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洞
小山倒坐在地上看着前方那塌陷的区域，落下的碎石还在持续不断，周围依旧摇晃不断，世界的末日向着他狂奔不止，脚步不停。可是小山只是呆坐在那里，刚刚的那近似于疯狂的求生欲好像一下子就被抽干净了，一点也不剩。
“还要继续的逃啊，现在时间紧迫不是吗？”牧晓站起身来拍了拍小山的肩膀。
“往哪里去，还有路吗？”小山的声音像是落在地上的树叶，微风划过将其吹了起来。
“我们跟着老鼠跑吧，它们说不定知道怎么出去。”
“对啊，老鼠说不定知道。”
牧晓看着小山站了起来，但是他却觉得小山和刚刚呆坐在哪里并没有什么变化。人心总是复杂多变的，谁也不能够保证自己总是能够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在这个生死存亡的关头除非是那种看破生死的人，谁又能够不感到惊慌和害怕。
往这里跑时的小山是惊慌的，可是当前方的通道坍塌之后倒在地上又重新站起来的小山好像那种惊慌的感觉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什么？好像是早上刚起床大脑还没有来得及迎接清醒的状态那样的感觉，所有的情感被滞留在了体内找不到突破口发散出来。
牧晓是惊慌的，可是当自己的心中的那种危机感消散后他又出乎意料的平静了下来。或许是这样迟缓的死亡不如直面妖兽那样的直接，又或者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现在的他不是源师，连冲破困境的方向都找不到。
说起来自打他从村子里出来后，在外面的这段不长不短的时间里面遇到的生死攸关的局面也不算是少了，现在想来哪些困境给他的感觉就是再努努力，当然是要拼尽全力的，但是再努努力，拼尽全力的往上伸出手去，都是能够突破过去的。
可这次呢，这次改怎么做？
“老鼠在这矿道中生活了多久，它们呆在这里的时间要比我们多的太多太多了。它们一定知道该怎么逃出去，这里面空无一物它们也可以吃的圆圆滚滚的，它们才是这地底的主人，一定会带我们找到出口的。”小山的眼睛看着前方，他虽然再跟着老鼠奔跑着，却又好像不愿意再前进了一样。
又有几个区域的矿道塌陷了，人被砸在石头下传来的惨叫声刺激着牧晓的神经。脚下的摇晃好像就要停止了，碎石与泥土松松散散的顺着道壁滑落。然后世界渐渐平息下来，好像是天上的神仙打了一个喷嚏，凡间的人们默默的承受着，然后再努力的继续过活。
可是对于牧晓和小山来说世界依然迎来的尽头。老鼠将他们带到了一条死路，那窄窄的小口只有老鼠才能够挤过去，而人却被无情的阻挡在了这一头。
这时候的牧晓忽然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和村子里的那些玩伴们总是爱走那种充满了泥泞杂草丛生的小路，那样的小路只有小孩子才会去走，大人有他们自己的大路要走。如今老鼠走着老鼠的路，人却没有了自己的路可走了。
……
小山趴在地上，他将眼睛塞进那个洞里面向着对面望。可是对面没有光，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不过有风吹过来，从这个洞口那边有风吹过来。”小山把手轻轻地放在那个洞口，在感受着其中流动的风“只要挖通了这里，我们就能够出去了。这片矿区已经被开采很长的时间了，有许多废弃的矿道和矿井。或许对面就是，我们挖通了这里，从那废弃的矿道中出去……然后就可以活下来了。”
此刻牧晓严重的小山似乎变了样子，不过他自己也并没有如何的深入地了解对方就是了。或许在牧晓严重比较的只不过是小山作为一个人的最表象的部分，可即便是这一部分也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现在的小山好像是急躁与平静的结合体，两种矛盾的状态在他的身上却完美的呈现了出来，两端都没有损失一丝一毫。
想要挖通这里自然要使用工具，于是小山和牧晓便在这没有出口的矿道中来回的游荡。小山腰间的萤石摇摇晃晃地照着亮，如同一个发光的船在黑夜的小河中移动。他们找到了碎石，找到了人们匆匆而过的脚步，找到了压在底下的人的尸体……最终在一处矿道塌陷的缝隙里面抽出了一把被砸成两半的矿镐。
空气里面充满了源的味道，牧晓觉得是那些石头里面存了不知道多少个岁月的能量因为石头的碎裂而涌了出来。身处在这个被源包围着的环境中牧晓甚至感觉有些头晕，他眼前的光线与黑暗开始慢慢地旋转。
小山挥舞着那把断裂的镐来把石头击碎，然后两人一起往里面挖着，用手也好用碎石也好用什么都好，只要是行动起来就好。
当然是收效甚微的，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不知道消耗了多少的力气，他们离生的距离更近了吗？不知道，但是大概是没有的。挡在前面的石与土好像变得异常坚硬，如同一个冷漠的人伸出手掌立在他们的面前，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拒绝着。
乖乖的在那头等死就好了，现在做的一切不过是白费功夫。
挂在墙壁上的萤石落在了地上，竟然就这样摔碎了，包裹着光的外壳破裂了开始，里面的光变成了丝丝缕缕的从缝隙中飘荡了出来。它们像是鸟儿一般在这窄小的矿道中飞舞了一会然后就彻底的消散了，于是光没有了。
失去了光后，小山丢下了手中的镐颓然地坐在了地上，然后一下子安静了，像是有什么人突然把声音捏住掐死了，就连呼吸声与心跳声也听不到。
牧晓坐在他的身旁，一样的寂静无声。
“谢谢你刚刚拉住了我，要不然当时我就被落石砸死l。”小山的声音突兀地闯了进来“但是好像现在也没有什么区别，其实早就知道了都是要死的，从那个坍塌的矿道堵住了去路的时候就知道了。”
牧晓静静地听着他说。
“心里总是抱着那一丝丝的幻想，或许呢是吧……或许跟着老鼠走就能够出去了，或许挖通了这里就能够出去了，或许我们可以挖通这里。我死了不要紧，可是我家里还有一个断了腿的母亲和一个没有长大的妹妹。”
又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小山开始哭了。他终于为那平静的外壳下汹涌的情感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伴随着哭声翻涌着流淌了出来。
“还要继续的逃啊，现在时间紧迫不是吗？”牧晓站起身来拍了拍小山的肩膀。
“往哪里去，还有路吗？”小山的声音像是落在地上的树叶，微风划过将其吹了起来。
“我们跟着老鼠跑吧，它们说不定知道怎么出去。”
“对啊，老鼠说不定知道。”
牧晓看着小山站了起来，但是他却觉得小山和刚刚呆坐在哪里并没有什么变化。人心总是复杂多变的，谁也不能够保证自己总是能够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在这个生死存亡的关头除非是那种看破生死的人，谁又能够不感到惊慌和害怕。
往这里跑时的小山是惊慌的，可是当前方的通道坍塌之后倒在地上又重新站起来的小山好像那种惊慌的感觉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什么？好像是早上刚起床大脑还没有来得及迎接清醒的状态那样的感觉，所有的情感被滞留在了体内找不到突破口发散出来。
牧晓是惊慌的，可是当自己的心中的那种危机感消散后他又出乎意料的平静了下来。或许是这样迟缓的死亡不如直面妖兽那样的直接，又或者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现在的他不是源师，连冲破困境的方向都找不到。
说起来自打他从村子里出来后，在外面的这段不长不短的时间里面遇到的生死攸关的局面也不算是少了，现在想来哪些困境给他的感觉就是再努努力，当然是要拼尽全力的，但是再努努力，拼尽全力的往上伸出手去，都是能够突破过去的。
可这次呢，这次改怎么做？
“老鼠在这矿道中生活了多久，它们呆在这里的时间要比我们多的太多太多了。它们一定知道该怎么逃出去，这里面空无一物它们也可以吃的圆圆滚滚的，它们才是这地底的主人，一定会带我们找到出口的。”小山的眼睛看着前方，他虽然再跟着老鼠奔跑着，却又好像不愿意再前进了一样。
又有几个区域的矿道塌陷了，人被砸在石头下传来的惨叫声刺激着牧晓的神经。脚下的摇晃好像就要停止了，碎石与泥土松松散散的顺着道壁滑落。然后世界渐渐平息下来，好像是天上的神仙打了一个喷嚏，凡间的人们默默的承受着，然后再努力的继续过活。
可是对于牧晓和小山来说世界依然迎来的尽头。老鼠将他们带到了一条死路，那窄窄的小口只有老鼠才能够挤过去，而人却被无情的阻挡在了这一头。
这时候的牧晓忽然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和村子里的那些玩伴们总是爱走那种充满了泥泞杂草丛生的小路，那样的小路只有小孩子才会去走，大人有他们自己的大路要走。如今老鼠走着老鼠的路，人却没有了自己的路可走了。
……
小山趴在地上，他将眼睛塞进那个洞里面向着对面望。可是对面没有光，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不过有风吹过来，从这个洞口那边有风吹过来。”小山把手轻轻地放在那个洞口，在感受着其中流动的风“只要挖通了这里，我们就能够出去了。这片矿区已经被开采很长的时间了，有许多废弃的矿道和矿井。或许对面就是，我们挖通了这里，从那废弃的矿道中出去……然后就可以活下来了。”
此刻牧晓严重的小山似乎变了样子，不过他自己也并没有如何的深入地了解对方就是了。或许在牧晓严重比较的只不过是小山作为一个人的最表象的部分，可即便是这一部分也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现在的小山好像是急躁与平静的结合体，两种矛盾的状态在他的身上却完美的呈现了出来，两端都没有损失一丝一毫。
想要挖通这里自然要使用工具，于是小山和牧晓便在这没有出口的矿道中来回的游荡。小山腰间的萤石摇摇晃晃地照着亮，如同一个发光的船在黑夜的小河中移动。他们找到了碎石，找到了人们匆匆而过的脚步，找到了压在底下的人的尸体……最终在一处矿道塌陷的缝隙里面抽出了一把被砸成两半的矿镐。
空气里面充满了源的味道，牧晓觉得是那些石头里面存了不知道多少个岁月的能量因为石头的碎裂而涌了出来。身处在这个被源包围着的环境中牧晓甚至感觉有些头晕，他眼前的光线与黑暗开始慢慢地旋转。
小山挥舞着那把断裂的镐来把石头击碎，然后两人一起往里面挖着，用手也好用碎石也好用什么都好，只要是行动起来就好。
当然是收效甚微的，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不知道消耗了多少的力气，他们离生的距离更近了吗？不知道，但是大概是没有的。挡在前面的石与土好像变得异常坚硬，如同一个冷漠的人伸出手掌立在他们的面前，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拒绝着。
乖乖的在那头等死就好了，现在做的一切不过是白费功夫。
挂在墙壁上的萤石落在了地上，竟然就这样摔碎了，包裹着光的外壳破裂了开始，里面的光变成了丝丝缕缕的从缝隙中飘荡了出来。它们像是鸟儿一般在这窄小的矿道中飞舞了一会然后就彻底的消散了，于是光没有了。
失去了光后，小山丢下了手中的镐颓然地坐在了地上，然后一下子安静了，像是有什么人突然把声音捏住掐死了，就连呼吸声与心跳声也听不到。
牧晓坐在他的身旁，一样的寂静无声。
“谢谢你刚刚拉住了我，要不然当时我就被落石砸死l。”小山的声音突兀地闯了进来“但是好像现在也没有什么区别，其实早就知道了都是要死的，从那个坍塌的矿道堵住了去路的时候就知道了。”
牧晓静静地听着他说。
“心里总是抱着那一丝丝的幻想，或许呢是吧……或许跟着老鼠走就能够出去了，或许挖通了这里就能够出去了，或许我们可以挖通这里。我死了不要紧，可是我家里还有一个断了腿的母亲和一个没有长大的妹妹。”
又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小山开始哭了。他终于为那平静的外壳下汹涌的情感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伴随着哭声翻涌着流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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