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鲸鱼和死亡
牧晓将自己身体上的要害处都覆上了气，纵使这样消耗很大他也不得不这么做，他得保护自己。牧晓想要尽快的将自己的头探出海面，但是再怎么快也比不过这群生活在海里面的生物。
一只海猴子来到了他的头顶挡住了牧晓上浮的方向，它挥舞着锋利的爪子冲着牧晓的脑袋就要劈砍而来。而牧晓手握着用气凝聚出来的短刀竭力地抵挡着，嘴里一直含着的那一口氧气因为剧烈的扭动而不断地外泄。
他还没有在水中打斗的经验，眼中所见的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耳边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堵厚重的墙壁将他与对方的距离拉的很远，身体上的每一处都平白无故的增加了负重，牧晓的每一次攻击防御和回避都产生了很强的滞后性。
反观这些海猴子们，它们能够在水中自由的呼吸，身体上的结构能够让它们在海中灵活的移动。
面对头顶的这只海猴子牧晓几乎找不到反击的机会，只能够被动的防御。他的双脚又被另外两只紧紧的抓住，不让他再进一步地靠近海面。
牧晓清楚如果在这样耗下去的话自己就要变成这群海兽的盘中餐了，果断的行动是他在这一年中总结出来的生存法则之一，现在是在与敌人进行着生死搏斗，再瞻前顾后下去就是必死无疑。
于是牧晓控制着体内源量的流动，他将其一股脑的都转移到了双脚的位置上。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气流从他的双脚中迸射而出，四周的海水连同那两只抓着他的脚的海猴子都被震的飞退。
而那双暂时获得了自由的双脚又有一阵疼痛传来，那股疼痛经过海水的放大传导到他的大脑中，这种释放能量的招式牧晓也没有完全的掌握，难免会伤到自己。
能够自由行动的牧晓探出手来就要抓向头顶的那只海猴子，对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引起的乱流而行动受阻了起来。牧晓的手一下子就抓住了对方的胳膊，与上一次他杀死的那一只海猴子相比，这一只得皮肤更粗，肌肉更松弛，哪怕是在海水中也能感受出来对方得力气更小。
牧晓想起了赵一花的话来，这是那五只里面最老的一只。他没有额外的时间多想，抓着对方胳膊的左手往里一拽，右手的短刀准确无误的将对方的脑袋切了下来。对方的血液在海水中蔓延，头身分离的尸体缓缓地沉入了海底。
他好像越来越熟练了，当脑袋放空后不再去想那些复杂的事情，杀死一个生命不过就是在那一瞬间挥舞一下手中的武器罢了。然后就结束了，快到悲伤都来不及追上他。
在解决掉这只挡路的海猴子后，牧晓争分夺秒的朝海面游去，海水中的不安紧紧地围绕着他，牧晓能够感受到剩余的三只隐藏在暗处的海猴子正在靠近自己。他越游越快，外面的月亮在经过海水变得更加模糊和闪烁。
就要到了！牧晓一下子将自己的头探出海面，而还没有等到他来得及吸一口空气，那些海猴子又拽着他回到了海里。
更安静了，在海里面。海水重新灌入了他的嘴中，牧晓无力的放弃了挣扎任由它们将自己拖入深海。
海面和月亮在渐渐的远离他，牧晓更有一种感觉是自己慢慢的进入到了死的世界，而海面之上的那生的世界逐渐成为遥不可及的存在。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前段时间他还在想死亡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如今经历过了之后才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好安静啊。
一旦接受了死亡，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平复了下去，身体的各处渐渐不再活动，作为生的能量在慢慢流逝。
就到此为止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也与自己无关了……可是有什么在他的脑海中呐喊，那个呐喊转化为了信号在牧晓的大脑中一遍又一遍的流淌着刺激着。
现在还不到放弃的时候，再坚持坚持，再努努力！
他感受到自己背部被划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牧晓覆盖在要害处的那些气也终于耗尽消散。伤口处被海水侵蚀着，剧烈的疼痛让他有清醒了一下。牧晓挤出了自己身体里面仅剩的力量凝出了一柄奇形怪状的武器，他扭动着身体朝身后劈砍了过去。
有没有砍中他并不知道，再消耗完这剩余的力气之后他再也无法做出格外的动作了，这是他最后的挣扎。
双脚还再不断被拽着下沉，牧晓意识渐渐模糊，身体开始变得麻木。
他缓缓地开始闭上双眼，在朦胧的模糊中，牧晓仿佛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鲸鱼，它散发着柔和而又美丽的光亮，庞大的身体从他面前划过，就像是划过了一整个世界一样。
然后黑夜和孤独将牧晓包围了起来，他不再能分清现实与梦境，感受不到了时间的流动，他的直觉离开了身体，灵魂离开了大海。
……
耳边传来阵阵海浪声，牧晓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手里握着的是不知道谁的手，那只手有些凉，是湿润的柔软的而又光滑的。他勉强的抬头看，赵一花正在身边看着他。
“我居然还活着。”牧晓的声音很弱，如同枯叶落下时在空气中激起的荡漾。他浑身都是湿的，大海就在旁边。
广阔的海洋对于牧晓的死与活根本就无所谓。
“海水把你冲上了岸，我一直在岸边徘徊，刚刚找到你。”
“我被那群海猴子抓进了海里，我总觉得他们已经将我杀死了。在临死得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我好像看到了一只发光得鲸鱼，它很大，很美……我从来没有见到过那样得景色，即便是听不到声音我也能够从它身上感受到那种深远而悠长得曲调。”牧晓闭着双眼回忆着，他的手下意识地紧紧握着赵一花不愿意撒开。
“鲸鱼不会出现在离岸边这么近的地方，所以你应该是在做梦了。”
赵一花的声音依旧是像从机器中发出来的一样，充满着理性，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
不过此时的牧晓握着赵一花的手却仿佛从她的声音中感受到了对方的情绪波动，纵使是那样的微弱，牧晓觉能够觉察出来了不同。
这让他对这个没有认识多久的女孩有了一些亲近感。
“你身上的伤口很多，背上的那一道最深。不过你很顽强，现在就清醒了过来。”赵一花将牧晓从地面上拉了起来“那群海猴子一定很生气，他们把你拽进海里都没能杀死你。”
“我总觉得它们已经杀死我了，可是我为什么还活着。”靠在赵一花身上的牧晓一点一点的说着，他已经接受了死亡，没想到死亡却不接受他。
“你很想死吗？”赵一花扶着牧晓往村子里面走去，海风伴在左右“在你昏迷的时候那群海猴子不可能不杀你，你现在还活着只能说明一点，你把那剩余的四只都杀掉了。就在海里面，被四只海兽围攻的时候你将它们反杀了。”
赵一花紧接着又说“作为一名年轻的源师你很厉害，或许未来你的名字将会响彻这片大陆，每一个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将知晓你的故事。你不应该死的这么早。”
牧晓听着她的话有些出神，他从没有被人这样表扬过。
一只海猴子来到了他的头顶挡住了牧晓上浮的方向，它挥舞着锋利的爪子冲着牧晓的脑袋就要劈砍而来。而牧晓手握着用气凝聚出来的短刀竭力地抵挡着，嘴里一直含着的那一口氧气因为剧烈的扭动而不断地外泄。
他还没有在水中打斗的经验，眼中所见的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耳边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堵厚重的墙壁将他与对方的距离拉的很远，身体上的每一处都平白无故的增加了负重，牧晓的每一次攻击防御和回避都产生了很强的滞后性。
反观这些海猴子们，它们能够在水中自由的呼吸，身体上的结构能够让它们在海中灵活的移动。
面对头顶的这只海猴子牧晓几乎找不到反击的机会，只能够被动的防御。他的双脚又被另外两只紧紧的抓住，不让他再进一步地靠近海面。
牧晓清楚如果在这样耗下去的话自己就要变成这群海兽的盘中餐了，果断的行动是他在这一年中总结出来的生存法则之一，现在是在与敌人进行着生死搏斗，再瞻前顾后下去就是必死无疑。
于是牧晓控制着体内源量的流动，他将其一股脑的都转移到了双脚的位置上。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气流从他的双脚中迸射而出，四周的海水连同那两只抓着他的脚的海猴子都被震的飞退。
而那双暂时获得了自由的双脚又有一阵疼痛传来，那股疼痛经过海水的放大传导到他的大脑中，这种释放能量的招式牧晓也没有完全的掌握，难免会伤到自己。
能够自由行动的牧晓探出手来就要抓向头顶的那只海猴子，对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引起的乱流而行动受阻了起来。牧晓的手一下子就抓住了对方的胳膊，与上一次他杀死的那一只海猴子相比，这一只得皮肤更粗，肌肉更松弛，哪怕是在海水中也能感受出来对方得力气更小。
牧晓想起了赵一花的话来，这是那五只里面最老的一只。他没有额外的时间多想，抓着对方胳膊的左手往里一拽，右手的短刀准确无误的将对方的脑袋切了下来。对方的血液在海水中蔓延，头身分离的尸体缓缓地沉入了海底。
他好像越来越熟练了，当脑袋放空后不再去想那些复杂的事情，杀死一个生命不过就是在那一瞬间挥舞一下手中的武器罢了。然后就结束了，快到悲伤都来不及追上他。
在解决掉这只挡路的海猴子后，牧晓争分夺秒的朝海面游去，海水中的不安紧紧地围绕着他，牧晓能够感受到剩余的三只隐藏在暗处的海猴子正在靠近自己。他越游越快，外面的月亮在经过海水变得更加模糊和闪烁。
就要到了！牧晓一下子将自己的头探出海面，而还没有等到他来得及吸一口空气，那些海猴子又拽着他回到了海里。
更安静了，在海里面。海水重新灌入了他的嘴中，牧晓无力的放弃了挣扎任由它们将自己拖入深海。
海面和月亮在渐渐的远离他，牧晓更有一种感觉是自己慢慢的进入到了死的世界，而海面之上的那生的世界逐渐成为遥不可及的存在。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前段时间他还在想死亡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如今经历过了之后才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好安静啊。
一旦接受了死亡，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平复了下去，身体的各处渐渐不再活动，作为生的能量在慢慢流逝。
就到此为止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也与自己无关了……可是有什么在他的脑海中呐喊，那个呐喊转化为了信号在牧晓的大脑中一遍又一遍的流淌着刺激着。
现在还不到放弃的时候，再坚持坚持，再努努力！
他感受到自己背部被划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牧晓覆盖在要害处的那些气也终于耗尽消散。伤口处被海水侵蚀着，剧烈的疼痛让他有清醒了一下。牧晓挤出了自己身体里面仅剩的力量凝出了一柄奇形怪状的武器，他扭动着身体朝身后劈砍了过去。
有没有砍中他并不知道，再消耗完这剩余的力气之后他再也无法做出格外的动作了，这是他最后的挣扎。
双脚还再不断被拽着下沉，牧晓意识渐渐模糊，身体开始变得麻木。
他缓缓地开始闭上双眼，在朦胧的模糊中，牧晓仿佛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鲸鱼，它散发着柔和而又美丽的光亮，庞大的身体从他面前划过，就像是划过了一整个世界一样。
然后黑夜和孤独将牧晓包围了起来，他不再能分清现实与梦境，感受不到了时间的流动，他的直觉离开了身体，灵魂离开了大海。
……
耳边传来阵阵海浪声，牧晓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手里握着的是不知道谁的手，那只手有些凉，是湿润的柔软的而又光滑的。他勉强的抬头看，赵一花正在身边看着他。
“我居然还活着。”牧晓的声音很弱，如同枯叶落下时在空气中激起的荡漾。他浑身都是湿的，大海就在旁边。
广阔的海洋对于牧晓的死与活根本就无所谓。
“海水把你冲上了岸，我一直在岸边徘徊，刚刚找到你。”
“我被那群海猴子抓进了海里，我总觉得他们已经将我杀死了。在临死得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我好像看到了一只发光得鲸鱼，它很大，很美……我从来没有见到过那样得景色，即便是听不到声音我也能够从它身上感受到那种深远而悠长得曲调。”牧晓闭着双眼回忆着，他的手下意识地紧紧握着赵一花不愿意撒开。
“鲸鱼不会出现在离岸边这么近的地方，所以你应该是在做梦了。”
赵一花的声音依旧是像从机器中发出来的一样，充满着理性，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
不过此时的牧晓握着赵一花的手却仿佛从她的声音中感受到了对方的情绪波动，纵使是那样的微弱，牧晓觉能够觉察出来了不同。
这让他对这个没有认识多久的女孩有了一些亲近感。
“你身上的伤口很多，背上的那一道最深。不过你很顽强，现在就清醒了过来。”赵一花将牧晓从地面上拉了起来“那群海猴子一定很生气，他们把你拽进海里都没能杀死你。”
“我总觉得它们已经杀死我了，可是我为什么还活着。”靠在赵一花身上的牧晓一点一点的说着，他已经接受了死亡，没想到死亡却不接受他。
“你很想死吗？”赵一花扶着牧晓往村子里面走去，海风伴在左右“在你昏迷的时候那群海猴子不可能不杀你，你现在还活着只能说明一点，你把那剩余的四只都杀掉了。就在海里面，被四只海兽围攻的时候你将它们反杀了。”
赵一花紧接着又说“作为一名年轻的源师你很厉害，或许未来你的名字将会响彻这片大陆，每一个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将知晓你的故事。你不应该死的这么早。”
牧晓听着她的话有些出神，他从没有被人这样表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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