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顽女
安少然曾经随父去过京城的守卫军营，那里有一些老将是特意从边防换下来的，与长久驻扎京城从来没打过仗的将领不一样，他们身上都有一股强烈的萧杀之意，那不是平时训练就能磨砺出来的，而是真正的上了战场，一次又一次从鬼门关回来而独有的。
安少然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这样的人，一时有些失神。
大堂之上正中坐着之人正是青莲寨寨主莫老七，在他身旁右边的是一位妖娆颇有姿韵的美妇人，美妇人身旁是一名红衣少女。
红衣少女年轻貌美，身材丰韵，一副躁动不安十分不自在的样子，但在见到安少然之后，她停下动作，水灵的大眼眸紧紧盯着安少然，眼神中闪过好奇之色，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皮一眨一眨的，非常可爱。
左边坐着的则是将安少然带来的二当家钟山，身材高大，满脸胡渣。
莫老七收起全身气势，淡淡一笑，“听老二说你自称是安宰相的遗孤，可有凭证？”
安少然摇头，“没有，说来也没人信，就当我是假冒的吧。”
莫老七凝视安少然片刻，额首道：“你看上去的确有几分神似安宰相。”
安少然眼睛一亮，“你见过我父亲？”
莫老七点头，“见过，但宰相大人未必认得我，当年我只不过是小小的百夫长而已，宰相大人来过军营几次，所以就记住了宰相大人的面貌，可惜了，宰相大人为官清廉，一生为国为民，到最后却落得个被小人诬陷丢了宰相官职不得不告老还乡的地步，大周国皇帝果然是个瞎子、聋子，不灭亡实在是天理难容。”
莫老七虽然说的云淡风轻，但安少然还是从中察觉到一丝隐藏得极好的愤怒。
提及父亲，安少然也是一脸愤然，“大周国的确气数已尽，奸臣当道的下场，定然是国破家亡，敌国早就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害苦了无辜的老百姓，这些年来，我见得太多了，可惜，我只是一介书生，做不了什么。”
莫老七点头，笑道：“说得好，小小年纪就能说出这样的话，你果然是安宰相之子没错，有气魄。”
安少然拱手道：“不敢当，在下安少然，见过莫寨主。”
莫老七起身纵身一跃来到安少然身前，落地时却没有丝毫声响，安少然心中一惊，直呼内力高手。
在朝堂之外的江湖中，有许多身怀绝技的武功高手，他们个个内力深厚，一掌劈开山石、犹如蜻蜓点水般在水面行走、悄无声息地游走房檐不在话下。
早年安少然就特别痴迷闯荡江湖，奈何自己身体普普通通，安士国为他寻来一些江湖高手当师傅也难以有所成就于是便放下执念安心念书。
莫老七在安少然身边转了转，仔细打量过后越看越觉得安少然顺眼，眼中不禁流露出满意之色，大堂之上的美妇人见到夫君这样，看了眼身旁的女儿，会心的抿嘴一笑。
而安少然则感觉自己心里发毛，总觉得莫老七眼神有问题，好像不只是对自己欣赏那么简单。
莫老七背负双手朝堂上走去，一边道：“安兄弟，如今的世道不平，你一身的学问却无半点用处，不如就留在我青莲寨做账房先生如何？若你不想与我等为伍，大可自行离去。”
安少然心知莫老七是在试探自己，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再想着离开，除了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脱之外，其他方法恐怕都只有躺着出去了，于是便道：“安少然到了贵寨，就已经做好了留在贵寨的决心，一切全凭寨主安排。”
“很好，你很聪明，留在这里，总比在外流浪强。”莫老七点头，转身走到安少然面前右手搭在安少然肩上，笑道：“安兄弟放心，只要有我们一口吃的，绝对不会亏待你，你也不用太过在意，我们虽然上山为寇，但也从来没有做过随意伤人性命的事情，乱世嘛，一切都是为了活着而已。”
随意......
安少然内心苦笑，拱手拜道：“多谢大当家。”
莫老七满意点头，回到座椅坐下说道：“安兄弟，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到时我自会派人协助你如何做账房先生。”
“是，寨主。”
一切都尘埃落定，安少然退去，只留下莫老七等人。
莫老七看了眼夫人，随口问道：“怎样？”
美妇人蕙兰心智，笑道：“相貌堂堂，聪慧过人，就是......”
莫老七：“就是什么？”
美妇人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孩子是匹烈马，怕是难以驾驭。”
莫老七看了眼自己活泼好动的女儿，哈哈大笑道：“的确是匹烈马，但是，他会乖乖听话的。”
美妇人眼前一亮，“可是有什么办法？”
莫老七带着神秘笑容摇头，“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一切都还得看瑶儿喜不喜欢再说。”
......
安少然回到住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长长的叹了口气，李二德凑过来问道：“少爷，怎么了？”
安少然摇头，“没什么，只是......”又接着苦笑道：“老李，咱们两个命不好，土匪恐怕是当定了。”
李二德欣喜道：“好啊，当土匪好啊，有吃有睡不用受冻挨饿呢。”
“.......”安少无语。
傍晚，安少然吃过丰盛的晚饭后就带着中午特意让黄麻子找来的干净衣服再由黄麻子带路来到这青莲寨后山的清潭边上，准备洗洗身上的污秽风尘，本来才刚入春，气温有些偏冷，黄麻子本想烧热水给安先生洗澡，但安少然执意要用山泉水清洗身上，于是便来到了这里。
在潭边看着安少然洗澡，黄麻子觉得这样好像说不过去，但又担心安先生会逃跑，于是便找个借口离去，却又在隐蔽的位置躲藏监视。
安少然知道却装作不知道，脱掉身上破旧的棉袄，蹲下来轻抚脚下的山泉水，感受到一股冰凉之意，他微微一笑，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跳入水中，自小安少然就有在初春时在江河里洗澡的习惯，这还是他痴迷武学养成的习惯。
安少然在水中畅游，黄麻子躲在暗处在暗处看得无聊，本想派个人监视就行了，但就在即将离开时却突然被人捏起了耳朵，疼得黄麻子只想骂娘，回头时却发现原来是大当家的掌上明珠莫瑶，一口到嘴的脏话又赶紧咽了回去，满脸堆笑道：“大、大小姐，您、您怎么来了？”
莫瑶嘻嘻笑道：“你管我怎么来，说！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黄麻子：“没、没干嘛呀。”
“哦？”莫瑶见黄麻子眼神闪躲，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秀眉一挑，知道他肯定没说实话，于是就往前伸直脖颈虚眯眼睛看了看，见石头后面的清潭中有个修长的身影，定睛一看，原来是安少然，俏脸浮现出一抹红晕，她眼珠转了转，突然回头咋呼道：“好哇，你居然偷看男人洗澡，回去我一定要告诉大家，说你喜欢男的。”
“大小姐冤枉啊！”黄麻子连连摆手，“我喜欢女的，不喜欢男的，您可别乱传啊！”
“那你蹲在这里干嘛？”
“我……”黄麻子一时语塞，看了眼石头后面，心里一寻思，索性道：“大小姐，是……是大当家让我盯着安先生，免得安先生……”
“逃跑吗？”
“嗯……”
还没等黄麻子把话说完，莫瑶就抢先道。
黄麻子连忙说道：“大小姐真聪明，什么都瞒不过您，呵呵……”
“少来。”莫瑶得意的哼了一声，松开了捏黄麻子耳朵的玉手，“安先生又不会武功，他能跑到哪去？你回去告诉我爹爹，以后就由我来盯着安先生啦。”
“这……”黄麻子面露难色。
“嗯？”莫瑶立刻双手叉腰，登起大大的双眼。
“是是是，小的明白，安先生就交给大小姐了，小的先告退，大小姐别生气，我立马走。”
见莫瑶露出这凶神恶煞的幅模样，黄麻子吓了一跳，赶紧一边说一边退后，生怕惹怒了这位在青莲寨谁都不敢招惹的姑奶奶。
看着黄麻子落荒而逃屁滚尿流的样子，莫瑶露出忍不住扑哧弯腰笑个不停，待到黄麻子跑远了些，莫瑶这才满意的抹了一把琼鼻，还吐了吐舌头。
安少然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这样的人，一时有些失神。
大堂之上正中坐着之人正是青莲寨寨主莫老七，在他身旁右边的是一位妖娆颇有姿韵的美妇人，美妇人身旁是一名红衣少女。
红衣少女年轻貌美，身材丰韵，一副躁动不安十分不自在的样子，但在见到安少然之后，她停下动作，水灵的大眼眸紧紧盯着安少然，眼神中闪过好奇之色，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皮一眨一眨的，非常可爱。
左边坐着的则是将安少然带来的二当家钟山，身材高大，满脸胡渣。
莫老七收起全身气势，淡淡一笑，“听老二说你自称是安宰相的遗孤，可有凭证？”
安少然摇头，“没有，说来也没人信，就当我是假冒的吧。”
莫老七凝视安少然片刻，额首道：“你看上去的确有几分神似安宰相。”
安少然眼睛一亮，“你见过我父亲？”
莫老七点头，“见过，但宰相大人未必认得我，当年我只不过是小小的百夫长而已，宰相大人来过军营几次，所以就记住了宰相大人的面貌，可惜了，宰相大人为官清廉，一生为国为民，到最后却落得个被小人诬陷丢了宰相官职不得不告老还乡的地步，大周国皇帝果然是个瞎子、聋子，不灭亡实在是天理难容。”
莫老七虽然说的云淡风轻，但安少然还是从中察觉到一丝隐藏得极好的愤怒。
提及父亲，安少然也是一脸愤然，“大周国的确气数已尽，奸臣当道的下场，定然是国破家亡，敌国早就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害苦了无辜的老百姓，这些年来，我见得太多了，可惜，我只是一介书生，做不了什么。”
莫老七点头，笑道：“说得好，小小年纪就能说出这样的话，你果然是安宰相之子没错，有气魄。”
安少然拱手道：“不敢当，在下安少然，见过莫寨主。”
莫老七起身纵身一跃来到安少然身前，落地时却没有丝毫声响，安少然心中一惊，直呼内力高手。
在朝堂之外的江湖中，有许多身怀绝技的武功高手，他们个个内力深厚，一掌劈开山石、犹如蜻蜓点水般在水面行走、悄无声息地游走房檐不在话下。
早年安少然就特别痴迷闯荡江湖，奈何自己身体普普通通，安士国为他寻来一些江湖高手当师傅也难以有所成就于是便放下执念安心念书。
莫老七在安少然身边转了转，仔细打量过后越看越觉得安少然顺眼，眼中不禁流露出满意之色，大堂之上的美妇人见到夫君这样，看了眼身旁的女儿，会心的抿嘴一笑。
而安少然则感觉自己心里发毛，总觉得莫老七眼神有问题，好像不只是对自己欣赏那么简单。
莫老七背负双手朝堂上走去，一边道：“安兄弟，如今的世道不平，你一身的学问却无半点用处，不如就留在我青莲寨做账房先生如何？若你不想与我等为伍，大可自行离去。”
安少然心知莫老七是在试探自己，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再想着离开，除了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脱之外，其他方法恐怕都只有躺着出去了，于是便道：“安少然到了贵寨，就已经做好了留在贵寨的决心，一切全凭寨主安排。”
“很好，你很聪明，留在这里，总比在外流浪强。”莫老七点头，转身走到安少然面前右手搭在安少然肩上，笑道：“安兄弟放心，只要有我们一口吃的，绝对不会亏待你，你也不用太过在意，我们虽然上山为寇，但也从来没有做过随意伤人性命的事情，乱世嘛，一切都是为了活着而已。”
随意......
安少然内心苦笑，拱手拜道：“多谢大当家。”
莫老七满意点头，回到座椅坐下说道：“安兄弟，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到时我自会派人协助你如何做账房先生。”
“是，寨主。”
一切都尘埃落定，安少然退去，只留下莫老七等人。
莫老七看了眼夫人，随口问道：“怎样？”
美妇人蕙兰心智，笑道：“相貌堂堂，聪慧过人，就是......”
莫老七：“就是什么？”
美妇人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孩子是匹烈马，怕是难以驾驭。”
莫老七看了眼自己活泼好动的女儿，哈哈大笑道：“的确是匹烈马，但是，他会乖乖听话的。”
美妇人眼前一亮，“可是有什么办法？”
莫老七带着神秘笑容摇头，“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一切都还得看瑶儿喜不喜欢再说。”
......
安少然回到住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长长的叹了口气，李二德凑过来问道：“少爷，怎么了？”
安少然摇头，“没什么，只是......”又接着苦笑道：“老李，咱们两个命不好，土匪恐怕是当定了。”
李二德欣喜道：“好啊，当土匪好啊，有吃有睡不用受冻挨饿呢。”
“.......”安少无语。
傍晚，安少然吃过丰盛的晚饭后就带着中午特意让黄麻子找来的干净衣服再由黄麻子带路来到这青莲寨后山的清潭边上，准备洗洗身上的污秽风尘，本来才刚入春，气温有些偏冷，黄麻子本想烧热水给安先生洗澡，但安少然执意要用山泉水清洗身上，于是便来到了这里。
在潭边看着安少然洗澡，黄麻子觉得这样好像说不过去，但又担心安先生会逃跑，于是便找个借口离去，却又在隐蔽的位置躲藏监视。
安少然知道却装作不知道，脱掉身上破旧的棉袄，蹲下来轻抚脚下的山泉水，感受到一股冰凉之意，他微微一笑，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跳入水中，自小安少然就有在初春时在江河里洗澡的习惯，这还是他痴迷武学养成的习惯。
安少然在水中畅游，黄麻子躲在暗处在暗处看得无聊，本想派个人监视就行了，但就在即将离开时却突然被人捏起了耳朵，疼得黄麻子只想骂娘，回头时却发现原来是大当家的掌上明珠莫瑶，一口到嘴的脏话又赶紧咽了回去，满脸堆笑道：“大、大小姐，您、您怎么来了？”
莫瑶嘻嘻笑道：“你管我怎么来，说！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黄麻子：“没、没干嘛呀。”
“哦？”莫瑶见黄麻子眼神闪躲，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秀眉一挑，知道他肯定没说实话，于是就往前伸直脖颈虚眯眼睛看了看，见石头后面的清潭中有个修长的身影，定睛一看，原来是安少然，俏脸浮现出一抹红晕，她眼珠转了转，突然回头咋呼道：“好哇，你居然偷看男人洗澡，回去我一定要告诉大家，说你喜欢男的。”
“大小姐冤枉啊！”黄麻子连连摆手，“我喜欢女的，不喜欢男的，您可别乱传啊！”
“那你蹲在这里干嘛？”
“我……”黄麻子一时语塞，看了眼石头后面，心里一寻思，索性道：“大小姐，是……是大当家让我盯着安先生，免得安先生……”
“逃跑吗？”
“嗯……”
还没等黄麻子把话说完，莫瑶就抢先道。
黄麻子连忙说道：“大小姐真聪明，什么都瞒不过您，呵呵……”
“少来。”莫瑶得意的哼了一声，松开了捏黄麻子耳朵的玉手，“安先生又不会武功，他能跑到哪去？你回去告诉我爹爹，以后就由我来盯着安先生啦。”
“这……”黄麻子面露难色。
“嗯？”莫瑶立刻双手叉腰，登起大大的双眼。
“是是是，小的明白，安先生就交给大小姐了，小的先告退，大小姐别生气，我立马走。”
见莫瑶露出这凶神恶煞的幅模样，黄麻子吓了一跳，赶紧一边说一边退后，生怕惹怒了这位在青莲寨谁都不敢招惹的姑奶奶。
看着黄麻子落荒而逃屁滚尿流的样子，莫瑶露出忍不住扑哧弯腰笑个不停，待到黄麻子跑远了些，莫瑶这才满意的抹了一把琼鼻，还吐了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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