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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玄隐遗秘》

    “有本事你杀了我!”殷谌嘶吼道,脖颈被捏住,声音沙哑,像一架破烂的风车被年轮侵蚀,却又不肯倒下。

    “这是世上最无力的威胁!不过你不用着急,我暂时还不想杀你,但你会死的。”殷世严的声音像一汪冰泉落在殷谌的心脏上,他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在问话之前,殷世严轻轻捏住了殷谌的脉门。

    “这吊坠从哪里来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告诉过你?”

    殷谌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恶狠狠地看着殷世严的眼睛,殷世严难得的轻笑了一下,但下一刻,他的脸上便恢复了沉凝。同一时间,殷谌感觉被捏住的手腕处,什么东西钻进了手臂,接着,他便大叫出声,叫声凄厉。

    殷谌只感觉被捏住的手臂上像是有无数根针同时往皮肤、骨头上扎下去一样。

    片刻后,手臂上的刺痛消失,殷谌已经满头的冷汗,双眼都在颤抖。

    殷世严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像针扎在殷谌的脑海深处。

    “你可以不说,我有的是耐心。”他停顿片刻后,又接着说道:“但我每问一次,你的痛苦就会加深一分,时间也会增加一分,直到我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为止。我再提醒你一次,你可以不必说。”殷世严不疾不徐的声音,落在殷谌耳中却似魔鬼的低语。

    “这吊坠从哪里来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告诉过你?”

    “我死……死都不会……啊!”殷谌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臂又剧烈的疼痛起来,这次的疼痛却像是被烙铁裹住手臂一样。

    殷谌浑身都在发抖,豆大的汗水从额头冒出,双眼眼皮颤抖,嘴边口水往外流。脸色苍白,双眼半晌才能聚焦看向殷世严。

    “我继续,你也继续。”殷世严像是没有看到一样,情绪没有半分起伏。

    “这吊坠从哪里来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告诉过你?”殷世严像是一台冷漠的机器,只是简单地重复着这个问题,看起来,他很执着于这个问题。

    其实,并不是这个问题有多重要,他已经拿到了这个坠子,东西从哪里来的不重要,他只是要用这个不重要的问题来磨殷谌,想来这样,他才有机会问出真正想要的东西。

    这次,殷谌根本没有回答,手臂上的疼痛也如约而来,每次都是不同的感觉,但相同的一点就是疼,钻心的疼,殷谌感觉被捏住的手臂快没有感觉了。

    如此几次之后,殷谌昏了过去,但很快他就又醒了过来,终于,他在虚弱中回答了一句:“我不知道,她没告诉我。”

    殷谌半眯着的眼睛看见殷世严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轻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认真回答的!”接着他嘲讽道:“我还道你当真如此刚硬呢?看来是我高估了你啊!!!”

    “这是一把钥匙是吗?”殷世严的声音似乎都变得轻快了许多,根据他了解到的东西,他应该是触摸到了什么秘密。

    “是!”殷谌已经虚弱不堪,这一次手臂上没有传来剧痛,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已经失去了知觉,他已经感觉不到手臂的存在了。但殷世严还能感觉到,殷谌的脉搏正常,不像是在说谎,他之所以捏住殷谌的手臂,一是折磨殷谌,二是测谎。

    “既然这是一把钥匙,那么锁是什么?”

    “《玄隐遗秘》,他说这是找到《玄隐遗秘》的关键。”殷谌的声音很轻,轻到不可闻,殷世严都需要贴近殷谌才能听清。

    “那《玄隐遗秘》在哪里?”殷世严慌不择地问道,他已经兴奋起来了,他知道,他赌对了,但是他又觉得哪里不对,这些答案好像都是洛璃故意给他准备的,他心下狐疑,便问了出来。

    “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这个问题很重要,因为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陷阱,洛璃怎么会不知道她死了,殷谌必然会落在他手中,洛璃不知道殷世严是个怎样的人吗?所以在殷世严的想象中殷谌不知道才是正常的。

    殷谌沉默了半晌,像是放下了什么心结一样,缓缓开口:“她说这个吊坠很危险,当你知道了这个东西和《玄隐遗秘》有关,就必然会随身带着,她想让你死在自己的贪婪上。”

    殷世严不禁背后冷汗直冒,心道:“果然,那个女人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想来殷谌也是知道,自己无法说谎,才不得不说实话,否则……”

    他将那个吊坠举到眼前,那个吊坠由一根银链吊着,方方正正,每一面都有一个十字,中间是一颗宝石,远看像蓝黑色,近看却像一个微小的星空,没有颜色。它像是嵌在四个黑色方体中间一样,他将坠子凑到双眼前,那颗珠子忽然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殷世严一个恍惚,猛地将坠子扔出去,刚才那一瞬间,他像是要被一个巨大的深渊吸摄而去一般。

    这一下,他更加相信殷谌说的是真的。他沉思半晌后,又将那个坠子捡了起来。

    “还有什么没有说的吗?”殷世严最后问了一个问题。

    但殷谌的声音却很小很小,小得殷世严根本听不见,他以为是一瞬间自己捏在他脖子上的手用力过重,将他掐死了,忙松开一些,但声音还是很小,他不得不贴近前去,但出现在他耳边的却是一句:“去死吧!”

    正当殷世严要让殷谌感受更深的痛苦时,却发现刚才取出吊坠的时候,忘记把手搭在殷谌手上了,反应便慢了一拍,殷谌一口咬在殷世严耳朵上,下一瞬,殷谌被一巴掌拍开。

    殷谌一口鲜血吐出,但眼中却是带着恶毒的笑意,他的口中吐出一小块肉,刚才殷世严反应太快,他只来得及咬到一点点。

    殷谌笑容还没出口,他便感觉到全身抽搐,一种奇特的痛苦钻入骨髓,那像是被扔在油锅里,每一寸血肉都被滚烫的油炸了一遍。

    “小畜生!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死吗?”殷谌被扔出去老远,落在地上“砰”的一声,彻底晕了过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再次醒来时,殷谌又躺在了狗舍里,全身疼痛,好像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间,殷谌睁开眼睛,周围安静异常,就连旁边狗舍里的狗都没有发出声音,似乎已经睡着了。

    狗舍是一块块木板搭起来的,木板与木板之间还有很多缝隙,透过缝隙有寒冷的风吹过来,现在已经是寒秋九月,风已经冷起来了。

    已经是深夜了,天空被木板分隔成了好多块,两轮月亮在天空中一前一后的跑着,不时会路过一朵轻薄的云。漫天星星在黑暗中更加显眼,好像连爱躲起来的许多星星都出来了,殷谌知道,没有灯光的时候,星星总是特别明亮,奶娘说过,那是因为没有灯火晃眼的时候,更容易看见微小的星星。

    他不知道对不对,但殷谌就是信了,因为会跟他这样讲的人,从小到大的都只有奶娘一个人,好像他的世界里也只有这么一个人,她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也只有这么一个人,让他的世界里不全是恶意,不久前多了一个人,但现在,她就死了。

    奶娘也死了,殷谌觉得自己应该也要死了吧!所有人都要离开了,自己也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