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挖洞
鼠人伸着双手不停地往前往挖着，那动作虽然很灵活但是在牧晓看来却觉怪异的很。她不仅仅是用双爪，还要用到她的牙齿。所以在挖洞的时候她双臂是弯曲着的，以此来保持爪子和头几乎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挖洞的动静不小，灰尘和碎石堆满了四周。小山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牧晓探了几次他的鼻息，气息平稳的像是睡着了。
“为了在你面前出现我只能变成现在这样人的形状，因此而丧失了鼠的构造的我挖起洞来已经大不如从前。”鼠人每挖一小会就要停下来歇一段时间。她喘着粗气弯曲着腰背靠在墙壁上，她的双爪和脸上自然不必说，就连那身衣服上都已经沾满了泥土。
牧晓想要从周围找些什么帮她扇扇风，却发现什么也找不到。然后他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鼠人的旁边，由于靠的很近对方的声音很轻易的就能够传入牧晓的耳朵中。牧晓一点都不反感这样，反而还想要再亲近一下她。
或许是因为对方便是自己在这个困境中唯一能够活下去的希望……这样想也许有些太过于功利，牧晓将其当作了是来帮助自己的善的存在，而不是商人之间的牵扯利益的交换。
“关于我欠你的那个人情，你难道不能说的再详细一点吗？是什么时间，我要帮你做什么事情，到时候我又应该怎么找到你？”牧晓问。
“这当然都取决于你，而不是我。毕竟行动的主体是你，我并不能够控制你的行为。我哪里都不回去，就是呆在这个矿洞之中，从我出生开始就呆在这里，直到我死去……我希望我最后能够在这里死去。等到你觉得你需要来的时候就可以来这里找我，无论什么时间，到时候我就会把我的要求告诉你。”
“我们之间的这个人情难道就不需要什么约束吗？万一我永远都不来找你了怎么办，那你不是白白的做了这些事情。”
“如果是那样的话也没有办法，我没有任何可以约束你的方法。我现在已经做出了我的选择，到时候就是你来做决定了。我们与你们都是群居动物，所以这对你来说不难理解吧。一只老鼠决定不了所有的事情，我们只做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
说完，鼠人便又再度起身奋力地挖着洞。牧晓坐在那里看着鼠人不断地往里面延伸，看着她刨出来的泥土和碎石，看着她手嘴共用的挖着洞，看着她已经脏的不成样子的衣服……纵使他的眼睛再好用，在黑暗中牧晓看的其实并不是那么清楚。
也许是被鼠人的那强烈的信任感给击中了，他又想起来了刚刚下到矿道中的时候遇到的那些眼睛发红的人类，牧晓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被老鼠给救了。
也许这不是第一次了，牧晓觉得这个世界如此的怪异和扭曲，小山哪怕是相信地上的老鼠会带他找到出路，相信自己用一柄断镐可以挖穿厚重的矿道，却也不相信地面上的人会来救地下的人。
无所事事的牧晓此刻什么也做不了，除了等待便还是等待。可是等待总是让人厌烦的无聊的，再加上鼠人挖洞的声音很有节奏感，于是牧晓的大脑开始混混沉沉。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困在这里多长时间了，此前一直积攒下来的困意终于在此时袭来。
牧晓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毫无抵抗的睡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是被一旁的鼠人叫醒的。鼠人将牧晓从地面上扶了起来然后指着前方她费劲了力气挖出来的那个洞说到“洞已经挖通了，顺着这个洞出去就通往了废弃的矿道。牧晓，不是穿过了这个洞就一定能够活着出去，你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我以及做完了我所能做的一切，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剩下的要靠你们两个自己才行。你们两个能够活着出去不仅仅是你们的目标，同样也是我的目标，可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们也要做到你们力所能及的事情才行。”
“你呢，你就一直呆在这里吗？以这副模样？”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变回老鼠的模样……不过是的，我会一直呆在这里。牧晓，我想你也已经发现了，我拥有能够看透心灵的力量。你现在的处境确实是因为鬼所造成的，你怨恨鬼也无可厚非。可是并不是所有的鬼都是那样的，我们老鼠当中有善有恶，你们人类也同样如此。”
“你知道我的名字，可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你不是已经想好了吗？鼠人是个很贴切的称呼，便这样叫我就好。”
鼠人最后看了牧晓几眼，然后她站起身来就像是第一次出现在牧晓身边的时候那样的站着。她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双抓上面流淌着鲜血，耗费了巨大的力气的她不能够平稳地呼吸，难以阻挡得疲倦感仿佛从灵魂得深处翻涌出来。然后她的耳朵动了动，明白该就此离别了。
牧晓看着鼠人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之中，他起身顺着鼠人的背影而去。而在这个封闭的空间之中牧晓反反复复地找了很多遍都没有发现她的影子，于是最后又回到了小山的身旁。
重新回到了这个洞口前的牧晓有些失落，鼠人已经彻底的在他的眼前消失，就像是她出现时的那样顺应着自然，没有突兀。牧晓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就在他看着鼠人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后，他能够感受到鼠人已经彻底地消失在他的感知之中了。
他起身也进到黑暗中，虽然知道自己大概率是找不见对方的，可还是不愿意就此罢手。好像是一旦此时分开了便再也见不到了一样，浓郁的而悲伤和遗憾感弥漫在了牧晓的心头。
牧晓又坐回了地面上，他对故乡是否也是这样的感情呢？因为有依靠的感觉很安心，所以想要重新回去哪里，那里是自己的舒适圈，不需要好费力气然后简单容易地活着。可是那样自己就没有像鼠人说的做到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因为不去做自然就不能够达到那种目标。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按照牧晓的想法来，距离是两个点之间的关系，也需要两个点同时作用才可以。牧晓想要缩短距离可是鼠人却离开了，牧晓想要离开这里，可是鼠人却要留在这里。矛盾与冲突，顺应和一致，它们相互存在交杂在一起才是这个世界。
他扭头看着那个壁上多出来的洞，感受着风从那里流入。而这个时候，小山也醒了过来。
挖洞的动静不小，灰尘和碎石堆满了四周。小山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牧晓探了几次他的鼻息，气息平稳的像是睡着了。
“为了在你面前出现我只能变成现在这样人的形状，因此而丧失了鼠的构造的我挖起洞来已经大不如从前。”鼠人每挖一小会就要停下来歇一段时间。她喘着粗气弯曲着腰背靠在墙壁上，她的双爪和脸上自然不必说，就连那身衣服上都已经沾满了泥土。
牧晓想要从周围找些什么帮她扇扇风，却发现什么也找不到。然后他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鼠人的旁边，由于靠的很近对方的声音很轻易的就能够传入牧晓的耳朵中。牧晓一点都不反感这样，反而还想要再亲近一下她。
或许是因为对方便是自己在这个困境中唯一能够活下去的希望……这样想也许有些太过于功利，牧晓将其当作了是来帮助自己的善的存在，而不是商人之间的牵扯利益的交换。
“关于我欠你的那个人情，你难道不能说的再详细一点吗？是什么时间，我要帮你做什么事情，到时候我又应该怎么找到你？”牧晓问。
“这当然都取决于你，而不是我。毕竟行动的主体是你，我并不能够控制你的行为。我哪里都不回去，就是呆在这个矿洞之中，从我出生开始就呆在这里，直到我死去……我希望我最后能够在这里死去。等到你觉得你需要来的时候就可以来这里找我，无论什么时间，到时候我就会把我的要求告诉你。”
“我们之间的这个人情难道就不需要什么约束吗？万一我永远都不来找你了怎么办，那你不是白白的做了这些事情。”
“如果是那样的话也没有办法，我没有任何可以约束你的方法。我现在已经做出了我的选择，到时候就是你来做决定了。我们与你们都是群居动物，所以这对你来说不难理解吧。一只老鼠决定不了所有的事情，我们只做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
说完，鼠人便又再度起身奋力地挖着洞。牧晓坐在那里看着鼠人不断地往里面延伸，看着她刨出来的泥土和碎石，看着她手嘴共用的挖着洞，看着她已经脏的不成样子的衣服……纵使他的眼睛再好用，在黑暗中牧晓看的其实并不是那么清楚。
也许是被鼠人的那强烈的信任感给击中了，他又想起来了刚刚下到矿道中的时候遇到的那些眼睛发红的人类，牧晓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被老鼠给救了。
也许这不是第一次了，牧晓觉得这个世界如此的怪异和扭曲，小山哪怕是相信地上的老鼠会带他找到出路，相信自己用一柄断镐可以挖穿厚重的矿道，却也不相信地面上的人会来救地下的人。
无所事事的牧晓此刻什么也做不了，除了等待便还是等待。可是等待总是让人厌烦的无聊的，再加上鼠人挖洞的声音很有节奏感，于是牧晓的大脑开始混混沉沉。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困在这里多长时间了，此前一直积攒下来的困意终于在此时袭来。
牧晓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毫无抵抗的睡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是被一旁的鼠人叫醒的。鼠人将牧晓从地面上扶了起来然后指着前方她费劲了力气挖出来的那个洞说到“洞已经挖通了，顺着这个洞出去就通往了废弃的矿道。牧晓，不是穿过了这个洞就一定能够活着出去，你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我以及做完了我所能做的一切，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剩下的要靠你们两个自己才行。你们两个能够活着出去不仅仅是你们的目标，同样也是我的目标，可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们也要做到你们力所能及的事情才行。”
“你呢，你就一直呆在这里吗？以这副模样？”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变回老鼠的模样……不过是的，我会一直呆在这里。牧晓，我想你也已经发现了，我拥有能够看透心灵的力量。你现在的处境确实是因为鬼所造成的，你怨恨鬼也无可厚非。可是并不是所有的鬼都是那样的，我们老鼠当中有善有恶，你们人类也同样如此。”
“你知道我的名字，可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你不是已经想好了吗？鼠人是个很贴切的称呼，便这样叫我就好。”
鼠人最后看了牧晓几眼，然后她站起身来就像是第一次出现在牧晓身边的时候那样的站着。她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双抓上面流淌着鲜血，耗费了巨大的力气的她不能够平稳地呼吸，难以阻挡得疲倦感仿佛从灵魂得深处翻涌出来。然后她的耳朵动了动，明白该就此离别了。
牧晓看着鼠人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之中，他起身顺着鼠人的背影而去。而在这个封闭的空间之中牧晓反反复复地找了很多遍都没有发现她的影子，于是最后又回到了小山的身旁。
重新回到了这个洞口前的牧晓有些失落，鼠人已经彻底的在他的眼前消失，就像是她出现时的那样顺应着自然，没有突兀。牧晓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就在他看着鼠人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后，他能够感受到鼠人已经彻底地消失在他的感知之中了。
他起身也进到黑暗中，虽然知道自己大概率是找不见对方的，可还是不愿意就此罢手。好像是一旦此时分开了便再也见不到了一样，浓郁的而悲伤和遗憾感弥漫在了牧晓的心头。
牧晓又坐回了地面上，他对故乡是否也是这样的感情呢？因为有依靠的感觉很安心，所以想要重新回去哪里，那里是自己的舒适圈，不需要好费力气然后简单容易地活着。可是那样自己就没有像鼠人说的做到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因为不去做自然就不能够达到那种目标。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按照牧晓的想法来，距离是两个点之间的关系，也需要两个点同时作用才可以。牧晓想要缩短距离可是鼠人却离开了，牧晓想要离开这里，可是鼠人却要留在这里。矛盾与冲突，顺应和一致，它们相互存在交杂在一起才是这个世界。
他扭头看着那个壁上多出来的洞，感受着风从那里流入。而这个时候，小山也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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