恋战，转身奔成皋而去，左右报与坚，言曰折了一将，坚大怒，提刀披甲率中军追击，直追到成皋城下，雄正待入城时，早韩当一箭射落，坚提古锭刀杀之。
华雄大怒，飞身下关与坚交战，战二十合，坚不敌，败走回阵，程普、黄盖二将纵马出迎，救下孙坚，与华雄战作一团，斗三十合竟皆为华雄所败。雄势大，坚军不能敌，大败奔走数十里。坚与众军走散，身旁只余祖茂一人，而华雄紧追不舍，坚不解其故，祖茂呼曰：“主公头上赤帻醒目，为贼所识认。”坚命祖茂着此红帻，自往小道走脱。
华雄却直追赤帻而来，茂急，挂赤帻于枝，华雄赶来，知是中计，转身欲走时，却见祖茂正将走脱，雄飞马向前一刀杀之。
坚一路奔回联军大营，诸将见孙坚如此狼狈，皆惧不敢前。
次日，华雄挑孙坚赤帻至联军营前搦战。诸将皆惧，绍问曰：“谁敢出战华雄？”袁术背后转出骁将余涉曰：“小将愿往。”绍喜，便著俞涉出马。即时报来：“俞涉与华雄战不三合，被华雄斩了。”绍问：“谁敢出战？”众将静默，绍又问曰：“谁敢出战？赏千金，良马百匹。”冀州刺史韩馥出曰：“我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潘凤提一柄开山斧，纵马而出，不数时，飞马来报，曰：“潘凤又被华雄斩了！”众皆失色，绍叹曰：“可惜我上将颜良文丑未至此，若得一人，何惧华雄！”言未毕，公孙瓒身后转出一人，呼曰：“小将愿往斩华雄头献于帐下！”众视之，见其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声如巨钟，立于帐前。绍问曰：“此何人也。”瓒曰：“此乃刘玄德之弟关羽是也。”绍又闻现居何职，瓒曰：“现随刘备充马弓手。”
帐上袁术大怒，喝曰：“汝欺吾众诸侯无大将耶？量一弓手，安敢乱言！与我打出！”曹操止之曰：“公路兄息怒，此人敢出大言，必有勇略，且教一试何妨？”术曰：“教一弓手出战，恐为贼所耻笑。”操曰：“此人生的雄武异常，华雄安知他是弓手。”又转而言曰：“若不使其出战，还有何人敢战？”众将皆沉默不语。
操乃教酾热酒一杯，与关公饮了上马。关公曰：“酒且斟下，某去便来。”言讫提刀而出，众诸侯但听得营外鼓声大震，喊声打起，似天地震动，正欲遣人出探时，鸾铃响处，马到中军，云长提华雄之头，掷于地上。操提杯敬与关公，其酒尚温，后人有诗赞曰：
威镇乾坤第一功，辕门画鼓响冬冬。云长停盏施英勇，酒尚温时斩华雄。
众皆诧异之时，瓒身后又转出张飞，呼曰：“俺哥哥斩了华雄，不就这里杀入关去，活拿董卓，更待何时！”正是：
营前贼将今已死，关中贼首还需擒。
不知诸侯听得张飞如此言语，作何反应，且听下回分解。
时苏代、贝羽等各据民兵，称霸一方，言要讨伐董卓，杀卓所命官员。实则据郡县而劫掠四方，荆襄九郡除长沙太守孙坚起兵会盟，余者皆稳坐不动。
表不得已，匿于商队中孤身赴任。表至武陵，广纳贤才，任用当地名士，蒯良、蒯越等为之谋，蔡瑁、黄祖等为之战。表问谋臣曰：“荆襄八郡宗贼作乱，当何以谋之？”蒯良曰：“宗贼所以作乱，盖因前刺史不行仁义，是所谓官逼民反，仁义既施则宗贼必散矣。”表曰：“子柔此言差矣，宗贼未兴之时，广施仁义，或可抚慰黎民，今贼已兴，皆受作乱之利，复施仁义，反倒使贼以我无能，更猖獗矣！”复问蒯越，越曰：“治平者以仁义为先，治乱者以权谋为先。今贼作乱，不可不图，然欲图之非为易事，贼所以能起，盖因袁术欲染指荆襄，近闻术杀张咨据南阳，君可保奏术为南阳太守，以结其好。术既结好，贼无外援，必欲求和，君伺机杀其首，收其众，南据江陵，北守襄阳，则荆襄九郡唾手可得，有长江天险，术虽再至，亦无机可图矣。”
表大喜，即表举袁术为南阳太守，又命蒯越奔走各郡，邀总贼首领和谈。贼俱以为表是无能之辈，不敢与战，大喜，皆来赴宴。
至府上，忽见房中人头攒动，苏代问表曰：“此是何意？”表不语，转入房中。只听一声炮响，蔡瑁率表亲兵自房中杀出，贝羽见势，急欲走脱，不料府外黄祖早率郡兵等候，一刀斩落贝羽首级。余者皆丧。
表命蔡瑁、黄祖二将走遍四方，收拢宗贼残部，以为己用。又张贴告示，广纳贤才：表少时名列八骏，颇有名于世，既发文招纳贤士，荆襄人杰纷至沓来，得甘宁、苏飞、伊籍、文聘等。荆襄遂定。
董卓问表已平定荆襄，大喜，加为镇南将军、成武侯。命出兵勤王，表推以荆州初定，未可轻动，拒不出兵。后人有诗赞刘表曰：
生在帝家志清流，独镇荆襄两轮秋。不助义军不助董，且占天险且筹谋。
时群雄会与陈留，时玄德一行虽公孙瓒会盟，绍见大军已至，问诸将曰：“凡大军行进，必有先锋，谁敢率先出战，挫董贼锐气，扬我军威风？”旁转出孙坚抱拳道：“坚愿率部为联军开路。”绍大喜，称坚曰江东猛虎。
坚率部星夜杀至成皋，城上战旗招展，旗下一人，身长九尺，黑面阔背，身披黑甲，又以狼皮束腰，好不威风：此人正乃华雄也。坚使程普至城下搦战，雄亦使部将胡轸出战，斗不数合，程普刺中胡轸咽喉，轸立死于马下。坚麾军掩杀，城上箭如雨下，坚不得入，回师扎寨。时济北相鲍信遣其弟鲍忠与坚同来，立在坚侧。
华雄日里折了一阵，心有不甘，乃命部将叶雄趁夜劫营。雄领命出战，奔至孙坚营中，恰是鲍忠所部守夜之时，忠提金镗飞马出战，雄刀法精湛，忠只得招架，未得间隙进攻。雄挥刀砍来，忠忙提镗招架，不料雄力大，竟连镗带人砍作两半。
雄见已斩将，也不恋战，转身奔成皋而去，左右报与坚，言曰折了一将，坚大怒，提刀披甲率中军追击，直追到成皋城下，雄正待入城时，早韩当一箭射落，坚提古锭刀杀之。
华雄大怒，飞身下关与坚交战，战二十合，坚不敌，败走回阵，程普、黄盖二将纵马出迎，救下孙坚，与华雄战作一团，斗三十合竟皆为华雄所败。雄势大，坚军不能敌，大败奔走数十里。坚与众军走散，身旁只余祖茂一人，而华雄紧追不舍，坚不解其故，祖茂呼曰：“主公头上赤帻醒目，为贼所识认。”坚命祖茂着此红帻，自往小道走脱。
华雄却直追赤帻而来，茂急，挂赤帻于枝，华雄赶来，知是中计，转身欲走时，却见祖茂正将走脱，雄飞马向前一刀杀之。
坚一路奔回联军大营，诸将见孙坚如此狼狈，皆惧不敢前。
次日，华雄挑孙坚赤帻至联军营前搦战。诸将皆惧，绍问曰：“谁敢出战华雄？”袁术背后转出骁将余涉曰：“小将愿往。”绍喜，便著俞涉出马。即时报来：“俞涉与华雄战不三合，被华雄斩了。”绍问：“谁敢出战？”众将静默，绍又问曰：“谁敢出战？赏千金，良马百匹。”冀州刺史韩馥出曰：“我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潘凤提一柄开山斧，纵马而出，不数时，飞马来报，曰：“潘凤又被华雄斩了！”众皆失色，绍叹曰：“可惜我上将颜良文丑未至此，若得一人，何惧华雄！”言未毕，公孙瓒身后转出一人，呼曰：“小将愿往斩华雄头献于帐下！”众视之，见其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声如巨钟，立于帐前。绍问曰：“此何人也。”瓒曰：“此乃刘玄德之弟关羽是也。”绍又闻现居何职，瓒曰：“现随刘备充马弓手。”
帐上袁术大怒，喝曰：“汝欺吾众诸侯无大将耶？量一弓手，安敢乱言！与我打出！”曹操止之曰：“公路兄息怒，此人敢出大言，必有勇略，且教一试何妨？”术曰：“教一弓手出战，恐为贼所耻笑。”操曰：“此人生的雄武异常，华雄安知他是弓手。”又转而言曰：“若不使其出战，还有何人敢战？”众将皆沉默不语。
操乃教酾热酒一杯，与关公饮了上马。关公曰：“酒且斟下，某去便来。”言讫提刀而出，众诸侯但听得营外鼓声大震，喊声打起，似天地震动，正欲遣人出探时，鸾铃响处，马到中军，云长提华雄之头，掷于地上。操提杯敬与关公，其酒尚温，后人有诗赞曰：
威镇乾坤第一功，辕门画鼓响冬冬。云长停盏施英勇，酒尚温时斩华雄。
众皆诧异之时，瓒身后又转出张飞，呼曰：“俺哥哥斩了华雄，不就这里杀入关去，活拿董卓，更待何时！”正是：
营前贼将今已死，关中贼首还需擒。
不知诸侯听得张飞如此言语，作何反应，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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