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红纱
“你怎么还在这呢？”牧晓认识的那个马夫满头大汗，从远处而来“早上我走的时候你就在这里，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你还没有走？”
“我应该去哪？”倚靠在车轮旁的牧晓从地上站来起来，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陌生的一切“我是要去太阳城的白玉京，可这里是西京啊，在西京我就不知道该去哪了。”
“牧府在哪边，你姓牧的话就应该去哪里吧。”马夫指着一个方向，然后嘴里说着他认为的理所当然的话。
“我不去那里，那里的人我都不认识。”牧晓反驳“这个世界上那么多姓牧的，难不成都要往那里去吗？”
“姓牧的不多，姓牧的源师就更少了。”马夫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你随便吧，去哪里都可以。西京可不是一个小城市，四处逛逛看看玩玩也要比坐在这里等强吧。你大概没有钱吧，这些石头给你，是边界的守卫让我转交给你的，我可是一点都没有自己昧下啊。明天再回来，早上就出发，去太阳城外。”
牧晓这才知道自己没有钱，他不仅没有钱，身上除了一个葫芦和一把破刀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好像是个一无所有的人。”牧晓小心翼翼的接过了石头。
牧晓有意的避开牧府，他在街上随手买了几个包子，这里的人似乎很爱吃包子，包子的香气到处都是。他自己漫不经心的走着，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渐渐的他好像觉得自己消失了，人群只剩下了人群，而没有了牧晓。
只是沿着一个方向走，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一直从太阳当空走到了太阳下山。
傍晚，城边偏僻的角落。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来，喧闹的声音开始渐渐消散，遍布在墙壁上的荧石已然不见，错落着的房屋变得稀疏变得破旧，房屋与房屋之间的缝隙里面野蛮生长着的植物是这里唯一的光亮。
这明显的差异感让牧晓觉得，他见识过刚刚走过的城中繁华街市，此刻仿佛又回到了没有进城之前的样子。
在这昏暗而又安静而又安静的环境里，牧晓似乎嗅到了一种味道。他以前一定从哪里嗅到过这样的味道，那是股淡淡的清香却又如一只绵长的手，从牧晓的鼻间滑到脸颊再到脖子，然后又遍布全身。等到牧晓想要真切地了解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味道的时候，香气又变得模糊起来，他找不到味道流来的方向，也寻不到它消散的方向。仿佛那香气只能是存在迷雾之中，风若是将迷雾吹散，香气也就跟着散去了。
有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而那本应该被吹散在风中的声音且被牧晓准确的把握住了。他回头看着远处那个门被打开的房屋，光线从门口洒出，一个女孩站在门口只露出了自己的半个身子。
看到女孩的那一瞬间，牧晓一下子就找到了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香味的来源，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牧晓也想到了这股香气在他记忆中的来源。是在桃花，那些莺莺燕燕样的女子披着薄纱在他面前飘来飘去，十月七的话似乎变成了一股气流从女人的嘴巴呼出而后又钻进了牧晓的耳朵里，进入到了他的身体中。
处于那种场景中的牧晓觉得自己进入到了一种非正常的状态，有股热气好像从他的小腹而其然后遍布全身。他想此刻，自己的脸上大概是被红色给覆盖住了，在脑海里面本开束缚着思维的绳索已经松动，所以他开始了胡思乱想。
门口的女人朝着牧晓招了招手，对方的动作并不娴熟，甚至还带着一丝的犹豫与害怕。不过牧晓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他开始朝着那里走了过去，越走空气中的那股味道就越浓郁，他的心脏开始加速跳动。
十月七的话开始一直在他的耳边萦绕，牧晓很好奇，他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前面是被河水隔开的对岸，或许跨过岸去那里是开门了桃花的世界，在那里会快乐刺激、幸福而美妙。十月七是这样告诉他的，而牧晓的身体也是这样告诉他的。
直到站在那女孩的门前，牧晓才从那迷幻的感觉梦中清醒过来。眼前这个看起来比牧晓大不了几岁的女孩身着一层红色的宽松外衣，那衣服就如同牧晓在桃花中见到的一样薄的可以看到里面的肌肤。
“有石头吗？”女孩好像是要将自己缩进身体里面一样，她的头放的很低，所以几乎是仰视地望着牧晓，眼神微垂着没有神采。
“有。”
“要进来吗？”
“我……我不……”牧晓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似乎有些退却了，然后犹豫了一段时间后便要转身离开。
可是这时候女孩一下子握住了牧晓的手，然后领着牧晓进了屋里。女孩的力气不大，更准确的说几乎没有力气，可是牧晓还是这样被对方牵引着。他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手又暖又软，还有微微的颤抖。
进到屋子之后变得更加安静了。屋里的萤石是挂在了门口的地方，女孩将牧晓领到里屋的时候已经几乎看不到光亮了。在里屋的一侧有一个通向上方的楼梯，牧晓大概能够知道在这整个屋子里面不止有他和眼前的女孩。
女孩将他按在床上坐下，牧晓抬头看着双手护在自己胸前的女孩问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牧晓觉得自己出于礼貌也应该问一下对方的名字，不过女孩只是伸出手来“可以先给我石头吗？”
牧晓没有不给的道理，好像是从来到门口的时候他已经是处在了一个被动的位置，由对方牵引着引领着，脚下走几步，具体的坐在哪个位置都被安排妥当了，这时候对方让他先给石头，在牧晓的脑海中甚至没有冒出不给的想法。
不过到底是给几块却是一个问题，不清楚规矩的牧晓谨慎地拿出了一块较大的递了过去。
“抱歉要离开一会，不过只是一会，并不会让你等太久。你也清楚这里便是我的家，无论我逃向哪里，最终还是会再回到这里来的。所以，能够请你在这里耐心的等待一会吗？”
牧晓点头，好像他也只剩下点头这一个选项了，可是要他究竟在等待什么呢？女孩走后，只少是在这个贫瘠简陋的屋子里便没有其他人了。
人走后似乎还会留下痕迹，等到女孩的痕迹彻底的消失，空气中的气味也渐渐捕捉不到了。独自一人坐在床上的牧晓那狂热的心跳也安静了下来，然后一股类似于愧疚一样的感情竟浮现了出来，这种突如其来的感情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牧晓突然意识到此时的这种处境是如此的不合理，就像是有什么在他身体里面战胜了理智在操纵他的身体一般。虽然不是准确的情感，但是牧晓本能的觉得现在这个样子就如同在在矿区被关在地牢中的情形是一样的，似乎有一个界限在哪里，一旦越过去了，或许结果是好的，也或许是坏的，但是自己一定会发生重大的变化。
女孩果然如她所说的很快就回来了，手里不知道拎着什么东西。不过对方只不过是稍稍看了一眼刚刚站起身来的牧晓，便从楼梯处上到了二楼。
牧晓只得重新坐下。没过一会，上面传来了争执声与惨叫声。牧晓能够听出来，那声音甚至在他的脑海中形成了画面，男人用着什么工具，或许是棒子，连同拳头和脚一齐打在女孩的身上。女孩捂着嘴不敢出声，实在是没忍住才会喊出来。
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女孩才从楼梯上下来。她的衣服还是整齐的，好像没有沾染一丝的灰尘，不过只是脚下的步伐有些不自然。女孩走到了牧晓面前然后褪去了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叠在一旁。虽然这里很昏暗，但是牧晓能够看见女孩身上一处处紫青色的伤痕。
女孩的轻柔的抱着牧晓，真的很舒服，牧晓觉得自己像是被风包裹住了一样。这时候他忽然看到一个小孩子楼梯上偷偷地看着他们，被发现后又急忙忙地逃走了。
那种愧疚感又一次的强烈袭来。
牧晓推开了女孩，站起身来说到“我要走了。”
女孩急忙的说“可是石头已经被我花掉了，不能再还给你了。”
“不用，不用还了。”牧晓停顿了一下，又看了一眼上面“我是源师，最容易的事情就是杀掉一个普通人。如果你想的话，我或许可以解决掉你的麻烦。”
女孩似乎是被牧晓的话钉住了，然后又低下眼睛去不停地摇着头。
牧晓知道他自己除了杀人便做不了更多了，他将自己身上的所有石头都放在了女孩怀里，然后转身推开了门走了出去。刚出去的牧晓似乎有些分不清了方向，他再路上就这样站了一会。忽然之间，女孩突然跑了出来，抱住了牧晓亲在了他的脸上。
“源师，你是个好人。别再四处闲逛了，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最后披着红纱的女孩回去了，她从屋子里面轻轻地将门吱啦一声关上。
“我应该去哪？”倚靠在车轮旁的牧晓从地上站来起来，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陌生的一切“我是要去太阳城的白玉京，可这里是西京啊，在西京我就不知道该去哪了。”
“牧府在哪边，你姓牧的话就应该去哪里吧。”马夫指着一个方向，然后嘴里说着他认为的理所当然的话。
“我不去那里，那里的人我都不认识。”牧晓反驳“这个世界上那么多姓牧的，难不成都要往那里去吗？”
“姓牧的不多，姓牧的源师就更少了。”马夫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你随便吧，去哪里都可以。西京可不是一个小城市，四处逛逛看看玩玩也要比坐在这里等强吧。你大概没有钱吧，这些石头给你，是边界的守卫让我转交给你的，我可是一点都没有自己昧下啊。明天再回来，早上就出发，去太阳城外。”
牧晓这才知道自己没有钱，他不仅没有钱，身上除了一个葫芦和一把破刀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好像是个一无所有的人。”牧晓小心翼翼的接过了石头。
牧晓有意的避开牧府，他在街上随手买了几个包子，这里的人似乎很爱吃包子，包子的香气到处都是。他自己漫不经心的走着，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渐渐的他好像觉得自己消失了，人群只剩下了人群，而没有了牧晓。
只是沿着一个方向走，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一直从太阳当空走到了太阳下山。
傍晚，城边偏僻的角落。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来，喧闹的声音开始渐渐消散，遍布在墙壁上的荧石已然不见，错落着的房屋变得稀疏变得破旧，房屋与房屋之间的缝隙里面野蛮生长着的植物是这里唯一的光亮。
这明显的差异感让牧晓觉得，他见识过刚刚走过的城中繁华街市，此刻仿佛又回到了没有进城之前的样子。
在这昏暗而又安静而又安静的环境里，牧晓似乎嗅到了一种味道。他以前一定从哪里嗅到过这样的味道，那是股淡淡的清香却又如一只绵长的手，从牧晓的鼻间滑到脸颊再到脖子，然后又遍布全身。等到牧晓想要真切地了解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味道的时候，香气又变得模糊起来，他找不到味道流来的方向，也寻不到它消散的方向。仿佛那香气只能是存在迷雾之中，风若是将迷雾吹散，香气也就跟着散去了。
有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而那本应该被吹散在风中的声音且被牧晓准确的把握住了。他回头看着远处那个门被打开的房屋，光线从门口洒出，一个女孩站在门口只露出了自己的半个身子。
看到女孩的那一瞬间，牧晓一下子就找到了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香味的来源，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牧晓也想到了这股香气在他记忆中的来源。是在桃花，那些莺莺燕燕样的女子披着薄纱在他面前飘来飘去，十月七的话似乎变成了一股气流从女人的嘴巴呼出而后又钻进了牧晓的耳朵里，进入到了他的身体中。
处于那种场景中的牧晓觉得自己进入到了一种非正常的状态，有股热气好像从他的小腹而其然后遍布全身。他想此刻，自己的脸上大概是被红色给覆盖住了，在脑海里面本开束缚着思维的绳索已经松动，所以他开始了胡思乱想。
门口的女人朝着牧晓招了招手，对方的动作并不娴熟，甚至还带着一丝的犹豫与害怕。不过牧晓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他开始朝着那里走了过去，越走空气中的那股味道就越浓郁，他的心脏开始加速跳动。
十月七的话开始一直在他的耳边萦绕，牧晓很好奇，他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前面是被河水隔开的对岸，或许跨过岸去那里是开门了桃花的世界，在那里会快乐刺激、幸福而美妙。十月七是这样告诉他的，而牧晓的身体也是这样告诉他的。
直到站在那女孩的门前，牧晓才从那迷幻的感觉梦中清醒过来。眼前这个看起来比牧晓大不了几岁的女孩身着一层红色的宽松外衣，那衣服就如同牧晓在桃花中见到的一样薄的可以看到里面的肌肤。
“有石头吗？”女孩好像是要将自己缩进身体里面一样，她的头放的很低，所以几乎是仰视地望着牧晓，眼神微垂着没有神采。
“有。”
“要进来吗？”
“我……我不……”牧晓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似乎有些退却了，然后犹豫了一段时间后便要转身离开。
可是这时候女孩一下子握住了牧晓的手，然后领着牧晓进了屋里。女孩的力气不大，更准确的说几乎没有力气，可是牧晓还是这样被对方牵引着。他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手又暖又软，还有微微的颤抖。
进到屋子之后变得更加安静了。屋里的萤石是挂在了门口的地方，女孩将牧晓领到里屋的时候已经几乎看不到光亮了。在里屋的一侧有一个通向上方的楼梯，牧晓大概能够知道在这整个屋子里面不止有他和眼前的女孩。
女孩将他按在床上坐下，牧晓抬头看着双手护在自己胸前的女孩问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牧晓觉得自己出于礼貌也应该问一下对方的名字，不过女孩只是伸出手来“可以先给我石头吗？”
牧晓没有不给的道理，好像是从来到门口的时候他已经是处在了一个被动的位置，由对方牵引着引领着，脚下走几步，具体的坐在哪个位置都被安排妥当了，这时候对方让他先给石头，在牧晓的脑海中甚至没有冒出不给的想法。
不过到底是给几块却是一个问题，不清楚规矩的牧晓谨慎地拿出了一块较大的递了过去。
“抱歉要离开一会，不过只是一会，并不会让你等太久。你也清楚这里便是我的家，无论我逃向哪里，最终还是会再回到这里来的。所以，能够请你在这里耐心的等待一会吗？”
牧晓点头，好像他也只剩下点头这一个选项了，可是要他究竟在等待什么呢？女孩走后，只少是在这个贫瘠简陋的屋子里便没有其他人了。
人走后似乎还会留下痕迹，等到女孩的痕迹彻底的消失，空气中的气味也渐渐捕捉不到了。独自一人坐在床上的牧晓那狂热的心跳也安静了下来，然后一股类似于愧疚一样的感情竟浮现了出来，这种突如其来的感情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牧晓突然意识到此时的这种处境是如此的不合理，就像是有什么在他身体里面战胜了理智在操纵他的身体一般。虽然不是准确的情感，但是牧晓本能的觉得现在这个样子就如同在在矿区被关在地牢中的情形是一样的，似乎有一个界限在哪里，一旦越过去了，或许结果是好的，也或许是坏的，但是自己一定会发生重大的变化。
女孩果然如她所说的很快就回来了，手里不知道拎着什么东西。不过对方只不过是稍稍看了一眼刚刚站起身来的牧晓，便从楼梯处上到了二楼。
牧晓只得重新坐下。没过一会，上面传来了争执声与惨叫声。牧晓能够听出来，那声音甚至在他的脑海中形成了画面，男人用着什么工具，或许是棒子，连同拳头和脚一齐打在女孩的身上。女孩捂着嘴不敢出声，实在是没忍住才会喊出来。
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女孩才从楼梯上下来。她的衣服还是整齐的，好像没有沾染一丝的灰尘，不过只是脚下的步伐有些不自然。女孩走到了牧晓面前然后褪去了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叠在一旁。虽然这里很昏暗，但是牧晓能够看见女孩身上一处处紫青色的伤痕。
女孩的轻柔的抱着牧晓，真的很舒服，牧晓觉得自己像是被风包裹住了一样。这时候他忽然看到一个小孩子楼梯上偷偷地看着他们，被发现后又急忙忙地逃走了。
那种愧疚感又一次的强烈袭来。
牧晓推开了女孩，站起身来说到“我要走了。”
女孩急忙的说“可是石头已经被我花掉了，不能再还给你了。”
“不用，不用还了。”牧晓停顿了一下，又看了一眼上面“我是源师，最容易的事情就是杀掉一个普通人。如果你想的话，我或许可以解决掉你的麻烦。”
女孩似乎是被牧晓的话钉住了，然后又低下眼睛去不停地摇着头。
牧晓知道他自己除了杀人便做不了更多了，他将自己身上的所有石头都放在了女孩怀里，然后转身推开了门走了出去。刚出去的牧晓似乎有些分不清了方向，他再路上就这样站了一会。忽然之间，女孩突然跑了出来，抱住了牧晓亲在了他的脸上。
“源师，你是个好人。别再四处闲逛了，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最后披着红纱的女孩回去了，她从屋子里面轻轻地将门吱啦一声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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