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破鞋
晚上的牧晓迷路了，在大的城市里面总是容易迷路。
他觉得四周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一般，走到哪里都感觉像是来过一样，每处的景色好像都一样，但是仔细看去又能够分辨出明显的差别来。这里与那里长得都一样，又长的都不一样，这是多么矛盾的一件事啊。
总之就是找不到路了。晚上的天空有月亮，四周的矮小房子上面都挂着发光的萤石，眼前的光景并不算暗，脚下的路也能够看清晰，但是却找不到回去的路。走到这里来的时候他是按照一个方向来的，但是回去的时候去没能够按照相反的方向走回起点。
现在的牧晓没有马了，身上也没有钱了，他大概能够找到去太阳城的方向，因为似乎人人都知道太阳城在哪……但是此刻牧晓还是难受的要命。
“倒霉透顶了！”牧晓嘟囔着，找了一处窄小墙角。
他依靠着墙壁，屁股下面的泥土有些凉意，就这样蜷缩着身子睡了过去，睡前脑袋里面还在想着刚刚的女孩。
所幸白天的世界与晚上大不一样，在太阳刚刚升起来的时候牧晓准时苏醒。他从潮湿的地上爬了起来，身上腰酸背痛。重新分辨出路来的牧晓往城市的中央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去，他好像又不着急了，边走边悠闲的欣赏着已经见识过的西京的清晨。
长长的车队在街道上蔓延着，正好迎着牧晓正面走来。哪个熟悉的马夫朝着牧晓挥了挥手，可牧晓不愿意再和一大堆人呆在窄小又相对密闭的马车里面。他偷偷的溜去了车队末尾，然后跳上了最后的那辆装满货币的马车。那辆马车的车夫也没有赶他，牧晓并不认识这个车队里的所有人，但是几乎所有人都认得这个年轻人是源师。
上了车的牧晓趴在了那些被塞的满满的麻袋上面，他想要将自己的身体放的再扁平一些，这样好隐藏在车沿里面而不被外面的人看到。虽然现在是早晨，路上的行人还没有多起来，但是倘若直挺挺地站在车上又好像自己是一个供人欣赏的货物一般。
牧晓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别人欣赏的，身高一定是矮的，脸虽然不能说是难看但也说不上好看，头发乱糟糟的双眼无神又迷离，他一无所有又一无是处。
将脸贴在麻袋上的牧晓想着，自己倒是可以给大家表演一下“放烟花”，他想将自己的气凝聚挤压成一团一团的，然后再用力地抛向空中，它们在空中炸裂开来大概会像是烟花一样吧。
当他发现这样做是可行的时候，牧晓心里有了一股按耐不住的冲动，他真的想要这样做一下，不是为了给别人表演，是为了给自己表演。
马车歪歪扭扭摇摇晃晃的离开了西京，向东而去。牧晓从趴着的状态坐了起来，嘴鼻开始畅快的呼吸，早晨的空气总是很清新，小风一吹浑身上下都通透了，牧晓觉得清凉的很。
又会是一段长长的路。无论是从村子到村外，从法外之地到西京，又或是从西京到太阳城，都会是一段长长的路。这一路而来的牧晓已经记不得自己到底经历了多少天了，不过这些也不需要他去想去记着吧，他的想法不能缩短路程也不能让马跑的更快，只会徒增自己的思绪。
只不过有了更长的时间，这一伙车队里的人大家都更加熟悉了，如果牧晓愿意的话他甚至可以给每一匹马都起上一个名字，然后再和每一匹有名字的马结识一下。他说不定会重新认识一匹志趣相投的马，然后将它拐跑独自上路。
牧晓不想那么做，不是他品德高尚，而是一个人有时候真的有些孤单。
法内之地好像和法外之地确实有很大的区别，不光是空气更加清新了，温度变得更加柔和了，连土地都是干湿适中的。在牧晓看来这有些不太公平，所有的美事都被法内之地的占去了，法外之地真的倒像是被抛弃的地方。不过想到这里没有海，牧晓有有些平衡了。
牧晓说不准到底是有海好还是没有海好，但是他喜欢海，所以就当是有海的好吧。
这样的车队还有很多，他们将一处地方的东西运到了另一处，原本不平衡的物资就开始变的平衡了起来。牧晓身下的麻袋里面装的是粮食，前面的那个马车装的是衣服，再前面的牧晓就不知道了，不过知不知道的对他来说也无所谓。
对于这群车队里的人来说旅行似乎就是常态，他们一直在马车上面渡过，吃穿睡都在上面。对于牧晓来说脚下的是一条崭新且漫长的路，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熟悉又无聊的景色了。牧晓跟着他们从一个城市去到另一个城市，有时候隔一天就能够去一个新地方，有时候一连好几天都是荒郊野外。
大地是广阔的。
对于旅途感到无聊的人，压抑而郁闷的心情需要得到释放才可以。车队停在一处河边休息的时候，牧晓随处闲逛走进了一片杂草丛生的林子中。在遮遮掩掩的树木与植被中牧晓听到了男人与女人呻吟的声音，好奇的他循声而去，然后看到两坨交错在一起的白色的肉之后牧晓又为他的好奇感到懊恼。
人不应该有那么多的好奇心，他捂着眼匆匆离去，就当自己没有来过。可有时候总是事与愿违，他有没有来过的事情并不能由他自己来决定。
吃过晚饭后躺在车上的牧晓听着远处de吵嚷声，事不关己，牧晓便想要扭头睡去。眼看就要沉入梦想的牧晓却被一个女人拍醒了。
“我都不认识你！”不让人睡觉是最让人难受的，牧晓大声嚷嚷。
“在小树林里我都见到你了，就是白天在那个河边。”
牧晓这才想起来，白天他只见到了两坨肉却没有看清那两坨肉的脸，想来眼前的这女人就是起两坨肉的其中一坨。
“我白天走错了，只是匆匆一眼就飞快退走，可不是有意偷看的。”牧晓扭头就要再睡去。
“不行，你得帮帮我。”女人见状就要脱衣服爬上牧晓的车。
吓的牧晓赶紧跳起，连忙把住对方的肩膀“你要我帮你啥啊。”
“我男人非说我搞破鞋，拿着刀要捅死我呢。”
“那你搞没搞嘛。”
“我搞了啊，你白天不是偷看了吗？”
牧晓无奈的捂着脸“我没偷看。”
“你就得帮我，不然我就死了。”女人摇着牧晓的身子。
“我帮你啥啊，你男人也不能听我的啊。再说你搞了就是搞了嘛，我也不能扯谎说你没搞吧，你跟他好好商量商量，你们床头吵架床尾就和了嘛。”
“我说没有用，你说才有用。你是源师，大家都听你的。”
牧晓一惊“我咋不知道我还有这种地位。”
女人还想要说下去，但是忽然脸色一变跑到了牧晓身后。牧晓看向远处，一个拿着刀的男人怒气冲冲的就朝这边跑来。那架势好像真的要对着女人捅下去的一样，牧晓觉得在自己身边出了人命不是件吉利的事情，于是就架在两人之间想让男人冷静下来。
由于牧晓的原因，男人的刀虽然放了下来，但是嘴上依旧骂个不停，被夹在中间的牧晓双耳鸣响。这时候又有另一个男人急忙赶来，想来就白天那两坨肉的另一坨，三个人围绕在牧晓身边让他有些晕头转向。
车队里其他人逐渐聚集在这里，人越积越多，像是寻到食物的鸟群一样，吵吵嚷嚷，人影错落。牧晓找了个机会从这里溜走了，他换了一个马车去睡，身下的麻袋里盛着的是衣服。
边上的柴火还在燃烧，火光安静的摇晃着，远处人群叫嚷着。牧晓渐渐睡去，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竟很快睡去，明天又要继续赶路。
他觉得四周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一般，走到哪里都感觉像是来过一样，每处的景色好像都一样，但是仔细看去又能够分辨出明显的差别来。这里与那里长得都一样，又长的都不一样，这是多么矛盾的一件事啊。
总之就是找不到路了。晚上的天空有月亮，四周的矮小房子上面都挂着发光的萤石，眼前的光景并不算暗，脚下的路也能够看清晰，但是却找不到回去的路。走到这里来的时候他是按照一个方向来的，但是回去的时候去没能够按照相反的方向走回起点。
现在的牧晓没有马了，身上也没有钱了，他大概能够找到去太阳城的方向，因为似乎人人都知道太阳城在哪……但是此刻牧晓还是难受的要命。
“倒霉透顶了！”牧晓嘟囔着，找了一处窄小墙角。
他依靠着墙壁，屁股下面的泥土有些凉意，就这样蜷缩着身子睡了过去，睡前脑袋里面还在想着刚刚的女孩。
所幸白天的世界与晚上大不一样，在太阳刚刚升起来的时候牧晓准时苏醒。他从潮湿的地上爬了起来，身上腰酸背痛。重新分辨出路来的牧晓往城市的中央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去，他好像又不着急了，边走边悠闲的欣赏着已经见识过的西京的清晨。
长长的车队在街道上蔓延着，正好迎着牧晓正面走来。哪个熟悉的马夫朝着牧晓挥了挥手，可牧晓不愿意再和一大堆人呆在窄小又相对密闭的马车里面。他偷偷的溜去了车队末尾，然后跳上了最后的那辆装满货币的马车。那辆马车的车夫也没有赶他，牧晓并不认识这个车队里的所有人，但是几乎所有人都认得这个年轻人是源师。
上了车的牧晓趴在了那些被塞的满满的麻袋上面，他想要将自己的身体放的再扁平一些，这样好隐藏在车沿里面而不被外面的人看到。虽然现在是早晨，路上的行人还没有多起来，但是倘若直挺挺地站在车上又好像自己是一个供人欣赏的货物一般。
牧晓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别人欣赏的，身高一定是矮的，脸虽然不能说是难看但也说不上好看，头发乱糟糟的双眼无神又迷离，他一无所有又一无是处。
将脸贴在麻袋上的牧晓想着，自己倒是可以给大家表演一下“放烟花”，他想将自己的气凝聚挤压成一团一团的，然后再用力地抛向空中，它们在空中炸裂开来大概会像是烟花一样吧。
当他发现这样做是可行的时候，牧晓心里有了一股按耐不住的冲动，他真的想要这样做一下，不是为了给别人表演，是为了给自己表演。
马车歪歪扭扭摇摇晃晃的离开了西京，向东而去。牧晓从趴着的状态坐了起来，嘴鼻开始畅快的呼吸，早晨的空气总是很清新，小风一吹浑身上下都通透了，牧晓觉得清凉的很。
又会是一段长长的路。无论是从村子到村外，从法外之地到西京，又或是从西京到太阳城，都会是一段长长的路。这一路而来的牧晓已经记不得自己到底经历了多少天了，不过这些也不需要他去想去记着吧，他的想法不能缩短路程也不能让马跑的更快，只会徒增自己的思绪。
只不过有了更长的时间，这一伙车队里的人大家都更加熟悉了，如果牧晓愿意的话他甚至可以给每一匹马都起上一个名字，然后再和每一匹有名字的马结识一下。他说不定会重新认识一匹志趣相投的马，然后将它拐跑独自上路。
牧晓不想那么做，不是他品德高尚，而是一个人有时候真的有些孤单。
法内之地好像和法外之地确实有很大的区别，不光是空气更加清新了，温度变得更加柔和了，连土地都是干湿适中的。在牧晓看来这有些不太公平，所有的美事都被法内之地的占去了，法外之地真的倒像是被抛弃的地方。不过想到这里没有海，牧晓有有些平衡了。
牧晓说不准到底是有海好还是没有海好，但是他喜欢海，所以就当是有海的好吧。
这样的车队还有很多，他们将一处地方的东西运到了另一处，原本不平衡的物资就开始变的平衡了起来。牧晓身下的麻袋里面装的是粮食，前面的那个马车装的是衣服，再前面的牧晓就不知道了，不过知不知道的对他来说也无所谓。
对于这群车队里的人来说旅行似乎就是常态，他们一直在马车上面渡过，吃穿睡都在上面。对于牧晓来说脚下的是一条崭新且漫长的路，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熟悉又无聊的景色了。牧晓跟着他们从一个城市去到另一个城市，有时候隔一天就能够去一个新地方，有时候一连好几天都是荒郊野外。
大地是广阔的。
对于旅途感到无聊的人，压抑而郁闷的心情需要得到释放才可以。车队停在一处河边休息的时候，牧晓随处闲逛走进了一片杂草丛生的林子中。在遮遮掩掩的树木与植被中牧晓听到了男人与女人呻吟的声音，好奇的他循声而去，然后看到两坨交错在一起的白色的肉之后牧晓又为他的好奇感到懊恼。
人不应该有那么多的好奇心，他捂着眼匆匆离去，就当自己没有来过。可有时候总是事与愿违，他有没有来过的事情并不能由他自己来决定。
吃过晚饭后躺在车上的牧晓听着远处de吵嚷声，事不关己，牧晓便想要扭头睡去。眼看就要沉入梦想的牧晓却被一个女人拍醒了。
“我都不认识你！”不让人睡觉是最让人难受的，牧晓大声嚷嚷。
“在小树林里我都见到你了，就是白天在那个河边。”
牧晓这才想起来，白天他只见到了两坨肉却没有看清那两坨肉的脸，想来眼前的这女人就是起两坨肉的其中一坨。
“我白天走错了，只是匆匆一眼就飞快退走，可不是有意偷看的。”牧晓扭头就要再睡去。
“不行，你得帮帮我。”女人见状就要脱衣服爬上牧晓的车。
吓的牧晓赶紧跳起，连忙把住对方的肩膀“你要我帮你啥啊。”
“我男人非说我搞破鞋，拿着刀要捅死我呢。”
“那你搞没搞嘛。”
“我搞了啊，你白天不是偷看了吗？”
牧晓无奈的捂着脸“我没偷看。”
“你就得帮我，不然我就死了。”女人摇着牧晓的身子。
“我帮你啥啊，你男人也不能听我的啊。再说你搞了就是搞了嘛，我也不能扯谎说你没搞吧，你跟他好好商量商量，你们床头吵架床尾就和了嘛。”
“我说没有用，你说才有用。你是源师，大家都听你的。”
牧晓一惊“我咋不知道我还有这种地位。”
女人还想要说下去，但是忽然脸色一变跑到了牧晓身后。牧晓看向远处，一个拿着刀的男人怒气冲冲的就朝这边跑来。那架势好像真的要对着女人捅下去的一样，牧晓觉得在自己身边出了人命不是件吉利的事情，于是就架在两人之间想让男人冷静下来。
由于牧晓的原因，男人的刀虽然放了下来，但是嘴上依旧骂个不停，被夹在中间的牧晓双耳鸣响。这时候又有另一个男人急忙赶来，想来就白天那两坨肉的另一坨，三个人围绕在牧晓身边让他有些晕头转向。
车队里其他人逐渐聚集在这里，人越积越多，像是寻到食物的鸟群一样，吵吵嚷嚷，人影错落。牧晓找了个机会从这里溜走了，他换了一个马车去睡，身下的麻袋里盛着的是衣服。
边上的柴火还在燃烧，火光安静的摇晃着，远处人群叫嚷着。牧晓渐渐睡去，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竟很快睡去，明天又要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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