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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殷世严

    这两人便是殷家招揽的一些修行者,虽然他们的实力还不够登堂入室,但也比普通人要强上许多。他们中有一些甚至是这府中的自家人,他们或许是殷家一些旁系子弟,到了一定年纪,自己家里培养的,之后在家族中任职。这些人也用得更加放心一些。也更能够接触到家族核心一些。

    朝着殷谌走来的这两位,殷谌却并不认识,只是识得不是普通人,偶尔能在府中见到有这样衣着的人。

    他们直接进入狗舍,将铁链解下,架起殷谌就朝来路走去,殷谌尝试反抗,却只觉得两只手臂像被铁钳夹住一样,无论殷谌怎样反抗,都无济于事,殷谌低头朝一人手上咬去,却被那人一巴掌扇在脸上,脸上火辣辣的疼,两人冷漠地将他架走。

    殷世严终究没有将洛璃丢到狗舍里,而是将殷谌架了过来,洛璃在明面上一直都是殷家的三夫人,也算是殷世严的长辈,真丢出去也不好看,洛璃终究不似殷谌,殷谌从小到大都没被人当做少爷看过,在很多人眼中,殷谌都与普通下人无异,又是因为洛璃打了殷二夫人,殷谌算是糟了池鱼之央才被关进了狗舍。

    还是那间最高的阁楼上,殷世严神情冷漠地坐在窗前,天已经快要黑了,窗外的光慢慢暗淡下去,屋子里点起来烛火,烛火摇曳,殷世严像雕塑一样坐在那里,视线一直落在门的位置。

    敲门声响起,殷世严应了一声:“进来!”

    殷谌被架起拖进了门。二人将殷谌粗暴地丢在地上,自觉地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和一具尸体。

    一进门,殷谌就看见了躺在殷世严旁边的尸体,殷谌的心像是一下子被一把捏住一样,他“啊”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却是半天也没有听见哭的声音,就像是起了个头,声音就被卡在了脖子里,没有在意被人像丢麻布袋一样丢在地上,他只是撕心裂肺地哭不出声。

    殷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甚至没有发现坐在旁边的殷世严,他连滚带爬地爬到洛璃的尸体旁边,他的手颤抖着,张着的嘴还没有哭出声音,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半晌,殷谌悲痛的哭声才终于在这个即将黑下去的世界里响起,殷世严没有半点反应,没有因为殷谌震耳欲聋的哭声有半点反应。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半点变化,就那样平静地等着殷谌缓过来,他只是在等待他要的答案,与其他任何无关。

    殷谌将洛璃的尸体抱在怀中,她的身体再也没有了那样的温暖,剩下的只是冰冷,彻骨的冰冷,殷谌用力的抱着她,像是要将她捂热一样,可这终究都只是做了无用功。

    “你还要哭多久?”殷世严冰冷而锋利的话语就那样轻飘飘地飘过来,殷谌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殷世严猛地一脚就将殷谌踹飞出去,洛璃的尸体也落在地上,殷谌倒在很远的地方,半晌没有回过气来。

    “我问你还要哭多久?”殷世严用更加冷漠,也更加寒冷地声音问道,“她死了,她没有考虑过你。”殷世严缓步朝着殷谌的方向而去,口中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声音淡淡地,冷冷地。

    殷谌的眼神终于从洛璃身上移开,眼神凶狠如刀,四肢却像一只受惊的小兽一般抓着地,他嘶吼一声朝着殷世严扑过去,却被殷世严一把捏住脖子提了起来。

    殷谌被提到与殷世严平齐的高度,殷谌的眼睛血红,即便被捏在掌中,双手也像猫一样不停地抓挠着那只有力的手。

    殷世严一只手捏着殷谌的脖子,一只手给了殷谌两巴掌,原本就被打得肿起来的一边脸颊,此时又挨了两巴掌,鲜血从殷谌口中流出,通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殷世严。

    “她死了,那都是你的错,谁让你是个废物,一无是处的废物,你和她都是废物,你如果有足够的能力,那她就不会死,可惜你没有,她也没有,她没有告诉你吗?在这个世界上,弱者是没有活下去的资格的,你怪只能怪你太弱。”殷世严用语言的刀一刀一刀的割在殷谌的心脏上,像是要用恶毒的语言将殷谌的所有防备割开来,露出一颗血淋淋的心脏一般。

    殷世严虽然将他捏在手中,但他却并没有用多少的力量,只是将殷谌挂在手上一般。

    “杀了你!杀了你!”殷谌看着那张平日里他就很害怕的脸,此时却并没有多少害怕,许是因为一时的悲伤充斥了整个脑海,让他忘记了恐惧这张脸。

    殷世严的脸上还有几道血痕,那是刚才被洛璃抓伤的,让这张总是沉着冷静的脸上多了一丝阴骘之色。

    殷世严拿出洛璃的吊坠,在殷谌眼前晃了晃,殷谌一眼便人出那就是洛璃的那个吊坠,他沙哑着声音,双手便向那吊坠拿去:“还给我,还给我。”

    殷世严见殷谌认出,便将吊坠收了回去,声音还是那样冷淡如千年的寒冰万年的沉石:“现在他是我的,接下来,我问什么你说什么。”他用下命令的口气宣告了殷谌的命运。

    殷谌的心脏一跳,他忽然感觉到全身冰冷的感觉,像是被一只野兽盯着,而那只野兽就在站在你背后,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一口咬断你的脖子。

    虽然害怕,但他的手指甲却更加用力的嵌入了殷世严的皮肉之中,而殷世严却始终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

    殷谌想起那夜,洛璃离开前,对他还有一番叮嘱,便是关于这坠子的。

    当时洛璃只是说,如果殷世严问起,就说一个名字:“《玄隐遗秘》”,其他的都说不知道。

    殷谌现在却是什么都不想说,自从看见洛璃尸体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那夜洛璃就是去告别的,几天的心绪不宁终于有了去处,而殷谌自己却再也没有了归处,他恨透了眼前的男人,那一副天下无事可乱我心的模样,殷谌现在看着那双眼睛,巴不得用两指戳瞎他的双眼。

    洛璃还是低估了自己这个儿子,他以为从小到大的疏离会让殷谌对她没有多少感情,却不曾想殷谌看见她死亡的时刻,整个人就疯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