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干了再说，管他呢
范由基确实来了。
不但如此，得知朱慈炤在益阳县危急时，留守老营唯一一支闯营正规军贺兰也来了。
他也带来了一千骑。
他们从资水上游过了河，然后悄悄逼近了王允成部！
时间已经来到了正午时分。
艳阳高照，但王允成的内心却是一团火。
一团混合着愤怒、羞赧、悔恨、恐惧的火，这团火让他开始让他有些惶恐不安了。
此时湖南的各支明军互相争斗并不鲜见，以前张先壁就与刘承胤在武冈大打出手，否则以张先壁之强横是不会主动撤出武冈州的。
王允成也曾与王进才部有过多次冲突，原因倒也简单，他与何腾蛟、章旷一样都看不起大顺军，像郝摇旗部这种有强力战将坐镇的营头也就罢了，但长得膘肥体壮的王进才何德何能与他平起平坐？
冲突自然都是小规模的，部队都是他们安身立命之本，可不想都折在内讧里，最后肯定是各打五十大板不了了之。
但这一次显然不一样。
自己万余大军眼看就要折在一个只练了一个多月的娃娃团练手里！
退是不可能退的，但也不能这么久罢手了。
王允成准备将村落团团围起来。
“老子要困死、饿死这些小杂种！”
此时，范由基、贺兰杀到了！
范由基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后面指挥战斗，穿着一身金灿灿铠甲的王允成！
“贺都尉，不如这样，你部去分头攻击围墙附近的骑兵，我部则直取王允成！”
若是在以前，范由基是绝对不会这样跟贺兰说话的，因为他毕竟只是李自成身边一个死士级护卫，而贺兰却是继承了左金王贺锦爵位和人马的方面大将——虽然他也才二十岁。
但自从朱慈炤娶了李翠微后，一切都变了，范由基明显成了朱慈炤的亲信之一，故此，贺兰听了后也没反驳。
在他看来，有着三百甲兵的王允成家丁对并不好对付，既然你想出风头那就由得你了。
范由基带着九百骑突然出现在王允成的身后顿时让他吓了一跳！
此时，双方的距离不过一里！
王允成终究曾是辽东的“王铁骑”，见到依旧是一些娃娃骑兵后不退反进，带着三百家丁迎了上去！
“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你以为在野外你就能战胜老子？”
双方的距离霎时逼近到一百米！
九百鼎字营骑兵都开始了张弓搭箭！
范由基等人的名字都是由闯营以前的军师宋献策改的，他之所以有这个名字自然是因为他射术惊人，无论步射还是骑射都几乎是百发百中。
到了他这个境界，当目标出现时，他对于距离的判断，对于角度的把握都是浑然天成的，并没有什么先做什么后做什么朱慈炤给他们规定的规定动作。
他手中也是一张一石半力数的强弓，在这个距离上，他完全可以一箭命中金灿灿的王允成，但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仰天射出了一支响箭！
随着响箭的射出，九百箭枝霎时就飞上了天空，然后黑压压地朝着王允成三百骑的上空落了下来！
王允成这三百骑虽然都有甲胄，但显然马匹并没有——连满奴都没有，何况是他？
霎时，三百骑几乎有两百人落马了！
显然不是因为骑兵被射中而落马的，而是因为马匹被射中而落马的！
刹那间，范由基手里又多了一支箭！
一支重箭！
“咻......................................”
带着瘆人的啸声重箭直奔依旧在马上的王允成奔去！
王允成落马了！
王允成虽然穿着一身金灿灿的山纹甲，但显然依旧挡不住一石半力强弓近距离的射击！
“王允成死了！”
范由基随即大喊起来，而他后面的骑兵也跟着大喊起来。
恐惧是可以传染的，九百人的大喊瞬间就传遍了方圆三四里的地方！
没有悬念，王允成部崩溃了。
然后就是追击战了，此时朱慈炤也出动了，五百人马全体出动！
一个时辰以后，大约有五百骑跟着溃兵冲入了益阳县城！
此时，秦一鸣才带着大队步军堪堪赶到。
朱慈炤拿下了益阳县城！
黄昏时分，追逐战也结束了。
朱慈炤高坐县衙衙门，正听着苗若电的汇报。
“练总，我军大败王允成部”
“其三千骑兵除少数逃出去外，大部被歼，缴获完好战马两千多匹，以及甲胄三百副”
“其步军虽有万余人，但在我军主力出现后霎时就四散奔逃，不过彼等再快也快不过我部骑兵，最后绝大多数都投降了”
“城里还有王允成从各处搜刮而来的钱财，杂七杂八加起来约莫十万两，还有约莫一万石粮草，显然是何腾蛟为他按照一万人马提供的三个月粮草”
“另有军衣五千套左右”
“还有火药长枪、马刀、鸟铳、火药等物”
“王允成呢？”
“他被范由基射落马下后又被后面的马匹踩过，当场就死了”
“俘虏有多少？”
“骑兵有三百多，步军就多了，至少五千人”
“嗯，你等说说，我等该如何处置这些俘虏？”
秦一鸣面带忧色，“练总，我们主动攻击王允成就有些不占理了，赶紧将这些俘虏都送到长沙去吧，既然在这里缴获了这些物资，就不用前往长沙取粮了，再主动向堵公说明一切，让其与何总督解释一番”
“若是能侥幸躲过去那就是我营的万幸了”
“主动攻击王允成？”，朱慈炤突然怒道，“这还是我大明的官军吗，任意残虐乡里，致人死地也完全无事似的，他们是大明的赤子，难道百姓不是吗？”
“我们组建军队，除了护卫国土，还要护卫乡里！否则就与王允成、马进忠等人无异了！”
“别人我不管，从今日起，我们鼎字营要成为一支既能护卫疆域，又能护卫百姓的仁义之师，真正的仁义之师，若是有人不想在这样的队伍里待，趁早离开，我是不会挽留的”
“咳咳”，胡林啸赶紧劝道，“练总，副练总说的也有道理，虽然我们击败了王允成，但如何善后依旧需要细细商议才是，若是何总督大怒之下，让益阳县周围的马进忠部、郝摇旗部，甚至堵公麾下的杨国栋部前来围攻我们”
“那就不妙了”
“那你有什么建议？”
“我的意见与副练总产不多，不过不需要将俘虏送到长沙，让其继续留在这里就行了，俘虏中也有一些将领，让其临时统领也就罢了”
“不”
朱慈炤缓缓站了起来。
“这些兵丁，既无战力，还白白靡费粮饷，平时又鱼肉乡里，将他们留下来岂不是继续为害一方？”
“我决定，将俘虏中被王允成抓丁弄过来的益阳百姓全部放回去，每人发放五两银子”
“剩余的，从中挑选年级较小者，加上骑兵，全部并入我营，有家眷的也一并带走”
“余者全部杀掉！”
“啊？！”
众人大惊。
朱慈炤神色自若。
“长沙城我还是要去的，做完刚才这件事后，就由贺兰将军暂时在益阳县城驻守，我则带着鼎字营继续向长沙赶去，何腾蛟答应给我的粮饷我不会平白放弃的”
“这里的消息传到长沙还需要一段时间，而且大敌当前，像王允成他们这样的，死了也就死了，他们只会安抚还活着的人，何况我为总督省了大量的粮草，也是大功一件”
秦一鸣说道：“既然练总打定了主意，职部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不过宁乡县一带就是马进忠的地盘，这里的消息肯定会率先抵达他那里，他可是有五千骑兵的”
“他以前也是流......义军出身，号称混十万，战力也不能小觑，若是何腾蛟下令让他堵截我军又该如何？”
朱慈炤笑道：“马进忠等四部除了徒耗钱粮，并无半点可用之处，我现在整个鼎字营都在，连王铁骑都击败了，又何惧什么混十万”
“我们之前曾在澧州大校场演练过步军对付骑兵的大阵，正好查看一下训练效果”
“至于湘江东岸的王进才、郝摇旗，他们是不会轻易过江来攻击我们的，我毕竟是大顺军老营的总管，他们胆敢攻击我，就是与整个大顺军为敌，这一点，他们不得不掂量掂量”
秦一鸣陷入了沉默。
半晌，他叹道：“云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事已至此，不妨说出来听听，若是有错漏之处，众人也能参详参详”
朱慈炤也叹了一口气。
“本来我是不想这样做的，但一路走来，这些人的残暴实在令人发指，又想检验一下鼎字营的真实战力，便忍不住做了”
“既然已经做了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歼灭一个王允成只是小试牛刀，我的重点却是马进忠”
“哦？”
“马进忠盘踞的宁乡县一带是整个长沙府矿物最丰富的地方，铁料、铅料、硫磺、银矿，应有尽有，以前大明曾在这里设置矿监，任用太监和锦衣卫看管，据说原本是由湖广总督府管辖的”
“后来又被陛下收了回去，继续任用太监和锦衣卫管辖，出产的铁料、铅料、硝石、硫磺、银锭一半留在湖南使用，一半则解往福州”
“云起！”
秦一鸣不禁大喊起来了。
“你已经铸下大错，难道还想攻击陛下亲自管辖的矿场吗？那就是与整个大明为敌了！”
朱慈炤摇摇头，“谁说我要攻击矿场了？据我所知，因为这里的银锭、铁料无法有效通过刘承胤、曹志建的防区，除了留下一半供湖广总督府使用，剩下一半则由这些太监和锦衣卫暗地里发卖了”
“我这次还带来了三万两银子，加上在王允成这里缴获的，自可大大方方向他们购买”
“此时，若是马进忠前来攻击，那就坚决反击，若是再次击败他更好，马进忠的核心人马还是五千骑，余者也是乌合之众，只要击败了他的五千骑，整个宁乡就是我的了”
“加上已经收入囊中的益阳县，长沙北面的防务何须再用这两个除了徒费粮饷便一无是处的残暴之军主持？有我鼎字营主持就是了”
“这里不同于常德府、澧州一带，那里地广人稀，除了兵员，百姓极少，但这里不一样，虽然前次也被大西军裹挟不少，但大部仍在，何况我们是因为义愤填膺才与王允成部结怨的”
“一旦歼灭王、马两部，百姓们感恩戴德还来不及，有两个富裕大县供养，可比窝在澧州白白耗费钱粮好多了”
“还有，若是成功占下宁乡县，就与长沙府城彻底接壤了，我等也方便向总督副索要粮饷啊”
不但如此，得知朱慈炤在益阳县危急时，留守老营唯一一支闯营正规军贺兰也来了。
他也带来了一千骑。
他们从资水上游过了河，然后悄悄逼近了王允成部！
时间已经来到了正午时分。
艳阳高照，但王允成的内心却是一团火。
一团混合着愤怒、羞赧、悔恨、恐惧的火，这团火让他开始让他有些惶恐不安了。
此时湖南的各支明军互相争斗并不鲜见，以前张先壁就与刘承胤在武冈大打出手，否则以张先壁之强横是不会主动撤出武冈州的。
王允成也曾与王进才部有过多次冲突，原因倒也简单，他与何腾蛟、章旷一样都看不起大顺军，像郝摇旗部这种有强力战将坐镇的营头也就罢了，但长得膘肥体壮的王进才何德何能与他平起平坐？
冲突自然都是小规模的，部队都是他们安身立命之本，可不想都折在内讧里，最后肯定是各打五十大板不了了之。
但这一次显然不一样。
自己万余大军眼看就要折在一个只练了一个多月的娃娃团练手里！
退是不可能退的，但也不能这么久罢手了。
王允成准备将村落团团围起来。
“老子要困死、饿死这些小杂种！”
此时，范由基、贺兰杀到了！
范由基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后面指挥战斗，穿着一身金灿灿铠甲的王允成！
“贺都尉，不如这样，你部去分头攻击围墙附近的骑兵，我部则直取王允成！”
若是在以前，范由基是绝对不会这样跟贺兰说话的，因为他毕竟只是李自成身边一个死士级护卫，而贺兰却是继承了左金王贺锦爵位和人马的方面大将——虽然他也才二十岁。
但自从朱慈炤娶了李翠微后，一切都变了，范由基明显成了朱慈炤的亲信之一，故此，贺兰听了后也没反驳。
在他看来，有着三百甲兵的王允成家丁对并不好对付，既然你想出风头那就由得你了。
范由基带着九百骑突然出现在王允成的身后顿时让他吓了一跳！
此时，双方的距离不过一里！
王允成终究曾是辽东的“王铁骑”，见到依旧是一些娃娃骑兵后不退反进，带着三百家丁迎了上去！
“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你以为在野外你就能战胜老子？”
双方的距离霎时逼近到一百米！
九百鼎字营骑兵都开始了张弓搭箭！
范由基等人的名字都是由闯营以前的军师宋献策改的，他之所以有这个名字自然是因为他射术惊人，无论步射还是骑射都几乎是百发百中。
到了他这个境界，当目标出现时，他对于距离的判断，对于角度的把握都是浑然天成的，并没有什么先做什么后做什么朱慈炤给他们规定的规定动作。
他手中也是一张一石半力数的强弓，在这个距离上，他完全可以一箭命中金灿灿的王允成，但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仰天射出了一支响箭！
随着响箭的射出，九百箭枝霎时就飞上了天空，然后黑压压地朝着王允成三百骑的上空落了下来！
王允成这三百骑虽然都有甲胄，但显然马匹并没有——连满奴都没有，何况是他？
霎时，三百骑几乎有两百人落马了！
显然不是因为骑兵被射中而落马的，而是因为马匹被射中而落马的！
刹那间，范由基手里又多了一支箭！
一支重箭！
“咻......................................”
带着瘆人的啸声重箭直奔依旧在马上的王允成奔去！
王允成落马了！
王允成虽然穿着一身金灿灿的山纹甲，但显然依旧挡不住一石半力强弓近距离的射击！
“王允成死了！”
范由基随即大喊起来，而他后面的骑兵也跟着大喊起来。
恐惧是可以传染的，九百人的大喊瞬间就传遍了方圆三四里的地方！
没有悬念，王允成部崩溃了。
然后就是追击战了，此时朱慈炤也出动了，五百人马全体出动！
一个时辰以后，大约有五百骑跟着溃兵冲入了益阳县城！
此时，秦一鸣才带着大队步军堪堪赶到。
朱慈炤拿下了益阳县城！
黄昏时分，追逐战也结束了。
朱慈炤高坐县衙衙门，正听着苗若电的汇报。
“练总，我军大败王允成部”
“其三千骑兵除少数逃出去外，大部被歼，缴获完好战马两千多匹，以及甲胄三百副”
“其步军虽有万余人，但在我军主力出现后霎时就四散奔逃，不过彼等再快也快不过我部骑兵，最后绝大多数都投降了”
“城里还有王允成从各处搜刮而来的钱财，杂七杂八加起来约莫十万两，还有约莫一万石粮草，显然是何腾蛟为他按照一万人马提供的三个月粮草”
“另有军衣五千套左右”
“还有火药长枪、马刀、鸟铳、火药等物”
“王允成呢？”
“他被范由基射落马下后又被后面的马匹踩过，当场就死了”
“俘虏有多少？”
“骑兵有三百多，步军就多了，至少五千人”
“嗯，你等说说，我等该如何处置这些俘虏？”
秦一鸣面带忧色，“练总，我们主动攻击王允成就有些不占理了，赶紧将这些俘虏都送到长沙去吧，既然在这里缴获了这些物资，就不用前往长沙取粮了，再主动向堵公说明一切，让其与何总督解释一番”
“若是能侥幸躲过去那就是我营的万幸了”
“主动攻击王允成？”，朱慈炤突然怒道，“这还是我大明的官军吗，任意残虐乡里，致人死地也完全无事似的，他们是大明的赤子，难道百姓不是吗？”
“我们组建军队，除了护卫国土，还要护卫乡里！否则就与王允成、马进忠等人无异了！”
“别人我不管，从今日起，我们鼎字营要成为一支既能护卫疆域，又能护卫百姓的仁义之师，真正的仁义之师，若是有人不想在这样的队伍里待，趁早离开，我是不会挽留的”
“咳咳”，胡林啸赶紧劝道，“练总，副练总说的也有道理，虽然我们击败了王允成，但如何善后依旧需要细细商议才是，若是何总督大怒之下，让益阳县周围的马进忠部、郝摇旗部，甚至堵公麾下的杨国栋部前来围攻我们”
“那就不妙了”
“那你有什么建议？”
“我的意见与副练总产不多，不过不需要将俘虏送到长沙，让其继续留在这里就行了，俘虏中也有一些将领，让其临时统领也就罢了”
“不”
朱慈炤缓缓站了起来。
“这些兵丁，既无战力，还白白靡费粮饷，平时又鱼肉乡里，将他们留下来岂不是继续为害一方？”
“我决定，将俘虏中被王允成抓丁弄过来的益阳百姓全部放回去，每人发放五两银子”
“剩余的，从中挑选年级较小者，加上骑兵，全部并入我营，有家眷的也一并带走”
“余者全部杀掉！”
“啊？！”
众人大惊。
朱慈炤神色自若。
“长沙城我还是要去的，做完刚才这件事后，就由贺兰将军暂时在益阳县城驻守，我则带着鼎字营继续向长沙赶去，何腾蛟答应给我的粮饷我不会平白放弃的”
“这里的消息传到长沙还需要一段时间，而且大敌当前，像王允成他们这样的，死了也就死了，他们只会安抚还活着的人，何况我为总督省了大量的粮草，也是大功一件”
秦一鸣说道：“既然练总打定了主意，职部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不过宁乡县一带就是马进忠的地盘，这里的消息肯定会率先抵达他那里，他可是有五千骑兵的”
“他以前也是流......义军出身，号称混十万，战力也不能小觑，若是何腾蛟下令让他堵截我军又该如何？”
朱慈炤笑道：“马进忠等四部除了徒耗钱粮，并无半点可用之处，我现在整个鼎字营都在，连王铁骑都击败了，又何惧什么混十万”
“我们之前曾在澧州大校场演练过步军对付骑兵的大阵，正好查看一下训练效果”
“至于湘江东岸的王进才、郝摇旗，他们是不会轻易过江来攻击我们的，我毕竟是大顺军老营的总管，他们胆敢攻击我，就是与整个大顺军为敌，这一点，他们不得不掂量掂量”
秦一鸣陷入了沉默。
半晌，他叹道：“云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事已至此，不妨说出来听听，若是有错漏之处，众人也能参详参详”
朱慈炤也叹了一口气。
“本来我是不想这样做的，但一路走来，这些人的残暴实在令人发指，又想检验一下鼎字营的真实战力，便忍不住做了”
“既然已经做了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歼灭一个王允成只是小试牛刀，我的重点却是马进忠”
“哦？”
“马进忠盘踞的宁乡县一带是整个长沙府矿物最丰富的地方，铁料、铅料、硫磺、银矿，应有尽有，以前大明曾在这里设置矿监，任用太监和锦衣卫看管，据说原本是由湖广总督府管辖的”
“后来又被陛下收了回去，继续任用太监和锦衣卫管辖，出产的铁料、铅料、硝石、硫磺、银锭一半留在湖南使用，一半则解往福州”
“云起！”
秦一鸣不禁大喊起来了。
“你已经铸下大错，难道还想攻击陛下亲自管辖的矿场吗？那就是与整个大明为敌了！”
朱慈炤摇摇头，“谁说我要攻击矿场了？据我所知，因为这里的银锭、铁料无法有效通过刘承胤、曹志建的防区，除了留下一半供湖广总督府使用，剩下一半则由这些太监和锦衣卫暗地里发卖了”
“我这次还带来了三万两银子，加上在王允成这里缴获的，自可大大方方向他们购买”
“此时，若是马进忠前来攻击，那就坚决反击，若是再次击败他更好，马进忠的核心人马还是五千骑，余者也是乌合之众，只要击败了他的五千骑，整个宁乡就是我的了”
“加上已经收入囊中的益阳县，长沙北面的防务何须再用这两个除了徒费粮饷便一无是处的残暴之军主持？有我鼎字营主持就是了”
“这里不同于常德府、澧州一带，那里地广人稀，除了兵员，百姓极少，但这里不一样，虽然前次也被大西军裹挟不少，但大部仍在，何况我们是因为义愤填膺才与王允成部结怨的”
“一旦歼灭王、马两部，百姓们感恩戴德还来不及，有两个富裕大县供养，可比窝在澧州白白耗费钱粮好多了”
“还有，若是成功占下宁乡县，就与长沙府城彻底接壤了，我等也方便向总督副索要粮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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