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鼠人
小山一直不肯彻底放弃，他会继续往深处挖着，然后又绝望的停下来静静地发呆。等到心情和体力恢复了又会继续拿起那个破烂的矿镐，如此反复。
牧晓虽然不愿意这样白白的浪费力气，但还是装模做样的在小山停下来的时候继续徒劳的挖着。对于他来说最合理的方法就是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重新恢复了，那时候还有逃出这里的一线生机。
“你不是说你是源师嘛。”体力被迅速耗尽的小山依靠着身后的墙壁，他的声音中每隔几句话必然会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声“那你一定有办法出去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快些行动吧，不要再等了。如果不是的话，你当时为什么说的那样信誓旦旦，我差点就要信以为真了。”
牧晓那双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双眼此刻可以大概的看清楚这里的景致，虽然不能够说是特别的清楚，但是也绝对说不上是模糊。他看着小山的眼睛笔直地看着前方的一个点，然后又缓缓地闭上，那瞳孔处一点光都没有，不管是外在的光还是内在的统统不见。
“体内的力量被封住了，虽然说一定会被解开但是什么时候却不能确定，大概率不是今天。所以现在我自己的事情却不能够由我自己决定，只能够在这个黑暗的矿道中无力的等候着。或许能够等来生的机会，也许就这样默默地死去。”牧晓将自己的情况真实地说了出来。
小山没有回音，仔细的听去可以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出乎意料的那声音很细很小。他大概是说过去了，所以现在这个黑暗的空间中清醒着的只有牧晓了。牧晓忽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他是这里唯一的活动者了，若是他再睡过去那这里的时间就被彻底杀死。
坐在地上静止不动的牧晓感受到了时间的慢慢凝固，小山的声音也在渐渐消失……不能够这样，于是牧晓站起身来左右踱步。他边走边听着自己的脚步声，想要凭借着这个来阻止时间的死亡。走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后他又重新坐了下来，身体的劳累终于是战胜了心中的不安。
坐在地上的牧晓拿起了一块石头，这就是他们要开采的东西。石头里面蕴含着源量，破碎之后源量就会从中溢出来，源师可以将它们汲取进自己的体内变为自己的力量。这其实是他们一直在做的事情，在空气里面或多或少的都会有源量，从外界获得能量是所有的生物都在做的事情，吃饭是呼吸也是。
这世界上的所有一起似乎都是从自然中来，最后又会回到自然中去。
死亡就是返途嘛？如此想来或许死亡就不是那样的可怕了。牧晓好像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以这样的形式死去，没有紧张的打斗，没有受伤的身体……就是这样耐心的等待着死亡渐渐地降临。时间会夺取他的水分，他的精神，他的思想，他的话语……然后是他的肉体。
牧晓闭上了眼睛，时间开始凝固。他早就开始感到口渴了，身体的酸痛带来的劳累一阵阵袭来，这只是通向死亡的开端，是一道连续的流程中的开始，像是河流的上游终究会流入下游。
而当他再睁开眼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因为鼠人来了。
……
鼠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牧晓身边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在黑暗中时间的概念被模糊掉了的原因。而此刻牧晓看着对方，一点也没有惊讶与突兀的感觉，就好像静静地站在那里的不过是矿道中的一颗碎石一样的自然。
牧晓看着对方没有马上开口，大脑需要时间调整对其的印象，因为你无法与一块碎石说话不是吗。而鼠人这个名字不过是牧晓自以为是地给对方起的称呼，说实话他无法在脑中找到比‘鼠人’更加贴切的名词了，对方简直就是老鼠与人融合在一起的存在嘛。
那张脸完完全全的就是一个加大号的老鼠头，一对圆形的耳朵，鼻子两侧的须，以及包裹着头的毛，黑夜里的瞳孔红的发亮。牧晓看着那对眼睛，他好像突然陷入了常识的陷阱之中，老鼠的眼睛到底是什么颜色的，真的是红色的吗？如果是红色的，那么会是眼前的这种红到怪异的程度吗？
鼠人的身体就是人的形状，双臂双腿以及笔直地站立着，不过四肢上都被毛包裹着。她那屁股后面伸出来了一条细长的尾巴，胸前的隆起让牧晓决定把对方当作是一个女性来看待。
其实最吸引牧晓注意的便是鼠人身上的衣服，那是个颜色朴素的长裙，在这个法外之地穿裙子的女人并不多见。牧晓不得不承认这个裙子十分适合对方，安静地站在那里的鼠人因为身上的这件衣服显得更加安静。
牧晓此时的大脑已经处理完毕，于是开口问道“站在这里很久了吗？”
“不长也不短，不用担心，站在这里直到被你发现的这段时间是必须的。”鼠人的声音也是女人的声音，不高亢也不低沉，流利通畅。
“我能问一下你是从哪里进来的吗？矿道坍塌之后这里就成了一个几乎封闭的区域，我和我的朋友被困在这里了。我想如果你能够有进来的路的话，我们两个也可以通过哪里出去吧？”
鼠人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们一直都在这里从来没有出去过，所以‘进来’这个行为就从根本上就没有发生过。而且哪怕是有，你们也走不了我们的路，你不是也知道嘛，老鼠与人的路不是一样的。”
“这样啊，其实在我问出口前就已经知道你会这样回答了，但还是忍不住会问出口。可是你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会带来变化吧，按照你说的你一直都存在在这里，那么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我的认知面前。”
“没错，就这样出现在人类面前我冒了很大的风险，甚至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不过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我就会基于这个既定的事实坚定不移的走下去，所以我会将你需要知道的事情清清楚楚地讲清楚。”
鼠人和牧晓一样也坐在了地上，这样两者的高度变得一致了。她平视着对牧晓说“黑暗界与鬼你是知道的吧，毕竟你已经接触过那样的存在了。我一开始只是一只生活在矿道中的普通老鼠，被鬼连接之后就有了特殊的能力。不过说到底鬼还是与人类女性的相容性最高，所以作为一只老鼠的我获得的力量实在是有限。”
她的声音持续不断，不知为何牧晓被那声音深深吸引着“我此刻出现在你面前是要救你们出去的，当然不能够彻底地带你们离开，但是可以解决现在你们面临的困境。与之相对应的，你要欠我一个人情。这个要求我想应该不过分吧，毕竟有付出才可以有收获嘛，你们人类应该比我更加明白这个道理。当然如果你不同意这样的条件的话，我也尊重你的选择，然后从你面前消失。最后，我请求你一件事情，无论你同意与否，我存在这里的事实请不要同其他任何人说。”
牧晓当然同意，鼠人的话说的很真诚，况且他其实没有多余的选项。
牧晓虽然不愿意这样白白的浪费力气，但还是装模做样的在小山停下来的时候继续徒劳的挖着。对于他来说最合理的方法就是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重新恢复了，那时候还有逃出这里的一线生机。
“你不是说你是源师嘛。”体力被迅速耗尽的小山依靠着身后的墙壁，他的声音中每隔几句话必然会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声“那你一定有办法出去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快些行动吧，不要再等了。如果不是的话，你当时为什么说的那样信誓旦旦，我差点就要信以为真了。”
牧晓那双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双眼此刻可以大概的看清楚这里的景致，虽然不能够说是特别的清楚，但是也绝对说不上是模糊。他看着小山的眼睛笔直地看着前方的一个点，然后又缓缓地闭上，那瞳孔处一点光都没有，不管是外在的光还是内在的统统不见。
“体内的力量被封住了，虽然说一定会被解开但是什么时候却不能确定，大概率不是今天。所以现在我自己的事情却不能够由我自己决定，只能够在这个黑暗的矿道中无力的等候着。或许能够等来生的机会，也许就这样默默地死去。”牧晓将自己的情况真实地说了出来。
小山没有回音，仔细的听去可以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出乎意料的那声音很细很小。他大概是说过去了，所以现在这个黑暗的空间中清醒着的只有牧晓了。牧晓忽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他是这里唯一的活动者了，若是他再睡过去那这里的时间就被彻底杀死。
坐在地上静止不动的牧晓感受到了时间的慢慢凝固，小山的声音也在渐渐消失……不能够这样，于是牧晓站起身来左右踱步。他边走边听着自己的脚步声，想要凭借着这个来阻止时间的死亡。走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后他又重新坐了下来，身体的劳累终于是战胜了心中的不安。
坐在地上的牧晓拿起了一块石头，这就是他们要开采的东西。石头里面蕴含着源量，破碎之后源量就会从中溢出来，源师可以将它们汲取进自己的体内变为自己的力量。这其实是他们一直在做的事情，在空气里面或多或少的都会有源量，从外界获得能量是所有的生物都在做的事情，吃饭是呼吸也是。
这世界上的所有一起似乎都是从自然中来，最后又会回到自然中去。
死亡就是返途嘛？如此想来或许死亡就不是那样的可怕了。牧晓好像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以这样的形式死去，没有紧张的打斗，没有受伤的身体……就是这样耐心的等待着死亡渐渐地降临。时间会夺取他的水分，他的精神，他的思想，他的话语……然后是他的肉体。
牧晓闭上了眼睛，时间开始凝固。他早就开始感到口渴了，身体的酸痛带来的劳累一阵阵袭来，这只是通向死亡的开端，是一道连续的流程中的开始，像是河流的上游终究会流入下游。
而当他再睁开眼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因为鼠人来了。
……
鼠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牧晓身边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在黑暗中时间的概念被模糊掉了的原因。而此刻牧晓看着对方，一点也没有惊讶与突兀的感觉，就好像静静地站在那里的不过是矿道中的一颗碎石一样的自然。
牧晓看着对方没有马上开口，大脑需要时间调整对其的印象，因为你无法与一块碎石说话不是吗。而鼠人这个名字不过是牧晓自以为是地给对方起的称呼，说实话他无法在脑中找到比‘鼠人’更加贴切的名词了，对方简直就是老鼠与人融合在一起的存在嘛。
那张脸完完全全的就是一个加大号的老鼠头，一对圆形的耳朵，鼻子两侧的须，以及包裹着头的毛，黑夜里的瞳孔红的发亮。牧晓看着那对眼睛，他好像突然陷入了常识的陷阱之中，老鼠的眼睛到底是什么颜色的，真的是红色的吗？如果是红色的，那么会是眼前的这种红到怪异的程度吗？
鼠人的身体就是人的形状，双臂双腿以及笔直地站立着，不过四肢上都被毛包裹着。她那屁股后面伸出来了一条细长的尾巴，胸前的隆起让牧晓决定把对方当作是一个女性来看待。
其实最吸引牧晓注意的便是鼠人身上的衣服，那是个颜色朴素的长裙，在这个法外之地穿裙子的女人并不多见。牧晓不得不承认这个裙子十分适合对方，安静地站在那里的鼠人因为身上的这件衣服显得更加安静。
牧晓此时的大脑已经处理完毕，于是开口问道“站在这里很久了吗？”
“不长也不短，不用担心，站在这里直到被你发现的这段时间是必须的。”鼠人的声音也是女人的声音，不高亢也不低沉，流利通畅。
“我能问一下你是从哪里进来的吗？矿道坍塌之后这里就成了一个几乎封闭的区域，我和我的朋友被困在这里了。我想如果你能够有进来的路的话，我们两个也可以通过哪里出去吧？”
鼠人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们一直都在这里从来没有出去过，所以‘进来’这个行为就从根本上就没有发生过。而且哪怕是有，你们也走不了我们的路，你不是也知道嘛，老鼠与人的路不是一样的。”
“这样啊，其实在我问出口前就已经知道你会这样回答了，但还是忍不住会问出口。可是你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会带来变化吧，按照你说的你一直都存在在这里，那么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我的认知面前。”
“没错，就这样出现在人类面前我冒了很大的风险，甚至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不过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我就会基于这个既定的事实坚定不移的走下去，所以我会将你需要知道的事情清清楚楚地讲清楚。”
鼠人和牧晓一样也坐在了地上，这样两者的高度变得一致了。她平视着对牧晓说“黑暗界与鬼你是知道的吧，毕竟你已经接触过那样的存在了。我一开始只是一只生活在矿道中的普通老鼠，被鬼连接之后就有了特殊的能力。不过说到底鬼还是与人类女性的相容性最高，所以作为一只老鼠的我获得的力量实在是有限。”
她的声音持续不断，不知为何牧晓被那声音深深吸引着“我此刻出现在你面前是要救你们出去的，当然不能够彻底地带你们离开，但是可以解决现在你们面临的困境。与之相对应的，你要欠我一个人情。这个要求我想应该不过分吧，毕竟有付出才可以有收获嘛，你们人类应该比我更加明白这个道理。当然如果你不同意这样的条件的话，我也尊重你的选择，然后从你面前消失。最后，我请求你一件事情，无论你同意与否，我存在这里的事实请不要同其他任何人说。”
牧晓当然同意，鼠人的话说的很真诚，况且他其实没有多余的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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